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02.每一個貪心的女人,總是這麽欲念深重

這一桌子的人,各自心裏都藏著事,從兩人的對話中,牽扯出的陳年舊事,是誰都不想提及的,所以大部分的人選擇緘默,避免被無辜牽連進去,畢竟都是朋友,要是偏幫了誰說話,夾在中間不得為難死。

容靖安向來是最沉穩的,摸摸鼻子,無聲無息的在桌子底下跟女朋友發微信聊天;沈居然最煩這種氣氛了,頓時叫苦不迭,特別想換到隔壁葉棠茵他們那桌去,跟媽媽團們聊聊天,多和氣。

蘇窈是因為不了解這些人的過往,便隻是默著不吭聲,但空氣中的劍拔弩張的硝煙味很濃。

但唐稚念就是個能來事兒的主,薑初映無論說什麽,唐稚念總是一個反應,無所畏懼,她眼睛都不眨的一下反問:“你忘了呀?當然是替我那個被你當成冤大頭的前男友了。償”

薑初映臉上的笑霎時有些不自然,因為沒料到唐稚念這麽敢說。

心裏還想著,她現在跟江禦笙重修於好,應該是很忌諱提起當年那些糾葛的往事。

唐稚念看著薑初映沉默下來的表情,心裏冷笑,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尾,語調緩慢又長,總是時時刻刻透著嫵媚,腳軟而不膩耳。

“薑初映,還是不是這麽多年過習慣了清高大律師的生活,忘記了自己曾經幹過什麽齷齪事?”她說完看向季遠驍,“還有你,瞪我幹嘛呀?就是你十年如一日心甘情願當她的備胎,給她寵壞,你繼續加油,說不定下一個冤大頭就是你了。攖”

唐稚念越說越覺得沒勁兒,反而自己想起有些事,心悶得不行,看了一眼陸東庭後,始終還是顧及著蘇窈的心情,沒繼續說下去。

季遠驍惱羞成怒,唐稚念的話很直白,但是是事實。

他看了一眼薑初映,後者正隱忍著沒有說話,他便也不再開口。

旁邊的江禦笙臉色已經很難看,嘴角緩緩勾起,兀的笑了一下。

薑初映注意到他的動作後,稍微緩和了一下神色,從容地微微扯了一下唇,“哦?唐小姐的前男友太多,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

唐稚念從好萊塢出道,一炮而紅之後,工作重心逐漸往國內轉移,同時,她的緋聞就沒有斷過,比如今天跟某投資人吃飯,明天又和某大導演看電影,再過段時間又被人拍到和江禦笙到馬爾代夫度假。

因為層出不窮的緋聞,讓外界對她褒貶不一,甚至調侃唐稚念坐擁龐大後宮團,估計每天都是點兵點將點到誰誰陪吃陪喝陪玩,陪不陪睡就不知道了。

薑初映正是拿這事來堵她。

而唐稚念根本就不當回事一樣,桌下的長腿交疊著,眉梢眼角風情畢露,看著薑初映說:“怎麽,還要我點名道姓說出來,被你利用來對付霍南琛,事後被你算計而傾家蕩產的g市程敘研?”

她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手搭在桌沿邊,敲了敲,頗有感慨的說:“薑初映,不說我都還沒覺得,不可否認的,你真的很本事啊。”

蘇窈都覺得,唐稚念真是不怕扯破臉皮的人,或許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了,字字句句都在將薑初映臉上的皮往下扯。

她心情有些複雜地往旁邊看了一眼陸東庭,想看看他是個什麽樣的反應。

陸東庭壓了壓眉心,斜了她一眼。

一副不管我的事,別想趁機找我麻煩的表情。

蘇窈癟了癟嘴,拿起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溫水,心裏默默回味了一下唐稚念說的最後一句話,表示讚同。

薑初映確實很厲害。

作為女人,也作為律師來說,事業上的實力,她層跟她一起去談過項目,她在律師界站穩腳跟,跟在東盛與否,沒有關係,東盛不過是她的一個跳板,就算她沒有進東盛,不消多長時間,依舊能達到現在的高度。

另外嘛,無論是長相身材還是頭腦,或許一般的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有所畏懼,但對同樣是強者的男人,卻有著不俗的吸引力。

所以,唐稚念說她利用了某個人去對付霍南琛?

蘇窈手一顫,差點將杯子打翻。

薑初映是怎麽回唐稚念的,蘇窈已經聽不太清楚。

腦子裏一遍遍的過著好幾個看似無關,但卻有著因果關係的信息。

蕭家出事的時候,霍家正被麻煩纏身;薑初映利用g市的某個人,一定是足以撼動霍家地位的人去對付霍南琛;據她所知,當年因為和霍家明爭暗鬥,到最後兩敗俱傷的,應該就是……程家。

蕭家和霍家同時遭遇麻煩,誰也無暇顧及對方。

陸東庭和薑初映……

蘇窈猛地一轉頭看向陸東庭。

因為她的動作過大,還未放下的杯子裏往外一傾,水全倒在了裙子上,陸東庭眼疾手快的將水杯奪過放在桌上。

手心試著溫度不燙,一時間繃起來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被打濕的裸色裙子上,像是宣紙上暈染開的墨跡。

他抽了兩張紙給她擦拭,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喝個水也要走神?”

蘇窈沒有說話,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神微閃,感覺到喉嚨蠕動了兩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有種感覺很強烈,她迫切的想要質問些什麽,想要宣泄自己心中的鬱積,腦子裏又是空空的,眼眶陣陣發熱。

陸東庭察覺到了蘇窈的異常,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夫妻日常的甜蜜動作,然而隻有蘇窈知道陸東庭力氣有多大,他根本就是在強迫她回神,她被迫使看向他。

“怎麽了?”陸東庭打量了她兩眼,看著她微微閃爍的目光,麵無表情的問。

蘇窈覺得很生氣,但是想想自己之前不久已經知道陸東庭高價購買蕭家的股份是為了薑初映嗎?

當時齊宗臨並沒有告訴她,薑初映有什麽目的,隻說是跟薑初映的家族恩怨有關,當初的股權協議,還是薑初映親自幫陸東庭擬的。

其實她也不過隻是知道了後續而已。

霍南琛受創,蕭家也完蛋。

當時蕭家的股價暴跌,陸東庭買進,根本不可能盈利。

所以,陸東庭購買蕭家股份,也許是部分原因,但是不排除是為了幫薑初映牽製蕭家,讓霍家得不到援助。

蘇窈更加覺得,陸東庭跟薑初映感情之深,信任度之高,默契度之好,要是真的說分手就一了百了,那真是扯淡。

蘇窈慢慢的沉下心思,臉色平靜,隻有呼吸有著不正常的急促,隨後也緩緩恢複了平靜。

心裏仍舊波濤起伏不定,有氣難發,更不想看著陸東庭的臉,揮手就要拍開他扣著他下巴的手腕。

陸東庭眉心擰得更緊了,捏著她的下巴還動了動,將她的腦袋晃了晃,“問你又怎麽了?”

蘇窈毛了,“你搞花我的妝了!”

陸東庭一鬆手,指腹上有一層淡淡濕潤、有光澤的物質,而蘇窈的下巴上一道被手捏得血液循環不暢而形成的紫白色痕跡正在慢慢散去。

他還不以為意的摩挲了兩下手指,“粉擦多了吧你。”

“放屁,我就擦了一層氣墊粉底液。”蘇窈壓低的語氣還是有些重,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陸東庭才不管什麽氣墊還是床墊,臉色陰鬱的鎖住她的臉:“你再說一遍。”

蘇窈知道他是不喜歡她說粗話。

蘇窈沒出聲。

倒是在座的好些人因為他們倆之間突然微妙起來的氣氛而看了過來。

蘇窈拎著包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隨後踩著高跟鞋穩穩的往洗手間去了。

蘇窈進了洗手間後,進了獨立的格間裏,格間裏空間很大,設備齊全,可以算是一個小型的私人補妝室。

蘇窈坐在馬桶上,背靠在冰冷的抽水箱上。

她還是做不到釋然,是不是每一個貪心的女人,總是這麽欲念深重?一開始想要婚姻想要錢,得到了,又想要談對等的愛情。

當初發覺自己抗拒不了自己的感覺的時候,她還可以接受,沒故意要求陸東庭對她身心專一,她也不是情懷總是春的少女,知道現實二字。

現在卻眼裏容不下沙子了,心裏總覺萬分膈應。

蘇窈在隔間裏坐了很久,陸東庭打電話過來催的時候,她才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後走出去。

卻見唐稚念正依在洗手台邊,笑意盈盈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