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駙馬

第654章:鬼山秘聞(3)

順勢倒在地上,又麻溜地坐上了。

婦人卻好像扯出了條長長的悲傷導火線,繼續訴說著:“婆婆死了,我還以為就不再有人跟我過不去了,以前她處處在外頭說我是個潑辣,殺千刀,家裏又挑事。還讓根生跟我過不去,說我是小心眼啥的,現在你也看到了,她又來折磨我了,她帶她兒子來折磨我了。每天為他兒子洗澡,做飯,夜裏還要扶他小解,這大便,這褥瘡……那件不消磨人的,一天到晚咳得沒個消停。”

昊宗感慨著這女人的確挺淒苦的,但天下女人又一個樣,話就沒完沒了。

婦人帶著怨恨接著說:“晚上婆婆的魂回來了,穿她喜歡的大花白衣服,偷吃櫥櫃裏的涼菜,有時還打碎盤子,咣的一生跑了,還有次被我看到還像我吐舌頭,她還害的我不苦嗎!”

菱花嘴巴都合不上了,眼巴巴地看著那婦人,細細地問道:“那你真的見過鬼……了?”心裏在祈禱著那婦人可別再說的這麽荒誕離奇。

婦人突然跑到客廳後方那黑黢黢的房間裏拿出雞毛撣子,在菱花後麵作出驅趕樣,喊著:“走、走,你個死老太婆,沒個安分啊你!滾,滾……”一邊嗬斥著出了門外,似乎把什麽東西趕走了,吐呼著氣手叉著腰,良久才轉過身來,“這死老太婆,剛剛一直在姑娘後麵,看我把她趕走。”

菱花美好的祈禱還是化為夜談,驚慌地戳著昊宗,小聲地抱怨著:“咱們還是快走吧。這地方太邪乎了。”

昊宗還是有點覺得這婦人是不是故意嚇唬,可看那神情又不太像,心裏也是沒個底,不過我堂堂昊宗可不會就這樣嚇得不敢言語了,有點結巴地對著已經坐下的婦人說:“珍嫂,這、這地方難道真的和傳聞中一樣?真的有這個東西?還有你婆婆的死,今天古婆婆的死,這些事情真的有點不對勁……”

菱花嚇得都有點失態了,大呼著:“是啊,是啊,不然怎麽叫嘛,昨晚那個古婆婆,眼神就好像著了魔樣,我們、我們……哎,這地方真的有鬼。”

昊宗這回到有點哭笑不得,說道:“既然你知道叫,就應該知道有鬼這東西,那你還敢來?”

菱花帶著委屈地說:“我以前不是個無神論者嘛,好奇嘛,可現在、現在發生的這些事,難道還要我變成這東西,才知道這世上真是有鬼啊!”

昊宗想著,這才是故事的開始,一開始總是有著一層厚厚的烏黑透頂的麵紗,它總是籠罩在迷離恐怖的煙霧一中,就像大海中最漆黑最神秘最深遠的那條幽靈船,暗藏著許多待解的秘密,隻有不畏那些艱難險阻,不畏那些重重溝壑,將事實還於真相,得以昭示,為死冤亡靈得以,為生還世間得以光明,就算這輩子做這麽件事也值了。

昊宗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對婦人問道:“哦,對了,莫要怪我多嘴,隻是有點好奇,你丈夫被子下那鼓鼓囔囔的是什麽東西?”

婦人眼睛有點濕潤,擦拭了下,答道:“哦,他怕冷,這大熱天還裹著被,就放點衣服床單墊著,暖。”

昊宗點點頭,問著婦人村裏邊還剩下著什麽人,接著向婦人起身告辭,在剛跨出門檻那刻,屋子裏傳來一陣撕心的幹咳聲,婦人慌忙跑進房子裏,喊著:“哎呀呀,這死東西,又咳出血了,哎!”

昊宗暗自歎息著,這婦人真是不易,或許這村裏每個人都活著不幸吧,就在那時,耳邊傳來“啊”的一聲,是菱花,昊宗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菱花急急忙忙地拉出門外。

菱花氣呼呼拿手扇著涼氣:“昊宗啊,這地方真的有鬼、有鬼,剛剛、剛剛我在院子裏看到了、看到了那老太婆,她真的掛在樹上,真的掛在樹上,太邪門了,血,狗,血,狗,狗在舔血,是真的,真的,真的!”

昊宗腦海裏跟隨著菱花所描述的不斷地勾畫出這幅情景,呆滯住了。菱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撲哧笑道:“不會你真信了吧,哈哈哈!”

菱花為自己的陰謀得逞還在饒有興致地歡喜著,昊宗的一句話,倒是讓她有點反不過神來,昊宗在她耳邊陰沉沉地說道:“你也看到了。”

夕陽暮色下,留下菱花張著嘴,孤立立地呆住了……

這回太陽徹底下山了,一陣牛哞聲衝入雲霄,在這靜寂的山村中響徹良久,隨著山層一道一道地傳到山的對頭,過了好久,回聲終於舍得停止了。是山伯牽著牛回來了,牛脖子上係著好大的駝鈴,身旁胡亂的飛舞著些貪婪的蚊子,牛尾巴剛拍散揮去,一會兒又蜂擁而上,牛似乎被惱怒了,晃動著身子,也晃動了駝鈴,誰說這駝鈴聲不是這暮色最美的音樂呢?

吃飯後,肥熊很悠哉地坐在門檻上,拿著根牙簽往嘴巴裏挑,昊宗拍了肥熊肩膀下,也坐在他旁邊,問道:“感覺怎麽樣?”

肥熊哼地一笑:“還能怎麽樣啊,這天吃的野菜夠我這輩子消受了,以後恐怕都無福再有如此佳肴了。”說完,從嘴裏還真挑出一野菜殘葉,肥熊把它裝進隨身帶的布袋裏:“當做紀念,告訴子孫們好好讀書,不要像我樣沒出息,吃野菜!”

昊宗哈哈大笑著:“看來我們肥熊也是養尊處榮啊,這幾天天叫你做這些事還是怠慢你了?”

肥熊這回把委屈的氣色全搬到臉上去了,說道:“可不是嘛,我本來算是個武將,到這邊卻是撈屍體。這還不算什麽,這邊的蚊子啊,就以為我肉多血的營養好,都往我這攻,防不勝防。”肥熊卷起袖子,露出被咬傷的紅點,“你看,這邊,這邊……都是該死的蚊子咬成的紅包。你說我是不是更胖了,被叮胖的啊。”

昊宗故作的拍下腦袋:“哎呀,我說這村裏的蚊子咋不咬人啊,肥熊可真是委屈你了。”

肥熊看自己終於得到理解了,心裏的委屈頓時消散了許多:“那是。給你們積陰德了。”

昊宗拍著手:“大家快都過來吧,說說明天的任務。”

菱花放下手中正要洗的碟碗,曾華也停住清理桌子,都圍過來了。

昊宗清清嗓子:“明天上午,弄個小茅屋,自食其力,免得給山伯不便,這事我剛和山伯說好了,不過我們吃還是和山伯一起吃,他老人家一個人吃怪孤獨的。下午開個會,把調查內容統計下,編排出現這些事情的原因,和下一步計劃!好了,散了。”

夜晚,山伯睡得很安靜,昊宗在幽暗晃動的燭火下記錄著這天發生的事,他想就算是幽靈船的船長也會把一切情變來由記錄下吧,而自己是處於在這樣的幽靈船上嗎?腦海中巨蜥戰友不斷重複的聲音又在昭示什麽呢?哼,一切都是未知數。就像群鹿遇到懸崖般,生死未卜,沒人告訴你答案。或者自己是那隻飛蛾,無比刺激地撲向那跳動的火光,卻不知道它將會把你的身體燃燒成粉末!

昊宗困了,停住了筆,拖動著疲憊的身子倒在**,山伯的呼吸很勻稱,他看起來睡得很香,就像隻溫順的小羊,已經恬然習慣於外麵漆黑下發著幽光的惡狼。

一陣涼風吹過,在這酷夏的夜晚,昊宗卻感到刺骨的冷,忍不住地打了個抖索,特別是呼嘯的山峰,如同女人的哀哭,從山的那頭,傳到山的另一頭。

昊宗根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那隻不過是人們用來嚇唬自己的工具。鬼,是個不存有,卻能引發出人類無限恐懼的東西,哦,或者它還不算東西吧。

人們在喜歡在屋簷下掛麵反光鏡,來驅除鬼的侵擾,從而去除惡病、厄運。家裏有小孩病了,習慣找些江湖先生、神婆看看手相,做場法事,驅趕冤孽。這些隻不過是人們尋求的一種心理安慰,正確心態的做法。而人們又習慣於把一切無解之謎,都歸類於鬼的作祟,半夜十二點,樓上明明沒人住,卻不時地傳來腳步聲,自己嚇得躲在被窩裏喘不過氣,責怪自己運氣不好,居然碰到鬼這檔子事,好不容易喘到第二天,跑到樓上一探究竟,原來隻是房東親戚來這順便住一晚。飛機總是在同一個區域無端出現故障,墜毀。拍攝錄像漂浮出像人形的不明物體……因為鬼的存在,以上的未解便都有了答案。而鬼又成為商業電影又一賣座的題材,驚險,刺激,懸疑,嚎叫……都不斷地勾引出人們的胃口。鬼,是個永遠不會停消的話題。

昊宗相信世界上有魂的存在,科學證明,人死後身體的重量與死前相差0.3克,而這0.3克人們自然而然的想象成是魂的質量。人是有思想語言的動物,而這些需要魂魄的支撐,魂代表了人的性格,人的氣味,人的體溫,人在無知無覺情況下的行為動作,當心髒停止跳動,大腦停止轉動時,也就沒有了魂,沒有了性格、氣味、體溫,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或者說是物體吧。

魂魄似乎又有分別,魂和魄,魂是用來指導,魄是用來行為,在晚上,人在處在深睡的狀態時,魄是死的,隻有魂來上演一個又一個看似無端其實必有緣由的夢境。人在心情高漲,如生氣、興奮、感動之極點時,在這刹那,魂卻是死的,它不再能指導魄的行為形態。

昊宗想著這些,也漸漸地閉上大腦,停止它轉動的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