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00.真好,你婚姻不幸,我特別開心 4000

陸苒寧從公寓裏跑出去,外麵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

洛城作為擁有世界首屈一指的豐富夜生活的城市,深夜裏的人影與燈影交疊,尤其是這個朦朧雨夜,這個城市宛如一幅燈火闌珊的絕美畫卷。

對於陸苒寧來說,異國的街道,從未這麽陌生而冷漠,連天都跟她作對。

她緊緊抿著唇,目光堅毅的往前走,暗紅色的風衣在大風裏翩飛,她頂著雨就要穿過馬路。

直到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降下了後座車窗,露出了陸瑞姍那張姣好的側臉。

陸苒寧沒什麽血色的臉,瞬間青白償。

她站在公寓外的人行道上,隔著兩米的距離,盯著那輛車移不開眼。

她沒想到,陸瑞姍這麽快就追來了,而且還這麽快就找上了她,更怕她問起來這裏見了誰?這麽狼狽的離開又是什麽原因?

而陸瑞姍隻是偏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張遺傳了陸家人典型的立體深邃五官,被昏黃的燈光映上一層翦影,漂亮,也讓陸苒寧第一次感到畏懼。

“還不上車?”

陸苒寧無聲的攥緊了拳頭,“上了車然後呢?又要把我帶到醫院做手術嗎?”

聲音輕飄飄的透過雨幕,傳進了陸瑞姍的耳裏,帶著一絲不安。

陸瑞姍瞪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繼續在雨裏站著淋雨,不用我帶你去醫院,明兒個你肚子裏的孩子你想保也保不住了。”

洛杉磯早晚溫差大,又是雨季,這雨不大,但卻寒氣浸人,暫不提以前她抵抗力就弱,淋個小雨,吹個小風就能感冒,而她現在懷著孕……

她抬起秀氣的眉眼,看了一眼布滿雨滴的車身,皺了皺眉,沒動。

發覺她的猶豫,陸瑞姍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你媽,不是要吃了你的老虎!”

陸苒寧心裏輕嘲了一聲,垂著眉眼上了車,繞過車尾,從另一邊上車。

車子引擎啟動,緩緩離開公寓,陸苒寧轉頭看著窗外,沒有回頭。

而陸瑞姍在升起車窗之時,抬頭看了一眼樓上,窗前站著個男人,看不清麵容,目送著她們離開。

陸瑞姍眯了眯眼,才收回目光。

一個多小時車程之後,轎車停在了比弗利山莊丘陵地上的一棟別墅前。

陸苒寧盯著遊泳池裏的池水,照明燈幽幽的將漆黑的水麵照得波光粼粼。

這裏的別墅,是陸瑞姍以前常居美國時的住宅,後來回國之後,這裏長期空著,但有雇人大理,作為她的度假物業。

陸苒寧剛來洛杉磯上大學的時候,住過那麽一段時間,暑假一結束就準備搬到了學校的宿舍,進校日那天陸瑞姍跟她一起去看了一眼,扭頭就給她買了一棟學校附近的小公寓。

陸瑞姍就是典型的老公主,自己都還是個被寵壞的孩子,根本就沒學會怎麽去教育孩子,對於陸苒寧也是長期放養狀態,但是該給她的從來不會虧待。

別墅裏管家和保姆都候著。

“囡囡,你聽話點,好好待著,你再跑我也能將找出來,”陸瑞姍徑直上樓,頭也不回的說,然後對保姆說:“給她做點吃的。”

等陸瑞姍消失在了臥室門口,陸苒寧揮手就將擺在歐式鬥櫃上的高腳花瓶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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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陸苒寧起床沒看見陸瑞姍,問保姆。

保姆說:“她去購物了,”說完又補充,“陸小姐還說,您要是想去哪裏,讓司機送您去。”

陸苒寧又要摔花瓶,保姆趕緊死死護住,陸苒寧斜了她一眼,轉身將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陸瑞姍在餐廳裏吃了飯,然後打了個電話。

聽筒那頭傳來一道低醇的男中音,一口好聽的美音,“edvard·tang。”

陸瑞姍交疊氣雙腿,唇角一勾:“湯顯,是我。”

湯顯愣了兩秒,明顯是沒有存她的電話號碼,無所謂,她也沒有存。

似乎是在跟人談事情,朝對方說了聲:“sorry。”然後走開了些,才說:“什麽事?”

陸瑞姍垂了垂眼睫,輕描淡寫的說:“你女兒懷孕了。”

“嗬,”湯顯笑了一聲,陸瑞姍臉色一冷,不明所以,冷笑:“你笑是什麽意思?”

“你當初執意生下她的時候,我就料到了今天。”

“我可不像你那麽狠心,讓我打掉自己的骨肉,”盡管她知道,那是個對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才會讓陸苒寧不要再走上她的老路。

“我什麽時候讓你打掉了?我說過你可以把她給我撫養!”湯顯壓低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我生下的孩子卻要給一個負心漢撫養,這跟讓我打掉有什麽區別。”陸瑞姍漫不經心的笑。

“所以你打電話給我什麽意思?”

“有點事讓你幫忙,我總不能讓我女兒跟我一樣,白白吃虧。”

湯顯因為她字字夾槍帶棒而冷笑,“這麽多年了,還拿這事來刺我,你真沒意思。”

“我要是有意思,你肯定就會娶我了。”陸瑞姍故作歎氣狀,然後話鋒一轉,“給我個地址,我來找你。”

湯顯讓她到西好萊塢的四季酒店,他正在那裏談事情。

陸瑞姍到的時候,湯顯剛送走一名德國跨企的負責人。

兩人恰好在大廳裏遇見。

湯顯一身暗藍色條紋西裝,一米八幾的個子,五官立體,直鼻薄唇,一雙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心魂,乍一看給人一種溫潤深情的錯覺,隻是那眸光卻犀利冷淡。

四十幾歲的男人,歲月簡直對他優待,絲毫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出了眼角那幾絲細紋。

很顯然,陸苒寧遺傳的是她父親的長相。

十幾年沒見,陸瑞姍和湯顯對了個眼神,曖昧而妖嬈,熟稔得仿佛昨天才吃過一頓浪漫晚餐,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

湯顯冷笑了一下,露出一對酒窩。

陸瑞姍趾高氣昂的將包往他身上一扔,輕描淡寫,“約在這種地方,不怕你老婆看見?”

“看來你還真是不關注我,”湯顯將她的包扔給了自己的秘書,“我去年離婚了。”

陸瑞姍斜了他一眼,“喲,出軌了吧?”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彼此彼此,現在還會用中國俗語了,有長進。”

“你就這個反應?”

陸瑞姍停下腳步,她挑了挑眉,“對於你離婚的事?”然後攢了個笑,假模假樣的拍了拍手,正兒八經的說:“真好,你婚姻不幸,我特別開心。但是,who/cares?我又不缺男人。”

湯顯一把拽回她:“你別忘了,你今天是來求我的。”

“求你?別說得這麽難聽,來找你不過是看在你是地頭蛇的份上,比我親自出馬方便許多而已。而且那是你女兒,你有義務,知道中文裏什麽叫義務嗎?”陸瑞姍瞪了他一眼。

湯顯多看了她兩眼,“當年沒娶你是對的。”

陸瑞姍笑:“謝謝你不娶之恩。”

二人在等電梯,旁邊一部電梯應聲而開,走出來幾個人,湯顯多看了一眼。

“誰?”陸瑞姍問。

“紐約州的一個議員,”湯顯說著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就是最近拿銀行開刀,將你們陸家也一並卷入政治鬥爭那個黨派的核心人物。”

陸瑞姍沒說話。

湯顯嘲笑:“你說說你一年拿著陸家那麽分紅,到底做了什麽?連這都不知道。真是難為你們陸家的男人了。”

陸瑞姍挫了挫牙,眼神橫過去,一字一句冷淡道:“關、你、屁、事!”

說完又很疑惑,看向那個高大而有些中年發福的背影:“他來la幹什麽?”

“政黨背後都需要強大的經濟支持,某些財團為了將利益更大化,有上麵的人開道,會方便很多,政商勾結,互惠互利,司空見慣而已。每個黨派都需要尋找更大的經濟支持,洛杉磯是個好地方,懂嗎?”

陸瑞姍冷哼,“不需要像教小孩子一樣告訴我。”

湯顯冷嗤。

緊跟著麵前這部電梯也開了,裏麵走出來一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一看就年輕氣盛,還未收斂鋒芒。

那人看了她一眼,然後移開了目光。

徑直往外走。

陸瑞姍立刻喊了聲:“蕭宋離?”

男人腳步停下,不緩不急的轉身:“夫人是在叫我?”

陸瑞姍沒去計較他的稱呼,隻知道他沒有認出她來。

陸瑞姍一笑:“我是你姐夫的小姑,陸瑞姍。”

蕭宋離想了一下,“原來是這樣,不好意思,一時沒認出來。”

“沒事。”

蕭宋離確實沒跟她見過麵,但去年,蘇窈和陸東庭結婚後不久,在財經報上見過這人。

蕭宋離見他們要進電梯了,也說:“我還有事,告辭。”

“陸東庭的小舅子?”湯顯問。

“嗯。”

湯顯若有所思的說,“這小子最近在圈子裏風頭正盛。”

陸瑞姍跟著湯顯到頂層餐廳,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去調公寓裏的監控,探探那人底細,能住在那兒的人,非富即貴。

就在這天晚上,陸瑞姍得到了消息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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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上城聲名顯赫的璽家有喜事。

璽家72歲的老爺子璽律在今天迎娶比自己小三十六歲的第三任妻子佘玉。

璽家在上城的經濟地位雖然不如陸家半個多世紀的發展,但璽家是清朝時期的官宦世家,清末經商至今,雖然家族企業經營的重心已經轉移到香港以及英國,但是在上城的家族聲望仍在。

璽家的數代根基加上人脈拓展廣,這場婚禮集齊了北至b市,南至g市的各大家族,盛況空前。

晚宴在希爾頓酒店舉行。

蘇窈在家等陸東庭,結果她睡了個午覺醒來有些晚了,一會兒化妝,一會兒換衣服,挺著肚子忙來忙去又不太方便,磨蹭了好久。

下樓的時候,陸東庭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講電話。

陸東庭聽見樓梯傳來的聲響,結束了通話,轉頭去看搭著扶手下樓的她:“弄好了?”

“嗯。”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雖然陸東庭的那句‘新年快樂’令即將崩掉的關係緩和了不少,但是毫無疑問,冷戰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有對話,也像是以上那樣,對方問一句,然後答一句,稍不注意就要引起新一輪扯皮的狀態。

陸東庭知道那天蘇窈說那些話,並不隻是因為一時氣急,而是因為積壓依舊,他那句‘你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去’也並不是說說而已。

就像是平常夫妻,爭吵在所難免,但是陸東庭和蘇窈是那種一旦固執起來,誰都不肯認輸的人,就看誰耗得起。

張嬸過年之後回來的唯一感覺就是,家裏多了兩台行走的製冷機。

蘇窈沒有再傳下擺布料質感很強且蓬鬆的禮服,而是選了一條綠色的v領收腰絲質長裙,露胸又露背。

這種布料很顯身體曲線,包括蘇窈那大肚子的輪廓一覽無餘。

陸東庭審視了她兩眼,眉頭就沒鬆開過。

蘇窈還沒走下樓梯,陸東庭抹了一把下巴,說了句:“換了。”

---題外話---本想寫夠五千再發,但還有點沒寫完,先發四千,還有一更十一點半時更新,三千或四千不定,能寫多少發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