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二十章 大會前夕

北皇九十八年八月三日五輪大會前一天

昭昭的計策奏效,陳路追著那名負責傳信的人後頭,尋線找到了拜月赤狐牧臣鋒的落腳處。沒想到朝聖學府的人竟然不是藏在什麽極為隱密的場所,又或是深街小巷之中。而是一間在京城裏名氣十分響亮的客棧裏頭,這間客棧名叫‘鳳凰無寶樓’。

陳路在看見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這家無寶樓二樓時,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鳳凰無寶樓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簡單說,這座無寶樓可說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無寶樓共有十幾棟設置在北皇朝各地,而興建這些無寶樓的人則是第二代的天朝今上武祖衛懷雲。

當年衛懷雲一時興起,在一都五府之中蓋了不少棟無寶樓,將每一座無寶樓當成獎品賜給一些有功勞於天朝的人。四姓門閥各自獲賜一棟,還有六道也是分別各賜一棟,白道九大聯盟之中也有幾派獲得賞賜。

無寶樓共分三層高達十二丈,來這裏食宿的客人,其出入口隻能從二樓以上進出。

二樓出入口其高度至少在五丈左右,非得有一定水準以上的輕功才可自由出入,雖然出入不易,但菜色難得,且掌廚師傅的料理一流。花費極為高昂,可卻是門庭若市,北皇朝武風昌盛,能進到裏頭吃上一頓的,可說得上是武財雙全。

所有獲賜無寶樓的人都必須遵守一個規定,那便是不準任何人在無寶樓打架鬧事,目地是維持天朝今上的顏麵和證明各個受賜者門派的實力。

幾乎有所的無寶樓都是由北皇朝裏的大勢力所維持,但也有例外。唯一一個以個人身份棟便是位於京城裏的無寶樓,其擁有者則是北皇朝第一高手‘極惡狂殺’諸星島。

諸星島武功之高,天下無雙,無人可出其右。縱使是昔日擁有邪道第一高手之稱的中宰聖師烈暮寒,和後來名氣蓋過他的禽獸至尊秦狩也非他的對手。

出道至今十多年,幹過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情,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孤身一人帶著兩名手下,殺進死亡島雷池峰,殺敗‘盜王’司徒無君,可說是以一人之力敉平整個盜王的勢力。

不過,但最出名的還是他的個性。態度傲慢、自大、任性、脾氣古怪、愛耍性子、待人冷淡、性格變化極大。

武威侯衛海臨在京城被人稱為二爺,並非是他的頭上隻有天朝今上,而是這位更令人聞之色變的一爺。在他的麵前衛海臨隻有靠邊閃的份。

陳路看著這棟無寶樓,他知道這裏頭大約有五十間左右的房間,住一天最少也要一兩金子,包含食宿,索費極高。但隻要住在這棟無寶樓裏頭,絕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這麽會在這裏呀……”陳路可沒膽子敢在裏頭惹事生非,犯著諸星島的人有九成的人早已不在這個世上。而剩下那一成的人,則是被滅絕神功裏的‘土木成石’化為石像,永遠地站在無寶樓麵前供人瞻養。

陳路細數著十五座姿勢各自不一的石像,隻有臉上的表情是相同的驚駭恐懼。

“得要盡快通知幫主。”陳路可沒有興趣成為其中的一份子,變成一具雕像供人觀賞。在確定那人沒有再出現後,便連忙趕回聖天衛府。

一條人影靜立在無寶樓最高層,一雙深墨色的瞳孔,目送陳路離去。嘴角掀起一抹冷然的微笑,便消失在雕飾華麗的窗欞後方。

陳路才剛踏進府裏,便從快馬奔來的屬下手裏接過一封緊急傳書,裏頭內容說著駱雨田的行蹤被人發現,除了除邪聯盟外,還有不少為明離火而來的武林人士,情況有些危險。

但是其中亦有奇怪的地方,駱雨田的行蹤竟不隻一個,而是同時有不少人親眼看見他出現在守衛京城的六道衛城之中。

陳路連忙衝進府裏稟報,拜月赤狐的藏身之處亦是讓烈風致眾人感到意外,沒想到竟會是在這個棘手的地方。同時駱雨田的消息也是讓人棘手。

麥和人打算直接帶齊人馬殺進去的意見立即被否決。經過商議後,決定由蕭瑟、澎海彬等人帶領大半的高手埋伏在無寶樓外麵,隻要牧臣鋒出現立即出手擒拿。

駱雨田之事先暫時放下,他的行蹤仍屬未確定的狀態,而且以他的身手要擺脫那些人應該沒問題。

議定後,眾人分頭行事,葉月先行帶人出發,而蕭瑟及澎海彬則是清點人員,分批容易裝扮,才隨後出發。偌大的聖天衛府一下子就離開了一大半人,隻留下錢一命、‘飛鷹聖’孫碗、‘風火聖’項備、‘無常白宿’唐冥,赤青雙筆和於麥府的宗王、卓剛等五名護衛,保護烈風致的三位夫人以及麥和人家中的冰山和火山。

烈風致與麥和人則是一同前往五輪大會的比試武場。

五輪大會的比賽場地,建立在京城東郊,至少得走上兩個時辰才能抵達,比賽的場地十分廣大,遙遙望去好似一座雌伏在原野上的巨獸。虎視著京城的方向。那裏原本就是京城禁軍操練點兵的地方,每年舉行大會都是在這裏舉行,數十年來都沒有改變過。

演武場就在城堡裏頭,這座小城在戰時亦可以當作一個臨時的城寨來使用。平時這座城都會駐紮著二千禁軍,不一定是衛海臨手下的武威、豹衛兩營戰士。

裏頭有設置讓一般民眾觀看的看台,每年都有好幾萬人擠在這裏觀看比試。

不過,此次的比武大會有些奇怪。以往都是到了比試的那一天參賽者到達會場即可,但這一次卻是要求所有的參賽者在前一天就得進到會場。而且在會場的所有出入口都站有一隊隊的士兵,人人刀劍在手,帶著警戒的神情,對著每一位參賽者作著仔細的盤查。

“小烈,你看這種程度的盤問,真能捉出刺客嗎?”麥和人側著頭問烈風致道。

“麥子你也別這麽刻薄,他們已經盡力而為了。”自家二哥對留口德這句話似乎並沒有概念,也隻能苦笑著道:“就連北皇朝打探消息屬一屬二的天視地聽堂也都查不出頭緒更別說這些隻擅於打仗的士兵了。”

“說的也是。”麥和人話題一轉:“對了,小烈差點忘了問你一件事情,觀苦大師將聖天令主傳給你那天,又送了你兩本書,那兩本書是什麽東西?”

“這個嘛……嗬嗬嗬。”烈風致也是故作神秘地道:“是秘密等我看完後再告訴你。”

“還不老實招來,應該是什麽武學秘笈吧……”說著手便伸了出去。

“下次吧,輪到我們了。”烈風致拍掉麥和人那隻想要偷襲的手。

“停步!拿出你們的證明。”一名領隊的隊長,擋在二人的麵前。

“辛苦你了。”烈風致拿出衛海臨特意給他的令牌,擋路的隊長一看到這塊令牌,連基本的盤查也沒有就讓二人順利地通過城門。

一進裏頭便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往左右兩旁延伸而去,一名太監步上前來,向二人索取代表參賽者的令牌。二人依言將令牌遞給這名公公。

“鬥南城代表麥和人,金甲城代表烈風致。”這名公公覆誦了一次,尖銳的嗓子聲音不算大,但已經足以讓一旁的人聽的一清兩楚。不少人便把視線投往兩人的方向。二人不以為意,隨著這名公公的身後走去。

長長的走廊,兩旁排了數十個門戶,上頭都掛有名牌,表示是那個城的代表。走廊裝飾簡樸,廊頂垂下了十多盞吊燈。

會場有數百個房間,要安排所有參賽者居住並不是難事。烈風致與麥和人的房間相差不過二十多步,中間隻隔了兩間房。一間是萬丈城代表,而另一間則是陰家堡的代表。

“陰家堡代表…”烈風致望著門牌道:“麥子,你猜會是陰山派的人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麥和人笑罵道:“陰家堡好像也隻有陰山派的人,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咿呀──忽而一聲開門聲響起,陰家堡代表的房門突然無風自開。

“烈幫主、麥公子你們好。”一道冰冰涼涼的話聲由微暗的房裏傳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但烈風致一時想不起來聲音的主人是誰。

突然房間亮起三點詭異的瑩綠色光芒,飄浮在空中的光芒亮度並不大,但已經足夠讓人將房間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是陰兄。”烈風致大喜於色,裏頭的人正是陰家堡龍虎雙皇座下送路四劍使之首陰芽沐。

那三點發亮的綠色光芒正是陰山派的絕學‘夜泣送路引魂燈’。幸好以前在死亡島就已經看過這一套絕學。要不然猛一見到還真會被這個像鬼火的東西嚇一大跳。

呃……夜泣送路引魂燈這部武學,好像就是以鬼火為根本所修練變幻而出的武功。

“兩位請進。”陰芽沐將烈、麥二人引進房間。雖然與陰芽沐的交情並不算熟,可也曾經一起並肩作戰對付天師派。

雖說現在大家的立場是比賽的競爭者,但奪得五輪大會的冠軍並不是烈風致的目地,談起話來就沒有太多的隔合。

三人聊起分別後的情形,陰山派一行在與烈風致分手後,撤退的途中又和天師派的人先後交戰過兩次,接著又展開長達十幾天的追逐戰。雙方互有損傷,最後陰山派退至兵家堡邊境,兵家堡天衣將柴臨率領五千弓騎軍來援。

天師派最終還是無功而返,而撤返陰家堡的陰山派清點人員,僅剩下三千具僵屍及千多名弟子,折損了將近七成的人員,這一戰讓陰山派元氣大傷。

陰芽沐此次參與五輪大會,亦是想在大會上展露陰山派的武功,證明陰山派的實力,這也是陰虎對他的磨練。

陰虎共有四名親傳弟子,陰遺祖、陰府、陰霞衣及陰芽沐。

前頭的三人,陰遺祖與他雙胞胎兄弟陰忘宗正在閉關,排二的陰府個性極端好殺,被陰虎禁足在堡內地域不得外出。三弟子陰霞衣則改回本姓衛,回到他父親百戰上君衛雲鵬的身旁,擔任一萬左鬼騎的統領。接下來便是陰芽沐,雖然論武功及天份陰芽沐及不上他的三位師兄,但陰虎卻是十分看重這個小弟子,花費了不少的心力在栽培他。

此次陰芽沐前來京城參加五輪大會,還另外負有其他的任務,與朝庭幾位重量級的人物會麵。

閑聊一番後,兩人皆認為可以告訴陰芽沐此事,能多個人幫忙總是有益的。麥和人向烈風致使了個眼神,後者微點頭,凝神注意四周是否有什麽可疑人物,在確定沒有人在三十步的範圍後。

烈風致降音量,神情肅穆地道:“芽沐兄,烈風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量…”接著便把有人要藉五輪大會行刺今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竟有此事…”這句話原本該是一句帶有驚訝意味的一句話,不過由臉無表情的陰芽沐嘴裏說出,實在無法讓人感到半點情緒的起浮。

“烈幫主希望芽沐怎麽幫忙。”陰芽沐也不??輪苯泳偷慍鮒氐恪

跟聰明且直接的人談話的確很簡單。烈風致微然笑道:“有芽沐兄這句話,烈風致就開心了。很簡單,隻要注意任何可疑的人物,別讓刺客有機會行剌今上。”

“此事容易。”陰芽沐輕點頭。

“好了,話談完了。”麥和人一拍手道:“我提議咱們到外頭走走,順便多了解一下會場周遭的環境,如何?”

“嗯,此意甚佳。”烈風致起身道:“芽沐兄你也和我們一道四處遛遛吧,老是自己一個人悶在房裏不太好。”

“說的沒錯,老是躲在暗處的角落裏悶著,是會長出一大堆香菇的。”麥和人煞有其事地說著。

這是什麽話?烈風致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三人才要走出房間,一名下人便輕敲房門送來了晚膳,這才發現太陽逐漸西斜,原來他們已經談了好一會功夫。

“先吃完晚飯再到外頭走走吧。”烈風致如此提議,便請下人將他和麥子的晚膳一同送來此處。

“先讓我試試。”麥和人抽出一根銀針,在每道菜上頭都試了一下。

“這裏警戒森嚴,很難有動手的機會吧。”烈風致道。

“凡事小心為上。”麥和人確定菜肴沒問題後,便招呼二人一同坐下。

片刻,用完飯後,三人便離開房間打探一下周遭環境。

沿著走廊步出了這一排廂房,來到一處遍植花草,修剪十分整齊花圃。再過去是一座涼亭,不少人聚集在那兒,大多是參加比賽的參賽者。

一陣琴聲自涼亭那兒飄了過來,悠揚的琴音。飄蕩在夜空之中,忽而似天河倒瀉一發不可收拾,旋即又如潺潺小溪,錚錚??地流過人的內心。

琴音彈至最高處強可裂人胸臆,低柔時其弦音又能化鐵石心腸為繞指柔。在一旁聆聽的眾人皆陶醉在其優美的旋律之中,令人心述神迷。

一片和諧的氣氛,絲毫沒有半點凶戾之氣,仿佛這些人並不是來參加比武大會,彼此也不是競爭的對手,而是一群前來欣賞絕美琴藝的知音。

“那個家夥這麽閑情逸致呀?”麥和人狐疑地遠眺著涼亭那方,回頭看著兩人道:“我們去湊湊熱鬧,看看那家夥是何方神聖?”

三人走上前去。雖然聽琴的人不在少數,但彼此都是練武者,多少有些本能上的戒心,每個人與人之間距離至少都在三步以上,畢竟大家都還是競爭者的身份。像烈風致三人這麽肩並肩走在一起的反而十分顯眼。

彈琴之人是一名身穿淺綠色儒衫的三十許人,麵容英偉,雖然臉孔稍嫌狹長,可是輪廓分明。一派儒雅風流的模樣,雙目微閉,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沉浸在十指間流竄出的樂章,渾然忘我。

“多情天魔竇天章。”麥和人在見到彈琴之人時竟說出了他的名字。

“麥子你認得這人。”烈風致有些訝異,能夠讓和自己一樣孤陋寡聞的麥子記得住他的名字,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人必然有他的實力在。

但麥和人並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他又將視線投射到別的方向,每當他的視線稍作停留之際,便會由他的口中逸出一個名字。

‘黑妖’羅維,‘大魔臂’樓翔,‘玉心如意’卓允,‘金環扣命’張年慶,‘虹雲傾城’神唯笑……

“你怎麽會認得這麽多人?”烈風致又問了一次,雖然自己曾經在參賽者的名單上看過這些人的名字,但卻不知這些人的外表長像。這次終於得到麥和人的回應。

“他們都是絕龍府一帶成名多年的高手,行事作風亦正亦邪,澎海彬曾和我提過。”一提起澎海彬麥和人就是滿肚子的抱怨:“這家夥之前總是像個褓姆一樣,每天耳提麵命地要我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煩都煩死了。”

“這不是新任的聖天令主烈風致嗎,怎麽著?烈大令主也來參加五輪大會這種小比賽?”語帶暗諷的是身材矮小,滿頭粗疏黃發披肩的‘大魔臂’樓翔。

“該不會是這場五輪大會還藏有什麽危害武林又或是皇朝的大危機吧?”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跟著搭腔,暗諷起烈風致,隻有神唯笑靜靜站在一旁不發一語。

“閣下言重了。”烈風致表情平淡,沒打算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正容道:“在下成為聖天令主,亦隻不過是一個名稱,並無法代表什麽。且參與五輪大會則是早在兩年前就決定的事情。”

琴聲忽然停止,竇天章倏地睜開雙眼,淩厲的目光直射烈風致。而其他的人也因琴音的中斷驚醒,視線紛紛投至烈風致三人。投射而來的眼神充滿了估量、敵視及懷疑,似乎將他認定為最大的敵手或是阻礙。

“嘿嘿…”麥和人冷笑數聲:“跳梁小醜,本公子讓你們多活幾天,最好求神保佑,別在賽場上遇著本公子。”

“好大的口氣,麥和人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卓允反唇相譏。

“想試試,就過來。本公子隨時歡迎,想死的我還可以直接送你們上山頭。”麥和人撂下狠話,氣氛一時僵化。

“麥子走吧,別和他們一般見識。”烈風致有些無奈,畢竟樹大招風,會成為眾矢之的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諸位若要交手,明天比武場上再見吧。”烈風致抱拳一拱,說罷便不再搭理眾人,拉著麥和人轉頭離去,後方則是傳來陣陣的哄笑聲。

三人走了一段路後,麥和人埋怨道:“小烈,你怎麽不讓我直接把他們宰了,多宰一個,可能的刺客便少一個,這樣還簡單些。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要錯放一人。”

“你以為你是曹操呀。”烈風致隻能苦笑以對,轉移話題道:“我們去比武場看看如何。”

“隨便。”兄弟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陰芽沐則是維持一慣的安靜,聆聽著兩兄的伴嘴,跟著二人前進。

三人穿過重重天井走廊,行至途中,一條人影自前方轉角處步出,攔住烈風致的去路。

“烈幫主久仰大名…”來人身高近六尺、白皙的臉龐五官深刻,臉上帶著一股淺淺笑意,雙目如夜空寒星,孤傲而有神。

“於漠!”烈風致曾經見過這人一麵,開口便說出他的名字。

“烈幫主竟認得在下…”於漠有些意外。

烈風致解釋著道:“曾經偶然見過於兄一麵,不過當時於兄有事在身,沒有注意到烈風致罷了。”總不能告訴他,會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因為你和其他廷內四秀說話時他偷聽到的吧。

“原來如此。”於漠也沒多想,接著便道:“烈幫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烈風致搖搖頭道:“他們都是烈某的好友,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會對他們隱瞞,有事就請於兄直接說吧。”

“好。”於漠也不??攏?闃苯恿說鋇廝得骼匆狻

於漠、關山玉、杜維仙三人接到駱雨田的警告信,便積極調查各參賽者的身份,但也和烈風致相同找不出可疑的人士。倒是查出了烈風致、麥和人與駱雨田之間的關係,在商議後向衛海臨請命,維護五輪大會現場的安全,防止刺客行凶。

衛海臨得知此事,便撥出四千武威營戰士給三人指揮,替代了一部份原先負責駐守會場的人員。也告知了三人,烈風致也知道有人欲刺殺今上,希望眾人能互相配合。

“嗯,於兄請盡管開口,烈風致自當全力配合。”烈風致感到開心,有朝庭負責維持安全的人配合,要阻止刺客更是多了幾分成功的機會。

於漠道:“會場外圍由我們來負責,烈幫主隻要小心這些參賽者突然變化即可,發現異狀立即發出警告,隨時有人會跟著烈幫主的身旁聽候命令。”

“對了,侯爺此時人在何處?”烈風致感到奇怪,有人要刺殺今上,身負維護京城重要使命的衛海臨怎麽會不親身前來此地視察。隻是將這件事情交代給於漠等三名巡察。

“二爺此刻正帶人包圍竹林會館。”

此時,竹林會館外。

三千豹衛營戰士,將整座竹林會館及老正興酒樓包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身著深紅色重甲的戰士,陣列在會館外圍。肅殺的氣勢使得想進入竹林會館及老正興酒樓的人望之卻步。

衛海臨騎在一匹汗血寶馬之上,與平常的他完全不同,身著一件同樣是深紅色的鱗甲,威風淩淩,英氣逼人。臉上的表情凝重而嚴肅,絲毫不若平時的悠閑愜意。

劍雲?聽見下人的稟告,急急忙忙地由會館內奔出。

“二爺,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竟要讓二爺如此勞師動眾地。”劍雲?神色緊張,額際微見汗光。他和衛海臨認識多年,很清楚他的脾氣。隻要他穿上這件今上禦賜的豹威甲,那代表的便是他將要嚴厲執刑皇朝律法,沒有任何人情可講。

“劍老,什麽話我也不想多說。去把你兒子叫出來,我要帶他回刑部衙門問話。”

“刑部衙門!”劍雲?一聽,臉色更是一片慘綠。

一身血紅,帶著鐵麵無私的殺意來拘提犯人。曆年來不管是什麽身份的人,縱使是皇親國戚也好,讓衛海臨這麽抓去的人,從沒有半個人回來過,如果自己的兒子這麽一去,肯定是沒法子活著回來。

“二爺…能給雲?一點時間嗎?”劍雲萊發白的嘴唇顫抖著道。

“好。”衛海臨遲疑一會,便微微頷首道:“看在我們之間多年的交情份上,我給你兩刻鍾的時間。時間一到,立即動手抓人。”接著閉上雙眼,兩手抱胸示意劍雲?可以離去了。

劍雲?舉步維艱地走回會館,垂頭喪氣背影,垮下的肩頭,充滿著滄桑落魄的味道。

時間一點一滴地經過,可是自劍雲?走進會館後就再沒有半點聲響傳出。

忽然,衛海臨睜開雙眼,沉聲道:“時間到了,動手!”

一聲令下,數百名豹衛營戰士大吼一聲撲出,微閉的紅漆大門立時成了飛揚在空中的碎屑。

數百條深紅色的人影,由四麵八方同時竄入竹林會館,除非劍風華脅生雙翅否則絕對無法躲過,豹衛營天羅地網般的搜捕。

突然,一道火柱衝天而起,火勢一發不可收拾。眨眼之間便席卷整座竹林會館,會館裏的下人紛紛往外頭逃命。

“第一、二隊滅火,第三、第四隊抓住所有的人,別讓任何一人逃走!”衛海臨見狀立時發令,現場陷入一片兵慌馬亂之中。

這一場火足足燒了一天一夜,才逐漸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