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偵查

在東方賓館的停車位停下，成剛打開車門，讓李彬下來，然後關上車門，隨著李彬大步向賓館大廳走去。剛進大廳，有一個漂亮姑娘和李彬正好打個照麵，李彬不自覺地打了一個激靈，心想：“這個姑娘怎麽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就在他猶豫的片刻，那位姑娘似乎也認出了李彬，隻是不敢肯定，站在李彬麵前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睛試探地問道：“請問，你是不是清河來的？”

李彬下意識地警覺的朝周圍看看，見沒有可疑的跡象，就微笑地點點頭說：“你……”那個姑娘突然尖叫起來：“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呂小兵！我是梁燕燕，初三咱是同班同學！”

李彬的思維迅速地運轉，在極短的時間內終於找出了答案。李彬老家果然是清河農村，家境貧困，盡管成績優秀，但也不能繼續讀書上大學，所以就選擇上警校，從此就離開了家鄉，一直到自己當警察，很少回過家，即使偶爾回家，也是看看年邁的父母，轉身就又回去了，親朋故舊，還有小時候的同學，想起他們就有恍然隔世的感覺。

現在，在遙遠的地方，能見到初中時的同學，那種激動是無論如何也控製不住的。他想起來了，這個叫梁燕燕的同學，上學的時候，家境很好，但成績很差，而且當時還和班裏的一個男生談戀愛，被老師點名批評過，初中沒有畢業就離開了學校，據說是因為她懷孕無顏見人，就到南京一家親戚家裏，從此就杳無音訊，沒想到在這裏遇見她。

梁燕燕熱情地拉著李彬的手，眼睛辣地盯著李彬的臉說：“老同學，十年不見，你可長出息了，寶馬都坐上啦！”李彬的頭腦在瞬間的發熱之後，迅速恢複冷靜，這也許是自己的職業習慣，絕不能讓別人製度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暗暗叮囑自己。李彬非常鎮定從容地和梁燕燕對視片刻，以一種傲視芸芸眾生的沉穩向梁燕燕介紹道：“對比起，我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也是我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和鐵哥兒們！今天我們到這兒來，是要和一家客戶簽訂一個重要的合同！”

梁燕燕剛要和成剛打招呼，突然一個保安慌慌張張跑過來，大聲喊道：“梁燕燕，總經理叫你去一趟！”梁燕燕聽到叫聲，剛才還像一朵花的臉龐立刻變得陰沉下來，似乎是一塊陰冷的石塊。梁燕燕向李彬和成剛告別，匆匆離去。李彬從梁燕燕稍縱即逝的表情變化中，似乎捕捉到一點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但又覺得沒把握。

來到住宿部，李彬和成剛詢問賓館的住宿情況，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用一口不太流利並帶有四川口音的普通話給倆人講述賓館的住宿條件和優點，李彬信手拿過他們的住宿登記冊，表麵上漫不經心地翻了起來，好像在聽，實際上一點也沒有聽進去，而是想從這個小冊子上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服務員見自己唾沫星四濺，講了老半天，客人竟然無動於衷，把臉一沉，用一口難以聽懂的標準四川話說道：“討厭，不住房來這兒瞎翻什麽！”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朝一邊，把嘴撅得能拴住一頭驢。成剛把眼一瞪，想甩出自己的大嗓門兒，李彬立刻用肘子狠狠搗了成剛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成剛伸了伸脖子，咽了一口唾沫，一甩臉跟著李彬出去，朝著二樓走去。剛走到樓梯，一個保安突然好像從地縫裏鑽出來似的，衝到倆人麵前，把手一伸大聲說道：“先生，二樓是貴賓區，閑人不得入內！”成剛一挺脖子想辯解，李彬一擺手，笑著說：“常總，我們回去。我已經了解過了，他們的四星級賓館條件並不好，我們換個地方吧！”轉身又走向大廳。

在二樓的218房間，一個總統臥房的設置，裏麵傳來一陣陣隱隱約約男女的浪笑。帷帳裏是一張寬大的豪華席夢思，一個肥豬似的男人正抱著一個赤條條的女孩在**翻滾，不時傳出他們的喘息聲和**笑。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牡丹市警方正在通緝的要犯劉鐵錘，而這個女孩則是李彬的老鄉梁燕燕。他們在**逗鬧了大約半個小時，劉鐵錘起身去盥洗間洗澡，非要梁燕燕一絲不掛陪著他去洗。

梁燕燕不願意，但還是半推半就，讓劉鐵錘連抱帶拉進了盥洗間。梁燕燕問道：“大哥，公安局到處抓你，你躲在這裏享福，不怕嗎？”劉鐵錘仰麵大笑道：“老子是黑白兩道，現在還沒有人能夠把我怎麽樣的！告訴你，上次公安局成剛和李彬那倆小子，差點逮著我，幸虧我有兩手。下次抓到這倆小子，一定要碎屍萬段！”

梁燕燕一聽到李彬這個名字，打了一個激靈，忙問：“你說的那個李彬是公安局的？”劉鐵錘反問道：“你認識？”梁燕燕連連搖頭說：“我在這裏麵，怎麽會認識警察呢？不過我有一個同學叫呂小兵，老家是我們清河的，但他不是警察，而是開著寶馬的大老板。”劉鐵錘警覺地問：“他在哪兒？”梁燕燕朝外麵一指說：“就在外麵。我剛才見到的，他們說要來談一筆生意。”劉鐵錘急忙從水裏跳出來，瞪著眼問道：“他們幾個人？長什麽樣？”

根據成剛和李彬剛才搜集到的情況，東方賓館一定就是劉鐵錘的藏身之處，但如何確定劉鐵錘的準確位置，利用什麽辦法穩住並捉住他，得好好想想辦法，因為這家夥比狐狸還狡猾。李彬示意成剛出去，他們一起鑽進開來的寶馬車。成剛這才敢說話：“我剛才見一個男的鬼頭鬼腦，從我們不遠處閃過，並且出現三次，我覺得蹺蹊，這裏麵一定有緣故，要不一個賓館去盯梢客人幹什麽？”

李彬若有所思地說：“有人盯梢，就等於他們告訴我們，劉鐵錘就在這兒。好吧，我給隊長報告！”李彬撥通王敬國的電話輕聲說道：“隊長，已經發現可以情況，正在繼續偵察！”王敬國回話：“好的！說明我們的情報很準確。繼續偵察，我們在這裏配合你們！”

從寶馬車裏出來，倆人又來到大廳，再次想去二樓轉一轉。剛轉過彎，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隻聽見裏麵有動靜，倆人下意識朝門口一扭頭，們突然打開，像箭一樣竄出來五六個膀大腰圓的黑衣人，頭上全蒙著黑麵紗，手持木棒，迅疾朝成剛和李彬的頭部砸了過來。倆人雖然有足夠的防範心理，但還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猝不及防，沒等倆人還擊，就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在刑警隊的辦公室，王敬國手拿電話，焦急地踱著步，不停地對著話筒喊道：“李彬，李彬請回話！”電話裏沒有回聲，隻有關機的“嘟嘟”聲……

王敬國聽不到對方的聲音，下意識地把電話扔掉，大聲喊道：“李林！”一個小夥子應聲闖進王敬國的辦公室，精神的打了一個標準的立正姿勢。王敬國眼珠噴著火，命令道：“馬上通知全體出發，目標東方賓館！”眨眼間，牡丹市的上空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在東方賓館的總經理辦公室裏，副總經理高清和正坐在老板椅上臉色陰沉的向一個屬下吩咐道：“立即布置現場，不能留下蛛絲馬跡！”這個年輕人立刻慌慌張張奔了出去。在賓館的過道和大廳裏，幾個行色匆匆的年輕人到處亂竄，似乎在大地震中逃難一樣，臉色驚慌甚至有些扭曲。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刺耳的警笛聲，正由遠而近，疾馳而來。東二環本來是比較安靜的地方，可現在一連串刺耳的警笛聲，劃破沉寂的天空，震動著東方賓館的每個人，每間房子，似乎整個東方賓館都在警笛的尖叫聲中顫抖了。高清和的嘴唇發紫，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對旁邊待命的兩個小夥子說道：“按計劃行事，不準出錯！”兩個小夥子也不答應，迅速轉身離去。

東方賓館大門口的兩個保安，此時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體筆挺，但精神似乎受到什麽威壓而快要崩潰，臉色慘白，似乎這突如其來的警車是衝著自己來的。眨眼之間，十幾輛警車呼嘯而至，剛刹住車，幾個警察像身上安了彈簧似的，一下子從警車裏彈了出來，衝到大門口吼道：“開門！我們是警察，執行緊急任務！”一個保安好像還想說什麽，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從腰間取出鑰匙，徑直來到大鎖跟前，一邊顫抖地把鑰匙伸進鎖孔。就在大門鎖打開的一瞬間，隻聽見一聲巨響，隨即從東方賓館的主樓冒出了滾滾濃煙，在窗口濃煙冒出的地方，伴隨著熊熊的火焰猛烈地跳躍著。

這些都是在極短的幾秒鍾內發生的。王敬國的頭腦隨著爆炸的聲浪產生了瞬間的空白，但又立即恢複清醒，並本能地對這件事做出評估和決策。隻見王敬國把手一揮，高聲喊道：“同誌們，第一組封鎖現場！第二組隨我搶救傷員！”這些平時訓練有素的警察像猛虎下山一樣，衝向爆炸現場。第一組有李林帶著迅速占領各個通道，防止有人侵入或者壞人逃出。

爆炸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現在的問題就是火災，而在火災中首先要做的就是就是救人。王敬國指揮警察每個人準備一條濕毛巾，捂著鼻子突入樓內。不一會兒功夫，就從樓內拖出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已經窒息死亡，另外幾個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這時牡丹市消防隊也趕來了，架起了高壓水龍頭向冒火的樓層猛烈地噴水。好在樓層並不高，加上牡丹市消防隊的現代化的消防設備非常先進，在確定人員完全疏散的同時，他們除了用水噴射著火點，而且還使用泡沫和二氧化碳滅火技術，不到已一個小時，餘火被完全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