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謀略

第81章 彈琴,曖昧生

第81章 彈琴,曖昧生

“澈性子疏懶,朝中之事實無過問之力。”司月澈倒了一杯茶放在顧青鬆的麵前道:“殿下請喝茶。”

“茶色清澈,暗香盈鼻。”顧青鬆輕品了一口後又接著讚道:“同樣的大紅袍,經夫子之手泡出來果然就不一樣了,我喝了這麽多年的茶,到今日才知大紅袍竟還有這樣的味道。”

司月澈淡然道:“太子殿下大費周章約澈出來,想來不僅僅隻是為喝茶而來吧?”

他說完又道:“上次和蘇姑娘下場比試,不過是想著她是未來的太子妃,她若是真的被人傷了太子殿下的麵上會不好看,所以才出手,還請殿下不要誤會。”

“夫子是什麽樣的品性我又豈會不知?”顧青鬆掃了低頭斂目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蘇沉歡一眼道:“沉歡能得夫子這般如此相待,實是她的福氣。我今日約見夫子的確並非隻為了喝茶,而是想和沉歡一起謝夫子相助之恩。”

他說完微微一揖,他是太子,也是未來的國君,這一禮司月澈又哪裏敢受,他忙起來回了一禮道:“太子殿下言重了。”

許是顧青鬆也覺得再這樣打機鋒客套下去沒個頭,便直接道:“今日我們除了來謝夫子之外,我還有件事情想請夫子幫忙,夫子也請放心,此事不涉朝堂,隻是個人私事。”

司月澈的眸光幽深,欲拒絕,顧青鬆卻已經道:“昨夜太子府遇襲,有賊人闖進來燒了我一間書閣並一間柴房,傷了府中侍衛數人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可是那賊人殺人的武器卻頗為特別。”

他說完取出一根不過尺餘長的弩箭遞到司月澈的麵前:“夫子可否替我看看,什麽樣的機弩能用這麽短的弩箭做武器,且還能射到十丈開外的地方。”

司月澈一看到那支弩箭就知道這是蘇沉歡的手筆,而顧青鬆的意思未明,他需謹慎,於是他接過那支弩箭看了看後淡聲道:“這支弩箭看長度便能推算弓身應該不大,聽太子殿下的描述應該是極為利害的利器,如今這小賊得了些武器,膽子倒大得很。”

“夫子認得這支弩箭?”顧青鬆問道。

“不認識。”司月澈微有些傲慢地道:“這支箭和家師的機關弩有些相似,但是卻並未得到其精髓,若是家師的機關弩的話,起碼能射到三十丈開外,比這支弩箭要霸道得多。”

顧青鬆聞言眼睛立即就亮了,如果有這樣利害的武器那麽臨天要征戰其他國家豈不是會順利得多?

司月澈卻又道:“隻是當年家師的圖紙曾被小賊偷走了,家師原本以為那份圖紙丟了,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今看來卻不用擔心,這賊人就算得到圖紙也造不出家師那般利害的武器,這種東西,實不值一曬。”

蘇沉歡在心裏道:“你就吹牛吧!師父的機關弩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你隻怕已經認出這是暗弩來了,故意胡扯吧!不過這樣扯扯也挺好,反正師父也不可能入主臨天的朝堂,卻能再次提高玄門至高無上的江湖地位,同時也能再為你贏一些籌碼。”

她心念頗雜,卻依舊微低著頭不說話。

顧青鬆問道:“那夫子能製得出如此厲害的武器來嗎?”

“我不會。”司月澈直接斷了他的念頭:“師父一身才學天下無雙,我們這些弟子能學得其一樣本事都可以拿來吹牛了,師父收徒之時,會看各人的資質,因材施教,我就隻會讀書,所以師父就教我學問,其他東西我並未涉獵,之所以認識這支了弩箭不過是之前圖紙失竅,大師兄抱怨的時候跟我們演示一二。”

蘇沉歡覺得他也是個踢皮球的高手,這事到他的嘴裏圓得那也是完美的。

顧青鬆的眼裏失望難掩,卻道:“夫子有經天緯地之才,隻是不在人前用罷了,若我能得夫子相助,必能如虎添翼,定能橫掃六國,一統天下。”

司月澈的目光更淡了幾分,他隻一笑並不接話。

他的不直接拒絕在顧青鬆看來又是另一番的希望,他的眸光轉了幾轉,楚曼霜是個機敏的,當即便道:“殿下,皇上請你午時一起到宮裏用膳,如今看看時辰也差不多該出發了。”

顧青鬆當即會意,卻道:“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我先送沉歡回去。”

楚曼霜忙道:“從這裏去皇宮和質子府是兩個方向,隻怕送蘇姑娘回去會誤了時辰,讓皇上久等就不好了。”

顧青鬆的眼裏有幾分為難,楚曼霜便道:“不如殿下先進宮,由屬下送蘇姑娘回質子府吧!”

顧青鬆點了一下頭,對蘇沉歡道:“今日由楚曼霜送你回去,我改日再去看你。”

蘇沉歡又如何不知他的心思,低著頭不說話,這是她在顧青鬆麵前不開心的表現方式。

顧青鬆與司月澈寒暄了兩句,又拉攏了一番這才離開,他一走,便有人來喊楚曼霜,說有極重要的事情請她過去,於是她對司月澈道:“夫子品性高潔,又是蘇姑娘的師長,可否請夫子幫我送一下蘇姑娘?”

司月澈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心裏極為不恥便斜了眉眼道:“楚姑娘客氣了,蘇姑娘是我的學生,你們都不方便送她回家,我這個做師長的又豈能棄她不顧?”

楚曼霜打了個哈哈便退了出去。

屋子裏很快就隻餘司月澈和蘇沉歡並蘇月三人,他淡然喝茶,卻問道:“還會彈琴嗎?”

蘇沉歡搖頭,司月澈欺到她身側道:“沒事,我教你。”

蘇沉歡愣了一下,司月澈卻已經拉起她的手緩緩了走到琴案前輕聲問道:“腿怎麽傷的?”

“太子府裏的機關傷的。”蘇沉歡知外麵還有顧青鬆的人守著,她的聲音放得極低,那模樣隻似耳語,任憑外麵的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聽見,卻平添了兩人之間曖昧的舉動。

司月澈的眉頭微微一皺,她又輕聲解釋了一句:“是在動手之前傷的,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留宿在太子府。”

“你膽子倒挺大,沒個接應的人竟就敢在太子府裏行動。”司月澈也不客氣,直接伸手將她的鞋襪除下,見她的左腳處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雖然很長,卻隻是擦傷,還避開筋骨,並不算打緊。

隻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這傷口便覺得怒氣上湧,他總算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隻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傷口,痛得她直抽氣。

司月澈在心裏罵了句“活該”卻沒有說話,隻是從懷裏取過金創藥欲替她上藥。

蘇沉歡雖然對於男女大防並不是太放在心上,但是被這麽一個年青俊朗的男子上藥感覺實在是太過奇怪,她輕咳一聲後將腳抽回來道:“在太子府已經上過藥了。”

司月澈冷著臉沒有說話直接伸手將她的腳抓過來道:“太醫院裏的那些傷藥能用嗎?”

蘇沉歡無言以對,蘇月輕笑一聲後扭過頭站在門口,那模樣赫然是避嫌。

司月澈是個極為細心的人,他先細細地替她將傷口上原本的藥抹下,然後再替她上藥,他的動作溫柔而又儒雅,神情很是專注,仿佛蘇沉歡的腳就是稀世珍寶。

蘇沉歡看到他的表情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母後的話:“我的沉歡是世上最好的女子,隻有這世上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你。可是這世上優秀的男子也不少,還有很多人極擅甜言蜜語,所以你不要用耳朵去聽那些男子對你說了什麽,而是要用心去感受他們為你做了什麽。”

她微有些恍惚,這天底下大約沒有男子能像司月澈這般細致了吧,雖然眼前的情景很可能隻是他做給顧青鬆看的。

這些年來她吃了不少的苦,此刻也算是獨自一人走在這世上最難走的路上。離她最近的幾個男子玄月白雖關心她卻有些粗心,景秦時細心卻有些疏狂嘴裏更是無時無刻不在占著她的便宜,隻有司月澈為人溫和卻又細致體貼。

她不由得又想,若是景秦時看到她的傷口又會如何反應?

她想到這裏卻突然回過神來,她這是在做什麽?拿司月澈和景秦時在比較嗎?呸呸呸,這兩人哪有半點可比性?

她一念及此,臉不由得就紅了。

司月澈此時恰好抬頭看她,見少女粉嫩如白玉的臉上泛起紅暈,那分明是極致明麗的色彩,她那雙有如墨玉的眼睛此時透著淡淡的嬌羞,他知道她這嬌羞不是她在顧青鬆麵前裝的那種,而是發自內心的嬌羞。

他素來淡定自持,此時心跳卻不自覺地快了幾拍。

屋子裏的氣氛當即便曖昧了起來,這種感覺有些奇妙,他有些分不清楚他此刻心中所想,卻覺得這般和她呆在一起感覺好像很不錯。

等到藥上完,司月澈替她穿上足衣(類似於襪子),然後才道:“我來教你彈琴吧!”

蘇沉歡輕點了一下頭,他在她的身側坐下,鼻子裏聞到了專屬於她的清幽香氣,那香氣極淡,若空穀裏的幽蘭,芬芳又高潔,他才平複下來的心跳又開始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