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54.現在,我們算什麽

54.現在,我們算什麽

“你醒了是嗎?”我拍拍手起了身,“那我回去了。”

“我頭痛。”他坐在地上,靠著沙發仰頭看著我。

“我又不會治頭痛。”我拎起包,瞟了他一眼後,我又說:“喝點開水,然後爬到**去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說完,我就往大門口走去。

“許唯蘭。”他可憐巴巴的喊我,“我好想吃麵條。”

我真是又氣又好笑,頓住腳步,我回頭看他,“你別想了,麵條全被你灑到地上,你家現在隻剩下一點米,幾片青菜,冰箱裏還有兩顆雞蛋,其他啥也沒有。”

“要不,你把垃圾桶裏的麵條清出來洗洗?”他咧著嘴笑。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我深吸了一口氣問他。

“淩晨。”他敲著頭,“我真的快餓死了,一個晚上光喝酒了,吐了兩回,頭現在要裂開了。”

“那你隨便找點東西吃,然後好好睡一覺吧。”我說著又往前邁了兩步,手伸向了門把手。陣廳布弟。

“我想吃麵條。”他在客廳裏固執的重複。

“夏朗文。”我心頭火開始蹭蹭蹭的往上冒,倒退了幾步,我破口大罵:“你複讀機啊,吃麵條吃麵條,都說了你家沒有麵條了。還叨個不停,你不嫌煩啊?”

“我想吃麵條。”他小聲說。

我徹底的無語了,走到他身旁後,我跪蹲到他麵前,“夏朗文,你不要借著酒勁發酒瘋。”

他隻是看著我,眼神幹淨,似乎他此生唯一的念想就剩下吃麵條了。我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tvb的經典台詞:你餓不餓,我去煮碗麵給你吃。

“你家沒有麵條了,如果你真的很餓,我給你熬點粥吧。”我看著他那個樣子,語氣也緩下來了。

“我房間裏有。”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我呆了一下,他竟然這麽固執。歎了一口氣,我把包放到了茶幾,然後大跨步的向他的房間走去。

進了他的房間後,我又驚呆了。他的書櫃,噢,不,麵櫃,正確的說是泡麵櫃。他的書已經被他收起來了,書櫃裏碼放著各色泡麵桶。有老壇酸菜的,有香茹雞湯的,有麻辣牛肉的,我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超市裏有的,估摸著他這書櫃上也有都了。

難道他覺得做夏朗文不過癮,要跨界當一個泡麵王子?這麽多泡麵吃下去,他就不怕自己變成一桶泡麵?

我走到泡麵櫃旁,拿了幾桶看了看,包裝完好,搖一搖還能聽到碎麵晃動的聲音。拿了一桶統一老壇酸菜麵,我退出了他的房間。

我回到客廳時,夏朗文還坐在地上。不過,這會兒他已經抱著頭看著地板了。我也懶得跟他廢話那麽多,抱著泡麵桶直接進了廚房。

先煎了兩個荷包蛋,然後直接放水進油鍋裏。打火,燒水,下麵。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泡麵就可以出鍋了。

我把泡麵倒進了大碗裏,然後拿了筷子和湯匙放到了碗裏,最後我端著碗小心翼翼的往客廳走去。

把麵放到茶幾上後,夏朗文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爬到茶幾前,也不問我為什麽不吃,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有那麽好吃嗎?”我指著泡麵,很好奇的問他。

“嗯。”他含糊不清的說。

“這麽燙,你吃慢點吧,我不會跟你搶的。”我拎起了包,“我回去了,太晚了。”

“等我吃完,我送你。”他抬頭看我一眼,表情自然得很。

我想想有道理,我這麽老遠打輛車來幫他煮麵,再打個車回去,我真是虧大了。於是,我拎著包站在那裏看他吃麵。

夏朗文隻用了十分鍾就吃光了大碗裏的麵跟荷包蛋,吃完麵條後,他又喝了大半杯的水,打了個飽嗝。撐著地板起了身,他癱坐到沙發上。

“你就住次臥吧,我忘了,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他伸手夠過紙巾盒,扯了兩張紙擦嘴。

我呆了一下,我竟然忘了他喝過酒了。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過了,我又一次被他坑了,而且說起來,我還是甘願被他坑的。天呐,我到底在期待什麽?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有對自己的生氣,有對他的惱怒。偏偏他還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別過頭看著客廳的地板。收回視線後,我將包用力扔到他身上。

“夏朗文,你夠了嗎?”我怒視著他,“從今以後,麻煩你照顧好自己,不要再給我打電話。我向你發誓,我要是再半夜三更跑來你家,我就……”話說得太快,我一下子還沒想好發什麽毒誓,卡了一下殼後,我接著說:“就讓我變成一桶泡麵,永世不得超生。”

“泡麵沒有生命,本來就永世不得超生。”他斜我一眼,將我的包從懷裏放到一旁的座位。

我拚命的告訴自己,別發火,別發火,以後不要再理他就對了,但我沒忍住:“現在是淩晨的十二點三十三分,你一個有女朋友的人,我一個離婚單身女人,我們站在這裏算什麽?玩曖昧遊戲?很抱歉,我沒有精力更沒有資本跟你玩這樣的遊戲。我許唯蘭不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善於編織幻境。拜托你,我還有日子要過,我欠了一大堆的債要還,還有女兒要養。你年輕,愛怎麽玩,就怎麽玩,但請你不要找我。再見!”

我的胸膛激烈的起伏著,跨了兩步,伸手狠狠的從沙發上拽過我的包,轉身要往外衝時。我後背的衣角被人扯住了,然後夏朗文伸手將我狠狠一拉,我失去重力,整個人後仰著砸到了他懷裏。

他似乎特別生氣,手裏的力量大得嚇人,我像一個溺水的人,手腳掙紮了兩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死死的壓到了身下。我想伸手撓他時,他搶先我一步用雙手鉗製住了我的雙手。

“繼續叫。”他微眯著眼睛,定定的看著我。

“放開我。”我困難的吐出這三個字,雖然他不胖,但他高,整個人壓上來,感覺肺都要炸開了。

“現在,我們算什麽?”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