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89.明天在哪裏

89.明天在哪裏

“還帶了狼狗來了,你看,家裏翻成了這個樣子。唯蘭,唯良好好的上班,連出去應酬都很少。到底是誰舉報他販毒,唯良怎麽會販毒呢?”我媽抹掉眼淚,往我爸身邊走去,“老許,電話打得怎麽樣了?”

“姐,姐,怎麽辦?”錢蕾掛了電話後捧著肚子走到我身邊,拉上我就往房間裏走。

進了房間後,錢蕾又把房門給反鎖上了,我被她的舉動弄得有些冒火。都什麽時候了,還拉著我來說悄悄話麽?

“姐,姐。”她邊喊邊哭,“你昨天不是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嗎?都怪我,是我不好。”

“等等,唯良被公安局帶走這事跟你有什麽關係?”我打斷她的話。

“我因為那件事情,心裏一直很難過,總覺得對不起唯良。又不知道該麽辦,這萬一要是查出來孩子真不是他的,他肯定要跟我離婚。嗚嗚嗚嗚。”錢蕾抽噎得厲害,幾句話聽得我十分費勁。

“所以,我就想辦法把他的前女友喊來玩了,同來的還有兩個他的男同學。他們昨天晚上喝到很晚,唯良十二點多才回來,回來後他倒頭就睡下了,今天早上警察就來家裏了。我剛剛給唯良的那兩個同學打電話,他的前女友也進了派出所。姐,你說,是不是他前女友害的?不然,怎麽會她進了派出所,唯良也被帶走。”

“你因為怕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唯良的,所以你就把他的前女友喊來,你這算是補償自己的丈夫嗎?錢蕾,咱們沒有情商,至少有點智商好不好?”我真是被她蠢哭了,“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別再哭了,你哭得我腦袋都要炸了。”

我從牛仔褲兜裏摸出手機,翻出夏朗文的號碼,我立刻拔了下去。

“早上好啊。”夏朗文神清氣爽的跟我打招呼。

“夏朗文,事情麻煩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那個賤人進去後,現在誣陷我弟,說我弟販毒。”

“他還真敢說。”他冷冷的笑了一聲,“行,你別急。”

“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我客氣的說。

“我先掛了,得給我朋友打個電話,我現在在回深圳的路上。”夏朗文匆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姐,你跟夏朗文說什麽?哪個賤人進去了?”錢蕾呆呆的看著我。

“蕾蕾,你現在聽我的,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我來處理。”我將她扶到床邊,“不許再哭了,躺一會,我出去把家裏收拾一下。”

“姐,你真的會有辦法嗎?”她雙手抓著衣角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我想好了,我去做親子鑒定,如果不是唯良的,我就打掉。到時他要離婚,也是我咎由自取。”

“沒事的,你睡一會。”我看著被翻得淩亂的床鋪,伸手幫她把被子重新鋪好,又扶著她躺下了。

我和我媽把家裏收拾得差不多時,我爸托的朋友來了電話,說公安局在審查中,沒事的話會把人放回來。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早知道,你當初就該執意起訴離了。自己進去了,還要害別人。”我媽抹著眼淚說。

“那小子心黑著呢,唯蘭要是起訴離,他就不會把小寶送回來。小寶跟著那樣黑心肝的人,將來能好嗎?”我爸黑著臉,氣哼哼的,“他老曹家也不上輩子造了多少孽,這輩子才會出這麽個孽子。”

我低著頭默默不語,剛聽到這事時,我本來想衝到我婆婆去鬧一場。但又想,罵他們有什麽用呢?婆婆還算明理,她肯定是傷心的。至於公公,他這輩子就沒開過竅。

錢蕾躺了一會又爬起來,非說要去公安局看看,我媽勸了她一會兒,她才窩在客廳的沙發裏發呆。

我握著手機,從客廳踱到房間,又踱到窗邊。窗外是豔陽高照,為什麽我的世界裏,陰霾一直散不去了。這些無窮無盡,沒完沒了的事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件接一件。

曹守聯啊曹守聯,你就是一條蜈蚣,總有砍不完的腳。行,我就跟你拚到底。

半個下午時,夏朗文總算給我回了電話。

“許唯蘭,你不要著急。情況基本上清楚了,是曹守聯那個小白臉咬定的,那小白臉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曹守聯給了他什麽好處,他現在死死的咬緊你弟。”他換了換氣又說:“警方現在也沒有證據,所以,過了48小時,你弟應該就能放回來了。”

“明明沒有證據的事,為什麽要咬定我弟呢?這咬定了也沒有用啊,沒有證據警察也不能一直關著我弟啊。”我想了這一天都沒想通,曹守聯這舉動真是令人費解。

“許唯蘭,你有沒有想過,曹守聯真正目的不一定是把你弟關在裏麵。”夏朗文沉吟了一下才說。

“那他的目的是什麽?”我發現自己的思維越來越僵硬了。

“我需要一點時間,看明天能不能給你答案。”夏朗文說。

“曹守聯會被放出來嗎?”我又問。

“他至少得關半年。”夏朗文肯定的說。

我弟被關押的第二天下午,夏朗文又給我打來了電話。

“許唯蘭。”他喊完的名字後就不說話了。

“是不是我弟的事情?”我心突突的跳,“他……出不來?”住討池血。

“不是,你弟最遲明天早上肯定能出來。我要和你說的是另一件事。”他微微歎息,“你弟的工作很可能保不住了。”

“你怎麽知道?”我急切的問。

“你知道,今年開始,從中央到地方,都在喊精減人員。而你弟的單位,福利好,屬於肥缺部門,正在愁精減誰比較好。你弟被陷害與否都不重要,重要是上頭有了合適的借口。所以,許唯蘭,我判斷,你弟的工作保不住了。”夏朗文清了清嗓子,“這事,你怕得先給你爸媽做好心理建設。”

“我知道了。”我有點茫然的掛斷了電話。

如果我弟的工作保不住了,錢蕾正懷著孕,一下子就沒有了經濟來源。而我,和曹守聯的婚姻還吊在這裏。

到了這一步,我娘家被那賤人攪得徹底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