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敗

37.母校的雪景(上)

37.母校的雪景(上)

今年過年特別得早,在一月,因此過完元旦幾乎就不用再去學校了,過完春節也到了我們各自實習的階段,因此這個名副其實的長假讓我們寢室的姑娘們分離得格外傷感。我們約好放假一定要常煲電話煲,來衝淡真正離別到來的恐懼。

剛放下“香菲”的電話就接到“車厘子”的電話,這個假期還真是沒空傷感,至少假期的開頭沒時間憂傷。

“米露,上次來我們學校找你的那個帥哥後來真沒再來找過你?”“車厘子”開始八卦了。

“姐姐,真沒有啊!我騙你幹嘛麽?我上次把他給拒絕透了,他還敢來找我呀?”我抱著膝倦在一個吊椅中晃著,身上蓋著一張羊毛皮毯。

“你還說呢,上次你可真出息了,一下子拒絕了兩個,你這是要當尼姑是怎麽滴?不過話說回來,連鍾洲威都說帥的男孩子應該不是一般的帥了吧!真想見見!他不是現在跟你在一個城市嘛?還不趁寒假快拐回來唄!要不,我們寒假來找你玩兒,你順便領我們去看看?”如果不是單純的“車厘子”這麽說,別人我真當是居心叵測了。

“你喜歡的話,我給你牽線啊!”我蠻不在乎地笑話她。

“你膽兒夠肥的啊!也不怕小軍滅了你?他隻要告訴鍾洲威說你上次是誆他的,肯定有你忙的,鍾洲威這個孩子做事有股子鑽勁兒,你也領教過啦!”“車厘子”巴啦巴啦地來了勁兒。

“我錯了,姐姐,千萬別!你們千萬高抬貴手替我瞞著他,我上次犧牲色相才騙到他的,完了還要痛下殺手再解決一個,真要了我的老命呢!你們要是給我攪了局,我以後什麽事就不告訴你了,外加天天粘著你倆兒,到你們身邊兒做電燈泡去!”我看著自由活動的腳趾頭,還是有點涼,順勢伸進暖暖的羊毛毯中。

“你來呀!我正寂寞著呢!你過來正好陪我,我請你吃我們這裏的特產,準保你喜歡。”“車厘子”不知正在嚼著什麽呢,巴搭搭吃得很香,存心饞我來了。

我偏不上鉤,“麻辣啊?我都吃了快四年了,還有啥新鮮的嗎?對了,你怎麽會寂寞呢?你跟小軍不是老鄉嗎?”

“瞧瞧這孩子地理沒學好吧!我們這裏這麽大,山又多,我家到他家也要走兩天呢,哪裏像你們,兩天都能去國外了。”“車厘子”停下咀嚼地動作,專心申辯。

“相思成疾了吧?看你一副怨女相!”我把空調溫度調高,順便裹了裹穿在睡衣外麵的披肩,這款新搶購的羊毛披肩,可是今年流行的某明星同款,我卻一次都沒裹出去過,隻在家裏當睡衣披風了。

“你少寒磣我,等我......”

樓下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爆竹聲,吵得我都聽不到“車厘子”說了些什麽,我等了會兒,沒有停的意思,我索性跟“車厘子”說了句連我都聽不見的“再打給你”匆匆掛了電話,打開房門,向客廳跑去,這是誰家啊?敢放鞭炮?不怕被舉報啊?

我伸長了脖子向窗外看去,樓下沒煙,隻有震耳欲聾的爆竹聲夾雜著幾聲高調的歡呼聲,一排迎親的黑色花車停在小區,我問已放假的老媽,老媽白了我一眼,“現在都用電子爆竹了,你好久不回來了,都不知行情了?”

“什麽時候把電子炮竹的噪聲也禁了,才叫禁得徹底呢!”不對,不對,我要問的不是這個!“誰家接新娘子?”

“接新娘子這個時點?你是睡昏頭了吧?接新娘子的時候你還在夢遊呢!早上這列車隊從這裏出發去接新娘子的時候我到是看見的,也放的電子爆竹,不過竟然也沒能爆醒你!”老媽跟我站窗口邊絮絮叨叨半天,也沒答對我想知道的問題。

我對自己瞠目結舌,卻不能表現出來,急忙打岔外加直奔主題,“關鍵是誰結婚?我沒發現我們樓裏有適齡的男女誰要結婚了呀!不都是上著學的小屁孩兒嘛?你不還一直說全樓就我最大了,我要做好榜樣呢嘛!難道誰家孩子中途綴學回家結婚來了?”

“我說你最大,是在上學的孩子裏你最大,沒算上班的呀!”老媽不認輸地辯解道。

“好了,好了,祖宗,你就說誰結婚吧!這樓裏的人我都認得,就打聽一下,八卦一下唄。”對老媽我一向自歎弗如,誰讓她是我的老師,她是我的啟蒙,我算學藝不精的,沒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

“就頂樓盧高工家的兒子!”老媽把一件棉衣披在我身上。

“盧高工家的兒子是誰?我好像不認識嘛!看來我認識的都隻是些熊孩子了。”我抓緊羽絨服避免滑落。

“就那年和他好朋友王子毅分別拿下你們學校文理科狀元的那個,盧家的獨子,叫盧......盧俊,好像。”老媽拉出我裹住的衣領,整理好。

盧俊?盧梭吧?老媽是別字大王!

可是“高三”住我家樓上?

“高三”怎麽會住我家樓上?

“高三”怎麽就不能住我家樓上?

我想起我繪的那副冬日圖,那年身材修長,略有些單薄的海倫,站在我家對麵,向樓上仰望,腳下踏著那些才掉落下來的枯樹葉......她為什麽站在我家對麵?我從來沒細想過,想當然地以為她散步正好停在這裏想著心事。看來盧梭住在我家樓上已有些年頭了,可我竟然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到底是他潛伏著還是我潛伏著?要說潛伏的話也一準是他潛伏呀,他怕我嘛!怕我去煩他唄。如果早知道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他在樓上住,我一定會有事沒事開著大門望著動靜,順便伏擊一把,不幫海倫追到男朋友也得為我追到伴郎啊!

我都胡思亂想些什麽呀?他肯定比我早結婚,怎麽當我的伴郎?其實馬大哈也有馬大哈的好處,至少我們都平靜地生活了這麽多年了,如果我早知道,這樓裏還不得被我折騰到天翻地覆?就我年幼時的衝動勁兒時不時衝到人家家裏去打擾人家的可能性都是有的,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不是他摘不了理科狀元,就是我考不上大學,唉,還是大家安身點好!看來老天爺在冥冥中是自有安排的,讓有的人離得近也見不到,讓有的人離得遠卻心心相映。緣分的事天注定,命的事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