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王棄妃

89 刻骨銘心

89刻骨銘心

安琪倒在花海中,隻感覺晟王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她的笑聲慢慢消失,他,亦是如此,山穀中,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那麽安靜,螢火蟲依然在空中飛舞著,旋轉著,如同美麗的愛情符號。

他伏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額間的發絲,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額,慢慢劃過她的臉頰,到耳後。他的眼神依然那麽溫柔,似乎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神情專注。他低下頭,額頭相互摩擦著,帶著青眯,寵愛,閉上眼眸,嘴角依然掛著燦爛奪目的喜悅之色。

“娘子,還記得,在宮中,你說,那是史上最糟糕的婚禮,我告訴你,要給你一個最美的婚禮,今日,總算兌現了。”晟王輕輕說著,那聲音讓安琪感覺到什麽叫寵溺無邊,讓安琪沉淪其中。

安琪閉著眼睛,吸著他呼出來的氣息,含笑道:“還記得,當時我並不在意,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

晟王卻輕笑起來,是的,那個時候,他說話半真半假,可是唯獨對她,句句是真,看似傻話,卻全是承諾。他說要給她說的愛,他學會了,也愛上了,不但愛上,心都丟給了這個女人。

晟王倒在一邊兩人仰望著星空和漫天螢火蟲,晟王的手畫著圈,帶動一陣風,螢火蟲圍城了一個圈,他修長的手輕輕畫著,螢火蟲在不斷飛著,任由晟王的手指揮,形成了三個飄逸的字,‘我愛你’晟王滿意地看著那三個字,很快,三個字消失了,晟王握起安琪的手,在安琪手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寫著,輕聲道:“娘子,我想要將這三個字刻進你的骨髓裏,讓你永生永世記住,我的這份情。”

“晟,我也愛你。”安琪說得很輕,帶著激動的喜悅,卻有些嬌羞,她冷靜慣了,要這樣矯情一下,很為難,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幾乎聽不見,可是他卻像聽到了最美的詩篇,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很喜歡聽她這麽說,安琪卻不輕易說出來,兩個人總需要有一個先說出來,他不介意,隻要她能告訴他,她愛他。

他突然翻身,再次壓在安琪身上,掌心的溫度,那麽溫暖,輕輕撫摸她的臉,溫聲道:“娘子,這一次,不可能再有人來打攪。”

他這一次,讓所有守在鬼穀的人統統退出一裏地外,誰都別想靠近,否者,殺無赦。

安琪嘴角一勾,卻有些緊張,因為今晚,意味著,絕對的洞房,她還是有些緊張,害怕。昨夜的氣氛和心理準備都齊全,可唯獨差了時機。如今,時機對了,氣氛和諧,可是卻還沒有那麽的心理準備。

他修上的手劃過她的發髻,輕輕一挑,發飾全部落下,他將安琪抱起來,三千青絲垂落,如瀑布泄下。他見安琪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又何嚐不是?飛身站在一片發著熒光的石板上,將安琪放下。

安琪含笑道:“我喜歡這裏!”

晟王將她摟在懷中,下巴輕輕摩挲著安琪的頭頂,那麽寵溺,他此生,將他的愛,全部給這個女人,如玉的手伸進她的發絲中,溫柔道:“隻要你喜歡,我們就可以一直住在這裏。”

安琪在晟王懷裏蹭了蹭,有種女兒家的嬌羞,她從未想過,她也會如此。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有所變化。安琪的嘴角一揚,因為她知道有人端著酒菜過來,雖然是陌生人,但是她知道,是他的人。

“恭喜王爺王妃大婚,祝王爺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甜甜的聲音響起,隻見一群七八歲的孩子規規矩矩端著東西走過來,還有的提著椅子,桌子,卻毫不費力,一看都是練家子。今天,都換上了紅衣,十分喜慶,個個紅撲撲圓圓的臉蛋,顯得十分可愛。

安琪忍不住輕笑,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在皇宮,你試喜服的時候,我說就開始準備。今天沐浴之前,飛鴿傳書,讓他們準備,他們手腳還算快。”晟王淡淡道,拉著安琪走到位置上,揮了揮手,那些孩子都紛紛跑開,還不忘記回頭看看新娘子,再看看他們那個妖孽王爺,絕配。一個個紅色的身影騰空而起,紛紛飛向遠處,留下山穀給這對新人。不再一炷香之內跑出一裏地,那就要慘了。再說了少兒不宜,還是早走為妙。

安琪拿著酒壺倒了兩杯酒,晟王將一杯拿起,含笑道:“我們還差交杯酒。”

“今天這般百般討好,必然不安好心。”安琪淡淡笑道,拿起酒杯,一對璧人,在螢火蟲的照耀下,神情對望,許久,才將酒一口飲盡,二人齊齊展現出笑容。

“還記得娘子說過,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可是為夫還是覺得,反過來比較順耳,所以就算為夫不安好心,娘子也要甘之如飴。”晟王含笑道,一隻手放在安琪的腰間。

“嗬嗬…好。”安琪笑道,二人邊用餐邊回憶著過往。想起他們一開始在一起時,她被他惹得火冒三丈,對他拳打腳踢,他卻裝出十足的可憐和委屈,眼淚收放自如,讓她被罪惡感牽絆,最後拳頭再也落不下去。而他,卻得寸進尺,不斷侵犯她,掠奪她的每一寸。他抓住了她的弱點,哪怕外表多麽堅強,可是心是軟的。而他,外表任人欺負,可是內心卻比誰都強,心,比誰的都黑,還要狠。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她知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她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她相信,她會用一輩子去慢慢揭開他的麵紗,一層一層拿開,一層拿開,每一層,總是會帶來驚喜,她,卻不知道,她從第一眼看到晟王,她就已經淪陷。而晟王卻隻知道一點,他隻有她。

安琪環顧一眼這片山穀,溫聲笑道:“這讓我想起一個故事,神雕俠侶…”

晟王看著她眼眸不斷變化,忽明忽暗,似乎從她的眼眸裏,看到了那驚世唯美的愛情,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晟王一直注視著安琪,安琪的故事,講訴到楊過和小龍女的婚禮。楊過對小龍女說的那句話,哪怕隻有一個時辰,也要做一個時辰的夫妻。

晟王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將安琪拉入懷中,他不想那麽自私,毀了安琪的一生,可是他卻不知道,安琪想要的,卻不是他要給的。

“幸好我不是那個男子,而你,也不是那個女子。”晟王親親安琪的發絲,輕聲道,卻透露了滄桑,他寧願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將甘甜留給安琪。他怎麽舍得遺棄他的娘子?他時時關注著他的娘子,不管是一顰一笑還是什麽,他都要知道,唯獨安琪在瀑布下和慕容敬的對話,他卻不知。之後,他剛從龍穴宮出來,知道她被慕容敬追捕,就飛奔蜀國,去找她。可是卻還是選擇,將她扔在東海,因為進了龍穴宮,太過於凶險,他不想他的娘子擔心受怕度日,也不想,他再也出不來,他的娘子日日以淚洗麵。所以,他依然選擇了找到龍鱗,再去找他的娘子,可是他的娘子,卻有自己的想法,選擇和他相濡以沫。

安琪泛起幸福的笑容。小龍女,為了讓楊過繼續活下去,選擇了跳下斷腸崖,相約十六年,她希望楊過生,她選擇了死。晟王選擇了艱難的路,生死未卜的路,給安琪一條生的路。他們不都是異曲同工嗎?

安琪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氣,她知道他的心,他的苦,他的痛,她心疼他所做的一切,卻突然轉移話題道:“晟,你要知道,你我是表哥表妹的關係,在我們的世界裏,是不允許成親。”

晟王一怔,以為安琪要反悔,另一隻手也摟住安琪,似乎在抗議,在宣布她就是他的妻子,不管她的思維是如何。可是一想到表哥表妹?他以為是和雪郡主有關,可是那個血緣隔得很遠,磨磨牙道:“真不明白你們的世界是怎麽想的?”

安琪感覺到他的怒氣,輕笑道:“鬼醫,是我親爹,不,上官冰兒的親爹,上官書和雪郡主,什麽都沒有,除了名義上的夫妻。”

晟王的心一緊,是不是他的妻要反悔?不行,晟王的手臂收得更緊,悶悶道:“那又如何?你不是上官冰兒,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除了我的娘子這個身份,其他的,都不是。”

安琪輕笑起來,突然感覺被他抱得有些疼,倒吸一口冷氣,笑道:“疼。”

晟王一驚,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太過害怕安琪反悔,不自覺地勒疼了她,鬆了鬆手臂。

“嗬嗬…我覺得認鬼醫做爹似乎也不吃虧…唔…”安琪話都沒說完,就看到晟王的臉無限放大,他的氣息帶著些酒香味,那麽迷人,讓安琪陶醉其中,原本想說什麽,統統消失,他的吻有些霸道,帶著些輕咬,似乎在告訴她,她是他的,不許反悔,不許,永遠都不可以。

“告訴我,你是我的娘子,我唯一的妻子。”晟王帶著些小小的怒氣,說道,看著安琪紅唇破了一個小口子,突然心疼起來,溫柔含住她的唇,在她唇邊說著:“為什麽我總是感覺我抓不住你?不要這麽折磨我,好嗎?”

熱氣噴在她唇邊,帶著些酒香味,那麽好聞的酒香味,安琪卻被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迷惑,柔軟的紅唇含住他的下唇,溫潤似水,玉臂輕輕攀上他的胸膛,到他的肩上,細細品嚐他的美好,他嘴角一勾,可是他還在等答案,他為什麽總是感覺不安,總感覺抓不住她,以為婚禮就可以,可是感覺就算拜了天地,他依然感覺,她很難琢磨,也許,就是因為差了這最後一步。

“娘子,你會後悔嗎?”晟王的呼吸聲有些急促,他從給她換新娘服時,就隱忍到現在。他恨不得立刻將她撲倒,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承諾過,給她最美的婚禮。他的心在叫囂,告訴他,將她撲倒,可是他不可以,因為他要等她的答案。

“不會,因為在我心中,晟,是最好的。也許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就被你的眼睛所吞噬,你就是我的劫數。”安琪邊說著,邊親吻著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臉,似乎,有些太主動了?她突然停下來,臉頰燒得通紅,將頭埋進他懷中,將她的害羞都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晟王扶額輕笑,他的娘子,居然臉紅了?晟王將安琪打橫抱起,帶著笑聲,說道:“娘子,今晚,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事情。”

安琪的臉更加紅,將臉埋進他懷中,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那麽歡快,似乎帶著些急促。

紅羅帳內,晟王輕輕吻著安琪的紅唇,細細品嚐,吸吮著她口中的蜜糖,那麽甘甜,大掌從安琪的脖子慢慢下滑,虐奪她的每一寸肌膚,手心的熾熱,傳遞到安琪的每一寸肌膚,他修長的手指在安琪腰間一挑,火紅的外衣鬆開,安琪這一身衣服是他親自為她穿的,而今,更是輕車熟路解開。可是卻感覺他的手有些急促,帶著些火氣,似乎給安琪穿的時候,衣服沒這麽多層,怎麽現在感覺,一層又一層,在考驗他的耐性嗎?他的耐性似乎也沒這麽差?他坐起來,看著那裏三層外三層的衣服,微微蹙眉,有些後悔,為什麽給她穿這麽多?

安琪看著他著急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原本的緊張和羞澀,似乎躲了起來。

晟王眉梢微揚,溫情如水的雙眸裏,隻有安琪的笑容,他溫柔俯下身,再次含住安琪紅腫的唇,溫柔,輕撫著安琪的發絲,慢慢忘記自我。吻越是溫柔,他的溫度越高,鬆開安琪的唇,在安琪耳邊喘著粗氣,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大掌伸進衣襟裏,那如暖玉般光滑細膩的肌膚,那麽柔軟,大掌的溫度異常熾熱,烙在她的胸前,一種魔力**他,輕輕捏了一下,安琪倒吸一口冷氣,微微蹙眉,那種酥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發出聲音。

晟王感覺那太多柔軟的東西在他手心裏,那感覺如一根羽毛不斷在他的心裏輕撫,讓他還想要,另一隻手加快了速度,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安琪的脖子,火紅的嫁衣,紛紛飄落到地麵,帶著微風,讓紅羅帳飛揚,那花燭在閃爍著光芒,照樣著大**的二人,最後一件衣服飛出。

安琪的臉頰紅潤,眼神早已迷離,經不起他大掌的刺激,他的吻開始有些急躁,一路下滑,密密麻麻的吻痕在白皙的脖子慢慢展開,美若花瓣,飛花再美,也美不過這一番風景。他的薄唇落到了那柔軟而又神秘的地帶,輕輕一捏,吻再次有些失控地輕狂。安琪看了看胸前那張俊美的臉,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像是嗚咽聲,卻更像歡快的喜悅聲,顯得那麽柔美。

他再也受不了安琪這樣給他的聲音刺激,含糊不清道:“娘子,我好難受。我想要,可以了嗎?”

他這含糊不清的聲音在安琪耳裏又成了一道刺激,安琪的手在晟王的背上輕輕抓住,她的心像有一個羽毛在飛舞,不斷撥動她的心,讓她有些飄飄然,她的呼吸聲如晟王的呼吸聲一樣急促難耐,感覺很想要什麽東西,可是她不知道是什麽,隻知道很難受,感覺自己快要燃燒,難受得她想哭,帶著哀求,輕聲道:“晟,我好難受,救我,救我。”

他的眼眸沉重地垂了下來,擋住他眼眸裏濃濃的**,他的大掌扣住安琪的腰肢,輕輕往他身上拉。

安琪痛得幾乎叫出來,咬住唇,他俯身含住她的紅唇,溫聲安撫道:“我會輕一點。”

“痛,痛…”她摟住他的脖子,輕聲喊著,告訴他,她很痛。她不是沒有嚐過痛的滋味,她能忍住撕心裂肺的痛,可是這種奇怪的痛,讓她覺得很陌生,明明很痛,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在裏麵。

晟王的額上全是汗粒,緊緊抓住安琪的腰,慢慢往身上再拉一點,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的理智慢慢消失,再一次含住安琪的唇,那麽溫柔,他全身的肌肉繃緊,手臂再一次用力。

“唔…”安琪分不清是痛還是舒服,呻吟著,她睜開眼睛,看知道晟王的汗水,似乎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安琪回應著他的吻。

微風吹過,紅羅帳飄逸著,卻難擋一室的春光,他慢慢動了動,依然那麽溫柔,在安琪身上起伏。

蠟燭慢慢燃盡,房間才停止動靜,安靜了下來,曙光漸漸照射進來,床邊的影子在移動,從這一扇窗,慢慢移動,到另一扇窗,下午。

安琪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晟王卻邪魅笑著看她,一隻手不斷把玩著她的青絲。

安琪隻感覺腰酸背痛,整個人似乎散架了,微微蹙眉,剛要挪動身子,看到晟王眼裏那**在燃燒。她欲哭無淚,昨夜他都不知道要了幾次,怎麽這麽有精力?安琪嘟起嘴,學晟王以前裝傻子時那無辜可憐的神情,說道:“別,不懂得什麽縱欲過度嗎?”

“娘子,就一次,最後一次。”晟王再次翻身上來,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手開始在她身上遊動,他似乎一沾染她就像中毒一般,無法自拔。

安琪可不相信他這句話,昨夜他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哀求,結果一次又一次索求。正當她要開口拒絕時,晟王堵住了她的唇,那一吻,如**,一點就燃。又是一室春光,羅賬紛飛。大殿外依然是那片美麗的花海,遠處一個老者和那群孩子,孩子們爬在樹上,老者坐在樹下。看著那片花海,那幾座宮殿,大大小小,卻十分精致。

“姥姥,王爺什麽時候才讓我們回山穀啊?”一個孩子忍不住趴在樹枝上問道。

“嗬嗬…新婚燕爾,不急,回去找了,隻怕王爺要發怒的,等王爺王妃出來再進山穀。”姥姥溫和無比,含笑。

“什麽事新婚燕爾?”一個孩子鬧著頭,彎著腦袋問道。

“真是笨蛋,就是新婚加燕兒啦。”一個調皮的孩子自作聰明說道。

“新婚是紅衣,那燕兒呢?燕子在哪兒?”另一個孩子懵懵懂懂問道。

“燕子在那裏。”一個孩子激動地指著遠處飛來的燕子。

“噢,噢…我們也新婚燕爾咯。”幾個孩子開心拍手道。

惹得那姥姥笑了,等了很久很久,終於,看到晟王抱著安琪出來,姥姥才站起來,飛身而下,很快到了晟王麵前。

“老奴見過王爺,王妃。”姥姥跪下行禮道。

“起來了,姥姥都一大把年紀了以後不要行如此大禮。”晟王含笑道,春風得意也就是他如今的模樣,說完往另一個大殿走去。

姥姥看著晟王打橫抱著安琪往玉池殿走,她知道該做些什麽,那些孩子紛紛回來,她帶著他們下去。

到了另一個宮殿,一池清泉,那地板也是外麵那發著熒光的石頭,安琪可以想象道夜裏,這池水散發著熒光的模樣,一定很美。她的兩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晟王帶著她慢慢進入池水中,放好安琪,他沒有停留,擔心自己又會失控,溫聲道:“娘子先洗,我去去就來。”

安琪豈會不明白?心鬆了一下,嘴角一揚,靠在池邊,無力解開衣衫,雪白的肌膚,如桃花的花瓣飄落,散在她身上,洗不掉,就連手臂也都是,他的傑作。她的腦海裏不由得想起昨夜的一切,臉不由得熱起來,臉上原本全是排紅,如今,紅得耳根,卻顯得那麽幸福,臉上掛著笑意。不隻是累了,還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在池邊睡著。

“王妃,讓老奴來伺候你更衣。”姥姥走了進來,溫聲道。

安琪微微睜開眼,接過姥姥手中的衣服,過著身子出來,兩條腿軟的幾乎沒站穩,差點倒地。姥姥一把扶住安琪,溫聲道:“沒什麽好害羞的,老奴也是過來人。王爺這輩子太苦,如今總算活得有個人樣,也該好好享受這人間的福。老奴也就不用為他心疼了。”

安琪看著姥姥,在她的攙扶下,走到軟榻坐下,慢慢穿上衣衫,溫聲道:“姥姥,能跟我說說王爺以前是怎麽生活的嗎?”

“老奴原本是跟著鬼醫的,有一天,鬼醫回來,帶著一個受傷的孩子,那孩子胸膛受了一劍,臉上也是一劍,傷口深得瘮人。王妃沒猜錯,那孩子就是晟王。鬼醫花了三天三夜,才將晟王從鬼門關拉出來。說來也巧,鬼醫受人之托,收了一個弟子,居然是白家的小姐,白梅,聽說是未來的晟王妃。白梅見到毀了容的晟王,大哭不止。晟王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不肯見人。老奴知道,這個孩子的心受傷了,老奴無論怎麽勸,他都是不肯說話,之後老奴給了他一個麵具,擋住他臉上的傷,他才出來。可是他的話很少,出來第一件事情,對白梅說,你不是我的王妃,然後將白梅推進水坑裏,一聲不吭轉身離開。之後白梅對晟王下毒,晟王險些喪命,鬼醫再次救了他,將白梅關進房間裏整個半年。晟王再次醒來,整個人更不愛說話,鬼醫教他醫術,武功,不到一年,將他送回皇宮,他就一直住在冷宮中。鬼醫派了各種人去冷宮教他武藝。可是,幾年過後,這個孩子再次回來,卻身手重傷,還中了炎毒,從那時開始折磨著他。鬼醫說,他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痛苦,倒不如殺了他。可是他那雙眼睛卻含恨和不甘,他說他要為母妃報仇。鬼醫看了他許久,才選擇將他救活,可是,永遠都不能減少他太多的痛苦。他回去後,裝成了傻子,任人欺負。每年,他都會在鬼醫的幫助下回來一個月。之後他的武功也突飛猛進,他整個人也深沉起來。鬼醫終於治愈了他的傷疤,白梅見到,從那一天開始,白梅整日追著他,他都厭惡離去。老奴知道,王爺的心,是死的。老奴以為王爺此生,都會那樣活著,就算報了仇,他的心也活不回來,更別提我們能有王妃。可是今日見到王爺有了王妃,老奴心裏高興,也就在這裏嘮叨了一些。”姥姥說著說著老淚縱橫,因為那個孩子,是她這一生中見過最可憐的孩子。

安琪細細聽著她說的話,除了心疼晟王,她突然想起白梅,那個危險的人,蕭淑妃如何兌現和白老夫人這個承諾?因為白老夫人這一生都在守護蕭淑妃,蕭淑妃的承諾必然要兌現,晟王娶白家的一個小姐,可是白家未出閣的小姐,隻有白梅一個人。白老夫人為什麽要將白家的一個女兒嫁給晟王?鞏固白家的地位!每個王爺都有一個大家族,唯獨晟王沒有背景。白家要穩固地位,就要來場政治婚姻,之後白貴妃嫁給了皇上。安琪眼睛一亮,嘴角一勾,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會替晟王記住有白梅這麽一個人的!”

“王妃還是小心一下這個人,鬼醫教了她醫術,教她用毒救人,可是她卻用毒殺人,學了媚術,還偷學催眠,鬼醫憤怒,一把將那些邪門的武功秘籍燒了。”姥姥說著當年的事情。

“姥姥,王爺說先給王妃用膳。”一個小女孩走進來,端著一碗粥,笑道,那聲音甜甜的,仰起頭看著姥姥,再次問道:“姥姥,什麽是為夫心疼呐?”

小女孩將晟王喃喃自語的話都記了下來,原話是‘若餓壞了我的娘子,為夫心疼呐!’

姥姥敲了一下那小女孩的頭,接過端盤,將玉碗放到安琪麵前,安琪想到晟王說這話時的模樣,不由得輕笑。

接過玉碗,她猜到,蕭淑妃應該也要回到皇上身邊了吧?她守護的兒子已經獲得了重生,她沒有理由不回,除非,她不愛皇上,或者,其他。安琪一想到蕭淑妃,不知為何,有點隱隱不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她那天見過蕭淑妃之後,就再也沒見到,按理來說,這幾天,她應該醒過一天才對啊?為何沒有出現在王府裏?

安琪將粥喝完,玩外走,她這次還真是有些害怕晟王,這廝太不懂得節製,再不離開這裏,待會兒出現什麽可就不在她的意料之內了。安琪剛要走出大殿,一個紅撲撲的笑臉飛奔而來,那個小孩子笑道:“王妃,王爺說,王妃喝完粥一定想出去走走,所以他將這個送給王妃,這是王爺親手摘的。王爺說,王妃不要生氣,這花是道歉用的。”

小孩子拿著一束花,再抬頭看看安琪,安琪疑惑看了看那些花,這些紅色的薔薇,原本帶著刺,晟王居然一根根刺將它們削掉。安琪臉上浮現出滿是幸福的笑容,將薔薇接過來,淡淡道:“看來,我這朵紅薔薇,全身的刺都被你家王爺給削沒了。”

姥姥扶著安琪走下石板路,在每一個台階上走著,安琪都感覺腿軟,原本想暗罵,可是一看到手中的薔薇,目光柔和起來,輕笑著,走入花叢中。

遠處,那男子,一身墨色,微風吹亂他的墨發,那雙迷人勾魂深邃的雙眸,全是那女子的身影,嘴角彎起,看著她幸福的笑容,他才能開懷。他不敢隨意靠近,因為他忘不了那陌生而又美好的感覺,他怕他這樣下去,會傷到她。

阿福在他身後,溫聲問道:“王爺,蕭淑妃,後天就醒來,她似乎有什麽要交代。”

晟王淡淡道:“本王的事情,本王會處理,無需她操心。”

阿福歎了一口氣,繼續說:“而且大後天是百花節,各國使臣都會前來,皇上有意結盟,以和親的形勢聯盟,王爺何時回京?”

“和親於本王無關,本王已經有了王妃,冥王,睿王不是沒娶妻?輪不到本王頭上,還有幽蘭公主和其他的公主,作為段家的人,不可能隻享受榮華富貴,不付出。特別是幽蘭公主。”晟王淡淡道。他點到為止,幽蘭公主這一次必然是和親的對象,嫁的人好與壞,就看她的造化。晟王更不會去管。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快。

“前天蕭淑妃醒來,說了白家的事情,她說她必須給白老夫人一個交代,側妃…”阿福話還沒說完。

“哦?阿福,你想替母妃說話?”晟王冷聲怒道,微微回頭看阿福。

阿福一驚,連忙低下頭,急道:“奴才知道,不管正妃側妃,都隻有晟王妃一人,奴才知錯。”

晟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掃了阿福一眼,阿福居然為蕭淑妃說話?這一點,他很不容忍,蕭淑妃雖然是他的母妃,他曾經那麽愛她,以為她死了,他傷心了那麽久,還一心要報仇,報完仇後呢?她突然冒出來,站在他麵前,他依然激動,可是激動過後,還多了一分恨意。他的母妃居然想要給他一門親事?她認為她在他心中還那麽偉大,重要嗎?她在他心中原本是活著的,無人取代,可是她活著回來的時候,她在他心中,就已經死了。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多麽卑微,不過是一個工具。他無法原諒她當初的拋棄,她若帶著他一起離開,他的生活也許就不是這個樣子。

阿福看到晟王那張絕美的俊顏,眼神微微一眯,那冷冽的氣息纏繞著晟王。阿福噗通跪在地上,他知道,晟王發怒了,阿福急忙道:“奴才知錯,奴才以為王爺將蕭淑妃看得很重,王爺可以為了蕭淑妃,放棄龍鱗,定然不想看到蕭淑妃傷心,所以奴才才將蕭淑妃的話記在心裏。”

“她是很重要,可是,她將本王遺棄在冷宮中,險些喪命。本王還傻呼呼,勵誌要為她報仇,將她的靈位送回蜀國,要回她的名字。到頭來,本王不過是她的一件工具而已,本王愛的多深,恨,就有多深。”晟王的眼眸冷下來,走向玉池殿,

阿福這下明白了晟王的心思,接下來,該怎麽做,怎麽說,他都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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