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boss貪財妻

111.我很小氣,我不接受

111.我很小氣,我不接受

——給她,你的幸福

他做過各種的小工黑工。扛沙袋水泥,倒潲水收破爛,幫人討過債,幫人哭過喪,最潦倒時背地裏撈過地溝油,宰過死豬肉,他曆盡艱辛,隻為了報仇。

多年的漂泊流浪,還有多年的孤苦無依,養成了他淡漠的性子,可是骨子裏,卻是感性和多情的。秋南寧夏,是他傾盡所有去愛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

遲遲被擄走,遲遲被陳勉打,看見遲遲被吊著上麵,他都隻有恨,恨之入骨。

“盛夏,恨,是不應該延續的。如果延續了恨,那,最傷的人,不是你恨的人,而是自己。盛夏,他會遭報應的,別用你的福澤去報複,不值得。”

“他會遭報應的,不用你報複,也會遭報應的。他會寢食不安會夜不能寐,會被罪惡纏著,一輩子。”

“盛夏,傷痛,如果疊加,隻會更痛,可是,包容如果疊加,必定更加寬廣。我們盛夏是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個人人都敬佩的男人,秋南寧夏都敬愛的哥哥,能容下天地。”

遲遲這幾句話,不驚天動地,不驚世駭俗,卻……說進了他的心裏。他築起的高高的堅固無比的仇恨之城牆,在遲遲這幾句話之後,轟然而塌!

而陳勉,也是在遲遲這幾句,對陳勉本身無關甚至聽不出有對陳勉好處的話裏,放下了恨。

遲遲,遲遲……

盛夏想到這裏,心裏苦苦的澀澀的灰暗,遲遲圓圓的俏臉浮現,硬是讓眼前的灰色繽紛起來。

黑眸掃過陳勉放在地上的一幹東西:特級人參,特級靈芝,骨骼增長靈,練習走路的支撐架,果籃,花籃。

一個淡笑,來看遲遲?分明都是他才需要的東西!

忍著要東西扔掉的衝動,盛夏在沙發上半躺著,眯起了眼睛。

而陳勉才出了遲遲家門,就驚訝的看見遲遲拎著一籃子菜,笑眯眯的朝他揮了揮手。父親老淚縱橫,看來,是和遲遲有過交談的。

扶著老父親,陳勉朝遲遲深深一個鞠躬,進了電梯。

遲遲才輕輕開了門進去。

隨手放下菜籃,輕手輕腳的走近盛夏,俯身,一個吻。

盛夏,謝謝你,能聽我的話。

盛夏,謝謝你,願意為我放下仇恨。

陳萬天一路都是熱淚不止,他沒有和兒子說遲遲和他說過什麽,陳勉也沒問。

其實遲遲說的隻有一句:一笑泯恩仇。

盛夏抱著遲遲,深吻。

“我不會因為他是陳萬天,因為我過於仇恨,而忘記他對我做過的一切。”

“好。”

“我也不會從此不再與星浩競爭。”

“好。”

“我不是男子漢我很記仇。”

“好。”

“我……”

遲遲吻他:“好。”

你會和陳萬天老死不相往來,你會繼續獨占家紡業國內外的第一地位,你會不給星浩任何機會超過盛夏集團,可是盛夏,你從此不會恨了。

這樣就夠了。

“他們因為我而傷害了你。”

“嗯。”

“他們害得我們苦苦尋你。”

“嗯。”

“他們讓你危在旦夕。”

“嗯。”

“他們讓你為我擔心那麽久,直到現在還是天天為我的傷操勞。”

“嗯。”

“他們……”

遲遲打斷他:“他們讓我承認了我愛你。”

盛夏深吻。

吻得萬物失色,百花凋零。

窗外秋色微微淒涼,屋裏情意綿綿愛意濃。

一吻纏綿,久久不停。

終於停下,盛夏摟著早已軟綿無力的遲遲,低聲,清楚的說:“遲遲,嫁給我吧。”

遲遲喘著氣,還沒從盛夏的吻裏,眩暈的幸福中清醒,愣傻著看著盛夏。

“我說,我們結婚吧。等我好了,我們結婚。”還是低聲,還是一樣的清晰。

遲遲愣巴,半晌:“我是萬分情願了。可是盛夏,結婚的話,你不是要先問過翾哥哥嗎?他是我哥呢!”

盛夏也愣,宋翾?

突然淡淡笑開,也是,結婚了,他是哥哥了。好吧,提親。

晚飯時,盛夏淡淡的對宋翾提了:“等我好了,我和遲遲結婚。”

遲遲往嘴裏扒著米飯,這是征詢或者向我家長提親的話嗎?就一決定好了的意思。低頭,眼角卻偷瞄宋翾。

宋翾溫柔的笑了,臉色波瀾不驚:“今年是老人家說的盲春,不適宜結婚。”

盛夏也波瀾不驚:“我們先準備婚禮,明年元旦就舉行婚禮。”不過一個冬天,其實剛好足夠時間準備婚禮而已。

宋翾又是溫柔的笑:“提親是要禮金和禮單的。我就那麽一個妹妹,哪能那麽輕易就嫁給你?”

遲遲使勁往嘴裏塞西蘭花,翾哥哥,你……不再為喜歡我而……

偷眼瞄了瞄盛夏,盛夏淡定的喝了口湯,才說:“是的沒錯,我今晚把禮金禮單準備好。可是不管你滿不滿意,明年元旦,婚禮必定要舉行。”

宋翾淡定的也喝湯:“這湯不錯,白花菜降火,多喝點。”

遲遲默默,該說翾哥哥也會幽默還是說盛夏你有點霸道?

然後遲遲開始頭疼,翾哥哥從那天盛夏說要結婚開始就一副挑剔的家長樣子?盛夏疊的衣服——“你怎麽都是按中線疊的?要按肋間線疊才好看,尤其襯衫。要不直接掛著還不更好?”盛夏煮的菜,雖然比不過遲遲的,可是和翾哥哥的相比,其實沒什麽不一樣——“炒青菜的油不夠多的話不夠味。”

甚至:“盛夏現在是十月,你確定明年元旦你能穩穩當當走起來,能抱著遲遲上婚車?”

翾哥哥說這些,都是溫柔的,聲音輕柔不帶任何冷意,可是盛夏聽著,怎麽那麽淡定,還能淡淡回應?

“好,我掛起來。”

“油太多會傷身體。”

“蘇朗銘說了,我這樣練習十二月中旬就能行走自如。”

遲遲無奈加無語。

卻不知,盛夏和宋翾,在夜裏這樣對話過。

“盛夏,我愛她。”溫柔的清遠的聲音。

“我知道。”淡淡的沉靜。

“可是我愛她卻不能讓她幸福。”宋翾帶了淡淡的哀傷。

“我知道。”依舊淡淡的沉靜。

“我知道你愛她,所以,我交給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