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擔心
小小望了眼楊教授，再望著羅江，小聲地問道：“羅江哥哥，你是不是很擔心小小啊？”說完羅江還未來得及回答，小小又接著說了句：“哥哥，可是我沒病啊，為什麽還要看醫生？”
“呃……”羅江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求助地望著楊教授。
“嗬嗬。”楊教授不在意地對羅江擺擺手，才柔聲說：“小小，伯伯和哥哥都知道你沒病，所以也沒有把脈，聽心跳啊，你以前生病的時候，醫生是不是都這樣做呢？”
“唔！”小小望了一眼羅江，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就對了，所以我們根本不是看病，對不對？”楊教授說著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什麽也不做，才接著笑道：“你哥哥和楊伯伯是很好的朋友，這次才帶你來，隻是想知道你心裏想什麽，說完了哥哥就帶你回去，不打針也不吃藥，所以你根本就不用害怕。”
“哦！”小小應了一聲，又望了望羅江，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好吧，楊伯伯，我想我說什麽呢？”
或許是不想羅江擔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小小非常配合地回答著楊教授提出的問題，而隨著對話的深入，一老一少似乎真的成為了朋友，聊得相當投契。
一眨眼，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楊教授耐心地問了許多連羅江也不知道的事情，最後柔溫地摸著小小的腦袋，溫和地笑著說道：“好，小小真是個乖孩子，怪不得你哥哥這麽疼你。”
“楊教授，情況怎麽樣？嚴重嗎？”知道第一階段的談話已結束，羅江忍不住有些不安地問道。
“唔。”楊教授點點頭，卻對小小說道：“小小，伯伯要和你哥哥談點事，你和姐姐在這裏等一下好不好？”
小小乖巧地應了一聲，楊教授便對羅江做了個跟著過來的手勢，起身走到會診室的另一邊。
“教授，情況很嚴重嗎？”見楊教授單獨約自己出來，羅江明顯感到了焦慮不安。
楊教授輕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是的，你妹妹已經有明顯的精神分裂跡象，而且第二人格的成長速度很快。”
對這些專業術語羅江也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自己帶小小來醫院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住焦燥的情緒，才平靜地問道：“教授，這麽我們都不懂，需要怎樣的治療，您直接告訴我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楊教授望了一眼正坐在紅綾懷裏的小小，想了片刻，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柔聲說道：“羅先生，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希望先用催眠的方法試一試。”
“催眠？”羅江一時忍不住驚叫出聲來，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說道：“這不太好吧，難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這倒不是羅江對催眠有什麽不好的印象，而是因為小小本就是精神力變異者，普通人的催眠術隻怕對她起不了作用。但這個原因又不能對楊教授說明，所以隻好婉轉地表示反對。
不過楊教授明顯理解錯了羅江的意思，苦笑著揉了揉額角，柔聲勸說道：“羅江生，其實催眠並沒有你想法的那麽可怕，恰恰相反，催眠反而是對心理疾病最有效的治療方法。”
羅江心裏暗地苦笑一聲，他也知道催眠在心理學上的地位和作用，可問題是小小不是普通人，隻怕到時候小小反而把楊教授給催眠了，那樂子就大了。
可偏偏羅江又不能直接說明原因，所以想了想，就答道：“楊教授，我不是怕催眠有什麽不好，隻是我妹妹的精神力一直很強，我怕催眠對她沒有作用。”
“哦？”楊教授的花白的眉毛揚了揚，然後深思了片刻，才自信地對羅江笑道：“沒關係，先試試吧，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其它辦法。”
“那好吧，就試試吧。”既然楊教授這麽說，羅江隻好同意。同時因為催眠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以他和紅綾都被楊教授請到會診室外。
會診室外，羅江和紅綾因為擔憂小小的病情，一時都沒有興趣說話，過了近十分鍾，羅江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便對紅綾說不得道：“不用太擔心，我們應該相信楊教授。”這是明顯沒話找話，為了分散一下精神壓力。
紅綾呆呆地望著緊閉的大門，擔擾說道：“羅江，你說那個催眠對小小真的有用嗎？”
“不知道。”羅江輕歎了一口氣，“但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試試。”
紅綾輕皺了眉頭，轉身望著羅江，不解地說道：“可是這樣有用嗎，畢竟小小的最擅長的就是精神控製啊。”
“希望有用吧，我們對這方麵也不了解，最重要的是，除此之外，我們根本沒有其它辦法……”
羅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小小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催眠未必有用，可現在除了心理醫生之外，根本沒有其它辦法，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聽羅江這麽說，紅綾也露出苦澀的笑容，正要繼續說話，突然會診室裏傳出一聲慘叫。
這是一聲異常淒厲的慘叫，叫聲裏充滿了驚怕、恐懼、絕望等情緒，就象一個人落到狼群裏，眼睜睜地看著群狼撕咬自己的身體，吞食著自己的血肉，臨死前發出的最後悲嚎。
“出事了！”羅江和紅綾對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內的驚駭和擔擾。
“是楊教授的聲音……”紅綾一句話未說完，羅江已重重一腳踢在會診室的大門上。
單薄的木門根本擋不住羅江的巨力，“砰！”的一聲整個翻倒在地麵。
會診室裏，楊教授直挺挺地跪小小麵前，三道殷紅的鮮血由眼鼻間湧出，正沿著麵頰大滴大滴地滑落到地上。
“小小，你沒事……呃……”羅江說到一半，才看清楚會診室內的情況，不由皺起了眉頭，責問道：“小小，你把楊教授怎麽樣了？”
小小緩緩地轉過身，露出一縷充滿厭惡和惡毒的微笑，冷冷地說道：“他已經被我變成白癡了。”
“啊，小小，你怎麽能這樣。”紅綾驚呼一聲，快步走到楊教授身邊，摸了摸頸動脈。“人還未死，但似乎失去了意識。”紅綾說著，嚐試著企圖喚醒楊教授，可惜對方根本沒有回應。
羅江隻覺一股怒火由胸膛直衝腦門，因為小小的問題壓抑了多日的情緒終於控製不住，大聲吼道：“你……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你答應過我不會再傷害別人，現在為什麽又要這樣做。”
小小稍稍地垂下頭，但馬上又高高仰起，紅著眼睛大聲叫道：“是他想催眠我，結果被精神力反彈，又不是我讓他來催眠的，關我什麽事，為什麽要罵我……”
說話間，小小的氣息又是一變，烏黑的長發無風而動，鳥黑閃亮的雙眼閃過一道黑亮的精光，變得如深淵般幽暗深遂，帶著一種勾魂攝魄的邪異氣息。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怕我麻煩，那好，我自己走，以後也不會麻煩到你們了。”小小說完，也不理羅江，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羅江被小小的突然變化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小小竟然要離開，馬上衝上來叫道：“不，小小，不是你想的哪樣，你聽哥哥說。”
紅綾放開楊教授，一邊向小小走去，一邊焦急地叫道：“不要這樣，小小，聽姐姐說，我們先回家……”
“啊……”小小見兩人衝過來，先捂著耳朵大叫一聲，然後伸出小手指著兩人尖叫道：“我不聽，你們都不是好人……”
隨著小小的尖叫聲，她的身後竟緩緩地浮現出一個由淡藍色光幕組成的模糊少女身影。
由淡藍色光幕組成的少女閉著雙眼，相貌和小小非常相似，就象是小小長大之後的模樣。
看到突然出現在小小身後的光影，羅江和紅綾馬上感覺到一股強大而危險的氣息，本能地停下腳步，對望也一眼，正想繼續開口勸說，那淡藍光影組成的少女猛地睜開了雙眼。
一道如水紋樣的淡藍色光暈，在少女身上緩緩地擴散出去，那速度雖然不快，但羅江和紅綾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光暈擴散到自己身上，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光暈及體，羅江感到眼前一暗，定下神來再看時，才發覺自己竟來到一個暗幽寂靜的詭異空間內。
這個空間內沒有聲音，也看到邊際，隻有遙不可及的遠方隱隱地透露出幾點如星光一樣的亮點，羅江嚐試著叫了幾聲，但除了空洞的回音外，再沒有其它的反應。
“靠，這是什麽玩意，小小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利害了？不會又是小說裏的狗血情節，隻要變壞了能力就大幅提升吧。”聽到小小的分辯後，羅江的怒火已消散了大半，喃喃說著，嚐試著向遠方的亮點走去。但無論他朝那個方向，走出多遠，那如星光一樣的亮點仍遙不可及，心裏忍不住緩緩煩燥起來。
“我操，這是什麽鬼地方，不會是真的被小小那丫頭送到異空間了吧。不對，丫頭剛才說要離開，要快點出去才行，不然以她現在的情況，不知道還會搞出什麽事來。”
心裏一急，羅江馬上施放出重力場，但他身處的詭異空間隻是扭曲了一下，仍然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過先前遙不可及的星星亮點，距離一下就拉近了許多。
羅江冷哼一聲，說道：“被重力場壓縮了嗎？那就再試試我的拳頭吧。”說著一拳砸到地麵上。
一拳打出，羅江馬上聽到耳邊響起一陣碎玻璃般的聲音，隨即眼前一亮，人已回到會診室中，身體也保持著光影少女睜開雙眼前的模樣。
“呃，剛才是怎麽回事，被小丫頭帶到意識空間了嗎？”羅江一句話未說完，耳邊就傳來紅綾驚恐的叫聲，“小小呢，小小去哪裏了？”
羅江身體一震，這才想起還有小小，馬上向四周望去，但會診室內，隻有身邊的紅綾和滿臉血汙側身趟在地板上的楊教授，根本不見小小的蹤影。
“她，她應該不會走遠，我們趕快去找找吧。”羅江雖然心神大亂，但直到這個時候，仍不相信小小會離開自己，畢竟這大半年來的朝夕相處，兩人的感情已被許多親生兄妹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