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78、知情

78、知情

78、知情

“金寶,我聽說西府的康九爺從祖地回來了,還帶了許多土產回來孝敬老太太,那我問你,咱們大爺去了何處啊?”

屋裏中間垂下了一層薄薄紗帳,嬌娘就坐在裏頭的**,而金寶則候在紗帳之外。

金寶不如銀寶機靈,為人直爽,心裏是藏不住事兒的,可事關大爺,銀寶又多次叮囑他不可在姨奶奶麵前露了餡,因此他嘴巴緊閉了一會兒,就幹巴巴的道:“府裏都知道,大爺、大爺在外邊還沒回來,但是,一定會回來的。”金寶堅定的補充。

“這麽說,外麵傳的都是真的了?他在外麵有了別人,不要我們娘倆了?”

話落,金寶就聽到了紗帳之內的哽咽聲,緊接著開始啼哭,再接著,金寶就聽到了捶床大哭的聲音頓時急了,忙道:“大爺沒不要你們,真沒。”

“姨奶奶,快別哭了,仔細哭壞了身子,帶累了小主子。”

裏頭薑媽媽焦急的勸慰聲立即傳了出來,金寶頓時更焦躁了,大爺若是有個萬一,玉姨奶奶肚子裏的可就是最後的希望了,嘴巴張了張想說實話,可又想到銀寶的耳提麵命,他猛咽了一下口水,進退兩難,手足無措,隻會幹巴巴的道:“大爺沒有,大爺真沒有不要你們,大爺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他在這邊越是著急,嬌娘哭的越是又急又喘,忽然一下子斷了氣似得,緊接著薑媽媽哎呦一聲也開始陪著大哭,“我可憐的姨奶奶啊,你的命怎這般苦。”

“他不要我了,嗚嗚,薑媽媽,他不要我了。”

嬌娘的聲音本就軟糯,若是哭起來便更顯可憐無助,金寶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緊張的直搓手,那一口話就堵在嗓子眼兒裏,說不說隻差個迸發點。

“你這臭小子,真要看著咱們姨奶奶哭死了去,你才高興是不是。”說著話,薑媽媽驀地撥開紗帳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揚起手,罩著金寶的後背就是一通狠捶。

“哎呦,我肚子疼,薑媽媽,我肚子好疼。”

金寶的五官頓時擰結成了團,又急又躁之下,他低吼一聲:“大爺沒有不要姨奶奶,大爺去掙前程了,去送死了!”這下滿意了吧!

金寶的眼眶頓時泛紅,雙拳握緊垂在雙腿兩側,微有哽咽道:“大爺說,若是兩個月之後他沒有回來,便讓奴和銀寶一起護送您回揚州,隱姓埋名,若是您想改嫁,也不阻攔,隻讓把小主子好好撫養成人。”

那曾如水流動的珊瑚紅紗帳驀地被人掀開,嬌娘麵色微白,杏眸浮上淚光,手扶月洞門,聲音輕顫,“你再說一遍!他去做什麽了?”

金寶一看嬌娘甚事沒有,臉上也不像方才大哭了的模樣,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沮喪的一垂頭,梗著喉嚨,扭著火氣道:“奴再說一百遍也是同樣的話,姨奶奶現在就打算打算,飛鳥投林,各奔東西也不晚。”

“放屁!”

粗話脫口吐出,嬌娘的臉色先白後青再黑,冷聲道:“你給我說仔細些,他究竟去哪兒了。”

金寶一想反正說都說了,索性就都說清楚,於是便把鳳移花的去向、安排等等他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最後覷著嬌娘的神色難過道:“姨奶奶,兩月之期隻剩幾天了,可奴卻還沒收到銀寶傳遞進來的信息,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你別胡說。”嬌娘握緊薑媽媽的手,看向金寶道:“京郊臥雪別莊是嗎,你帶路,我要親自走一趟。”

金寶連忙擺手,“姨奶奶您進不去的,那邊有羽林軍把守,外人一律不準進。銀寶先前拿重金賄賂都被打了一頓扔在了路邊。”

“那也要去看看。”這一刻,嬌娘隻想去距離他最近的地方,誰也不能阻攔。

“姨奶奶,您想出去,怕還得想一個由頭,不然,老太太怕是不放人。”薑媽媽提醒道。

“我知道,我心裏已有了主意。”

“金寶,你想法兒和銀寶聯係上,再去安排好馬車,我這就去老太太屋裏。”

金寶見嬌娘的態度如此堅決,並未因大爺極有可能患上那令人聞風喪膽的大瘋而怯步,不知怎的心頭極喜,爽快的答應一聲,作揖而去。

這邊,嬌娘雷厲風行,重新換上了一身出去見人的衣裳,由薑媽媽攙扶著便往前院去。

因立春的緣故,兩府的小姐夫人們都來老太太這裏賀春,湊在一起剪絲線縫製春娥、春杆等,整一個早上都熱熱鬧鬧,人滿為患的,這會兒老太太去午休了才將將清淨下來,誌大嫂子領著小姐們去了外頭耍,前堂隻有大太太、二太太,並幾個懶怠著動的少夫人們還坐在一處閑聊。

“姨奶奶自己進去吧,老太太這個點也該醒了。”外頭打簾子的丫頭道。

“多謝兩位姑娘。”嬌娘給薑媽媽使眼色,薑媽媽會意立即笑著塞了兩個香囊給她們。

“誰來了?”大太太放下茶盞,淡淡問道。

“是婢妾。”嬌娘繞過用於擋風的富麗牡丹緙絲屏風,緊走幾步到了跟前,蹲身一禮,“大太太,午安,二太太,午安,眾位少夫人們午安。”

“瞧著你麵生,是哪個爺們屋裏的?”大太太明知故問道。

“回大太太,婢妾是花大爺屋裏的。”嬌娘垂著眼皮,恭敬道。

“原來是咱們花大爺屋裏的,可我怎不見你去給我問安呢,感情是不把我這侯夫人放在眼裏了。”

“大嫂何必同她一個妾一般見識,這不就是那個才將將從外麵接回來的玉姨娘嗎。”二太太接話道。

“哦,原來是她。”大太太捧起茶盞來吃了一口,便懶散散道:“我聽說你為了能進咱們家不惜放火燒了宅子,有這回事沒有?”

嬌娘心中藏了事兒,這會兒沒工夫去在乎這位侯夫人口舌上的輕蔑,麵色不顯,把頭垂的更低,什麽解釋的話也不說,隻搖了搖頭。

她心裏清楚的狠,以她目前的身份來看,便是她以死明誌,人家侯夫人依舊還是想怎麽說便怎麽說,現實如此,處於底層的人的,無論是命還是話語權都被剝奪了。

與其越描越黑,受到更大的侮辱和輕蔑,倒還不如閉口不言,沉默以對。

在別人權勢財富都勝過你的時候,你什麽也不是,屈從也得服從,不屈從自有千百種法子讓你屈從。

不怕你強如牛,就怕你輕易屈服,那般,她們會少了許多樂趣。

“你是啞巴嗎?我問你話呢。”大太太重重把茶杯往桌麵上一放,便提高了音量。

二太太蹙了蹙眉,有些看不慣大太太的小題大做,“大節日下的,大嫂你可真沒必要如此。你心中有氣隻管撒在花大爺身上,何必同她一個有孕的人較真。再說那宅子失火的事兒,我可聽說,還死了許多下人,若她一個玩意一般的妾都有此大手筆,那我可真要封她做巾幗英雄了,退一步說,若她真有那膽子,隻為了進咱們侯府就殺人放火,那她絕對有更好的更周全的法子進來。大嫂這借題發揮的也太明顯了,失了當家夫人的風度,徒然讓人看輕了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侯夫人都如此心胸狹隘呢。玉姨娘,你說呢?”

嬌娘咬牙吞了所有針對她的話,依舊是沉默不語。大太太是能直接管轄她的人,這會兒二太太卻把皮球踢給了她,她瘋了才會點頭。

兩尊大佛鬥法,她這小魚最能保全自己的法子,便是沉默、示弱,做包子,如此,關於奚落她的這段話才會盡快揭過去。

“是啊,我合該同弟妹學才是,就學弟妹的寬容大度,任由小叔嬌妾美婢左擁右抱,十天半個月的不回正房,弟妹也依舊雍容端莊,對待那些屋裏人和顏悅色,在這方麵,我真該同弟妹學學。”

“大嫂可不就該跟我學學嗎。”二太太也不惱,淡淡然捧起茶來吃了一口,笑望大太太,“咱們人老色衰了就該有自知之明,爺們喜歡的可是那些身嬌體軟的,這是不爭的事實。若再是看不清自己依舊扯著家裏爺們的手不放,可著勁的往自己屋裏拉,那還真是失了莊重。自然,我不是特指誰,大嫂也無需動怒。”二太太裝模作樣的自苦了一下,“若說,我也是有心無力,老大、老二、老三都是能幹的,這些年孫子一個接一個的出生,我照看小的還照看不過來呢,又哪有更多的精力照看老的,無奈之下,不得不給我們侯爺多塞幾個屋裏人,由得那些小的,嫩嫩的小丫頭們伺候他去,我自過我含飴弄孫的小日子,這也算是兩全其美的法子不是。”

這話誰都能聽出二太太炫耀的意思來,更是擠兌大太太到了這個年紀還抱不上孫子,屋裏的都是二太太家的媳婦,哪個也不向著大太太,大太太吃癟,存了氣,瞅著唯一一個算是她這邊的人,嬌娘便道:“你直挺挺杵在那裏作甚,還不……”

“吵吵什麽,睡個午覺也不讓人安生。”老太太由喜兒攙扶著走了出來,麵色淡淡。

“老太太。”大太太忙起身去扶。

二太太並其他幾個孫媳婦也趕緊行禮,“老太太。”

“若是無事就都回自己院裏去吧,別在我這兒絞纏是非,真當我老了,聽不見了,看不見了?”“老太太您坐這兒。”喜兒鋪疊好圓枕,讓老太太歪著。

老太太掃了一眼兩個兒媳,淡淡道:“我從做姑娘時起便不喜拿權,更不喜摻和旁人的事兒,心性自來淡泊,自從我的兩個兒子娶了你們,我也不曾把手伸到你們院子裏去,可你們若是覺得這日子太清閑了,我雖是老了,可也還有點力氣伸伸手,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們說呢?”

“老太太嚴重了。”大太太嫁過來之後便管家掌權,極少被當麵數落,這一回還是當著小輩的麵就被打了臉麵,她性子要強,當下臉色便難看起來,口氣便顯得硬。

二太太雖也是嫁過來就當家掌權,可為人綿裏藏針,不管心裏如何想的,麵上嘴上都是極為妥帖軟和的,聞言便惶恐道:“兒媳謹遵老太太教誨,謹記家和萬事興,再不生口舌是非。”

這話可說到老太太心坎上去了,她最愛一家人和和美美,便道:“老大家的可聽清楚你弟妹說的話了,若是聽清了,便回去自己再好好想想,罷了,這立春也過去大半日了,都回去吧。”

大太太轉身慢行,把嬌娘的穿著打扮上下輕掃了一回,眉頭便是一簇。

“老太太,兒媳明早上再來給您問安。”

“好。”

見她們都走了,老太太便看向那被忽略了的姨娘,“你不老實的在自己屋裏呆著,怎跑我這兒來了。”自己給自己找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