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聲

第六十二章環環相扣難解開

第六十二章環環相扣難解開

孟善將一隻胳膊倚在桌子上冷笑著說道,“我已經心知肚明,你也別指望拿這件事情讓我寢食難安,讓我心生愧疚,我現在還是好的很!”

雲芯伸了伸懶腰放下配劍笑著看她,將自己的雲羅百褶裙褪下掛在一便,“孟姑娘,別人不了解你,我可是清清楚楚的,那方廉是罪有應得,我們殺他確實是除了一害,可是張賢呢,他可是個無辜的武林前輩,就因為說出那樣的話激於你,便要拿性命相抵。我們還是錯殺了他們,可是我更知道,你放不下,畢竟這兩個人,都是你動的手。”

孟善眼睛一淩,繼而笑著,“我做的正確與否,閣主自會評判,罰我也好,殺我也好,我都認了,雲芯師姐還是管管自己吧,畢竟你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我今日累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明日再說。”她說著便將腳上的謝脫下,筆直地躺在**,不再言語。

雲芯笑著說好,轉過身吹熄蠟燭,便徑自躺在**。

應流寧抱劍在桌上打坐,借著月光看著地上躺著的兩人,心想著為何這幾日他們這一行人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身處江湖,殺戮已經見過不少,可是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次。

地上的人已經變得很僵硬,躺過屍體的地方,血也已經凝固,形成黑色的印跡,應流寧盡量不去看他們,暗自歎息道那小二算準了他們幾人會負責身後事情,便毫無顧慮地死去,看來這幾日之內處理這些事情,是回不了淮南閣了。

不過這個樣子也好,否則孟姑娘這個樣子,回去了又是一番風雨,恐怕會引起不少人的猜測,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著樓上已經沒有了什麽聲響,確認他們都已經睡下,他這才閉上眼睛眯一會兒休息。

月色寧靜,盡管已經進入夏季,這淮南山腳下卻顯得分外幽靜,客棧裏麵更是因為安靜而帶有一絲涼意。

第二日天還未亮,客棧外麵就傳來稀稀簌簌的聲音,應流寧睜開眼睛,聽著門外有著刀劍碰撞的聲音,暗自說道,“這消息也真是快,且讓我出去看看都來了些什麽人。”

他大步流星地走著推開門,外麵的人嘩啦將他圍住,外麵站在前麵的人看到在打開的門之後,橫躺著兩具屍體,他神色一頓,大聲說著,“大人,裏麵果然有死人。”

後麵傳來沉悶地聲音答應著,兩旁的人徑自給他讓路,那人大踏步地走過來,看著開門之人卻是驚了一驚。

那應流寧雖然看見前麵走來的人雖是一身官服,燙金的流雲錦卻還是皮膚黝黑,也是很疑惑,怎麽他會在這裏?

“鐵大膽?”應流寧不是很確定地叫著。

隻見那人膀大肥圓,怒目一睜吼著,“大膽,你是何人,竟然敢直呼本官的名諱,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官一揮手,兩名手下“唰”地衝進去,一手撐在地上,一腿半跪在地上,俯身探著二人的鼻息,看著二人的臉色和手掌後若有所思,互視一番跑到外麵在鐵大膽的耳邊悄悄地說著,“大人,裏麵的人已經沒有氣息,據小人推斷,兩人死亡時間應是昨晚,前後不超過兩個時辰。”

那鐵大膽點點頭看著站著的應流寧,雙臂一擺呼呼地走進去,應流寧和身後的人也跟著進去,裏麵已經是破敗不堪,桌椅板凳大都已經被損壞,那鐵大膽繞著兩人的屍首仔細看著。

鐵大膽一招手,身後被押出來一個畏畏瑣瑣的男子,應流寧看著,正是昨晚在這家客棧用飯的一位顧客,隻見他不敢抬頭看著應流寧,看到地上躺著的兩人更是嚇得一臉雪白,趕緊閉著眼睛說道,“大人,昨日就是他和店家老板起了衝突,我還記得有幾個女的,這會兒子怎麽不見了?奇怪!”

他話一說完,便被押他的士兵毫不留情地扔到一旁,看來便是這個人去衙門告得官府。

“大人,樓上還有幾間房,要不要上去搜搜?”一個官兵湊到那鐵大膽身邊說著。

應流寧想著雲芯和孟善二人上次就已經鬧到官府去,如今再被他們找到的話,雖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出去,可是隻怕此舉會給淮南閣招禍端,落人口舌,再者,會更容易引人禍端。

於是應流寧看著他說道,“這二人的死,與我都沒有關係,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帶我去官府查看。”

那鐵大膽聽後感覺甚有道理便說著可行,那身邊的小廝繼而又湊過來,“大人,我看此人形跡可疑,心懷不詭,恐怕這裏麵不止他一人,小人請求徹查此客棧。”

應流寧一聽,笑著說道,“你們進來便懷疑到我頭上,若是我知道客棧裏麵有人,難道不會將他們供出來為我自己洗脫罪名麽?”

那鐵大膽看著應流寧,又觀察了毫無動靜的二樓,便揮手,“他說的也自有一番道理,既然如此,二樓便不必再查,來人呐,將這個嫌犯先打入牢房,待本官查個水落石出,便來定他的罪。”

“大人!”

“不必再說!”鐵大膽搖搖頭示意剩下的人將屍首都抬回去,看著應流寧哼了一聲,待出門之時,在樓上看了一番,便徑直走出去,封鎖現場,將整個客棧都貼上封條,向過路的人宣稱道,這家客棧出了人命,會在短期內全部封鎖。

應流寧本是被押著出去,他笑著掙脫身旁的衙役的手,說道,“我自己會走,你們不用如此大費周張。”

熙熙嚷嚷的客棧因為官兵的來去一下子變得鴨雀無聲,眾人路過這裏紛紛躲著走,早就不見了往日的熱鬧。

看見外麵的人散的差不多時,雲芯三人將暗窗關上,對著孟善和芙蕖說道,“他們已經走完,我們暫時不會暴露。”

芙蕖嚷著說道,“你剛才為何要阻攔我,難道你就讓應流寧眼睜睜地從我們麵前被人押走麽?”

孟善擦著染玉坐在凳子上接話道,“放心,以流寧的本事,若不是他自願,誰又能耐他何?我看他絲毫沒有掙紮,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雲芯點點頭盡量勸服著芙蕖,怕她一時衝動又闖下什麽大禍,“對啊,我們如今可是在淮南山腳下,要是鬧出什麽事情,淮南閣鐵定會被懷疑,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至於,流寧……”

孟善站起身來,將劍立著支撐著身子看向二人,“今晚我就夜探官府,打探一下消息,你二人乘著晚上摸黑上淮南閣。”

“不行!”聽到這話的兩人自是一臉不同意,異口同聲地說道。

孟善雖是已經恢複,可是昨日的事情還是對她衝擊不小,芙蕖自是有些擔心,雲芯雖然平日和她不和,可是在這種關頭,自是出自真心的關心她。

孟善看著二人,內心忽地觸動一下,蒼白的臉笑了一下說到,“既是這樣,那我們便一起去,在府內遇到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三人相視一笑,隻等晚上夜深人靜時,閑雜人等並不太多,幾人便可行動。

初夏的白晝已經有些許長,等到日落西頭時,三人在被封鎖的客棧吃了些東西,換上一套夜行衣,孟善看著客棧門外被鎖上的鐵鏈,冷笑一聲便一劍劈斷甚是堅硬的被燒紅的鐵水鑄上的門鎖。

雲芯和芙蕖看著嘩啦打開的門時眼皮自是一跳,幾人互相看一眼,貓著腰快步往城裏移動,路上碰到遲遲不肯收攤的賣薏米湯的小販,還有打更的老伯,幾人暗使輕功,腳程自是不一般的快,待走到街上時,騰一下飛到屋頂,踏著瓦片輕輕的在夜色下走著。

遠遠的看見衙門門前很是寬敞,幾個小兵正在站著打著瞌睡,三人看到分身一撲,一個翻滾就已經進入衙門內院,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很是幹淨利落。

衙門府院有著官兵不斷地巡邏,幾人藏在假山後待無人時這才奔著牢門去,孟善打著頭陣,芙蕖跟在後麵,雲芯墊後,隻聽見前麵傳來“咦”一聲,芙蕖探頭看著,原來是牢門前的幾個官兵已經倒地不起,孟善上前查看,沉吟道,“他們是中了迷香,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奇怪的是,兩人中的是我們淮南閣的迷香。”

芙蕖和雲芯不解,看這衙門如此安靜,應流寧應該還是被關在裏麵,那麽又是誰做的手腳,三人商量一同進去,輕輕地將門打開,原來那門竟然也是沒有鎖上,好像等著他們一樣。

三人往前走時,隻見裏麵所到之處,犯人和官兵盡數暈倒,睡了一大片,不禁暗暗稱奇,小心地掂著腳走進去,看著最裏麵有一扇牢門打開著,三人互看一下,紛紛奔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