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五十九章鬼魅江湖兩相忘

第五十九章鬼魅江湖兩相忘

“我聽說了今日在衙門的事情,四位少年英雄聯合剿殺了那大惡人鄭蒙生,是我淮南城的福氣,張賢在這裏代百姓謝過四位,謝過淮南閣了。”張賢彎著腰很是恭敬地給他們鞠了一躬,應流寧很是不好意思撓著頭連說不用。

雲芯是這幾人中掌事的,見那張賢確實不像一般商鋪老板庸俗不堪,倒是一股子書生氣質,便也不是很反感,笑著說道,“我看掌櫃的這會子也不忙,不如坐下來我們天南地北地聊聊,倒也解解悶。”

那張賢聽後自是點頭,又行了一禮這才坐下,看來顯然是有話要說。

他首先是環顧了四周,看著一聲不吭的孟善,緊盯著他的芙蕖和應流寧,這才緩緩對著雲芯說道,“在下張賢,想必這二位應該還不至於忘記我吧!”他指的當然是雲芯和孟善二人。

雲芯笑著說道哪裏,張賢這才又開始打開話匣子,“素來聽武林中人說淮南閣一向我行我素,今日一見,果不其然。那日隨形的男子說過要抓住“吃臉怪人”,我還不是太相信,今日卻是讓我開了眼界。”

眾人看著他說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孟善沉吟一番,這才說道,“掌櫃的若是有事請講。”

張賢哈哈笑兩聲,給眾位添了一杯茶,神神秘秘的說道,“傳言江湖中一位老人自己培育了幾株仙草,本是抱著拯救世上慘遭戰亂和疾病的貧苦百姓的心態,誰知走漏了風聲,被江湖中人得知,說是可以提高功力,延壽百年,武林便為了這幾株仙草開展腥風血雨。老人也因此送命,江湖這才善罷幹休,隻是流傳著一個傳說,說是這世上還有一株仙草,可起死回生。”

眾人一聽已經是心驚肉跳,知道他所說的肯定是碧蕾,皆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誰知那張賢將身子往後一傾,全然沒有剛才的神色,看著四人臉色明顯一變,這才笑著緩緩說道,“我知道眾位都在準備幾個月後的青雲決,是為了武林幫派之爭,隻不過這青雲決還有另一個更吸引人的地方。”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更顯的神秘,孟善微皺著眉,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早些年我也是求藥之人中的一個,以自己二十年的壽命前往陰陽閣換一個消息,那真老說過,在去往青雲決的路上,確實會出現一個身帶碧蕾的人,若是你們真的那麽想得到碧蕾,倒是可以試他一試。”

孟善神色已經不能自已,看著張賢的目光已經是放了光,隻見應流寧和芙蕖也是激動異常,雲芯鎮靜地說著,“那身帶碧蕾之人到底是誰?”

那張賢笑著說道,“我也不知道,陰陽閣向來以販賣天機為生,他能說的已經是極限。我隻是聽說淮南閣這幾年瘋狂地找著碧蕾,想著淮南閣在江湖上一向頗具威名,若是能被你們得到,總比在江湖上在掀起一場廝殺好。”

芙蕖一臉喜色,看著孟善,“孟姑娘,這回下山我們可沒有白來。”孟善笑著點點頭。

忽地一看雲芯,雲芯自知她的疑惑,便問著張賢,“既然你以生命為代價求得這個消息,為何現在白白地告訴我們,聽你的語氣,想要得到碧蕾的心情可不比我們少啊!”雲芯暗暗使著力,用手在桌子上將內力傳到張賢那邊,想試試他的武力。

那張賢微微一跺腳化解了雲芯的內力,手掌向下化柔為剛,左手拿著杯子連抖都沒有抖,眾人看著都隻道果不其然,這張賢的武功也是不可小瞧,他接著歎著氣說道,“以前是因為一個人才會要找的,現在沒有了那個人,要來碧蕾有何用,至於我自己,找來那碧蕾也不過是一人獨活,倒不如早些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去見著那想見之人。”

他望著自己的店,再回過神來看著幾人,“言至於此,信不信由你們,隻是我想提醒各位的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一旦被旁人所知,碧蕾可就到別人手上了,到那時,可就晚了。”

他話一說完,便又踱著小步走去櫃台上算賬,依舊是打著算盤,依舊是看著進來的客人打著招呼,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那應流寧小聲問著雲芯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那雲芯看著張賢熟練地打著算盤,一臉平和之意便說著,“我曾聽過父輩說起這武林中奇人甚多,有好多武功高強的武林人都隱居不想幹涉這其中的事情,其中就有一個以攬收天下財富為愛好的奇人,傳言道他年輕時視錢如命,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性格大變,江湖中便連他的稀少新聞也沒有了,有人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瘋了,但確實再次以後,沒有人見過他。”

應流寧看著在一旁打著算盤的張賢,張口結舌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張賢便是那個奇人?”芙蕖也看過去對著孟善問道,“不可能啊!既然是雲芯師姐的父輩說的傳聞,那他怎麽說也應該有個五六十歲了,怎麽看起來這麽年輕?”

孟善心中也覺的甚是奇怪,從他剛才說他們四人是少年英雄時就有一番老者口氣,再加上既然和陰陽閣真老能交談的上的話,自然也是交情非淺,可是為何他的麵容這麽清秀,一點都不像年老之人呢?

忽然,孟善和雲芯相視一下,心中一驚,兩人都是“騰”地站起,孟善說聲不好,轉頭看向張賢,拔劍相對,“原來你便是那個殺人魔頭鄭蒙生!”

孟善話一說完,應流寧和芙蕖一驚,也是先後站起,共同站起,四人同仇敵慨。

那低頭打著算盤的人終於將頭抬起,看向眾人笑著說道,“你們終於明白了!”

雲芯瞪著眼睛看著他不敢置信地問著,“原來那扮成方廉的鄭蒙生竟然是你安排迷惑我們的!”

店裏的過路人本是歇腳喝茶準備住宿,如今見到幾人這樣大動幹戈,自是有些許害怕,紛紛跑到外麵或者拐角。

芙蕖氣憤地看著那張賢,應流寧自然也是怒目而視。

孟善看著他一臉嘻笑的嘴臉,當然不慣,拔出染玉朝旁邊一揮,隻見她不過是使了一分力,便將閑雜人等麵前的桌椅板凳全都掀翻,他轉過去說著,“不想惹麻煩的都給我出去。”

眾人聽了這話,雖然是嚇得連腿都軟了,卻還是互相攙扶著趕緊溜出門外,連那本是在樓上的也都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一刹那間,熙熙嚷嚷的客棧隻留下五人,孟善忽地往樓上看去,隻見樓上還扒著一個小二,分明就是給他們倒著茶水的那位。

芙蕖看著他瘦小,怕等一下打起來刀劍無眼傷了他便讓他下來出去,那小二卻死死地扣住欄杆說什麽也不下來。

張賢搖搖頭看著他又轉身對著雲芯說道,“讓他留下來吧,看不到我,他不會安心的,總要有人送我最後一程的。”

孟善看著他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那鬼魅殺手怎麽說也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厲害人士,可是擒獲方廉我們卻太過容易,一點也不符合常理。你為什麽要派方廉這個人來假扮你?現在又為什麽突然告訴我們真相?”

乘著孟善與張賢說話之際,雲芯從袖間發了一枚暗鏢,孟善發現卻已經來不及抵擋,她知道這是陳氏雲家獨有的絕門毒鏢,上麵染著巨毒,待發現雲芯使出這招時,孟善隻能大聲提醒張賢,“小心暗器!”

隻見那張賢氣定神閑地撥弄著算盤,待飛鏢過來時,一手砸向算盤,黑色明亮的珠子亂飛,他兩指勾起其中一枚眼睛不屑地往右一彈,那珠子與暗器發出碰撞的“咣咣”聲。

孟善看著麵前的人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看著雲芯,“我們四人對陣他一人本就顯地我們以多欺少,為何你還要用這些招式來暗算他,這樣傳出去我們淮南閣的名聲又往哪擱?”

雲芯看著張賢,不服氣地道,“我的手法雖是惡劣,可是這張賢殺了這麽多人難道就不該死,你對那方廉下手一點也不心軟,為何對這張賢卻遲遲不動手,顧忌這個顧忌那個,若是讓他逃脫,你會擔負這個責任麽?”

雲芯說著拔出斷情,孟善自然也是揮劍抵擋著她,雙方將劍抵在對方胸口,孟善說著,“如果他有心要逃跑 剛才為何還要告訴我們事實真相,殺他可以,你為何不聽聽他將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就糊裏糊塗地殺人,這樣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幾句話將雲芯說的啞口無言,雲芯恨恨的放下了劍,孟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那張賢將事情經過講清楚。

那張賢點點頭這才開口解釋所有事情,“沒錯,我便是那鬼魅殺手鄭蒙生,方廉是我找來的一個替身,隻怪他天分實在不高,雖然教了他那麽多的武功招式,他卻還隻是學了一分,不過隻因為他本身有燒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