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五卷_第二十八章 一種神秘感

到家裏準備東西時小弟小妹都譏笑王社感情太投入,總在軋花廠門口轉,別人還以為他是龍城軋花廠把門的。父母顯得很認真,他們認為王社已到了婚娶之年,把陳冬梅看成了未來兒媳,那天,王社去陳冬梅家時,父母為王社準備了滿滿一包禮物,還讓他刻意打扮一番。

戰友賈亞專程陪王社去答徐州許買了一雙皮鞋和一條牛仔褲,還特意做一個新潮的發型。自我感覺良好,王社便騎上自行車朝龍城軋花廠馳去。

第一次見陳冬梅的姨媽時王社覺得她非常平易近人,她微笑著招呼到屋裏坐,然後,她說去做飯,便把王社一個人涼在屋裏。

陳冬梅的表弟四子進來說一聲他去找表姐,出門後便再也不見回來。

王社一個人在屋子裏轉悠著,牆上有陳冬梅以前上學的獎狀,他很奇怪她家掛在牆上的所有照片框裏都沒有陳冬梅的照片。陳冬梅的姨媽進進出出來屋子拿過幾次做飯用的家什,見王社總是站著,便每一次進來都笑著對他說,坐,你坐呀。王社便手足無措地“嘿嘿”兩聲。他想,那樣子一定非常滑稽。一直到吃飯時也不見陳冬梅來,她姨媽叫了一個能喝酒的鄰居陪我吃飯。

王社有一種很愁悶很淒苦的感覺,吃飯時一支接一支抽煙,一杯接一杯喝酒,陳冬梅的姨媽好象很反感,她說,現在年輕人吸煙喝酒真是不得了,酒和喝點對身體有好處,煙抽多了又有什麽好處呢?她的鄰居把煙蒂棄到煙缸中連聲稱是,並對陳冬梅的姨媽曲意逢迎協肩諂笑到,我們河南的煙民就是多,現在連一些沒長胡子的毛孩子都成老煙槍了,不中,不中,這樣下去,不中。附王社和著點一下頭,是的,我們龍城的男人都不吸煙多好啊。說話時王社覺得舌頭有點硬,好象是酒喝得有點多了。為證明自己頭腦是清醒的,他的話越說越多,每一個話題都是長篇大論,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讓人難以置喙。天空漸漸暗下來,還不見陳冬梅的麵,王社感到心裏七上八下。陳冬梅的姨媽拉這燈,她燦然一笑說,王社,你還準備在這吃晚飯嗎?

王社隻有告辭了。

臨走時,陳冬梅的姨媽堅持要把王社帶去的禮物全部返回,一點也不留,這在他們河南待客之道是大忌,是拒絕客人再來或不願再與客人來往的意思。

王社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前文書咱們已經交待過了)。

陳冬梅的鄰居幫王社把禮物係在自行車上,送出軋花廠的大門外。

王社上自行車時,聽到“嚓啦”一聲,他的牛仔褲從褲襠一下子裂開到褲腿,雪白的大腿**出來。

王社急忙疾馳而去。

次日,幫王社給陳冬梅傳電影票的那個老頭按圖索驥找到他的住處,把王社給陳冬梅的書和照片都退給了回來,並說陳冬梅已離開龍城去了市醫院進修了。

以後,王社連去幾次龍城醫院都未見到陳冬梅,去她姨媽家也總是吃閉門羹,漸漸地王社也就心恢意冷了。

去皇藏峪旅遊時王社在瑞雲寺許個心願,祈求各路神靈保佑他找到一個和一樣能愛好文學的伴侶,隻要她愛好寫作,幹什麽的都無所謂,賣青菜的也行。

王少華和幾個文學社編委見王社一副虔誠的樣子,他們悄悄議論到,老大一定是在求菩薩保佑我們的文學社興旺發達。

北海說,不,我認為老大太寂寞了,他一定是在求神佑他快找個老婆子。

北海和蘭蘭都是龍城的詩人,他們這次來主要是受文聯主席海濤之托,對他們的123文學社考察一下,看能否和市內的幾個文學沙龍組織聯合起來,爭取向河南省新聞出版主管部門要個報刊號,辦一個能對外發行的純文學刊物。北海和蘭蘭象文學社的社員一樣和王社稱兄道弟,無話不談。

北海望著女詩人蘭蘭說,把田野的妹子介紹給老大吧。王少華說,田野的妹子田俠是我們中文係的學生,這一次也來玩了。北海說,幹脆把田俠叫過來,咱們幾個人在瑞雲寺拜個把子吧。蘭蘭爽快地應到,行,快去叫田俠來。王社說,我是老大,你們幾個隨便怎麽稱呼吧。少華說,咱們聚在一起也算是緣份,讓老大寫字條,把1號空下來,然後我們就各按天命,兄弟姐妹抓鬮,誰是幾號誰就是老幾。拜把子有大八拜小八拜,大八拜就是我們這些結義的人再分頭去結拜,然後,再集結到一塊重新進行八八六十四拜。以後我們到社會上混到何種地步,都不能忘記今天的結拜,這叫苟寶貴,勿相忘。於是,真有7個人喊了王社大哥。少華展開他手中的字條喊了聲“我是老老八。”便急忙去掰別人手中的字團兒。他看了一遍說,五哥北海,四姐蘭蘭,七哥金亮,三姐田俠,二哥許林,六哥武子君。七個人嬉鬧著,蹦跳著喊我“大哥”,王社心裏有幾分激動,和他們一起在瑞雲寺跪佛而拜。回到王社的123不久,又有潘雲然、王文燦、徐岩、杜文化、公偉、青安、

金成七個人來說結拜,一時間,王社的123室成了桃園結義的地方,那時,他們終日裏就是喝酒談女人,海闊天空,把一樓的教職工宿舍攪和得天昏地暗,王社自己每天的日子過得也不知東西南北。和陳冬梅的關係徹底決裂後,少華他們那一幫結義兄弟姐妹確實排遣了他生活上的煩惱。

王社的123室成了一粉紅色的書屋,被吉它彈醉的夕陽,無忌地**出雙手,柔柔漣漣,空氣中似有花瓣兒在波動、在舒展,柔情的季節,朦朧的季節,無所謂徬徨和癡迷,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青春的鮮豔。趕走蟈蟈的哭泣,啄破夜的蛋殼,把寫在風箏上的愛飄向藍天。蒲公英帶著繽紛的憧憬,所有的童話都已顯得蒼白簡單。吟風詠月,和少華他們那一幫少男少女在一起度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他們用**喚起我以生活美好的向往,失戀後有點老氣橫秋的他又複蘇青春的活力,和少男少女們一塊唱一塊跳,每天都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又是那樣的神采飛揚,但靜下心來時,又總感到自己心中仿佛缺點什麽。墟城師專圖書館接到合肥教育學院和省圖書館招收大專進修生的計劃,華教授把通知遞給王社說,你參加1997年的成人考試吧,如果能考上,兩年後畢業,算大專學曆,也許把身份也能轉了。

王社的心頭一震:他媽的,身份問題,這個封建社會的尾巴,割了幾千年都沒有割掉。什麽狗日的身份製,那些自以為是幹部身份的人就一定高人一等?狗屁,在一樓居住的有些人見人就點頭哈腰,請客送禮朝上爬,謀得那一點小職小位成為所謂的幹部,他看那些人活得挺累。回到一樓後,王社拿著主任給他的招考通知,真是心潮起伏呀。學生寢室改成的教職工宿舍每人一間,三、四十戶擠在一個樓道裏,就象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一樣。但除了我之外,他們都是教師。文學社的社員見到我時,也象喊樓道裏其他老師一樣叫他“老師”。開始他聽得很剌耳,後來就有些希望他們這樣叫了。

王社知道這是虛榮心作怪,但他管不住自己。樓道裏幾十個青年教師,有的家屬不是老師,是不需要喊的。王主覺得“老師”這個稱呼顯得非常高雅,他常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成為老師。

王社是一個好為人師的人,文學社的社員到他的123去玩,他和他們談話的口氣除了是他們的兄長之外,多少都有幾分師長的味道。王社上班時每天都能看到上百種報刊,文壇信息和寫作流派盡收眼底,再加上他少小愛好文學,讀書多且雜,又有部隊生活經曆,豐富的閱曆給文學社的少男少女們造成一種神秘感。每當他滔滔不絕對著他們神侃時,心裏便有幾分自鳴得意。1987年元旦時,有幾個文學社社員在送給他的畫曆上寫有“祝赦教老師新快樂”字樣,他很高興,把畫曆掛在了他房間最惹人注目的地方,讓人一進門便能看到“老師”的字樣。拿著省高考信息中心的招考通知,他孤芳自賞地望著牆壁的掛曆,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到省城拿這個大專文憑。那時,文憑和身份都非常重要,看一個人並不看你真才實學,更多的是講究你的身份和文憑。

抽煙的人煙癮上來時,會象饑餓人撲在麵包上一樣,王社常把香煙比作上帝的拐杖,因為它有時就是我精神的寄托,沒有它,他有時真有點六神無主。王社的煙癮很大,當汽車兵時就是出名的煙槍,一天抽上兩三包是常事。他沒有想到會在省教育學院進修圖書情報學專業時,會遇到那麽多昔日故友。接到省教院的通知書是1987年的7月10日,緊接著就放暑假了。通知書上交2200元進修費用的條款,要交錢,多虧興一幫忙,當時,他說,王社,你放心,這個學你一定要上,學校不給掏錢的話我給你,什麽身份問題?這個製度要改一改,是該改一改了。經過興一的努力,王社還是於1987年暑假後的9月1日登上去省城的列車。

圖書情報學是一門邊緣學科,是一門新興專業,麵向全國招生,全班共18個男生、16年女生。非常之巧,18個男生都有過當兵的經曆,16個女生都是中專畢業生,或高考落榜後剛上班的文化局或圖書館、資料室的職員,都是來混個大專文憑的。

輔導員是鄭大明,他也是從部隊複轉軍人,人長得非常英武。

王社剛下火車時並不知道鄭大明是他的班主任,他幫王社拎行李一直把領進我們圖書情報班的男生宿舍。

宿舍是和省教院一條馬路之隔的前進小學院內。

王社報到後那間用大教室改成的男生寢室已住進去好多人,鄭大明在路上問一些我的情況後,走進寢室後他大聲喊到:“肖明,你來一個龍城的老鄉。”

王社望過去,見幾個人正圍在那時打K。

一個很英俊瀟灑的小夥子看我一眼,並不十分熱情地對王社點一頭:“噢,來了。找個地方坐。”然後,他繼續和那幾個人玩牌。王社被一個叫張新宜的年齡

稍大的同學安排在他的上鋪,然後湊過去和肖明那幾個打牌的人敘話。有兩個人在嘰哩咕嚕地爭吵著什麽,王社循聲望去一下子驚呆了:蔣化春,白國濤。王社這樣叫了起來,他們二人聽到王社的叫聲也都驚住了。

“王社。”蔣化春和白國濤差不多是同時叫出王社的名字。“你們兩個浙江佬,怎麽跑到我們中原來上學?”王社當時驚詫地大聲說到。

“這有什麽稀奇。”白國濤說,“我們在部隊時的那個P——007的張誌華和趙後理還有賈亞他們都來了,不過,他們學的是機械製造專業。這幾年到南方都混得不錯,有錢了,總想學一點東西呀。”

“老白,你還不是家有政治後台,花錢混兩年想弄個大專文憑,好當官呀。”蔣化春說,“不象我,在縣文化局開小車,開了幾年,局長想給我定個股級,硬把我塞到下麵鎮上當文化館長,沒辦法呀,不懂專業,來湊個熱鬧。你怎麽會學這個專業?”

“我才該學這個專業呢。”王社接過白國濤遞過的煙點上,“走,去邀張誌華他們幾個一聚,幾年沒有相見了吧。”

“哪有多長時間?”白國濤說,“也就是那麽一兩年的時間嘛。”

“真是一日三秋。”我說,“有時真想你們。他們幾個還好嗎?邵澤魚、蔣四通、孫美林、揚靜遠他們,咱們那車上還有幾個人哩,還有副教練武學良,主教練張孟君?”

“張孟君的哥哥調到你們龍城市去了。聽說張孟君也去了那裏。四通公司和美林公司是我們南方出名的鄉鎮企業,我們有好多戰友都跟著蔣四通和孫美林混著呢,你們呢?咱們007號車上的12個人該聚一下。”蔣化春說,“赦教,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當兵前我把我們縣的一個副縣長的女兒強暴的事嗎?那個女副縣長,她的女兒當時也就十幾歲,我現在娶了她。真他媽的不可思議,我現在變得文靜多了。”

王社記起在部隊時蔣化春說起過這件事,他那時說,我上戰場死都不虧,我*過我們縣一個副縣長的女兒,我恨那些當官的。記得蔣化春給我講這些話時,顯得非常誠實。他問王社日過女人嗎?當時,王社搖一下頭。

蔣化春說,女人也就是那麽一回事,真他媽的沒意思,有的你摸一摸她,她就自動躺倒了。現在,我們又一次相見了。

蔣化春還象過去那樣大大咧咧談女人。

在省教院門口朝南走不遠處有一家紫葡萄咖啡館,王社和白國濤、蔣化春走了進去。三個人邊喝著咖啡,邊叨嘮著往事。

白國濤問王社,你還沒有結婚?王社搖一下頭。蔣化春說,我們班上的女生有幾個還真他媽漂亮,王社,你該抓一個。王社笑到,兔子不吃窩邊草。蔣化春說,那是你不急,急起來就什麽草都吃了。

白國濤說,我明白了,你一定還在想著陳冬梅。

白國濤把陳冬梅的說出來,蔣化春嗤笑起來,他說,王社,你何必要認準她?再者說了,娶老婆生孩子,哪有那麽多的情啊愛哪的,逮著一個算一個,幹過之後,什麽話都好說。白國濤附和到,就是,就是,我們又不是什麽偉人,紀念碑又不是為咱們立的,講究那麽多幹什麽?我娶的女人就象抓肥皂泡一樣,親友給我介紹好幾個,隨便了抓一個,現在生活的感覺挺好。王社笑到,其實,我有時也是這樣想的,隨便抓一個算了。

三個人縱聲笑了起來,惹得咖啡館裏好多人都朝我們這裏看。

回到寢室時,鄭大明給男生開會,他說:“到今晚為止,我們87圖書情報班的學生就算來齊了,班長是張新宜,他18歲就幹過大隊書記,老黨員了,又是工程兵出身,很能吃苦。我也是穿過軍裝的,知道開山洞、修橋架路的苦處。我們算是天緣奇遇,都是扛過槍的,還有幾個人是上過戰場的,這些我都知道。現在我們又象部隊那樣從五湖四海聚到一起,不容易,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珍惜我們的緣份。汪湛,海軍出身。崔建華,現在就職於省警校圖書館,軍警一家,他也算是個軍人。吳辰,董浩,蘇勇奇,他們仨是炮兵出身,王社,白國濤,蔣化春,他們仨是汽車兵出身,劉樹立,餘秋實,淩波,張旭東,他們仨是步兵出身,肖明和張新宜是工程兵出身,龔衛東,徐堅,李明,夏仕曙是坦克兵出身,你們總共是18個男生,我相信你們是18條好漢。”

18個男生熱烈鼓掌。

次日的第一節課還是鄭大明上的,他介紹一下省教院的情況,又把十幾個代課老師簡介一下,接下來他便說一些鼓勵我們好好學習的話。鄭大明開始點名。奇怪的是所有的女生都坐在前麵,男生則全部坐在後麵。課間,差不多所有的男生都相繼點上煙,一會兒整個教室便烏煙瘴氣。鄭大明說,上課時間不準吸煙,這應當成為我們的課堂紀律。鄭大明讓學生們準備一下,用中午和下午的時間排出節目,要搞一次聯歡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