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開天

第三十二章鬼穀春色

然而,眾人喘息未定,對方在空中乘鵬雕監視的人已發現了穀內火勢被阻,三隻鵬雕再次盤旋低飛,火磷彈再次拋落,防火帶內的樹木又被引燃了。對於對方從空中不斷拋下的火磷彈,群俠既不能接、亦不敢擋,隻能向一旁閃避,眼看一個個左支右拙,在劫難逃。

“狗賊敢爾!”

嬌喝聲落,但見空中金光連閃,隨著三聲慘叫,從鵬雕背上滾下三名白衣人,墮落在火海之中。再看空中,一片藍雲悄然飄至頭頂,藍雲上金光再閃,飛射站在穀口外的白衣人,慘叫聲再起。

地麵上眾人聞聲見勢,雖然還未見到人,但已知是紫薔趕到了,歡呼一聲,手上加勁,重新開辟防火帶。

太玄深恐紫薔傷了自己的師父,急聲喊道:“可是七公主,快來救人,慧姑娘她們四個快不行了。”老道的喊話還真管用,已飄向穀口的藍雲電射而回,眾人但覺頭頂光線一暗,洞口已落下一隻巨大的怪物。雕首蛇尾、藍色肉翼,身高有一丈,不用說,這怪物正是宏兒天靈鬼穀中的蛇尾蝠龍“大藍”。

不等蝠龍站穩,龍背上已跳下一大一小兩個白影,大的是紫薔,而那小的卻是一隻火眼金睛的小白猿。

“仙長,我慧妹她們怎麽了?”紫薔著急地問。

太玄道:“她們全被火磷彈炸傷了,傷勢非常重。”

紫薔急道:“快帶我去看看。”

看到四女的慘狀,紫薔不覺淚下,取出一個小玉瓶,倒出四粒晶果分別給四女喂下,運指在四女周身大穴點了一遍,一邊擦汗,一邊吩咐道:“秦夢,快與楚雲聯係,讓宏哥立即趕來,這麽重的傷我治不了,非他不可。”

眼見女精靈秦夢從自己袖中鑽出,閃身出洞而去,紫薔又轉對蹲在一旁,不住四處打量的小白猿道:“阿白,叫阿藍把那三個黑家夥叫下來,一會咱們還得用它們。對了,你們可別欺負它們。”

小白猿聞言,蹦跳著跑出洞外,衝著阿藍一邊吱吱怪叫,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眾人看不明白,可阿藍卻心領神會,點點頭,昂首對空一聲長嗚,震得眾人紛紛掩耳。

說來真怪,大藍這邊一住聲,留在空中的三隻鵬雕已有反應,呱呱怪叫兩聲後,開始盤旋下降,最後斂翅落在大藍對麵三丈外。三隻鵬雕高飛時,眾人還不覺得它們有多大,落地才發現竟有一人多高,難怪能載人飛行,看神情,它們十分懼怕大藍。大籃昂首走近三隻鵬雕,喉中“咯咯”兩聲,伸直長啄,在每隻鵬雕的頂上輕輕一啄,舉首再次長嗚一聲。三隻鵬雕喉中也“呱呱”兩聲,低首輕擦大藍,神情一派服順。

看到它們的怪樣子,天麒“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對走出洞外的紫薔道:“我說公主,你從哪找來了這兩隻怪物,真笑死……”

不等天麒把“人”字說出口,阿藍和阿白同發厲嘯,兩雙怪眼怒視天麒,身形略挫,躍然欲動,一股肅殺之氣直逼四周。

“不得無禮!”紫薔急聲喝止,隨後解釋道:“他是宏哥的親哥哥,不知你們的忌諱。你們要是傷了他,宏哥一定不高興,絕對輕饒不了。”

眼看阿藍和阿白已收威斂勢,紫薔又對天麒和眾人說道:“它們兩個全是舉世僅有的洪茺遺種,皆有兩千多歲的壽齡,功力極深,而且早已通靈,隻是還不能人言。它們一直躲在天靈鬼穀修行,一生隻服我宏哥一人,平時最忌別人輕視,一旦它們發起威來,兩三個頂尖高手都抵擋不住。”

天麒聞言,連連乍舌,趕緊收起嘻笑之態,抱拳對兩個怪物道:“請兩位原諒在下剛才的無禮。不過你們的脾氣也太大了一些,把我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說著真的舉手在前額擦了一把冷汗。

兩隻怪物真已通靈,聞言神態立緩,略帶欠意。

尤其是小白猿,嘴裏一邊“吱吱”叫,一邊對天麒比劃,紫薔看見笑著解釋:“阿白說,它們不怪你。你是它們主人的親哥哥,以後要和你多親近。“紫薔這裏解釋著,那邊阿藍已走近天麒,低頭在他身上斯摩了兩下,狀極親熱。天麒開始還有些擔心它行凶,後來見對方全無惡意,隨即笑逐顏開,抬手輕輕『fumo』對方脖脛道:”好,咱們以後多多親近。“

想了想又問紫薔:“阿藍和阿白它們可有姓?”

“原來宏哥叫它們大藍和小白,是我給它們改成了阿藍和阿白。它們結識楚雲和秦夢後,也鬧著要姓,宏哥就按戰國七雄給它們取了姓。”紫薔說著一指點小白猿:“喏,阿白姓齊、阿藍姓燕,穀裏還有三個,分別叫韓墨、魏金和趙赤。”

一旁的解冰聽說還有三個,好奇地問:“薔姐,那三個是什麽樣子的,你快給大家說說。”

紫薔見問,當下把三足金蟾、獨角墨蛟和獅身山魈的形貌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隨便也把自己和宏兒離開茅山後的事告訴了大家。

原來,宏兒和紫薔帶著蘭兒離開茅山後,一路逆長江向西直奔天靈鬼穀,沿途鏟除了一統盟的幾個分舵。三人從擒獲的匪徒口中,獲知對方正在安排偷襲神劍堡,於是半途轉向趕往九宮山神劍堡。

三人趕到時,對方已發動攻擊,外堡已被四十幾名黑衣蒙麵人和八名活屍占領,正在猛攻內堡大門,並且開始四處放火。三人見情怒不可遏,結果大開殺戒,凡是衝進外堡參予燒殺的匪徒,一個也沒留下,隻逃走幾名在遠處放哨的匪徒。

在開始的交戰中,神劍山莊死傷子弟二十六人,前來相助的朋友死傷五人,整個外堡被對方燒毀,幸虧三人及時趕到,保住了莊內的老弱婦孺。由於整個外堡和內堡的不少房屋被毀,實已無法居留,遂按老夫人的主意,所有人員連夜轉移至設在九華山的神劍山莊去了。

宏兒和紫薔帶著蘭兒,一直護送到九華山,等一行人全部安頓下來,這才告辭掉頭趕往天靈鬼穀,而這已是三天前的事了。聽紫薔說出神劍堡被毀,在場的神劍盟高手,一個個全都愁眉不展,無論是老莊主還是普通子弟,都在為自己的親人擔心。雖說堡內老弱婦孺無恙,可那傷亡的二十六人中,難免沒有自己的長輩、晚輩或手足兄弟,更不知自己的家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神劍盟的人各想心事,緊鎖愁眉一語不發,紫薔和老邪等人又因慧兒四女生命垂危而悶悶不樂,加上洞內重傷員的『shenyin』,場中氣氛十分低沉。

老莊主身為一門之長,到真能拿得起、放得下,仰首長嘯一聲發出心中的鬱悶,沉聲對眾人道:“大家不要悲傷難過,隻要咱們這些人還活著,他們所欠下的賬,咱們總有一天要收回來的。”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場中氣氛略緩,神醫趁機轉移話題,對紫薔問:“薔姑娘,繼續說你們後來的事吧。”

紫薔聞言知意,隨即說起後來的經曆。

走進天靈鬼穀,紫薔和蘭兒算是開了眼界,穀內不僅自然景貌冠蓋天下,而且奇花異草彼彼皆是,怪木珍果琳琅滿目,簡直目不暇接。尤其是那五隻洪茺遺種怪物,二女雖然從宏兒的口中早有所聞,可此時親眼目矚,仍然驚奇萬分,十分的喜歡。

彼此混熟後,紫薔見五個怪物均已通靈,且能夠聽懂人語,隻是不會用動作表達自己的意思,無法與人勾通。遂征得宏兒同意,在穀中多留了兩天,把自己在師門學過的啞語手式傳給了它們,總算是在人獸之間建立了共同語言。

今天早晨,宏兒獨自帶著楚雲趕往大漠,去給歐陽老夫子和風雲三十六鐵騎送藥。紫薔因不放心神劍盟和老邪他們一行,留下蘭兒在穀中練功,自己帶著阿藍和阿白先來尋找,總算在關鍵時刻趕到此處救了眾人。

“薔姐,大漠離這有一千多裏,這麽遠的路,宏哥今天能趕回來嗎?”解冰最關心的還是宏兒。

不等紫薔回答,女精靈秦夢卻搶先開了口:“冰姑娘請放心,就是再遠十倍的距離,公子也能在日落前趕到。剛才我已按公主的吩咐,把這裏的情況傳過去了,再等一會他就來了。”

聽說宏兒不久將到,眾人全都鬆了口氣。別看宏兒年齡不大,卻能發輝穩定人心的作用。

此時的穀口,黑衣蒙麵人已不見蹤影,隻有防火帶外的大火仍在燃燒……

宏兒趕到時,天色已是申時。

看過四女的傷勢,宏兒二話不說,立即動手救治。

先用以神役物,把四女錯開的內腑器官輕輕歸位,再用以陽導陰一一打通四女全身血脈,最後用“龍卷風”吸取草木精華為四女補足真元。足足忙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揮手點了四女的黑甜穴,一邊擦汗,一邊步出洞外。

待宏兒與眾人見過禮,紫薔急問:“宏哥,慧妹她們怎麽樣了?”

宏兒道:“隻剩內腑瘀血還沒有化淨,再有就是臉上和身上的外傷,要想不留一點疤痕,隻有送她們到天靈穀去治療。”

紫薔道:“送她們回天靈穀要緊,這裏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留下幫司徒前輩他們善後,然後再回去。”

宏兒道:“不用那麽急。”轉對老莊主,“老前輩可有下步安排?”

老莊主道:“剛才我們幾個老的已與薔姑娘商量過,準備先在附近找地方藏些日子,待傷員痊愈後,先回九華山莊看看,然後再找他們算賬。公子可有高見?”

宏兒道:“目前咱們所以連連吃虧,一是我在明而披在暗,隻能知已而不能知彼;二是彼圍九宮神劍堡,我被迫遠距回援,全落被動;三是彼合中原惡勢力為一,實力遠勝於我。以晚輩拙見,神劍堡即毀,彼已失製我之權,正可借機由明轉暗,一麵養傷休息、培植實力,一麵不斷蠶食對方、漸漸扭轉形勢。

至於回九華探望,隻可派一二人,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蹤,一旦引鬼上門,我必再陷被動。“聽完宏兒的一番分析,眾人無不心服。司徒老莊主宏聲笑道:”真不愧是新科雙狀元,見解果然不凡,下步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培植實力的事,你可得大力相助。“

宏兒道:“晚輩自當效力。我明天就送些靈藥和密籍過來,有三至六個月,咱們的實力定可與對方抗衡。”

老少兩人的一番對話,勾畫出了未來行動的藍圖,眾人聞之信心大增。當下宏兒又幫老莊主,在附近選好了轉移的地點,把其他傷員的傷勢,仔細地看了一遍,並與神醫交換過治療意見。隨後,宏兒自己托起慧兒,由紫薔帶著解冰,讓小詩、小琴和小竹三人托抱起三鳳,分別乘阿藍和三隻鵬雕,騰空返回天靈鬼穀。

他們走後,老莊主也不耽閣,與老邪、天麒、德寬和晁洪及四妖仙一起略加商量,立即組織所有手下,帶著傷員連夜起程,轉移至四十多裏外的新隱蔽地。

第二天一早,宏兒果然帶著一大包東西趕來了,把各色藥物交給神醫並說明用法後,又取出幾本武功密籍交給老莊主,並將內容擇要講解了一遍。乘老莊主思考之機,又帶著南天三劍和四妖仙,借著周圍地勢,布下了一座融陣法與法術為一爐的乾清殊仙陣,將整座山穀隱入雲霧之中。

記下陣內的各種設置,太玄將遇見師父的經過,以及知機子和師叔覺機子,悟機子為對方毒藥所製的事,悄悄告訴了宏兒。

宏兒略加思索,對四人道:“由此看來,六十年前高手失蹤一案,果然是操縱一統盟的那個神密組合所為,我想在那些黑衣蒙麵人中,還有不少同期失蹤的高手。此事牽聯甚廣,而且關係江湖未來大勢,暫時先不要向外張揚為好,等確實查明後,咱們再相機設法菅救。”

隨後取出三粒芝果和一顆蠍珠交給太玄:“再厲害的毒,有半粒芝果即可治愈,要是一般之毒,隻需少許珠粉即可解除。你們要是出去尋找令師,最好是化裝易容分散行動,如果被對方識破,千萬不可戀戰糾纏,以盡快脫身為上。”

太玄道:“貧道四兄妹一定緊記公子之言。對了,慧姑娘她們四人的傷勢怎麽樣了?”

見問慧兒和三鳳,宏兒的表情有些不那麽自然,抬頭看看天色道:“謝謝四位仙長關心。我想,她們現在該已醒過來了……”看情形,聽那語音,他雖然人在此地,可心已飛回天靈鬼穀。

在宏兒與太玄談論慧兒和三鳳時,遠在幾百裏外的慧兒,正從夢中醒來。朦朧中,小丫頭覺得身上略感涼意,自己好象沒有睡在被裏,不由翻個身,伸手摸向四周,想抓回被子再多睡一會。

她的手不四處**還好,這一摸,心中猛然一驚,殘留的一點睡意全嚇跑了,可了不得,自己竟一絲不掛地睡在一張獸皮上,波濤聲震耳欲聾。小丫頭心中狂跳,急忙睜開雙眼,可不是,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個寒氣四溢的小水潭旁邊,左右還躺著同樣也是赤身露體,仍在夢中的三鳳。

慧兒急忙坐起身,當年宏兒落水醒來後,所看見的一切景象,相繼一一映進她的眼瞼。發現除了自己和三鳳,洞內並無外人,小丫頭心中稍安,自語道:“我們怎麽跑到這來的?衣服哪去了?”看來她還沒想起昨天的事。

她這裏正在驚疑不定,自言自語,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銀玲般的笑聲。慧兒聞聲大驚失色,急忙轉身,原來是已有半個多月未曾見麵的紫薔,正在那裏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一見紫薔,慧兒喊聲“好啊,原來是你在搗鬼,看我可能饒你!”撲過去就搔她的癢。

“嘻嘻……,看……看你,十……十六歲的大姑娘,還光著……嘻嘻……身子亂……亂蹦,羞也不…

…嘻嘻……“紫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麽也說不出最後一個字。

“我不管,快把我們的衣服拿出來。”

“好……好慧妹,快……快放……手,聽我……

我……跟你……說……“”不行,先告我衣服在那?“慧兒仍然不依不饒。

她們兩人的笑鬧聲,把沉睡中的三鳳也驚醒了。

三女睜眼,發現自己的尷尬樣子和四周環境,雖然不明所以,但卻想起了昨天的事,知道必是紫薔救了她們。

“薔姐,一定是你救了我們。”紫鳳一言中的,可對其它亦不明所以,故而又疑惑地問:“這是什麽地方?我們的衣服呢?”

聽了紫鳳的話,慧兒也想起了昨天的事,立即住手,因為她也急於後兩個問題的答案。

“我隻救了一半,另一半是宏哥的功勞。”紫薔先糾正她們的錯誤,接著把後來所發生的事,擇要告訴四人。最後道:“這是鬼穀中的一個密洞,宏哥當年落江後,被暗河衝到此處住了三年多。要使外傷不留疤痕,非此處的玄陰寒泉和烈陽石菇兩種靈藥不可。還真靈,你們看,自己身上可有疤痕,就連過去留下的也沒了。”

四女低頭看看,果如紫薔所言,不僅未見一點傷痕,而且四人的容顏更勝以往,白玉似的肌膚閃閃生光,一層光華在內隱隱流轉。

“唔,是與過去不同。”慧兒自語著,一看紫薔,立即又想起了衣服的事:“我們的衣服呢?快拿出來讓我們四個穿上。憑現在這副怪樣子,要是一會給宏哥看見了,不把人羞死才怪!”

“沒什麽了不起的。”紫薔抿嘴笑道:“宏哥把你們送到這裏後,也沒說清楚便出去了。我給你們喂下烈陽石菇就往玄陰寒泉裏送,不想石菇的藥力還沒行開,人還沒事,衣服卻凍碎掉到潭底去了。

我當時以為出了差錯,急得什麽似的,一麵從潭裏往上救人,一麵讓秦夢去叫外麵的宏哥,結果嘛…

…能看的全被他看去了。喏……“紫薔說到此,無可奈何一擺雙手。

“唉呀,羞死人了!”四女驚呼一聲,麵赤如霞,好象宏兒就在麵前似的,下意識地以手掩麵蹲了下去。

看見四女不勝嬌羞的樣子,紫薔這裏“嘻嘻”一笑,又道:“連身上的汗毛都被他數清了,現在還躲什麽,再說早晚也是他的人,被他看去了,也沒什麽的嘛。”

“薔姐,你能不能找幾件衣服?”藍鳳問。

“我早找過了。他這裏奇珍異寶多的是,可就是沒有一件衣服。我翻了半天,隻找到四張不知名的獸皮,喏,就是你們睡著的那四張。”看著四女那不知所措的樣子,紫薔“嘻嘻”笑道:“想起宏哥進洞後,先就是一愣,隨後張著嘴,兩眼睜得大大的,真笑死人了……”

“你還說!”看見紫薔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慧兒更覺羞不可抑,對紫鳳三女道:“都怪她!瑛姐,咱們一起把她的衣服也脫了,大家一個樣子看她還說不說。”說著已躍身撲向紫薔。

“對呀!”三鳳同聲響應,一捅而上。

這一回紫薔可笑不出來了,麵對自己的姐妹,既不能動真,又不願就範,隻好滿洞亂躲。

俗話說得好,“猛虎架不住群狼”,何況洞內窄小,無處可逃,沒一會,紫薔亦還其本來麵目。五女彼此看看,擔覺十分有趣,隨即一起笑了起來,悅耳的笑聲伴著暗河的波濤輝映成曲……

姐妹五人正自嘻笑打鬧,樂不可支,暗河中突然傳來宏兒的話聲:“什麽事這麽高興?說給我聽聽…

…“五女聞言失色,在紫薔喊出”別進來!“的同時,暗河中已走出了宏兒。

“唉呀!”五女驚呼著四散躲避,可洞中就這麽大,那裏又能藏得住人。

宏兒乍見滿洞春光,一下子便愣住了。他昨晚雖然已見過四女的『tongti』,可當時一來光線暗,二來四女全都在沉睡之中,三來心急救人,哪象現在這般嫵媚嬌柔,更何況又多加了一個冠蓋群芳的紫薔呢?

大飽眼福之餘,人都看癡了。

想到剛才還在笑宏兒初見四女『tongti』,一副傻呆呆的怪樣子,而這時的自己,也在宏兒的眼前暴露無遺,紫薔更覺羞窘難當,沒好氣地嬌斥道:“笨牛,傻瞪著看什麽,還不趕快轉過身去!對了,進來前怎麽也不說一聲?”

紫薔的嬌斥,總算把宏兒飛走的三魂六魄叫了回來,可是並沒尊言轉過身去,反而嘻皮笑臉地道:“我以為你已給她們找到穿的了,不想連你也……,沒什麽不得了,反正早晚也要有這麽一天的嘛。”

他說話時得意的樣子,簡直象是剛偷吃了一隻肥雞的狐狸。

聽他這話,想起自己先前逗弄慧兒和三鳳的話,尤其是見他竟未尊言轉過身去,仍然盯著自己五人看,紫薔不由恨得直咬牙,轉對慧兒道:“慧妹,你們剛才怎麽對付我來?咱們也讓他嚐嚐。”

四女聞言已知其意,異口同聲喊聲“好”,隨即一擁而上,不等宏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已被按倒在地。盡管他嘴裏連喊“不可”,而此時五女誰又肯停手,不肖片刻,宏兒也變成了初生的嬰兒。

要說五女此時所行所為,絕非**浪之行。一來宏兒是五人的未婚夫婿,芳心早許,深得信任;二來少年心性,隻覺好玩,未曾顧及其它。剝光宏兒後,五人意猶未足,又開始抓他的癢,眼見宏兒嘻嘻哈哈笑得喘不過氣,臉上和身上漸起變化,體溫急升,卻仍未在意,全然不知後果之嚴重。

她們隻顧嘻戲,不知危險將至,可紫薔帶在身邊的女精靈秦夢,已經發現宏兒表情不對,急聲喊道:“公主,你們趕快住手!闖大禍了。”

五女聞言吃了一驚,手下不覺略鬆,躺在地上的宏兒借機一躍而起,“噗嗵”一聲跳下了玄陰寒泉。

紫薔見情不解地問:“秦夢,宏哥他怎麽了?”

秦夢道:“阿白它們五個原來的內丹帶有**毒,公子吸收時毒素也留在了體內,由於**毒是所有動物的先天性毒,所以除了本命真火,任何靈藥也解不了。”

慧兒問道:“這與宏哥跳下玄陰寒泉有什麽關係?”

秦夢道:“剛才公子被你們挑起了欲火,體內**毒亦被引發。由於他內心深愛你們五人,不願做出非禮之事,以至不顧厲害,強用本命真火壓製欲火**毒,為免,所以才跳下了玄陰寒泉。”

就這幾名話的功夫,原本至陰至寒的玄陰寒泉上,竟然冒起絲絲熱氣,潭水翻湧中,宏兒盤坐的身姿,漸漸浮上水麵,身下熱氣翻騰成蓮,洞內溫曖如春,芬芳四溢。

“不好!這可怎麽辦?”秦夢驚呼,聲帶哭腔。

紫薔急問:“快說怎麽回事?”

“公子正在以元嬰煉化欲火**毒。一旦讓他把欲火**毒煉淨,元嬰即可百數化身……”

“這不是好事嗎?”綠鳳自以為是地問。

“對修道者來說是大好事,對公子卻是大壞事。

一旦他的元嬰達到百數化身,輕則終身無後,重則元嬰即日飛升太虛紫府。“這一回五女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無論是終身無後還是即日飛升太虛紫府,兩者她們全都無法接受。眼見宏兒已元嬰出體,逐漸由一化五、由五變十、……,人人心急如焚,全沒了主意。

紫薔隻有向秦夢問計:“能不能讓他停下來?”

秦夢道:“除非用陰陽合和之法,若用其它方法,輕則公子一身功力全廢,重則公子內火。”

事到如今,五女已知該怎麽作了。眼看宏兒的元嬰已變出五十之數,再不采取行動,後果不甚設想。

五人立即開始密議而後之事……

再說穀中的蘭兒、小詩、小琴和小竹四人,隻見宏兒進洞後不久,紫薔獨自匆匆出來,又把解冰帶了進去。隨後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見宏兒一人出洞,隻說六女正在洞內坐關,獨自到穀外買了一大包東西又鑽了回去。四個小丫頭雖然覺得奇怪,可誰也不敢問,隻好一邊練功,一邊耐心等待。

第四天早晨,她們總算見到了自己的小姐,雖見六女行走有些不便,也隻當傷勢初愈,或者盤坐過久所至,故而並未注意。究竟原因何在,隻有六女和宏兒心裏清楚。

這次“坐關”的時間雖短,可六女的收獲卻大,簡直與進洞前判若兩人。既是原來功力最弱的解冰,此時亦已結成內丹,而功力最強的紫薔,已能元嬰出體、由一化五了。至於宏兒的功力修行到了何種程,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宏兒一出洞,便開始著手改造後穀的石室,紫薔諸女卻由他一個人瞎忙,隻讓四個小丫頭不時照看他的起居,而她們則抓緊時間修習各種武功、法術。

好在穀中有的是長青碧桃和靈泉石乳,服食後可連續幾日不覺饑渴,隻有在眾女嘴饞時,才令阿藍到穀外抓些獵物回來,一起動手烹飪、享用。

這一日,宏兒大功告成,興匆匆地跑來請紫薔六女前往參觀。她們原本認為宏兒搞不出什麽名堂,可一走進後穀,便發覺自己小看了夫婿。

此時的後穀,已與原先所見大為不同。在那奇花異草之間,青石鋪路,白玉為欄;一條溪渠穿穀奔流,最後注入壁根的深潭,潭邊加了一圈紅玉欄幹;溪流上,有四座小小的彩玉拱橋勾通八方,連接石路曲徑通幽。

入口這邊的石岩上,凹入壁麵鑿刻有一道長廊,一端起於對麵壁角,另一端沒於飛流直下的瀑布半腰,頂端開拓一個平台,中間建了一座小小的彩玉石亭,內有玉桌玉礅。在長廊中間開有四條細廊下接地麵,兩長兩短可供中途上下,每隔三丈留有一根石柱,站在穀中反觀,恰似一條飛騰汲水的巨龍,蔚為壯觀。

在進口對麵的岩壁上,新開了十幾間石室,室內各有套洞相連,或二三一組,或四五一組不等,門窗巧設,機扭輕靈。原來的臥室,向內拓成了一座徑約六丈的拱頂洞廳,穹頂上,嵌著二十顆極品夜明珠,排列成五角星形,照得洞內毫發可見。與洞口相對是一麵彩色玉壁,上麵按石質本色,雕鑿著一幅寫意山水,刀功精細,色彩逼真,景物設置無可挑剔,一派自然。

玉壁的兩側,分別開設了十二個套洞,洞內套室,有甬道環連。各洞室皆有石門,打開時相互勾通一片,關閉後各組自成局麵。各組洞室之內,均有玉製的桌椅床凳之屬,日常用具除了細物,可說應有盡有。

唯獨玉壁後的一組洞室與別處不同,不單大了許多,而且室內溫暖如春。

紫薔諸女看至此處,總算找到了問題。

紫薔首先發難道:“宏哥,與此處相比,別的洞室好象有些陰冷,這是怎麽回事?”

宏兒應道:“沒辦法,我隻找到了一塊溫玉,所以就先放在咱們的臥室裏了。其它各處,我準備將來有時間,到火山口采些元陽石回來取曖。”

“宏哥,即然是臥室,怎麽沒見有床?”慧兒也發現了問題。

“怎麽會沒有?”宏兒詫然反問,一指裏麵,“喏,那不是嗎?溫玉就在床下藏著。”

六女隨他手指看去,靠內的紅玉洞壁上,開鑿了個高一丈、寬二丈、深五尺的壁龕。龕內龕沿,連體鑿刻著一組巨大的飛天捧日浮雕,刀功精湛,人物許許如生。另有一張尺五高、寬八尺、長二丈的碧玉雕花石台,多半嵌在龕中,與龕內浮雕輝映成趣。

“老天,這麽大的床!”

慧兒驚呼:“我還以為是供佛的神龕呢,正想問你準備供什麽佛,誰知卻是……”她說了一半便不吱聲了,而其她五女,也沒來由地羞紅了臉。

宏兒“嘿嘿”傻笑著道:“佛爺與我無恩,我要供的是救苦救難的女菩薩……”嘴裏說著,眯起雙眼望向不勝嬌羞的諸女,看樣子他又想……

被他這一看,六女心跳砰然,渾身的不自在。幸虧紫薔還把持得住,急忙婉言勸道:“宏哥,當時救人要緊、事急從權,以後你可不能隨便胡來,不然將有虧德行,辜負了尊長和親友們的厚愛。你說可是?”

紫薔一席話,義正嚴辭,說得宏兒羞愧滿麵,悚然而驚,剛剛升起的一點念頭,全隨冷汗冒走了。

靈台即清,是非自明,急忙應道:“薔妹說得全都在情在禮,愚兄今後定當謹記嚴守。”

看到宏兒誠慌誠恐的樣子,慧兒甚覺不忍,為了叉開話題,隨即找話問道:“宏哥,除了我們已看過的,可還有別的嗎?”她隻是不經意的一問,可不料真還問著了。

“哦,穀內所有設置,全按河洛原理布成,除了這些麵上的,還有不少暗道和機關。”宏兒說著走到床前,在一朵雕花上一按,再向裏一推,整張床隨之全部陷進壁龕內地麵上露出一個洞口。接著解說道:“由此下去,可通全穀機關總控密室,一旦發動機關內所有設置立生變化,外人體想越雷池一步。”

“宏哥,這一切不真知費了你多少心血。”紫薔望著宏兒深情地說道:“這些日辛苦你了。”

宏兒聞言心中一熱,感慨地應道:“這是咱們的家,在辛苦也值得。”

一句“咱們的家”,聽得六女心中熱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