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二十八章西北塞外遇善人

第二十八章西北塞外遇善人

誰知那天繡花時,卻不小心劃破了她的手,她知道醫生說過的話,知道自己不能受傷,可是如今自己的手留了血……

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左清秋當然也沒有及時了解到。

謝瀾依搖著手,懇求似的看著他,“林公子,我實在是不太聽話的病人。你不要告訴清秋好麽,我不想他傷心,我已經夠是拖累他了,求你了。”

謝瀾依好像是帶著哭音,林恒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正在這時,左清秋端著茶杯出來,謝瀾依一慌收回手碰倒了桌子上的茶具,一時之間,上麵的茶杯茶罐全都摔在地上。

左清秋看見地上的碎片,大驚失色忙走過來將謝瀾依上上下下都檢查了個遍,看到沒有受傷才仔細地呼出一口氣,“瀾依,你怎麽這樣不小心?”

瀾依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噗嗤”笑了出來,點著他的頭,“不過摔碎了幾個杯子, 瞧把你緊張的,倒讓林公子笑話了。”

林恒站起身來,說道失禮了。

謝瀾依繼續笑著 ,轉了幾個圈,“你瞧,他不是也看到了我沒受傷吧,你就放心吧。”

左清秋不知該說什麽,隻好沉默著 ,摸著她的手。

“左夫人與左掌門伉麗情深,定會相守到老。”林恒看著左清秋戴著半扇麵具,謝瀾依一身亮衣,極是美麗。實在是很登對的一對人。

左清秋聽了自是歡喜,謝瀾依看著樣子笑著真傻,一低頭,眼淚便溢了出來,卻還是埋在他懷裏笑著。

晚上照顧謝瀾依睡著後,左清秋輕輕踏出房門站在門外,林恒早已候在那裏看著他說道,“夫人患的是焦渴之病,加上長期心悸,才會這樣。另外……”

他本想說出實情,卻想到謝瀾依的樣子,又沒有忍心告訴左清秋。

“林公子,世上果真有碧蕾這一味藥麽?”左清秋看著天上一輪明月問著身旁的林恒。

“我聽我師父說過,碧蕾可遇不可求,隻送有緣人。世上隻此一株,想要得到實在是難。”林恒搖著頭說道。

“這些日子我會照理著夫人,替她養養身子,你大可放心。”林恒深呼吸著。

“也好,謝謝了!”左清秋時不時地看著裏麵的人,神經一直在緊繃著,過了一會兒看裏麵沒有動靜才轉身過來,“林公子,你有沒有遇到過自己喜歡的人,想要與她廝守在一起?”

林恒看著天上的月光,散發的寒氣如同記憶中的一個人,讓人不知該怎麽靠近,他隻好搖搖頭,“這世間能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已是不易,又怎麽敢想與她終身廝守呢!”

“什麽都沒有時,想把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等到擁有了一切之後才發現,我才明白什麽都比不上兩個人在一起。”左清秋苦笑著,林恒看著左清秋的麵孔已不像與他現在這樣的少年時候模樣,有些感慨。

“啊!啊……”房屋裏突然有著撕聲裂肺地叫喊,左清秋立馬轉身推開門,大踏步跑進去,撲在謝瀾依的床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額頭。

“不要怕,瀾依,不要怕,有我在!”左清秋將胳膊遞到謝瀾依嘴邊,謝瀾依疼痛難忍,將左清秋的胳膊生生地咬住,左清秋卻連哼都不哼一聲,隻是滿臉心疼地看著她。

白日溫柔的女子此時竟然冒得一身虛汗,麵目猙獰,顯然肚中的千條蟲鑽般的疼痛讓她承受不及。

左清秋一直在床邊守著,一遍一遍地撫摸著謝瀾依的頭,直到她感覺沒有了一點痛苦之意睡下,這才給她擦臉擦手,蓋好被子睡下。

“嚇壞了吧!”左清秋看著呆在外麵的林恒,笑著說道,“還好她第二日記不太清楚,我就對她說她很乖。”

他看著林恒的眼睛說道笑著,“你不會告訴她吧!”

林恒看著他點點頭,有點感歎,自己這回來了雖然什麽也沒有幫上忙,卻突然重新認識了江湖上被世人所說的鬼影殺手左清秋。

林恒一直就在左清秋家的偏院住著,平日就負責給謝瀾依把把脈,配一些調養身體的藥物,謝瀾依確實好了一些,身子也有點力氣了。

林恒看著二人在院中高興地走著時,突然就湧上一個念頭,若說那碧蕾真的能找到碧蕾就好了,世上便會少了一絲遺憾,隻是世事總是不如人意。

雲墨涯上,孟善的殘霞劍法練的風聲水起,她已練到殘霞第七章,劍法比以前更是淩利,力道也自是多了不少,隻是尚需要一些日子才能完全的吸收進去。

蕭殊照例那個時間來,隻是今日並未提著飯盒來,孟善看到他隻身一人來,忽地就笑了笑,收起劍法,“看來我們終於可以下山了,這麽些日子,也真是把我逼壞了。”

“你稍微休息一會兒,收拾收拾我們便一同下山。”蕭殊麵不改色地說著 ,恢複到以往冷冰冰的樣子,讓孟善產生一點錯覺,好像這些日子蕭殊一點點的溫柔像是一場夢一樣,現在,該下山了,夢也該醒了。

“閣主,我們這是要幹什麽?”孟善跟著蕭殊走在山崖邊不明所以。

“今日便是要檢驗你這些日子的成果,我們一同從這裏下去,敢不敢?”蕭殊帶著**的語氣讓孟善不知該如何拒絕。

明明自己很怕,卻不知為何不能開口拒絕。

蕭殊伸出單手,“別怕!”孟善緊閉的嘴微微張開,有些驚訝,卻還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我們現在就下去。”

“好!”

二人拉著手,麵朝下,張開雙臂像即將展開翅膀的老鷹一樣疾馳飛行,縱身一躍身邊有無數疾風猛烈地朝著自己的臉吹來。

兩人身子逐漸掌握平衡,蕭殊問著孟善,“自己能縱風疾馳的感覺怎麽樣?”

孟善少有波瀾的臉此時寫滿了滿臉驚奇,握緊著蕭殊的手,看著他的臉,小聲說著,“閣主,我永遠不會忘記。”

山間景色盡收眼低,從積滿融雪的山頂 到平落整齊的綠色平地,兩人輕輕一落地,平穩地落在地麵。

孟善還沉浸在落地的喜悅,此時看見自己與蕭殊緊緊相牽的手,不免臉一紅,把手放開。

蕭殊笑著看著她抽離的手,不由地歎了一聲氣,“孟善,準備好了麽?”

孟善看著他,臉上的笑也凝固在臉上,繼而給他了一個笑容,“閣主 你已護我這麽長時間。隻是該罰的,我孟善不會逃避。”

蕭殊看著她堅毅的眼神不由地一震,繼而笑起來。

大殿裏,蕭殊坐在上麵的座椅上,三千多名弟子站在殿下,中間跪著孟善一人,隻見她麵容堅毅,頭深深地扣在地板上,白色衣服落在地上,使得她更加嬌小。

應流寧,芙渠看著她,心情早已焦急地不行,按照淮南閣裏的規矩,打傷同門師兄弟的,須得經過二十杖棍才能得以原諒。

可是他們都知道,因為孟善並不是故意傷人,蕭殊也無意追究,這懲罰,已是最輕的。

“孟善甘願受罰,為自己所犯的罪贖罪。”孟善一扣首,領下自己的罪,走出殿外,等候蕭殊的一聲令下。

就在這時,應流寧忽地站出來,請求道,“閣主 ,我有一個請求,我想親自懲罰傷我的人。”

芙渠一震,看著孟善趴在木板上的可憐身影,應流寧得到同意後,一步一步走出來,拿著棍子走出來,孟善閉住眼睛,等待著疼痛。

“嗯!”應流寧一棍下去,她悶哼一聲,再沒有出聲。

長榭閣內,孟善趴在**,芙渠在一旁照顧著她,一邊不停地抱怨著應流寧,握起自己的小拳頭,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個應流寧,還真舍得下手。”

孟善結果她遞過來的水看著她氣鼓鼓的臉蛋頓時覺得可愛,“你不要這麽想 ,應師兄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其實他下手已經很輕了,否則我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話是這樣說, 可是孟姑娘,你剛解了毒,又平白遭二十大棍,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其實,”她吞吞吐吐地說著,“其實那日若不是我纏著應流寧,你也不會被發現,也就不用挨這二十大棍了。”

孟善聽後輕笑一聲,拍拍她的手,“我當是什麽事呢?原來是這個,你不用在意,我做錯了事情本就該被罰,這是淮南閣的規矩,誰也改不了,就是閣主也不能輕易地包庇誰。”

她的聲音突然低下去,落寞地說著,“我傷了應師兄,若是不挨他那些棍子 ,日後見了他,真不知該如何麵對他,這樣倒也好 日後見了便不再尷尬。”

“你真是這樣想?”芙渠看著孟善的臉色,再三確認。

孟善沒有說話 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笑著。正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芙渠看了一眼,大聲說道,“應流寧,你還不趕緊過來給孟姑娘賠罪道歉。”

應流寧見芙渠喊話,自是乖乖進來手裏捧著些許珍貴的藥材和補品放在桌上,“孟姑娘,你的傷好些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