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教會我的事

96.一別半年

96.一別半年

我最終還是去赴了劉同高的約。也不需要什麽特別的理由,日子要往下過,那麽總歸是要給自己機會。何況是柯姐介紹的男人。

劉同高很隨意的穿了件線衣,一條牛仔褲。我記得,夏朗文也有過類似的裝扮。不一樣的是,夏朗文青春逼人,而劉同高經過了歲月的沉澱,完全就是成熟男人的內斂。

我們選了靠窗的位置,麵對麵的坐著。

“小許,還在我生我的氣?”他微微笑著。

“沒有。”我也笑了笑。

服務員送來了點菜本。劉同高把菜本先遞給了我。

我隨意點了兩個菜又把菜本遞還了他。很快。服務員抱著菜本離開。

“聽小柯說,你可是她公司的棟梁之才啊。”他特別專注的看著我。

“拿人錢財,忠人之事而已。”我淡淡道。

飯吃完後,劉同高把我送回了南山小葉靈蘇住的小區門口。她出院了,但還在休養當中,我便住在她家。

說了再見,他便開著車走了。

晚上臨睡時,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兩個字:晚安!

我也回了一條。同樣兩個字:晚安!

我和劉同高開始不鹹不淡的交往起來,隔三差五的一起吃吃飯。但大多數時候,我們都是各忙各的,時間上很難湊到一起。

我跟葉靈蘇說起了我和劉同高的事情,她表示沒興趣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男人。

兩個月後,葉靈蘇離開深圳去了廣州。送她走那天,我抱著她哭了一場。她安慰我離得這樣近,見麵是分分鍾的事情。

葉靈蘇走的最初一段日子,我真是萬分的難受。少了一個能經常見麵的人,我許多的話都不知道往哪裏說。

也是在這段日子裏。我和劉同高的關係才稍稍往前了一點。現在,我們偶爾牽牽手了。

夏朗文離開半年後,深圳又到了夏季。

彼時,我還住在南山,因為在南山區又開了一個新的專賣店。

新的專賣店開業半個月後,柯姐跟我商量了一下,決定組織公司全部員工去旅遊一次。

在去桂林還是去東莞清遠這件問題上,我們有了分歧。柯姐一定要去桂林,但給我的預算卻隻夠去清遠。

最後,我們玩了最幼稚的遊戲,拿了個硬幣擲正反麵,結果是去清遠。於是,她又把旅遊攻略交給了我。

這天晚上,劉同高從外地回來,特地跑來接我下班。我很是受寵若驚,這還是他第一次來接我下班。

兩個人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他送我回到小區。在小區門口停了車,我拎著包要下去。

“唯蘭。”他喊了我一聲。

“嗯?”我回頭看他。

“跟你說個事。”他說。

“嗯。”我還是看著他。

“我女兒過段時間就放暑假了,我想安排你們見麵。”他說。

“哦,好。”我應他。

“嗯,你上去吧,早點睡。”他衝我笑了笑。

“你開車慢點。”我說完就打開了車門。

我拎著包下了車,然後看著他的車掉了頭,很快,他的車就往路口開去了。我也轉過了身往小區裏麵走去,邊走邊想下午聯係的那家旅行社好像有些貴了。

“許唯蘭。”仿佛平地裏一聲炸雷,一個熟悉得令我感到陌生的聲音響起。

我的手真的就那樣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包落到了地上。夜色交織著路燈,我看著那個身著一件米色格子襯衫的男人向我走來。

不不不,一定是我產生了幻覺,我使勁的搓了搓眼睛。

他居然站到了我麵前。

“你……”我困難的開了口,“你真的是人嗎?”

“你這麽希望我變成鬼?”夏朗文俯身看我,然後他拎起了我掉到地上的包。島役叼劃。

“你這是路過嗎?”我簡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不是,我來找你。”他說。

“找我幹嘛?”我又問。

“和你說點事情。”他答。

“我沒什麽事情和你說。”我醒過神來,猛從他手裏奪過包,然後跟瘋了一樣拚命的往前跑。淚水怎麽也控製不住,開始一串接一串的往下掉。

在我有足夠信心把他忘掉時,他居然回來了,他還來找我。為什麽他想走就走,想來就來。而我許唯蘭,就得等在原地。

我跑到拐彎那裏時,夏朗文追上來伸手拽住了我,“許唯蘭。”

“放開我,我不認識你,你這個混蛋。”我咬著牙,用力踢了他一腳。

他看著我的臉,怔神了一下。我用力掙出了手,轉身又往樓道裏跑,他很快又追進來。

“許唯蘭,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了別的男人?我看到你從那個男人車上下來。”他一張臉陰晴不定,就象丈夫抓住了出軌的妻子。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他莫名其妙消失了半年,突然出現,居然有臉來質問我。

“對,我有別的男人了。是我老板介紹的,我們已經同居了,馬上就決定結婚了。我現在過得好極了,謝謝你八輩祖宗,麻煩你滾好嗎?”我用力推了他好幾把,退了幾步,我情緒激動往樓梯上跑去。

跑到二樓時,感覺氣喘得馬上要斷氣了。停下腳步,他就站在我下麵一個樓梯。我感覺我氣得真的要發瘋了,想也沒想,我順著樓梯就坐下了。

他一言不發的站到我麵前,站了幾秒鍾後,他抓過我的手。幾乎是架著我,把我拽回了一樓。然後一路把我拽到了小區門外,最後把我推上了停在路口的車上。

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反正你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了。可是,沒有用,我激動得手腳不停的顫抖。

夏朗文啟動了車子,很快進入主幹道。十字路口,他拐了彎。車流少了許多,路況好起來,他將車開得飛快。

我不想問他要去哪裏?問了也是白問。別過頭看著車窗外,我伸手用力抹掉眼角的淚水。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我們兩個人都沉默得跟雕像一樣,最後車子在紅樹林附近停下來了。

夏朗文熄了火後靠著座椅沉默,我已經冷靜多了,靜靜的等著他開口。我想,他半年前欠我的那聲再見今天總該要補給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