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駙馬

第657章:鬼山秘聞(6)

“沒見你跑這麽快過啊,什麽年頭還有心思開這等玩笑,我智商直逼愛因斯坦,被你騙,簡直是侮辱我們家的愛因斯坦哥哥。”肥熊受貫了菱花開的那種下三濫無利於開發右腦神經係統的白癡玩笑。

菱花抖動著腦袋,指著那座山,“這、這個真沒騙你,你看看,你快去看啊,幫我確定下,快、快去啊……”

肥熊聳拉著頭叫大夥放下肩上的牛:“還真是沒辦法。”走過去一瞧,一個後退步,“真的,這是真的!”

幾個人炸開了眼睛,膽顫又控製不住好奇心跑去瞧瞧。肥熊“撲哧”一笑,“哈哈,真是好騙啊,你們。”幾個人又是帶著幾分欣喜又帶幾分失望回到原地。

菱花不敢相信地跑去腚眼一瞧,心想,難道真的是看花眼了,這剛剛眼前明明冒出一隻帶血的手出來啊,是眼睛欺騙了自己,還是生活欺騙了自己,假如生活欺騙了我,我會很悲傷,也會和難過的啦。菱花心裏自娛自樂瞎安慰自個兒。可心裏還是堵得慌。

傍晚,夕陽橫掛在山頂上,無精打采地。山伯清瘦的身子在殘陽的映射下,倒影成一條更長更瘦小的竹竿子,呆呆地對著墳墓,哀思。為什麽,為什麽連牛兒都不放過,可惡又可怕的瘟神,就好像就像極強感染性的病毒,遊離在空氣中每處角落。

“阿叔,你這是看啥呢?”珍嫂的話打斷了山伯的思緒。

山伯收拾悲傷的情緒,癡癡地笑了下,默不作聲。

“山伯,這是些芋頭,煮著,粉多著呢,可好吃了。”珍嫂掂量著手上的芋頭,“我就放在門檻兒那了,煮著讓他們嚐嚐。”

山伯連忙阻止,“你看你,這上午來了還送點東西,現在又送啥的,別了,留給自己吃呢。”

“嗨……上午那是給你嚐的,現在這些兒是給他們嚐嚐,讓他們看看,我們這兒種的芋頭都美味啊。我那不是不方便嘛,那根生這病……是吧,麻煩阿叔先煮著,這也是我們給的點心意,他們也不容易的。是嘛……”珍嫂甩掉手上的泥土,發現山伯怎麽突然對著墳墓了。走上前,對著木質墓碑念叨:“什麽阿黃之、之……之,阿叔啊,阿黃不就是那頭耕牛嘛,這咋回事呢?”

“死了!”

“死了?”珍嫂驚愕道。

其實,的風景、氣氛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荒敗,如果不是有那些令人生寒的怪事發生,這一定是個適宜居住、旅行的絕妙之處。早晨的空氣完全淨化了身上每一個疲憊的細胞,而是讓人煥然一新,精神百倍!

昊宗很有興致地吞吐著新綻紅花的芬香,聆聽家雞和牛兒的鳴叫聲,不覺中也來到了珍嫂家,珍嫂真的很不易,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外表看起來堅強,似乎永不言輸,內心卻是無比細膩,善解人意的人。

他又一次敲響了這座年華久遠的大門,良久,珍嫂滿帶歡笑迎接,她還是熱情地倒上了茶,昊宗注意到屋內正上方擺放著一副裝有人物肖像的畫架,應該是珍嫂逝去的公公吧,昊宗想著。昊宗突然注意到珍嫂家的菜是用兩根彎成勾的鋼筋掛在房頂上,不知道這是何由,又不是沒有櫥櫃,就指著問道:“珍嫂,你們家的飯菜怎麽是掛在房頂上?這不容易上灰嗎?”

“哪啊,我們這都這麽掛著呢,你仔細看看呢,這鋼筋彎的那塊不是有個半球形的東西,這是專門防老鼠的,現在夏天,挺悶熱地,放在櫥櫃怕餿了。”

昊宗真的是佩服鄉下人的智慧,不過反著想,他們沒有冰箱,或許人類隻有到什麽沒的時候,才舍得發動腦袋的引擎去消除存在的問題,而有了冰箱,他們根本不會有雅興去思考這些問題。

昊宗蹀躞地走到根生的房間,輕微地推開門,根生向他憔悴地笑了笑,昊宗剛要踏進去,卻被珍嫂拉回了,“別進,會被染上惡病哩。這病傳染了就不得了了。”昊宗一個踉蹌差點摔出來了,心想,這婦人力道還真是大!

昊宗本想讓她帶領肥熊他們去找水源,可這一天下來,根生也沒得人照顧,他犯著這些病,其他人也不好照料。山伯要耕種田地,金蘭帶著孩子不方便,於是就拜托桂叔了,桂叔很勉強的答應,他還說了句:“沒什麽調查的,根本就是鬼在作祟!”

昊宗走進一座淡桔黃色的土泥屋,推開門,一股酸黴味撲鼻而來,桌子、凳子、門窗都充斥著蜘蛛網,還有幾隻飛蛾在垂死掙紮著,牆壁已被蛀蟲侵蝕成破爛不堪,桌上還有隻為燃盡的蠟燭,流出的紅淚凝結成塊小丘穀。這就是古婆婆的家,沒有所謂的廚房,幾塊土磚合著塊平鍋便成了燒菜工具,鍋內還剩下一些未吃完的飯菜,如今人已散,物成非。膝下卻無半個兒女,死後也沒個人燒燒紙錢,拜拜柱香,何等淒慘,而在這裏頭,誰的命運又不淒慘呢?

晚飯結束了,殘羹胡亂散落在桌麵上,看來這餐飯經曆過一陣無硝煙的戰鬥,肥熊捋起圓潤的大肚子,滿足地歎道:“好吃,好吃,呃……飽了,餐餐野菜,換種口味口感就是不一樣啊!芋頭也可以好好地滿足我可愛的胃啊。”

昊宗幫起山伯收拾碗筷,招呼著大家趕緊地去分析取回來的樣本,幾個人擁到不遠處的新小土房裏頭。

昊宗見大夥都散了,一邊收拾一邊問道:“山伯,跟我說說古婆婆家的事兒咋樣?”

山伯見飯桌上遺落的芋頭塊,用手指叼著放進嘴裏,說道:等會跟你講吧。”

兩人端出兩小板凳,坐在屋外,已經有蚊蟲零星地尖著嘴散飛在四處。

山伯講起這些年來古婆婆家所出現的故事:“古婆婆60年代嫁到銅嶺村,生了4個,最小的出娘胎時,接生的見沒哭聲,晃了幾下,還是沒動靜兒,原來已經被悶死在胎中了,留下三個孩子,種了些地,勉強能吃個飽飯,睡個安穩覺,日子過著平淡也幸福。古婆婆的丈夫外稱蛇爺,膽子可大,但有個規律,蛇怕蛇爺,蛇爺怕蛇。那時,村裏老多蛇,哪裏都亂竄,蛇爺合著幾個人就幹上抓蛇的行當了,蛇爺相當於是抓蛇那行的爺。見毒蛇了,麵不紅心不跳,一個飛手過去,掐住蛇七寸處,硬是把蛇給老老實實收拾住了,當時蛇價也不高,可蛇爺抓的蛇多啊,幾年來,蛇也不亂竄了,蛇爺家裏也富裕了。唉,可惜了,印證了那句話,蛇怕蛇爺,蛇爺怕蛇。那天蛇爺單個兒往山裏找,淩晨一兩點了,古婆婆見蛇爺咋還不回呢,叫喚著大夥舉著火把上山找找蛇爺。過了會,根叔,現在也死了,根叔見到一蟒蛇一動不動地,哄也哄不走,舉著火湊近看,蛇肚子不擺著個人樣嘛,大夥使著刀剖開蟒蛇的肚子,果然是吞了個人啊,腦袋被消化得不成樣,身子上沾滿是黏黏的**,受不了的人當場就吐了,衣服還認得,是蛇爺的,那件青青的大棉襖。嗨……可惜了,這些也是我爹和我講的,過了不久我家也發生這樣的事。唉……不提了。

那事之後,人們就講是蛇精報複什麽的,那會,村裏還有位老先生,大夥有什麽病、害、災,都請著他呢。他站出說話了,他指著古婆婆家小女兒怒罵,說什麽是妖精轉世,她一出生,第四個孩子就被憋死在娘肚子裏了,現在引出蛇精,把他爹也給害死了,老先生端起小姑娘的手,亮給大夥看,喝著這姑娘左手六指,乃妖魔轉世最大玄機咋地,說她是這家的禍害,趕緊棄了。嚇著兩歲的小姑娘哇哇直哭。”

聽到這,昊宗有點震驚了,心裏默念道:六指頭!

山伯繼續講著故事:“可惜啊可惜,誰又不可惜呢,嗨……古婆婆不忍心,就偷偷地把小女孩抱外頭親戚養了,跟大夥說已經把女兒棄到遠處的河裏了。不久後,小兒子不知道給狼還是什麽給叼去了,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兒呢,突然就消失了,等大夥找到屍體了,唉,那哪是人樣了!大夥很氣憤,也為了小孩子不再讓狼給叼了,就組著隊伍把山上的狼都給抓了。晚上再也聽不到害人抖索的狼叫了,可還是有夥伴發生同樣的事兒,最後可笑的事,老先生也不知道咋回事,發起神經,常常喊著那有鬼,這有鬼啥的。後來給病死在家裏了。大家發現他的時候,遺體都臭熏熏……”

“你也知道這幾十年來,村裏死的人老多了,說是什麽啥的,沒錯,死的人真的老多了,古婆婆家本來六七個人口,現在你瞧瞧,那會兒,該輪著她兒子和兒媳去山外進點油鹽小菜,天打起響雷下起雨來,兩人見沒著落躲雨,就躲在棵大樹下,也不知咋了,等人看到他們停雨了,還不走了,上去碰碰,兩人就變成團散灰,嚇死人了,你說這是咋了,咋就成灰了?咋就成灰了,不就躲個雨……”

昊宗心裏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樹大不僅招風,還招雷,就像城裏的避雷針,將雷電引下來,這雲層和大地間的電壓可達幾百萬甚至幾億伏放電時產生幾萬至幾十萬安得電流,人被傳導上那還受得了!

“經曆那麽多年,麵對那麽多親人在眼皮底下死了,古婆婆一個婦人家不容易啊。就剩下她和她孫女兒丫頭兩人啦,誰又會想到,丫頭不知道中啥魔了,躲在灶裏頭,睡著了還是咋的,古婆婆燒火做飯沒注意那麽多,過了陣,聞道一陣肉香,你說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誰家再烤肉呢,古婆婆覺得不對勁了,一瞧,自個兒孫女被自己活活燒死了,這哪還接受得住啊,唉……你說這老天爺……把古婆婆害成那樣,還得把她的命給收了啊,可憐啊可憐!在咱村的人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