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十五章斷情劍上藥香殿

第二十五章斷情劍上藥香殿

“也是,青雲決場上,又會是一番你追我趕的局麵,畢竟,各大門派想要重新在此立威信,隻看青雲決各弟子之間的較量。”孟善沉思著。

“孟姑娘,你再有半月有餘便下山了吧!”應流寧問著她。

“確是如此。”孟善絲毫沒有察覺到到應流寧的心情,隻見他微微歎氣,想必孟姑娘好了之後,在山下見麵的機會卻又不如在雲墨涯上的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一陣意欲,不過想著孟姑娘身體沒有大礙,又是一陣高興。看到她吹著熱湯小心喝的樣子,心裏又是一陣喜愛,孟姑娘果然是溫柔似水,做什麽事情都不慌不忙 ,隻是單單與她在一起,心裏就覺得異常歡喜。

“孟姑娘,一直以來,你在淮南閣練劍,我沒能有機會看到你的劍法,今日可不可以讓我一飽眼福?”應流寧試探著問對麵的人,想要看她同意不同意。其實他並不是完全為了看劍法,而是想要與孟善多點相處的機會,因而不想下山。

眼見對麵的人沒有立即回答,應流寧本想說聲抱歉,誰知孟善開口說聲好,讓他大吃一驚。

隻見他們休息片刻,孟善便脫下外麵礙事的衣衫,露出一身玫紅色的勁裝,她淺笑一聲,拔出身上配的劍染玉。

那染玉雖說是出鞘便見血,但也是與主人通靈,知道孟善此時並未處於危險之境,因此劍刃也是一般鋒利。

孟善用眼神看著應流寧腰間的劍,應流寧隨之會意飛速地拔出奔在雪地上,紅衣白雪,甚是美麗。

孟善手腕靈巧,腳下生力,將“落霞”她將二者結合起來,時而挑起千層雪,時而又將劍耍的極其好看。

應流寧的劍法也絲毫不落下風,他的《尚武心經》素來以動作輕快有力而聞名,飛身翻轉一下,便將孟善刺來的劍踩在腳下,孟善使出力氣動彈不得,又以退為進收回一點兒真氣,應流寧隻得下來與她對決。

看到這淩利的招式,招招到位的劍法,應流寧不禁開口叫好,這哪裏是一個女子使出的招式,劍法走位,須得強厚的功力才能運用,應流寧心下一緊,輕笑一聲,以一招聲東擊西來引誘孟善,孟善果然中招,撲了個空,應流寧便已飛到她身後,這一比試,孟善已經輸了。

誰知,染玉一動,劍身也有點發紅,孟善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本已鬆下的劍又像是被控製般的舉起,應流寧還未反應過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劍搭在他脖子上。

染玉出鞘,必要見血,這話,他是聽過的,甚至在與孟善出去找尋碧蕾的時候,他也親眼見過孟善的劍法厲害。其實今日若不是他耍點小聰明,憑他的武力 是勝不了孟善到位,這點他早就知道。

孟善眼睛裏似有千堆火要冒出來,握著的劍也顫抖著,應流寧一看感覺些許不對,脖子已經感覺有些許疼痛,應該是流血了。

孟善搖著頭,手一直猶豫著,應流寧見狀趕緊叫著她,“孟姑娘,孟姑娘,我是流寧啊!孟姑娘……”

隨著一聲聲的叫喊,應流寧脖子上的血也流著,孟善晃若驚醒,“光當”一聲,手鬆刀落,好像已經清醒過來,看著應流寧的樣子,趕緊撲過來,“應師兄,你怎麽樣我,我不是故意的……”

平日的孟善都是站在高處發出寒冷氣息的樣子,很少見過孟善這個樣子,應流寧捂著脖子笑著說,“沒事,不過擦破了點皮,孟姑娘不用擔心。”

話雖是這樣子,孟善卻一臉自責,不停地埋怨自己,“對不起,對不起……”

應流寧脖子上受了點輕傷,孟善非要幫他包紮,脖子上被用紗布還有絲絹裹著,下山之中,應流寧一直在疑慮著,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孟善會突然變成這樣?

孟善一人坐在雪堆裏發著呆,看著自己手裏的染玉,剛才流寧身上的血跡已經被它吞噬幹淨,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血腥氣。

江湖上傳說的染玉劍,實為染血。

她呆坐在雪地上,猛的將手中的劍扔出數米遠,大叫著,無論是芙渠,還是流寧,已經無緣無故地受了傷害,她已經越來越不能控製這把劍了,早晚這把劍會將她自己吞噬掉的。

染玉立在雪中,不停地向她逼來,逼著她拿著,她不斷後退,“別過來,別過來……”

這時候的她,哪是平日站在高高城牆上俯視眾人的孟善,她一聲嘶吼,紅衣白雪,仰麵朝天,至此躺在雪地上。

洞裏有著昏黃的光,所暈染之處,到處充滿著溫暖,孟善慢慢地睜開眼睛,蕭殊坐在床邊,正在看著她。

“閣主!”她立即起身來,想要行禮。

“不必了!”蕭殊按住她,重新讓她躺回去。掖了掖她的被角,“怎麽回事?”

她當然知道蕭殊問的是為何會躺在外麵,蕭殊上山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雪薄薄地覆蓋在那裏了,連忙抱起她來 ,還好 ,有呼吸,他呼出一口氣,抱著她進來了洞中給她療傷。

“和流寧師兄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傷了他。”孟善低著聲音說道,“閣主,以後不要讓任何人給我送飯了,我怕傷了他們。另外,我自己犯下的錯 我會承擔。”

她落寞的神情讓蕭殊一陣恍惚,過了一會兒,他歎著氣說道,“好!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帶飯。”

孟善猛的抬頭,“閣主, 不必如此。”

“你的傷還沒好,現在下去隻會前功盡棄,淮南閣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至於小應,他更不會計較,也不會亂說,今日下山,我會親自給他解釋。”

“這染玉實在太過邪性,我不知道,當初同意你拿起這染玉劍到底對不對?”蕭殊看著外麵的染玉歎著氣。

“可是它是我孟家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父母為守護它而死去,無論如何,我要將它守住。”孟善咬著嘴唇回答道。

感覺孟善的情況好了些,蕭殊站起來看著天色已是不早,“明日我會早些來,今日你隻需運氣療傷就可。”

“至於練功,你不要操之過急,你的內力現在尚不深厚,想要操控這劍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太過急反而更加危險。孟善!”他忽地用力說著“如果你還想要你這條命,留著這條想要報仇的命,這幾日便不要碰那染玉,你受了傷,今日又引發著體內的戾氣,最容易被它控製!”

他走到桌子前,看見那青銅劍,實在是不放心,暗地用手將劍按了按,暫時封印住了染玉,這才說道,“算了,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麽話,明日再說。”

孟善裹著被子答應著 ,待蕭殊已經走出去,她走進裏麵的溫室,看著溫泉,慢慢地脫下衣服,水漫過了她的胸部,高溫的蒸汽還有裏麵的硫磺氣味以及蕭殊帶的藥材香,彌漫了整個洞室。

孟善將胳膊抬起來,看著手上已經退卻到手腕上的黑氣,心裏一陣輕鬆,給自己身上不斷澆著水暖著身子,這黑氣,很快就要好了,到那時候 ,她便能下山,替閣主完成任務,到那時候,再和應師兄親自倒個歉。

溫室裏霧氣蒸騰,就在桌子上,那白日已經躁動的染玉劍雖然被蕭殊用真氣封存著,卻還在不安分地亂動,聲音輕微,實在難以發現。

應流寧下山後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房間,一路上低著頭捂著脖子,以防被任何人看見,隻是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當然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此時芙渠和雲芯正往房間走去,看去他這樣的舉動,免不了要懷疑。芙渠是擔心應流寧從孟姑娘那裏回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麽?

雲芯看著他匆忙的步子,捅著芙渠說著,“我們跟去看看。”

未等他關緊房間門,芙渠便一手擋住,雲芯則在旁邊看著。看著應流寧驚慌失措的樣子,雲芯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她一手撥開應流寧擋在脖子上的手,一看,明顯就是受了傷的。

“怎麽回事?”芙渠大驚失色,之所以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實在是因為應流寧雖然在四大護法中 武功算不上第一,但誰想要輕易傷了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芙渠雖然平日總是跟他鬥嘴,但眼見他受傷 同門一場當然很是關心,“應師兄,你這是被誰所傷?”

“流寧,你說於我們聽,莫不是淮南閣進了外敵?”雲芯雖是語氣溫和,但那裏麵明顯帶了不可質疑的質問。

“我練功時候不小心傷了。”應流寧低著頭小聲說著。

“流寧,不要騙我,你是怎麽練功竟然能傷了自己。”雲芯明顯的不信,繼續追問著。

“雲師姐,你不信就算了,我真的是自己不小心傷了。”應流寧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想要關上房門。

雲芯直直地看著他脖子上的手帕,忽然一笑,“這手帕好生熟悉。”

芙渠聽了也是仔細地觀察,腦海中一直在思索,口中喃喃自語著確實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