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六十章孟家染玉現江湖

第六十章孟家染玉現江湖

“我便四處去找一張不會太惹人懷疑的麵孔交給他,我想著這樣才不會引起你們的懷疑。”張賢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幾人個個憤怒的臉色,攤開雙手笑著,“不過他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麽?為什麽你們這麽激動?”

芙蕖聽到這話, 知道那方廉原來竟然不是那樣的殺人魔頭,卻背負著那麽沉重的回憶那麽悲慘的身世,不禁悲從中來,扭頭哭了起來。

孟善看著芙蕖不由心一疼,那芙蕖看著張賢一字一句地問著,“他為什麽要幫你承擔這個罪名,你們的交換條件是什麽?”

那張賢頗有些讚賞的眼光看著芙蕖說道,“不錯, 我們確定做了交易,他答應我替我赴死,而我答應他讓他以正常人的麵孔在這世上多活幾天,就這麽簡單,就這麽幹脆利落,看來他的任務完成的不錯。”

芙蕖抹了一把眼淚,手中的劍已經舉起,她使出全身力氣向那張賢刺過去,被張賢一個閃身躲過去,反手扣住她的肩膀拍著她的背說道,“小姑娘,看你的身手,想必你的武功還沒練到家呢?”

芙蕖掙紮著看著他不停叫嚷,“放開我,你這個殺人犯,你殘害了那麽多生命,今日就是你血債血償的日子。”

那張賢哈哈大笑道,看著芙蕖臉上掛著淚痕卻又覺得甚是可愛,“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否則我今日也不會如此坦然,隻是你們淮南閣因為自己的判斷錯誤錯殺了好人,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心中有愧麽?”

芙蕖不再掙紮,低聲啜泣著,孟善看著張賢,生怕他做出什麽傷害芙蕖的事來,緩緩說道,“那假扮成方廉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他殺了幾十人死十次百次都是輕的,我殺他倒也不算亂殺無辜,倒是你,抓著別人的弱點把人耍的團團轉,比那方廉更是可恨。”

張賢放開芙蕖將她一掌推過來笑著說道,“你可知我為何要派那方廉假冒我上去,一來是我自知自己大限已至,二來就是想在臨死之前見見那傳聞已久的嗜血染玉,沒想到那方廉這麽不中用,恐怕這回在淮南山也是被你們設計捉住的吧!還真是不中用的家夥。”

雲芯接住芙蕖,看她左右沒有傷這才對著孟善點點頭,孟善看他現在和上回見到的張賢判若兩人,心裏暗暗罵著此人心機太深,想那江湖上的奇人消失最起碼有二十年 ,這二十年來,他隱性埋名卻還能在淮南城呼風換雨做下這麽多惡事,實在是太可怕,當即決定出招,“啊!”地叫了一聲,四人齊齊將他圍住,左右開弓,那張賢臨危不亂,自然是江湖的老手,腳下紮的穩穩的,絲毫不像困獸之人。

孟善一聲令下,四人齊齊動手,拔劍砍向張賢,孟善和雲芯兩人自是負責攻克張賢的正前方,芙蕖和應流寧左右夾擊, 孟善使出一招倒勾明月,染玉瞬間像是銀蛇一樣滑向張賢,張賢大叫一聲將身邊的凳子舉起抵擋,與此同時,雙腳一躍,做個旋轉踢步,那芙蕖和應流寧的劍雙雙落了空,雲芯接著孟善的手使出馬踏飛燕,輕功一躍伸出右腿正準備發力,那張賢一見很是輕巧地翻了個身落到地上,以一招掃堂腿將地上的人紛紛逼得跳氣,繼而乘機在幾人無暇顧忌芙蕖之時,一掌拍向芙蕖胸脯,說聲小姑娘,對不住了!隻見芙蕖“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內力提不上去徑直落在地上。

雲芯趁勢一劍刺上了張賢的麵門,被他一躲,肩膀上還是劃了一道口子,瞬間鮮血直流。孟善一見趕緊退到芙蕖身邊查看芙蕖傷勢,見到她沒有性命之憂時鬆了一口氣,雲芯和應流寧負責止住張賢,三人開戰。孟善從袖子裏拿出一小瓶應流寧上回給的藥丸,掏出一顆喂給她幫她運功待她好些了將她扶到內堂,便又加入了先前的打鬥中。

張賢什麽武器也沒有拿,獨自對戰淮南四大護法,卻豪吃吃力 ,雲芯心中暗暗稱奇,那張賢應付起三人也是綽綽有餘,四人大戰幾十招,未分勝負,那張賢心裏也是說道好險,剛才是他故意給那武功最弱的芙蕖一掌,雖是冒險受了一劍,卻也省了一個纏人的麻煩,他自恃已經年約六十,內力修為更加深厚,隻是這幾個少年出手更是狠辣,招招到位,處處留力,他雖是和他們打了個平手,其實是強撐著使勁內力,並不能堅持多久,現下他們隻是功力尚且不厚,假以時日,這些孩子又會演繹著怎麽樣的武林傳奇?

幾人越打越進入狀態,孟善三人等下手越來越沉穩,逐漸占了上風,那張賢心道不好,看著孟善冷如冰霜的臉突然心生一計手上出力嘴上也不閑著,“孟護法,你可知我為何對那染玉感興趣不惜這樣大費周張,那我便告訴你。”

雲芯和應流寧見張賢這樣說,知道他肯定又想耍什麽詭計,趕緊看向孟善說道,“孟姑娘,你可不要聽他說什麽上了他的當。”

孟善嘴角一撇,翻轉著手腕,順時又挑破了張賢的左胸前的肉,那張賢“嘶”了一聲知道不能再耽擱,便徑自開口說道,“這話要從五年前說起,若說所有的事情開端,便是由孟家莊開始。”

孟善的眸子一冷,手上的力道加重,散發著狠厲的目光,“你說什麽?”

那張賢知道這話已經對孟善起了作用,不由一笑,“人都道奪的染玉奪天下,當時的我雖然已經退出武林,卻還是湊了個熱鬧在那天來到了孟家莊,那孟家莊六十六口人,說不定我也殺死了好幾個,隻可惜我一個老人家,也實在記不清到底殺了幾個人。”

那孟善看著他眼睛直直地盯著他,“那天來的人還有誰?你一定知道對吧。”

張賢搖著頭笑著說道,“我畢竟也是江湖人,既然已經答應別人不會說出來,又怎麽能背信棄義呢!”

他隨後哈哈大笑起來,孟善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叫了起來反手打落了雲芯和應流寧手中的劍將他們逼在角落,用劍抵著他們,眼睛裏充斥著血紅,“誰都不許插手這件事情,這是我孟家的私事。”

雲芯和應流寧輕輕呼喚著孟善,角落裏的芙蕖看到她這個樣子早已經是嚇呆了又怎麽會記得呼喚她呢!

隨後她一個飛身躍步來到張賢麵前,卻讓張賢大吃一驚,心想他畢生所願也不過是想看孟家的祖傳劍法《絕聲》是怎麽樣的威力,怎麽這孟善會變成這個樣子,看她這樣子像是走火入魔似的。

孟善雙手舉起劍嘴裏喊著報仇便向張賢麵門劈下去,威力已是比剛才大了十倍,張賢見了甚是滿意便說道,“孟護法,鄭某這幾年化身為張賢就是為了求得孟家劍法《絕聲》一見,你若是能以此劍法殺了我,我便死而無憾。”

那站在旁邊的雲芯看著孟善不由地擔心起來,對著張賢用著斥責的口吻說著,“孟姑娘根本就不會什麽絕聲,她練劍時有心魔,這下子把她惹怒了,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張賢一聽自是一臉驚呆,來不及反應,孟善的劍又變幻莫測地超他刺來,手法之快,與剛才簡直是不能相比,現在他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 隻得招招防禦,然而赤手空拳又怎麽能抵擋住削鐵如泥的染玉呢,隻見孟善腰身一下,在空中翻轉幾個圈,直讓張賢眼花繚亂,那染玉好像也有千萬個一樣,在他身上上下刺著,每一劍都鑽心刺骨地酪在他身上。

孟善見他已經無處躲藏,這才舉起劍來用上十二分的力氣當頭一劈,那張賢情急之下抄起旁邊的凳子又往頭上一舉想要以此來抵擋,孟善手起劍落,那椅子徑自地被劈成兩半,椅子落後,後麵有著張賢,從腦門中間到脖頸處被劃上了一道直直的血印,他的表情上寫著難以置信,嘴一張一合,似是要笑,又似是要哭,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曲“嘭”地一聲跪在地上直讓地板都要鎮碎了一樣。

終於他慢慢地開口說著,“被染玉所殺,也是終於了了我的心願。哈哈,哈哈……”他笑了兩聲,腦袋便垂了下去斷了氣。

他一直以麵朝著孟善的那個方向跪在地上的姿勢死去,孟善看著他終於不能再動彈,看著自己身上濺到他的血,將劍收回支在地上仰著頭哈哈大笑著。

店裏麵現在死了一般的寂靜,剛才熱鬧激烈的打鬥聲隨著張賢的死去而消失殆盡,應流寧背緊貼在牆上,看著現在的孟善,隻覺得她異常陌生,尋常那個不善言語,看似冷漠卻心底善良的孟姑娘去了哪裏。

他想要過去幫著她被雲芯一攔,雲芯觀察著孟善,悄悄地對著應流寧說道,“她現在已經進入了心魔,你就算過去也無濟於事,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現在我們要做的就不是刺激她,待她慢慢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