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駙馬

第656章:鬼山秘聞(5)

昊宗經曆這幾天碰鬼事件,精神受到很大的消磨,僝僽地望著煞白的天際,沒有半片雲翳,疲塌地躺在山腰上,山伯苦愣愣地看著牛吃草,打著盹,卻又不敢真睡著。昊宗輕推了下山伯:“山伯,你跟我講講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兒啊。”

山伯晃動下腦袋“嗯”的一聲,從半昏中醒來,驚叫道:“什麽,牛兒跑了!”

“沒呢,不還在那老實的吃草,山伯,在這村裏頭,得數你最有輩分見識了。”

山伯苦笑著點點頭,昊宗繼續說道:“山伯,我問你,你相信這真的有鬼?”

“不是鬼,是瘟!”山伯有點激動地說,“自從七八十年代那些人打開窀穸,瘟就跑出來了!”

“瘟?”昊宗有點好奇,“你說不是鬼,那山伯你真沒見過鬼?”

山伯搖搖頭,“我隻見過比鬼魂更厲害的東西,那就是瘟。”,山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村裏人生活得多麽自在,我還是十三四歲,吃完飯了,和大家玩耍,看牛,村裏邊大人做完農活了,打打牌,聊聊家常,扯扯裏短。就是那會,幾個賊把那墳炸開了,驚醒了瘟神,接著就是災的災,死的死,你看看現在村裏邊就剩多少人啊!哎呀……那會,我們家還在齁著鼻兒,瘟神就帶著火兒,把爹、娘也帶走了……哎……”

“十四歲,到現在……你也就是說現在你就、就四十多……歲”,昊宗有點不敢相信。

“哼……”山伯點上把煙鬥上的殘渣掉落,點上。歎著氣,“哼,那場火可真是毀了我一生啊。現在的樣子別說你們看得嚇人,我自個兒也不敢對著水啊,你說這眼睛、眉毛、臉、鼻子……哪塊像個人樣……”

白雲在自然地漂浮在寂靜又神秘之地的上空,它哪知道,因為它的到來,遮住了陽光,也遮住了溫暖。

山伯舒暢地吐出一條長長的煙霧兒,“大隊長啊,你們真不該來,這地方邪,來了的人啊,也沒見著活生生地出去過。也調查不出個什麽結果,結果倒是自己被結果了。嗬嗬。”

兩人笑了起來,是啊,誰知道結果啊,這就好像是場穩輸的賭局,唯一知道的結果就是自己被結果了,可身在局裏的人,寧可壓上自己唯一可憐單單的那條命去博弈,去換取腦海中單純的衝動和幻想。

“山伯,跟我講講村裏的故事。”,這也算是現在昊宗跟著山伯來看牛的真實陰謀。

“要說故事啊,那可就多了啊,一天是講了,第二天也講了……就是剩下這麽七八天也講不完啦!”

“那你就先說說珍嫂她家的事兒,我聽著。”

山伯“噝”的一聲,把煙掐滅了,“那可是有夠講的,你也看見她家屋了,哎,根生的爺爺是那個……那個……”

“嗯?”昊宗有點不解。

“唉,就那個漢奸!賺了一大把錢,逃到這村裏,就在這紮根了,就蓋上那磚房,當時特氣派,村裏人就好像見到神仙了,對他們家畢恭畢敬,也不知道怎麽後來流傳個說法,說他家是堆漢奸……也挺不容易了,說實話,是不是漢奸兒,誰也說不明白,怪可惜的了,後來爺爺死了,就成現在那樣了。”山伯有點為這家由興旺到衰敗的曆史感到可惜,可這也是命,人為了一口氣和誰都可以捋順、哪怕是得罪鬧翻也得爭這口氣,可是跟命運爭那口氣,隻會讓你越來越氣,等氣數盡了,這命也就沒了,山伯覺得這命運也不能怨著誰,認這著命吧,也許哪天老天爺看你順眼了點,讓你生活安穩點,生命長久點,這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這阿琴也怪可憐了,當時嫁到這想著有座大房子,圖著能睡個安穩覺,可你看看,公公婆婆死的早,家裏還落下個根生需要人看著,這拉屎撒尿,睡覺吃飯,哪個不需要費著心思啊。你說說,這病還傳染著呢,能服侍到現在,不容易啊,不容易。”山伯在心裏,就敬佩這有情有義的婦人。

昊宗歪著腦袋,沉寂在山伯的話語中,看來這村裏啊,每家都有每家的故事,每個故事都是段心酸曲折的橋段。

一聲牛叫“哞”,穿雲裂石,響遏雲霄。牛兒挺著勁兒拉斷繩子,唞唞地望山下衝。兩人呼喚著牛兒,飛奔著追趕。

一片林海曼妙的輕舞,映襯在湖水中,風兒在水麵上劃起了一道又一道漣洏,翩躚的花絮安靜地躺在湖麵上,映山紅的花香飄渺彌漫。最欣喜的莫過於那擁有五彩斑斕的翅膀,美麗動人的姿態,悠哉自在的生活的蝴蝶了,星星點點散落著,就好像水墨畫中點綴上了幾顆晶瑩閃亮的鑽石。

菱花幾乎要幸福的躺下去了,對著山頭喊“啊哈哈!終於找到水源了,可把我累死了。”心裏邊想著,風景美,心靈也跟著美,這人也就跟著美下去了。能夠找到這般繽紛之地,再苦再累最多也就一小絆腳石,一踢就gameover。

肥熊可是沒這個雅興賞花弄月的,找了個幹淨平坦的草叢,一個霸王硬上弓壓過去,可憐的小草,就算是有春風吹又生,也經不起這番折騰了。

曾華喘著氣,汗涔涔地留,浸透了身上的白襯衫。拿著手機叫喚著:“來來來,給大家留個紀念!”肥熊一聽到照相就來勁了,從有著他的曆史以來,他就活生生地認為,這個世界誰最可愛,就我,肥熊!誰最有型,不用解釋了,還是我,肥熊!

桂叔擺弄了半天,也沒瞧出曾華手上拿著是什麽“先進武器”,隻是跟著大夥僵直地在旁胡擺姿勢了。“哢嚓”,畫麵定格了。大夥都趕著瞧瞧自己光耀祖國的天使容貌。菱花帶著滿意的笑容躺在地上,肥熊睥睨地看了一眼:“切,什麽破像素!”不知什麽時候嘴裏含著跟狗尾草,翹起二郎腿。

“這、這個……太厲害、害了。這個不是我、我嘛?”桂叔抹起下巴的胡茬,看來我這胡茬有夠年頭了,心裏想著。曾華那個沉寂的心高傲起來了,“桂叔,長見識了吧,這可不像某位,每次在辦公室拿起山寨的高音喇叭放些秧歌呢,嗬嗬啊啊!”菱花“撲哧”一笑,看到眼裏冒火的肥熊,更是笑得呼哧呼哧地,桂叔一臉茫然,看來自己真的不與時代接軌好多年了,怎麽個都聽不出個所以然。

“咣!”,湖裏濺出一道水花。幾個人慌忙地跑去看個究竟,“是頭牛紮進去了。”桂叔大喊著。

“是,是山伯家的牛,咋回事,怎麽落下水裏去了。”曾華正要卷起褲腳跳水。被肥熊一把推開:“這粗活,該是讓我表現的精彩時刻!你又不懂水。”說完,一頭紮進水裏,一道華麗弧線,劃起更大的一團水花。

這會兒,山伯和昊宗也氣喘籲籲地追過來了,山伯也要跳進湖裏去,被昊宗拉住了。肥熊適時來個魚翔淺底,沒入在湖中,以換取大夥些許擔憂。

“肥熊,肥熊,你怎麽了,快出來啊。不要嚇我們啊。”菱花很是擔心。

肥熊聽見菱花的叫喊,苦肉計成功,猶如個英勇戰士從水麵浮起,拽住牛,往岸上拉,菱花忍不住鼓起掌來。肥熊心想,看來老夫蠱惑青春少女的魅力依然煥發。更有勁兒拽牛了。幾個人在岸邊把牛拽上岸,看來牛兒已經停止呼吸了,四肢僵直地挺著,眼珠子打了個轉,翻白了。

這一切的發生究竟是為什麽?牛怎麽無緣無故地衝進湖裏,難道有什麽氣味、聲音或別的什麽呼喚吸引?它為什麽不跑到別的地方,單單揦入這水源呢?難道是水有什麽問題。

幾個人也呆住了,尋思著原因。昊宗先是吩咐著大夥取點湖水當做樣本,然後征求山伯牛兒處理方式,肥熊見時說:“我提個建議唄,你們說,這牛兒是不是看我們吃素都快成植物人了,想幫我們補補餐,養養身子,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小生頂禮膜拜。”,說完忙乎著向已故的牛兒鞠個不停。

“還頂禮膜拜,我頂你個肺啊!”曾華就喜歡和肥熊唱雙簧,他是那個調,我就來那個調。

“你們倆別胡鬧了,山伯,我看著牛跟你這麽多年了,也有些感情,就立個木牌,埋了。”昊宗也為山伯感到惋惜,沒想到唯一算作親人的親人也這莫名其妙死去了,真是隻有感慨命運了。

山伯流起兩行淚,或說血絲,由於大火燒傷了緣故,每次流淚,眼裏就像挨著刀子,扣出血來,這些鰥寡孤陋年頭,每天合著這牛早出晚歸,朝夕相伴,現在牛兒死去了,就好像失去了個兄弟,一個親人。以後又是一個人生活在這恐怖黢黑的村裏,就好像行屍走肉般活著。“埋了吧。就埋在我家屋前榕樹下。”

肥熊隻剩下無奈的歎氣,來表達心中對遠去的牛肉香味的那絲懷想。

“一、二、三,嘿喲!”五個人扛起牛打道回府。菱花跟在後麵,無意之中注意到兩點,一個是在牛兒跌水的那個點,起了塊小漩渦。二個是,這麵小水湖是三麵環山,在左側那座高山山中央偏上點有個小小的黑洞,被茅草包圍著,流出一小道水漬印記。菱花也沒在意太多,漩渦也許是湖底不結實,或者是由些碎石塊組成的吧,而山腰上那小洞就更加不引人在意了,那也許隻不過是湖水真正的水源而已。

突然,菱花隱約看見,從山中央小黑洞裏,緩緩地伸出一條帶著血的手,好像在往外掙紮,掙紮。菱花可害怕等會兒又冒出個怪頭什麽的:“啊,有、有鬼啊!”跟風似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