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520 傳書

520 傳書

520傳書

已經半個月了,宮旬接到悠然山莊的飛鴿傳書,信上簡短交代了艾夫人如今的情況,還有禦醫們治病的進展。

寒疾已經初步得到了遏製,因為艾夫人寒疾多年,雖然張陳王三位禦醫知道如何治它,卻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

宮旬關心的是路曼聲那邊的情況,其他的他並不擔心。或者說,他並不在意。

齊老莊主將真實情況告訴給了他,說路禦醫每日都將自己關在房中,有的時候看她的房間整夜都亮著燈,似乎路禦醫遇到了什麽瓶頸,將自己弄得很疲憊。

收到齊老莊主飛鴿傳書的宮旬,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憂慮。這種憂慮不僅是因為艾夫人臉的恢複情況,也是因為路曼聲本身。

他早該知道,要治療這樣棘手的病症,需要多少的精力,又要耗費多少的心血。有的時候,即便將自己逼到極限,也找不到突破的辦法。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於她是不是一種壓力?他口口聲聲的相信,難道不是出於自私的想法,隻為將自己撇清、擺脫目前的困境?

宮旬這麽想著,很快又搖搖頭。

他不能這麽想,才過去半個月而已,他就算再心急也不可能那麽快。他要相信她,之前可是他說要相信她的,怎麽可以到這個時候,他就第一個猶豫了呢?

宮旬暗暗下定決心,讓自己在這三個月內不要多想,要給路曼聲時間和支持。

此外,齊老莊主在信上還說了一件事。悠然山莊這半個月曾數次遭到不明力量的闖入,其目標直指艾夫人。

艾夫人的真實身份。很少有人知曉。而她這些年與世隔絕,也不可能有什麽仇家。唯一的解釋,那便是殺她的人來自宮中。

齊老莊主也不明言,而是將這件事交給了宮旬,讓他在宮裏幫忙查查,到底是誰要對艾夫人下手。

艾夫人若是就這麽死了,不隻是悠然山莊和幾位禦醫。恐怕就是宮旬。也無法完全逃脫責任。

宮旬得知這個消息也很驚訝,會有什麽人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讓艾夫人死去?誠如老莊主所言,艾夫人二十年不問世事。加上脾氣古怪,對所有陌生人置之不理,會有什麽人在她一下山時就把矛頭對準了她?

宮旬的腦海裏忽然閃出一個人來,難道是……母後?

艾夫人自這皇宮已經消失二十多年了。除了母後和幾位跟了父皇多年的妃子,基本沒有人知道艾夫人的存在。悠然山莊的事。其她的妃子未必清楚,就算知道一點兒,也不知道最近悠然山莊發生的事。

但是母後,什麽都知道。而且還是他親自告訴她的。

可是母後,為什麽要殺艾夫人?是出於女人的嫉妒,還是鏟除隱患?

後者幾乎不可能。艾夫人對母後已經沒了任何的威脅,她沒必要做這種事來引起父皇的反感。

至於前者。母後會是因為嫉妒,就做出這麽不理智的事的人嗎?

宮旬很了解自己的母後,在深宮將近三十載,有無數得寵的女人,在母後麵前挑釁、炫耀父皇對她們的恩寵,但母後除了兵不血刃地將這些女人收拾掉、就是向她們展示一國之母的大度和尊容,需要她親自動手的,幾乎沒有。

母後也是那種不屑對其她女人動手的人,對皇後這個身份的驕傲,讓她在任何情況下都保持著自尊與優越感,在母後的心裏,跟那些女人計較無異於自降身份。

從這個方麵來看,艾夫人的事不可能是母後動的手腳。何況母後也知道,父皇給了他三個月的期限,若是艾夫人不能如他所說恢複容顏,他和路曼聲就得一起接受處罰……

處罰?

是了,是母後。母後對艾夫人,與對其她女人是不同的。不同於其她女人的賣弄風姿,艾夫人是這皇宮裏的異類。她對父皇的決絕和恨意,母後並不陌生,但艾夫人做到的事母後卻不做到。

宮旬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受,對其她女人母後尚且能保持著一份優雅雍容,在艾夫人這裏卻有著自慚形穢。這個女人雖然做了一些危險的事,母後打心眼裏還是尊敬她的。

尊敬她,卻要殺她?

別人一定覺得宮旬是瘋了,但卻沒有人比宮旬更了解自己的母親,包括那位自認為掌控女人心的父皇。

宮旬確認了自己的判斷後,第一時間趕去朝華宮。他要說服母親,撤回所有的殺手。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引火燒身。

而宮旬最擔心的不隻是他的母後,也包括在悠然山莊的路曼聲。如果那些殺手不長眼,又或是他們行凶的時候,那個女人正在那裏,那該怎麽辦?

那個女人不會武功,又喜歡逞強,之前因為這樣的事,幾次將小命都給丟掉了,他不能再讓她麵對這樣的事。

宮旬趕去朝華宮的時候,皇後娘娘正在午睡。也顧不得打擾,直接就闖了進去。

皇後娘娘由蘭姑扶起,輕斥著這孩子今日怎麽這麽不懂規矩,急吼吼的,若是他父皇在又該說他了。

宮旬也顧不得多言,直接就與皇後娘娘開門見山。一開始皇後娘娘還不肯承認,宮旬一急,讓母後不可傷人,免得惹父皇生氣。而且艾夫人死了,父皇肯定頭一個就懷疑他們母子。他們有如今的地位和恩寵,頗為不易,不能因為這點事,就觸犯龍威,讓他的母後以大局為重。

皇後一聽,直接就認了。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做什麽事也不需要瞞著他。隻不過,要她就這麽放過艾夫人,卻是不易。她讓宮旬安心,這次派去的人都是高手,而且嘴很嚴,即便是死,也不會供出她的。

然而宮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母子說這個話題的時候,皇上擺駕朝華宮。在殿外,又知皇後娘娘在休息,便讓他們不用接駕了,自己直接就進來了。

以宮旬平時的警惕,殿外有人竊聽,他當然知道。隻可惜,關心則亂,一心勸著皇後娘娘的他,根本就沒看到父皇已經站在了珠簾外。

而皇後娘娘,卻在抬眸間,看到眼裏透著刺骨寒意的人。

“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