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

第九章 折磨

第九章 折磨

我問出這句話時,巫流正吊兒郎當的坐在地上,用一隻手拎著小崽子的脖子,仿佛玩玩具似的,輕輕地甩來甩去,小崽子一直叫

他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開口:“你覺得呢?”說話間,他把小狼放在地上,鑽出了石洞,吊兒郎當的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發現,他身上那套老頭的棉衣棉褲已經沒有了,相反,穿著的是他自己先前在專賣店順的衣服,顏色是年輕人熱衷的天藍、橘黃,看起來相當有活力。

那是一套春裝。明顯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正常人在這種時候穿著這套衣服,絕對會凍得哆哆嗦嗦,站都站不直,但他顯然沒有寒冷的感覺,身體相當的舒展。狀態顯得很自然。

反常著必有異。

我不由得微微後退了一步,渾身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按理說,看見他還活著,我該高興才是,可現在。我心裏沒有一點兒高興的感覺,反而覺得很詭異,甚至有些恐怖。

一個明明應該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突然出現在你麵前,這種感覺,有些可怕。

最重要的是,我當時,放棄過這個人。

他會不會找我報仇什麽的?

即使是傻子,也看得出來,現在的巫流。和之前的巫流完全不同了。

他顯得更強大了。

這種強大表現在氣勢上。

氣勢是種說不清、道不明,但大多數人都能感受到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回到了一句。

而這時,巫流恰好走到我晾棉外套的地方,他看了那棉外套一眼,直接將插著的樹枝給踢倒了,外套、外褲全部砸在了雪中。

我心裏一急,不由道:“你幹什麽!”

巫流聳了聳肩,穿著單薄,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道:“我幹什麽,你管得著嗎?嘖嘖,跑的可夠快的呀河姐,看不出來啊,你這心可真夠狠的。”

我有些心虛,說道:“對不起,但是當時那種情況換做是你,估計也一樣。”

巫流點了點頭,說:“沒錯,當時你要真留下救我,你肯定也是個死。那會兒。我真的怕死了,你知道那種,像是有無數鋼針紮進身體裏的感覺嗎?我當時被那些東西包裹住的時候,我就在想”

他說話時,神情有些詭異,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想什麽?”

巫流笑眯眯的看著我,道:“我想為什麽你可以為了救那個叫楊澈的,冒那麽大的危險,為什麽卻可以毫不猶豫的把我給扔了。如果能活下去,我一定要讓你比我現在,痛苦一萬倍。”

我有些想哭,心說:楊澈那是為了我和肖慧才身受重傷的,一路上我們是出生入死,我為了救他,當然可以冒險;但是我和你才認識幾天,你這小王八蛋又滿肚子壞水兒,我不是屬‘聖母’的,能去救你嗎?

不過這話我卻是不敢說出口的,因為現在的巫流。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或許是因為腦域變異的原因,我覺得自己的第六感提升了許多,對危險的感知變得很強,在巫流靠近時,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當時嚇怕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現在不是活著嗎?那個,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我試圖轉移話題。

巫流慢吞吞的圍著我繞圈子,神情顯得陰陽怪氣的,道:“逃出來?我沒有逃出來。”

什麽意思?

這小子,並不是個拐彎抹角的性格,但我現在覺得,他說話的腔調,讓我感覺很陌生,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緊接著,他走到我身後時,突然伸手放到了我的脖子上,做出一個掐脖子的動作,但他並沒有用力。我心裏咯噔一下,卻並不覺得害怕,因為憑我的空間,他根本傷不了我,因此我站著沒動。

巫流的手很冰冷,這一瞬間,讓我想起了剛才在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觸感。我不由暗想:難道之前是他?不對啊,如果是他,那麽我睜開眼時,應該可以看見他才對。

就在我思索著這個念頭時,那隻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突然變得有些不對勁,手指似乎變長了?

臥槽!

這太驚悚了!

我整個人一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跑,轉頭一看那隻手,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隻見巫流的手指,赫然化作了五根碧綠色的藤蔓,就和之前雪洞裏的一模一樣!

那五根藤蔓突然變長,速度飛快,在我往旁邊跑的瞬間,一下子纏住了我的脖子。我整個人被那藤蔓往前一拉,狼狽的在雪地裏栽了個跟頭,等我反應過來時,巫流一腳踩在我背部,踩得我根本不能爬起來。

他冷笑道:“我看你往哪兒跑!”

我滿腦子都是臥槽兩個字在回蕩。隻覺得不可思議,我眼前的人,究竟是巫流,還是那些藤蔓變成的怪物?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試圖掙紮著站起來,但巫流把我踩的死死的。再加上脖子上還纏著那可怕的玩意兒,最終,我選擇趴在地上,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小巫。這個大家都號召要尊老愛幼,要尊重女性,你這麽對待一個比你年長的大姐姐,是不是不太好啊?能不能先把你的腳還有這個東西給弄開?咱們有什麽事好好說成嗎?”

不說還好,我一說完。他整隻腳幹脆在我背上邊踩邊磨,嘴裏發出輕叱聲,道:“你這樣的人,不需要尊重。”

我疼的嘶嘶抽氣兒,忙道:“你就是恨我當時扔下你跑是不是?你給我一個我不跑的理由,咱總得講道理吧。”

巫流道:“講道理,不好意思,我初中都沒畢業,書讀的少,跟我沒道理可言。我現在就是討厭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平時裝的跟聖母似的,關鍵時刻,就他媽你跑的快!”他越說越氣,當即便開踹了,一邊踹一邊道:“跑啊!我操,你跑啊!”

我活了二十多年,何時這麽屈辱過,登時一股血直往腦袋上衝,直接召喚出了大空間,整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轉瞬一把將巫流撞到在地,左右開弓,啪啪啪啪四個耳光扇了過去。吼道:“你敢踹我!你還敢用這破玩意兒栓我!老娘是狗嗎!小王八蛋,看誰今天打死誰!”

我這邊還隱藏著身形,但我不敢一直用大空間,否則隻能牛逼幾秒鍾而已。

撤了空間後,我將他變成藤蔓的那隻手。迅速反剪到身後。

那幾條藤蔓立刻順著纏上來,但我這次有了準備,在它們要纏過來的瞬間,一腳照著巫流的腰踹過去,將人踹到踉蹌幾步。直接倒在雪地裏。

緊接著,我拔出剔骨刀,在他回頭惡狠狠的打算反擊時,我道:“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麽,但是我告訴你,老娘一路從貴陽走到這兒,靠的可不是運氣。”

他看了看我手裏的剔骨刀,麵上突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從雪地裏站了起來,道:“這把破刀就想殺我。”一邊說,他一邊搓了搓自己的臉,道:“四個巴掌,打人不打臉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道:“我懂,但是你把我連踢帶踹,外加跟狗一樣拴著,我還不打你臉,那就是我腦子進水了,我沒拿刀直接宰了你,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巫流道:“手下留情?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話音剛落,我隻覺得眼前一花,前方的巫流整個人的身形,似乎變得模糊起來,如同被什麽東西擋著了一般,根本難以看的透徹。

然而,等我再定睛一看時,前方哪有什麽巫流,赫然隻有一個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