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戰人生

第六卷_第四章 世事難料

路上,敦勇想,這趙室江山也許氣數真的將盡了,大敵當前,皇室的人卻還前呼後擁到郊外遊玩。

宋室南渡後,建都於杭州,改稱臨安府。杭州從此成為南宋全國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從紹興二十八年開始,南宋政府在吳越國都的基礎上擴建宮城及其東南的外城。先是城垣宮闕的擴建,皇城位於鳳凰山麓,北起鳳山門,南到錢塘江邊,東止候潮門,西至萬鬆嶺,城周約九華裏,乃就吳越子城改建。敦勇和少莊主追上趙祺,卻見趙祺身邊的一人回頭怒吼起來。

“你們二人是幹什麽的,怎麽敢驚擾祺王爺的駕呢。”那人長得挺清秀的,隻是眼睛裏透出幾分陰冷的光。

“你是什麽人。”少莊主並不理會那廝,隻是用馬鞭揮了一下,“讓開。”

“是大爺爺到了。”趙祺回頭見是少莊主,忙翻身下馬,深施一躬,並回頭衝那廝喊到,“賈似道,你這廝休得無理,這是我皇叔的叔,咱們應當喊爺爺哩。快,給大爺爺問安。”

那個叫賈似道的人看一眼少莊主,不情願地尾在趙祺身後躬身施了一禮。

“罷了,平身吧。”少莊主揮一下手,“前方戰事正吃緊,你身為皇胄,怎麽能聲色犬馬,遊山玩水呢。”

“大爺爺,你不也是置身山水之中嗎。”賈似道譏笑到,“我和祺王爺是有要事辦理的,不象大爺爺您有遊山玩水的閑情逸致呀。”

“賈似道,你瞎說什麽呢。”趙祺顯然有些不悅,他瞪一眼賈似道,又向少莊主滿臉陪著笑,“大爺爺,你別和小的一般見識。怎麽,聽我皇叔說,你素來不問朝政的,多少年來散淡江湖,怎麽現在回朝了。皇叔時常在我麵前誇你呢,說你文武雙全,琴棋書畫,還說你為國為家多少年來不計自身,要我們皇室後生多向你學著呢。”

“這個王爺隻是個迂腐書生,向他學什麽。”賈似道附在趙祺耳畔輕聲到,“走,咱們快去崇真宮逮蟋蟀呀。去晚了,那裏的好蟋蟀就被人家逮完了。祺王爺,我是對你說過的,你是皇帝命,不需要讀什麽書,也不需要做什麽學問的。”

“能行嗎。”趙祺回頭和賈似道輕語,“皇帝叔叔是看中我喜好讀書,才有意多與我相談的。不談書,以後,我要是真的當了皇帝,怎麽治理國家呢。不讀書,怎麽有實力和那些王子王孫競爭皇位呢。”

“不必多憂了。”賈似道嘿嘿笑了笑,“一命二運三風水,四修陰德五讀書。讀書,有個屁用。象眼前這位爺,書呆子一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治國,理他幹什麽。走,咱們快去崇真宮吧。”

望著趙祺和賈似道一幹人等策馬而去,少莊主歎嗟一聲。

“趙宋江山,氣數盡矣。”

“少莊主,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不過,你也不要把自己的理想強加於人。現在,這個時世,得過且過有之,忍辱負重有之,精忠報國有之,隻是人各有誌,不能相求。”

“這個小子,以後,難當趙宋大任呀。”少莊主說著看一眼敦勇說,“象這樣天天遊手好閑的豎子,怎能成大器呀。”

“跟在他向後的那個賈似道,日後,倒是個人才。”敦勇知道賈似道日後要成為皇親國戚的,他還知道這個趙祺將是理宗皇帝以後的度宗,正確的念寫應當是趙禥,他的原名叫趙孟啟,1251年賜名孜,1253年立為皇子後賜名禥,是南宋第6個皇帝。趙禥是個幸運和不幸的結合體,母親懷他的時候吃墮胎藥,結果沒墮成,讓他有先天缺陷。由於有血緣關係而當上皇帝是幸運,但卻始終受製於權臣。不過,荒*的他卻沒成為亡國之君。這都是後話。敦勇想給少莊主說一些他去了八百年以後的事情,又怕少莊主笑他信口開河便止住了話頭。

“你怎麽知道那個賈似道日後是個人才,我卻不信的。他們要去哪裏,好象要去崇真宮?”

“嗯。”敦勇點了點頭。

“走,咱們也去看一看。”

“那是道教修行的地方,去那裏幹什麽。”敦勇想回臨安,他衝少莊主喊了一句,“日近晌午,咱們回城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好好玩一下吧。”

崇真宮在閣皂宗為符籙三宗之一,形成於北宋,是靈寶派發展到以閣皂山崇真萬壽宮為傳播中心時代的別稱,本是靈寶派,但又是靈寶派發展過程中的一個特定曆史階段。至於靈寶派發展到何時,才形成以閣皂。

“你信道嗎?”敦勇問少莊主。少莊主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敦勇知道道教信奉祿星,顧名思義,是主管功名利祿的星官。崇真宮建有金闕寥陽殿,昊天殿,正一堂,靖應堂,祖師殿,藏經殿,玉像閣,凡殿於旁翼以修廊,道士數百人環居其外。爭占形勝,治廳館,總為屋千百間,江湖宮觀未有盛於斯者。

閣皂山崇真宮的規模甚大,道士人數也頗多。

“我是不信什麽道呀仙呀的。”少莊主回頭看一眼敦勇說,“不過,我師祖梨花聖母卻是有些仙氣的,人近百歲,卻還健步生風,身輕如燕,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世上真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敦勇策馬趕上少莊主,他很想把自己穿越時空附體的事告訴少莊主,覺得自己鬱悶的心緒無從釋放,甚至壓抑。“少莊主,日後那賈似道是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物,你信嗎?”

“我是不會相信的。”少莊主聽敦勇如此一說,仰天一笑,“一個酒色之徒,能成什麽大事。

敦勇和少莊主到了崇真宮,見趙祺和賈似道一些人正在宮內草叢中尋覓蟋蟀。

蒙哥在審問反叛貴族的時候,也聽說了忽必烈在金蓮川的一些情況,他覺得忽必烈有些過於張揚,在那裏形成的幕府已經構成了對他皇權的威協。

蒙哥在心裏已有勾考忽必烈的準備。

那時,翻閱一堆卷宗的蒙哥抬起頭問忽必烈金蓮川幕府的一些情況,正在整理審訊記錄的忽必烈放下手中的筆說,金蓮川多是些文人,我隻是想利用他們為整治朝綱獻言獻策,別無他意。

“真的別無他意?”

“是的。”

“那些文人有用嗎?”

“有用的。”

“攻宋必先取襄樊,用那些文人能幹什麽事,他們又不會衝鋒陷陣。”蒙哥說著縱聲笑到,“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文人。”

“襄樊這兩道大門很難打開的。”忽必烈歎息一聲說,“不打襄樊,就沿金沙江向西,爾後繞道雲南,從南部攻打臨安。”

“我是不想後院起火的。”

忽必烈聽蒙哥如此一說,當下心裏吃驚不小。

“是的,我也這樣的憂慮。”忽必烈謹慎地說。

“我想問一下,忽察的母親斡兀立海迷失怎麽處置。”

“是個大事。”忽必烈輕嗟一聲說,“這個女人攝政兩年多,收買人心,濫行賞賜,搞得國庫空虛,民不聊生。依照古約孫法和大劄撒相關條令處置甚為妥當。”

“嗯。”蒙哥點點頭,端起一隻金杯呷了一口馬洹。“我派去的使者被她無禮地打發了回來,並說你們這些宗王們曾經許諾並作出過保證,大位將永遠屬於窩闊台汗家族,任何人不得與他的兒子們對抗。現在你們卻不守信用。你知道她這樣說意味著什麽?”

“我知道的。”忽必烈謹慎地說,“這是向拖雷家族示威、要挾,企圖奪回失去的權力以及中央兀魯思和汗位。”

“是的。”蒙哥說,“我聽到這樣的稟報,非常生氣,立即寫了一道詔書,成吉思汗的兄弟拙赤合撒兒、斡赤斤和別裏古台那顏的妻子們全部前來參加忽裏勒台,斡兀立海迷失卻不來。如果貴由汗帳殿的異密們合答、鎮海和八刺,選舉或宣布了某人為君主或女主,讓某人按照他們的話做了君主或女主,那他們才會看到他們所願意看到的,蒙哥心事重重地在地毯上踱著步,後來的結果顯而易見,我派出急使和武裝衛隊日夜兼程去把她抓住,把她的雙手縫在一張柔軟的生牛皮套裏押解了來。她和失烈門的母親合答合赤哈敦被移交忙哥撒兒劄魯忽赤處置,忙哥撒兒把她全身剝光,拖到法庭上審訊。斡兀立海迷失狡辯說,為什麽要讓其他人看到那除了君主以外,任何人也無權看到的身體。忙哥撒兒當庭用了刑罰,審問了她的罪行之後,她和失烈門的母親同被判為有厭禳行為,企圖以此謀害朕,被裹在毛氈裏,溺死於水中,陰謀政變的同黨該如何處置?”

當時,忽必烈畢恭畢敬地說,按律這些人都應當淩遲處死,但是,也不能打擊麵過於大了,這樣會傷及無辜,引起人們人人自危的恐懼心理。蒙哥轉過身目視著眼前的這位藩王,他的一奶同胞兄弟,冷峻的臉龐上添了幾分疑惑。

改改知道東兒在內心深處也是想南歸的,她知道東兒隻是癡迷元好問的才華才來金蓮川的,在萬鬆去世以後,二人投身元好問身邊,改改覺得東兒自小傾慕元好問的才華,跟隨元好問,也算圓了一份人間好緣份。

有時候東兒也會和改改說起少莊主和敦勇他們,還有那個獨眼大哥,更想念的是她的老父。東兒吟詠時腔調裏多了些憂憤,手下的箏也被她調弄得如泣如訴。

元好問知道那群人如狼似虎,大興案獄,嚴刑*供,當地官員被拷打致死的就有數十名之多。洶洶逞威之外,他們還隨意向當地官吏敲詐勒索,得不到錢就把人關進監獄弄死。

蒙哥汗親征宋想彰顯他的無上威權,也想以滅亡南宋的勝利重新樹立他本人在中原以及江南的影響力。

被勾考以後的忽必烈已經喪失軍權,他和元好問喝酒時差不多每喝必醉。

“不要再彈了。”忽必烈把手中的酒杯朝桌子上擲去,當的一聲,酒杯碎了。

“下去。”元好問朝東兒瞪了一眼。

“怎麽了?”東兒當下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咱們下去吧。”改改走過來把東兒領走了。

“與其這樣被皇兄猜忌,不如去麵見他,和他說個一清二楚。”忽必烈歎息一聲,望著元好問,“真想不出有什麽好辦法了。”

“你是萬

萬不可前去的。”元好問把忽必烈摔碎的酒杯一片一片撿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隅,然後,又重新拿出酒杯斟滿酒,慢慢地遞到忽必烈麵前。“眼下,皇上正對你顧忌很多,如果你隻身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真不知道養你們這麽多文人有什麽用。”忽必烈歎息一聲。他在金蓮川重視儒學,希望由儒學培養一批經國安民的人才,讓人們遵守三綱五常之道,借以鞏固自己的統治。當時,儒學並未提高到獨尊的地位,在佛道儒三教中,儒教一直被排在第三。蒙古人一般都不習漢文,朝廷大臣中的蒙古勳貴,也很少有人留意儒學。忽必烈領命漠南以後立國子學,而定其製,設立蒙古國子學和回回國子學,學員學有成就,出題試問,觀其所對精通者,量授官職,院大部分具有地方官辦學校性質,雖其學術作用並不太大,但它對文化的普及和理學的傳播卻有較大貢獻。民間的書院,則為各地鄉鄰子弟提供了學文化的機會,主要不是進行學術研究,而是做普及工作或為科舉做準備。史天澤條具當行大事,嚐及科舉,而未果行,翰林學士承旨王鶚等,請行選舉法,遠述周製,次及漢隋唐取士科目,近舉遼金選舉用人,與本朝太宗得人之效,以為貢舉法廢,士無入仕之階,或習刀筆以為吏胥,或執仆役以事官僚,或作技巧販鬻以為工匠商賈。以今論之,惟科舉取士,最為切務,矧先朝故典,尤宜追述。忽必烈認為此良法也,其行之,但因意見不一遂事不施行。後來許衡又議學校科舉之法,主張罷詩賦,重經學,定為新製。那時,世人有有九儒十丐之說,人分十等,儒生被排在第九位,隻比乞丐處境好一些。有人曾向忽必烈建議說,幽燕之地,龍盤虎踞,形勢雄偉,南控江淮,北連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覲。大王果欲經營天下,駐蹕之所,非燕不可。忽必烈那時在內心真的開始萌發以燕京為都城的想法。

在金蓮川,忽必烈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政治集團,他為將來統治天下做好了一切準備。從先祖身上,他學到了文功武治,以前,開始設立課稅所,始立中書省,任命耶律楚材為中書令,粘合重山為左丞相,鎮海為右丞相,他就用心構思著自己將來立世的藍圖。他知道,那這中書省的權力雖然不能與隋唐宋朝的中書省相提並論,但畢竟標誌著蒙古政權的最高行政機構已經從內廷初步分立出來,標誌著軍政合一製開始發生變化。興會飆舉於大漠草原的蒙古貴族,憑借著金戈鐵馬,以氣吞萬裏如虎之勢,成為第一個入主中原的少數民族政權,在廣袤的東亞大地上演繹出了一幕波瀾壯闊的曆史劇,對中國曆史乃至世界曆史的進程,都產生了重大影響。忽必烈知道,他的先祖戎馬倥傯,征戰終生,不僅組建了一支當時天下無敵的強大騎兵,還出色地解決了軍隊給養後勤供應,創造性地運用了一係列符合騎兵作戰特點的戰略戰術,渡江河、翻高山,攻克城池,滅亡國家,橫掃千軍如卷席,橫覽宇內,開拓疆土之廣大,千古所未嚐見也。現在,他和蒙哥汗蒙業開拓,開天辟地以來從未有過。他知道蒙哥入宋以後逢敵必戰、戰必勝,他麾下的鐵騎,勢如破竹,硝煙漫卷到宋地,宋人無不聞風喪膽,攻下合州,也隻是時間問題。

在漠南,忽必烈想減少了被征服者的反抗,他讓一些有才華的人都在統治機構中擔任很重要的職務。移居漠北與中原各地的回回人被允許保留自己的宗教信仰,在其聚居地建立清真寺,回教教師答失蠻、苦行者迭裏威失,享受與僧道也裏可溫同樣的免稅待遇。

蒙哥攻打合州的當兒,忽必烈已領兵攻至襄樊。

元好問見忽必烈領兵南征而去,他覺得自己是為忽必烈重握兵權出了力的。他覺得心情有幾分愉快,見東兒一副淒然的樣子,當下心裏涼了半截。

“文人自是應有文人的氣節,象你這樣,在忽必烈麵前唯唯諾諾一副奴才相,我看是沒有什麽意思的。”東兒的臉色冷若冰霜,已經收拾收行李的改改立在她的身後。

“怎麽,你和改改要走嗎。”元好問一臉的無奈,他知道,忽必烈出征前在他家喝酒時,曾經冷落了東兒。他知道東兒去意已決,隻是自己不想再隨東兒南去了。“如果你真的想南去,我也沒有必要強留你了。”

元好問說著歎息一聲。

“世事難料,前路莫測,我和改改走了之後,你要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了。”東兒起身時,兩滴淚水落了下來。

元好問蹀躞到書櫃前,他用顫抖的手在書櫃中搜索著,淚濕前襟,他在整理好自己的詩詞手稿。

“你走吧,我想留在金蓮川。”元好問把詩稿遞給改改,“改改,你要多照顧東兒,我決心留在這裏輔佐忽必烈,也許我看不到以後的開明盛世,但我決意留在這裏,哪兒也不想去了。”

東兒和改改出了金蓮川直奔宋地而去,她們知道,陳小賢在合州,二人星夜兼程,隻想盡快趕赴合州。

陳小賢在托人與東兒的信函中,說到自己雖有意報國,但朝中腐敗,奸人當道,自己的報國理想很難實現,隻想東兒有個好歸宿也就別無所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