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為外室

98娘家強盛

98娘家強盛

98、娘家強盛

薑姨娘身份不同往日了,青陽侯沒用人說,這一次極為自覺,請示了老太太就給她換了個大一點院子,這事青陽侯同沒同大太太商議誰也不知,但薑姨娘小院就折桂堂,折桂堂一舉一動不可能瞞得過大太太,而她對此事卻沒有任何動靜,這就透著絲怪異了。

五月二十二,是個好日子,天上流雲不絕,清風習習,也是官員沐休日子。

一大早,菩提小築裏仆婢們就都忙碌了起來,灑掃庭院,掛紅燈籠,扯彩綢,個個臉上都有笑意。

可薑姨娘麵上卻無甚喜悅,始終淡淡,從搬來了這裏,安頓好了她小佛像,她就盤腿坐蒲團上敲木魚念經,靜若磐石,好似外麵熱鬧和喜慶與她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鳳移花來看過,母子倆一句話沒說,一個念經,一個背手後站了半刻鍾,活像是陌生人,碎珠看眼裏急心裏,眼瞅著姨奶奶好日子就要來了,這會兒也無需顧忌大太太了,姨奶奶怎還對大爺不冷不熱呢,真不知她心裏是怎樣想。

宴席安排黃昏晚膳時候,午後就陸續有人到了,這麵子看卻不是那一個小小姨娘,而是她生那好兒子,誰也沒想到,曾經那個幾乎被打擊到了泥沼裏庶子還有重風光一天,果真是天意難測,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十五少年莫輕欺。

鳳移花皺眉從菩提小築裏出來便回了春景閣,此時嬌娘正跟著薑媽媽學打絡子,見了,心中納罕,便道:“怎麽了?今日可是姨娘大喜日子。”

薑媽媽見主子們之間有話說,行了禮,端著絲線笸籮便悄悄走了出去。

“嬌娘,你去陪著她念會兒經去可好,宴席還有兩個多時辰便開了,你就留那裏。”

“好。你不說,我也打算早去。”

“嗯。若宴席開時,她扔不願意出來,你勸勸她。”

“好,我力。可是,今日可是姨娘好日子呢,怎會不出來見客,你想多了吧。”嬌娘扶著腰站起來道。

鳳移花忙伸手去攙她。

“我沒想多。她那心死水似得,逆來順受,定然是不願意給大太太添堵。”鳳移花冷笑一聲,“可她卻忘了,即便她對大太太卑躬屈膝,犬奴一般,大太太也是不會放過我。她怎能看著賤妾之子一路錦繡。她眼中,隻怕是我這一支都應該要看她臉色過日子,被她踩腳下她才是真正開心順心。”

“大爺。”嬌娘握緊他手。

鳳移花輕吐一口氣,回握嬌娘手,“走,我送你過去。她看你有了我孩子份上,定會給你幾分麵子,你好生同她說說話。”

嬌娘點頭應了。

請都是同族親人,叔叔伯伯嬸嬸侄兒,席麵也就沒分男女,都是統一安排庭院裏。

菩提小築是建人工湖裏小島上,環境清幽,四周繁花似錦,離著折桂堂不遠。

“咱們侯爺這回可真是舍得,連他自己愛湖心小築都給了她。”聽著隱隱從湖上飄來絲竹聲,半臥榻上大太太冷著臉道。

“可不是。”杜媽媽瞥了嘴,“老奴記得,去年仲夏熱時候,咱們芸姐兒要搬去那邊住上幾日,侯爺都沒舍得呢。”

“他能舍得才怪了,那湖心小築裏可藏了他好幾個紅袖添香小美人。我倒要看看,那老了騷狐狸和嫩能掐出水來小騷狐狸,哪個厲害。咱們侯爺豔福不淺呢。”大太太笑有些詭異。

杜媽媽也笑了起來,老眼冒精光,把剝好桔子遞給大太太道:“讓她們鬥去,咱們自岸上看好戲便是。老奴還是那句話,任憑那庶子給他姨娘掙再大誥命,他還是您兒子,他姨娘見到太太您還是得屈膝行禮。”

大太太翹著蘭花指拈了一個橘瓣吃了,嗯了一聲笑道:“好甜,你也吃一個。”

“多謝太太賞。”

正他們說話時,鳳芸兒撅著嘴跑了進來,見她母親竟還有心情笑,一屁股坐到大太太榻沿上就道:“母親,那邊敲鑼打鼓都唱起來了,您怎還悠閑自。難不成您還想和薑姨娘一笑泯恩仇啊,我可不信。”

“稍安勿躁。來,吃瓣橘子,這是你大姨母今早上派人送來,說是揚州那邊貢品,麗妃娘娘得了許多,就讓人往威國公府送了幾框,你大姨母想著我,又送了一框給我。”

“我不吃。”鳳芸兒撇過臉去一旁生氣。

“是誰惹了咱們大小姐生氣,太太您瞧,這小紅嘴撅都能掛油瓶了。”杜媽媽取笑道。

“我瞅瞅。”大太太是疼這個女兒,但凡她眉頭一蹙都要問上好幾遍。

“我都住不上地方,憑什麽就給她住了,我今年還想上麵辦個花會呢,她去住了,我怎麽辦。”鳳芸兒委屈紅了眼眶,直接道:“母親,是不是因為大哥得了勢,連帶著他姨娘就升了天,父親便不把我和二哥放心上了,隻他一人是父親孩子不成,我們都是撿來。”

“誰說,憑他們也配!”大太太坐起身摟住鳳芸兒就是一通和風細雨安慰,“如今不過是權宜之計。”

“什麽權宜之計,我隻知道,我想住地方被人家給站了,氣死人了。”

整個青陽侯府裏就她一個女孩,老太太寵,她親娘寵,便是青陽侯也疼眼珠子似得,這性子難免就嬌慣了些。素日裏便是她想要什麽就給什麽,隻除了把菩提小築讓出來,為這事,去年她還和青陽侯鬧了幾日別扭,後還是青陽侯妥協了,給了她一套她屬相兔子玉把件才又重開了笑顏。

可那菩提小築每到春夏,景色美如畫,她哪能就此死心,想著今年再去父親跟前撒撒嬌,求一求,也便能稱心如意了,沒成想,她還沒開口呢,便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她怎能不生氣。

“母親,我不喜歡她。我還記得小時候,二弟身子骨弱活艱難,咱們府裏就大哥一個男丁,她們母子風光什麽似得,母親您卻夜夜抱著生病二弟偷偷抹眼淚。”鳳芸兒哼了一聲,“我雖小,可已記事了,底下人瞧著他們母子得寵便可著勁去巴結,對我們這對正妻嫡女卻多有疏忽,我記著呢。”鳳芸兒趴大太太懷裏撅著嘴道。

想著那幾年艱難,大太太也紅了眼眶,拍著鳳芸兒背道:“好孩子,沒想到你還記得。”

“怎能記不住。”鳳芸兒歎了口氣,“不過現好了,二弟終是艱難長大了,這會兒也有出息了。母親,您改日回一趟舅舅家,讓舅舅想法兒把二弟弄到翰林院裏去吧,那地方見聖上麵多,二弟又聰明機靈,一定會得聖上看重,如此,不用三年,隻要有了皇恩便可有正經官做了。到時,父親便會回到咱們這邊來。”

“沒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紀竟有這樣見地。”杜媽媽感慨誇了一句。

“我一雙兒女都是頂好,他們啊,都是我驕傲。”大太太拿帕子抿了抿眼角,眸色一冷便道:“侯爺讓我寬和大度讓著那賤妾,大姐讓我以大局為重,大嫂也專門派人遞了話給我讓我忍,可皇登基遙遙無期,讓我忍,忍到何年何月是個頭。難不成,等到那對母子把這一生榮華富貴都享受完了,我才能報仇解恨?!放屁!”

“母親……”鳳芸兒被驚住了。

大太太收斂了恨火,再度拍了拍鳳芸兒肩膀道:“你去把你二弟叫來,今日是那邊好日子,身為當家主母,我自該表現端莊得體。雯娘說得對,甭管那庶子得了何種機遇,升了多大官,說到天邊去,他是我兒子,有那賤妾什麽事兒。她既享受不來我每日對她特殊‘照顧’,我自有好手段對付她。那白眼狼,可別想跑出我手掌心。”

菩提小築,賓客滿座,言笑晏晏,有穿著統一淺碧色衣裙丫頭穿梭其間,上菜倒酒好不忙碌。

族裏來都是些年輕小輩,一看便知是衝著鳳移花來。

老太太沒來,不過派了喜兒來送賞賜以表明態度。

二太太同樣沒來,不過卻讓大兒媳婦領著下麵兒子媳婦都來了,這也算是間接承認了薑姨娘身份,往後自然是要高看一眼。

康九爺逮著個空當兒,猴兒似得躥到鳳移花身後猛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花大哥,你行啊,不聲不響就讓咱們一眾庶出兄弟刮目相看了。”

左右瞅瞅無人,舔著臉低聲道:“我親大哥哎,趕緊給弟弟我指點一下迷津,我這還正愁著沒門路可找呢。你也知道,我那邊兄弟忒多,父親顧著那些得寵兒子還顧不過來呢,怎會管我這沒娘,親大哥,你可得幫幫我,咱們可是難兄難弟啊。”

鳳移花想著這九弟自小沒娘,雖說二太太有三子傍身,對底下庶子不打壓,卻也是放養不管態度,也是可憐,便道:“這會兒不是說話時候,若你真想依從了我,宴席散了來我書房。不過你嘛,文不成武不就,隻一張嘴油滑,我還真不知該怎麽指點你。”後一句才有了絲親昵味道,才像是兄弟。

康九爺雖是沒甚長才,好人不蠢,自是聽出了,忙牽著蛇尾巴攀上了棍子,笑道:“弟弟雖身無長物,無長才,可還有這條命。大哥,你以後就是我親大哥,我未來娶不娶得上個美美胖媳婦可就全靠大哥了。”

“呦,你們說什麽呢,這般兄友弟恭,也說來咱們聽聽。”

“我瞧著是九哥找著好靠山了。”

“還是咱們花大哥有能耐,出人意料就成了聖上眼前紅人了,可是因相貌俊美緣故。”

嬉笑間說出話,看似是無心之語,打趣之言,可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究竟是不是酸和妒。

“呸,我說十一弟,什麽話都能亂說,舒坦日子過久了想給家裏招禍還是怎。罰你喝酒。”不由分說,鳳樂康端起酒壺,把著十一脖子就硬給灌了進去。

十一嗆難受,猛推開鳳樂康就要惱,坐他身邊十二猛一扯他袖子,起身便道:“花大哥,咱們做弟弟敬你一杯可賞臉嗎?”

“這話是怎麽說,弟弟們敬酒我豈能不喝。喝!”鳳眸裹著笑,碰杯便一飲而。

那樣話,他聽可不少,耳朵裏早長了繭子,和這些有親緣關係兄弟們鬧騰,不能惱,誰惱誰便輸了一籌,想報仇,得暗中來,就像鳳樂康剛才做。

老太太要便是兄友弟恭,兄弟們心裏門清,不管心裏怎麽想,麵上都得是親親愛愛。

不過是親族之間小宴,不走什麽規矩,席上眾人便恣意許多,男拚酒,女就吃菜閑聊,有說到大太太病,誌大嫂子便道:“大伯娘這病也不知何時才能好,我每日裏總兩頭跑也不是事兒,巧不巧,連春娘竟也病了,她……”

她還沒說完,便被德三爺家唐氏搶了話頭,“昨日我拿著東西去看她真嚇了我一跳,瘦皮包骨了,臉色蠟黃蠟黃。”

“可不是,以前她是一個多麽注重儀容人,見天打扮恨不得壓過咱們所有人去,她人長又美,我每次見了她都自慚形穢,可這回去看她,你們猜怎麽著,那一頭烏發也不知幾日沒洗了,一股子味兒。我著實沒忍住,略坐了坐便從她那裏出來了。”這是瑾七爺家鄭氏。

妯娌間正說著話,便有丫頭揚聲唱念:“大太太到——”

眾人抬頭去看,便見一個穿著外命婦朝服,珠光寶翠女人邁著細碎步子從木橋上走來了,左右兩邊托著她手臂是同樣衣著光鮮鳳芸兒和淩二爺,身後跟著一大串媽媽媳婦小丫頭,這排場,不知道還以為她要去參見皇後娘娘呢。

嬌娘聽著外麵響動推開窗戶往外看時,便見了大太太排場,隨著她走近,瞧著她那副正義凜然模樣,她心裏立馬想到了一個場景,“壞人做壞事打壓好人,就壞人以為勝券握時候,好人那邊就正義式亮出了底牌,當當當當,壓死壞人英雄人物出場了,奧特曼來了,小怪獸們都去死吧”。

雖然挺有喜感,可嬌娘卻笑不出來,關上窗戶跪到薑姨娘身後道:“不是您不爭她就能放過您,放過大爺,放過我肚子裏孩子。隻要大爺心裏誌氣不滅,強著不服輸,不低頭,不匍匐到她腳下去,她就不會放過打壓。姨娘難道想讓大爺這一支生生世世都活像狗,她麵前搖尾乞憐嗎。”

木魚聲驀地停了,薑姨娘口裏念了聲佛,扶著碎珠手站了起來,又彎腰扶起嬌娘,沉靜道:“我知道。”

嬌娘望著薑姨娘彷佛不曾被歲月眷顧過出塵麵容,望著她那一雙同鳳移花極為相像,黑玉一般眼睛,歎了口氣,輕聲道:“是累了嗎?”心累了,不願再去重拾起曾經,披甲上陣,再次和另一個女人死鬥。

薑姨娘頓了頓,拍了拍嬌娘手,“你很好。我花兒終究是有福氣孩子,他也會將你保護很好,九月上,我便能抱上孫子了吧。”

“是。”

兩人相攜著手,碎珠開了大門,就那麽突兀出現了眾人視線裏。

晚霞浮西邊半山腰上,落日還懸山頭不願離去,天色依然亮堂。

那站門檻內,衣衫素淨,發髻上隻插了一根桃木簪,身段姣好薑姨娘令眾人都是眼前一亮,哪來仙姑呢。

而盛裝出席大太太,臉上塗了厚厚脂粉依舊掩蓋不了她眼角層層細紋,如此鮮明對比,讓聽說大太太氣勢洶洶而來,怕她壞了事青陽侯看呆了去。

今日再見這薑姨娘,怎覺回到了當初,他第一次見洛水時候,也是被驚豔目瞪口呆,世間怎會有如此美妙佳人呢。

大太太也沒有意料到,不過才幾日沒見,這賤人竟一下子氣勢大漲,如同回到十年前,她和她兒子鼎盛時候。

她慌了,驀地攥緊了鳳淩手。

鳳淩吃疼,望向薑姨娘,又望向眼角眉梢俱都是笑意鳳移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換了一副模樣。

大哥還是大哥,隻是他心中母親是重要。

“洛水。”青陽侯禁不住叫了薑姨娘閨名。

“侯爺。”薑姨娘蹲身行禮。

嬌娘後退一步,躲到了門扉之後。這種時候,該是薑姨娘獨場,與旁人無關。

“侯爺!”大太太緊接著出聲,笑著搭上了薑姨娘手背,“侯爺,您瞧薑妹妹這容顏是否依如往昔?”

青陽侯正要點頭,一想擅嫉正妻還,忙道:“怎會,洛水也是上了年紀人了,若我沒記錯,洛水隻比夫人小六歲吧。”他把自己這一妻一妾一來一回對比了一下,不禁想,他大太太老有些了。

大太太心裏重燃嫉恨火麵上還要強顏歡笑,“侯爺這是嫌棄妾身年老色衰了不如薑妹妹保養得宜?”

“母親,外人還。”鳳芸兒不願自家成為族人笑柄,忙大太太耳邊提醒了一句。

“父親、母親、姨娘,請上座。”鳳移花含笑拱手邀請。

“好,好。”青陽侯一手牽住一個兒子,笑意慈愛,“你們都是我好兒子,都坐吧。”

轉身又跟座晚輩們講了幾句話,大意便是吃好喝好,自家人不要客氣。

瞧著這會兒來都是晚輩,他一個長輩不好呆這裏,便對大太太道:“咱們且去吧,讓年輕人自己鬧騰。”

說完也不管大太太如何回應,拉起薑姨娘,溫柔體貼道:“洛水,隨我來,咱們去飛仙樓上觀景。”

待薑姨娘一舉一動都透露著“愛到心坎上”意味,鳳移花淡笑飲酒,靜等著他這父親下一句話,果不其然,便聽他道:“花兒,明兒得空來我書房,我有事交代給你。”

“好。”鳳移花點頭。眼瞅著這便到了五月底了,六月十五便是聖上六十壽辰,外王爺們也該陸續到京了。

一場宴席,魚翅海參鮑肚來客吃滿嘴流油,興而歸;

一場宴席,大太太肉疼銀兩是其次,心疼那複起薑賤人是重中之重,若早知有今日,她就該下狠心毀了她臉!

一場宴席,青陽侯再幸舊姨娘,薑姨娘複寵消息不脛而走。

花大爺母子風光盛世重來臨。

然,這也隻是下人和外人看法,究竟如何,老太太聽說了,隻淡淡一歎,“薑姨娘,從來就不簡單。喜兒,你說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禁她一年,若非我插了手,花兒興許就不會……她是能保住花兒吧。”

“老太太可別這樣說,那會兒奴婢雖小,可也從李媽媽嘴裏得知了些事情,大太太娘家強盛,老太太若不出手,薑姨娘隻有亡故份兒,薑姨娘雖說有些頭腦,可到底孤女伶仃,身份卑微。”

老太太揚手打住了她話兒,閉上眼無奈道:“說到底,是咱們鳳家一年不如一年,是我沒教好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積分才送出去5,速度留言得積分了。送多少不是某山能控製,字數越多積分得到越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