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煉丹術
“這個，你一定要知道？”江齊臉上露出難色，遲疑的道。
王遠斷然道：“江師兄一定要告知小弟，若是不知這是什麽水，從何處得來，我即使知道了這個秘密又有何用。若是江師兄不肯把這個告知，那我們今日的交易便取消！”
見到王遠語氣堅決，江齊暗地歎了口氣，心道：不是我要存心騙你，是你逼我如此。他當然不會把石珠的秘密說出來，因此隻得胡編了一套說辭，說了起來，道：“當初那段日子，我常看到一頭白色的大鳥飛來這崖上，就喜歡停在那塊長著三葉草的岩石旁歇息。然後不久，我就看到這株三葉草開始慢慢長出新葉子來了，當時我對三葉草並不太了解，對它長出新葉子，也就沒有太在意……”
“等等，你說什麽，你看到那頭白色大鳥之後，三葉草就長出新葉子來了，可這又是怎麽回事？”王遠打斷江齊的話追問道。
江齊繼續道：“當時我還注意到，這頭白色大鳥在這三葉草底下，拉了一些白色糞便，如此潔白的鳥獸糞便，我還從未見過，因此才留上了心。後來你們來了，見到三葉草長出新葉，十分驚奇，我這才知道，原來三葉草長出新葉是很罕見的事，從那時起，我就懷疑三葉草長出新葉，跟這頭白色大鳥的糞便有關…..”
原來如此。王遠想著，可惜當初自己和幾個藥園大師傅，都把這一疑點給忽視了，幸虧江師兄還夠聰明，能想到這一點。他心中對江齊的這種說法已經信了七八分，隨即又問道：“既然如此，那江師兄今天的這碗白水又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說三葉草是喝了這種水，才長出新葉子來的呢？”
江齊解釋道：“自從我懷疑三葉草長出新葉，跟那頭白色大鳥的糞便有關後，我便在這園子裏麵四處尋找，幸好還找著一小塊那頭白色大鳥留下的幹糞。今天的這碗白水，便是我用那一小塊白鳥幹糞，加了小半碗山泉水，化開攪拌得到的……”
“啊――”聽到江齊說出自己剛才嚐的那碗帶點腥味，酸酸鹹鹹的白水，就是那頭白鳥糞便加水化開得來，王遠驚呼一聲，不由心中大是作嘔，捂著喉嚨不住幹嘔起來。
嘔出一大攤酸水之後，王遠這才氣喘喘的直起身子，口氣中大是埋怨的道：“江師兄，既然你知道那碗白水是那白鳥糞便所化，剛才我嚐味的時候，你為何不早提醒我一聲呢！”
江齊嘿嘿笑了幾聲，道：“我當時即使提醒了你，你也不會相信，定要自己嚐了，才肯甘心。”
王遠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了。”說著又喃喃的道：“若是不聽江師兄你說，誰又會想得到，這三葉草長出新葉子，竟然跟這古怪的白色大鳥的糞便有關！”
“是了，江師兄，你見過那頭白色大鳥，不知這是一種什麽鳥，又長得什麽樣子？”王遠想起這個問題，又追問道。
“這個嘛……”江齊一會兒看看天上，一會兒又看看崖邊的岩石，閉口不言了起來。
王遠先是一怔，很快便會過意來，暗罵自己一聲，從懷中掏出那份抄錄好的龍虎丹的丹方，給江齊遞了過去，賠笑道：“這是小弟抄好的龍虎丹的丹方，請江師兄過目收下。看過無誤之後，還請江師兄務必告知小弟，那頭白色大鳥的來曆形狀！”
江齊接過王遠手中的丹方，拿在手裏略略掃了幾眼。見到他臉上有一些疑色，王遠在一邊保證道：“江師兄盡管放心，小弟怎敢把假丹方欺騙於你，這丹方是真的無疑。”
江齊這才信了，心中大是滿意，一邊把丹方收了起來，一邊道：“多謝王大哥的丹方，等日後小弟煉出龍虎丹，一定不會忘記王大哥的這份情意，定會給王大哥送上一顆。”
王遠苦笑一聲，道：“江師兄不用如此客氣，龍虎丹小弟消受不起，不過還請江師兄告知那頭白色大鳥的來曆名字。”
江齊又信口開河，胡編了起來，道：“那頭白色大鳥，我也不知是何來曆，隻見身長有丈許，全身雪白，唯有頭頂一片鮮紅，鳥嘴細長，雙爪彎曲如鐵鉤……”
“這是什麽鳥……”聽完江齊的描述，王遠也是如墜五裏霧中，想不出這頭白鳥的來曆，看來隻有回去問問堂裏的大師傅們，看看是否知曉。
“江師兄，多謝告知這些，小弟先告辭了，這碗白水小弟也要帶回。”王遠告辭道。知道了三葉草變異的原因，他也急著拿這碗白水回去做個驗證，畢竟隻是聽江齊這麽一說，誰也不能確定事實就真是如此。
“王大哥請便。”這碗摻了羊奶和醋的靈氣露水，江齊本也不想要了，自然就送給王遠了。
臨走之時，江齊又鄭重囑咐了王遠一句，道：“王大哥，這碗白水你拿回去之後，怎麽都可以，但萬萬不可飲用，切記，切記。”
剛才王遠隻是沾了碗裏的一點水嚐味，並無大礙，江齊也就沒有阻止。可是王遠若是去喝這碗裏的白水，可能就會出大漏子了。這靈氣露水裏麵的靈氣強度，絕不是王遠這樣沒有修煉無名口訣的人可以承受的。想起當日自己第一次吞服下這靈氣露水的凶險，江齊不得不再三囑咐王遠一聲。
其實沒有江齊的這番囑咐，王遠也不會想到要去喝這碗裏的水，隻是想到這碗水是由鳥糞化開得來的，王遠胃中就不住作嘔，又如何能喝的下去。當下王遠連聲答應，然後從背簍中取出一個空瓶，把碗中的白水倒了進去蓋好放好，然後就向江齊告辭，匆匆下山去了。
王遠走後，江齊便開始著手準備煉丹的事。首先是要把丹方裏的藥材找齊備全。煉製龍虎丹的幾種主要藥草，在這鷹愁澗藥園都能找到，而且數量不少，當然藥草的年份都相差甚遠，還要用靈氣露水催化變異。
還有一兩種鷹愁澗藥園找不到的，江齊想起在先前居住的百味穀，就曾經見過。因為年份短，也不算什麽稀罕東西，相信移栽一些來這裏培植催化，也不是什麽難事。
除了準備好煉丹的藥材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事情江齊要考慮，那就是煉丹術的問題。江齊從來沒有煉過丹，所以一切都要從頭學起。煉丹技術好壞也是關係到煉丹成敗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所以這些天，江齊除了用靈氣露水不斷澆灌要用到的藥草，催生變異外，便是惡補煉丹方麵的知識，熟悉煉丹這一整套的東西，之後就是著手準備親自煉些簡單丹藥，增加熟練度。
本來作為一個普通的記名弟子，江齊是很難接觸到百草堂煉丹術這門東西的，但事有例外。事情是這樣的。自從王遠拿了江齊的白水回去之後，找了一株三葉草，早晚澆灌一次白水，三天之後，果然見到三葉草長出了兩片新芽，不久之後長成兩片新葉，跟原先三片老葉一般無二，原先的三葉草就這樣變成了五葉草，跟鷹愁澗的情況如出一轍。
這件事情在百草堂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作為揭開了三葉草變五葉草之謎，立了大功的王遠，也因此被堂中長老大佬們大是讚賞嘉許，由原來一個普通的煉藥弟子，一下提升為初級煉藥師。
雖然隻是初級煉藥師，但身份地位，跟普通煉藥弟子已經有了很大不同，不僅已經不用去親自采藥，而且還有了一間自己的小小的煉丹室，可以自己煉製一些簡單的藥丸。
王遠本也有很好的煉藥天分，假以時日，他也不難由普通煉藥弟子積累功勳升到煉藥師，但這肯定需要時間，而且是一段不能算短的時間。所以這一下子被晉升為煉藥師，從此可以正式親手開爐煉藥，等於替他節省了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光陰。
對於現在這一切，王遠最為感激的就是江齊。若不是江齊告訴他三葉草的變異之秘，他也不能因此立功，破格晉升為煉藥師。所以當江齊前來百草堂找他，向他借閱煉丹方麵書籍，討教煉丹術的時候，心存感激之下，他是有問必答，悉心指點，毫不藏私，也讓江齊在短時間內，對煉丹這一門學問，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在熟悉煉丹的流程，也看了幾次王遠煉藥之後，江齊便提出要自己試著煉藥。王遠本是不肯，但經不住江齊軟磨硬泡，終於還是鬆口，答應讓江齊試試。
王遠現在煉製的，是派中最為初級，最為普遍的金瘡藥。金瘡藥這種藥丸，在百草堂日常煉製的丹藥中，是最初級，但數量又是最多的，因為需求巨大。派中的那些大師傅們又不屑於煉製這種低級藥丸，所以煉製這種藥丸的大部分工作，也就落在了王遠這樣初級煉藥師的身上。
經過王遠在一邊指點，又經過數次失敗後，江齊終於還是成功煉製出了一爐金瘡藥。雖然這隻是一爐最低級簡單的金瘡藥，但卻讓他對不久後煉製出龍虎丹，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