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死亡山穀
第312章 死亡山穀
新春過後，天氣漸暖。
帝國西北，冰雪融化，可依舊透著陣陣寒意。
一亮馬車，緩緩出現在了西北以西的闋峰山之下，身後便是數百名身穿著黑色長袍的守夜者，各自駕馬，平靜肅穆的緩緩向北而行。
馬車之前，有兩人駕馬走在最前端，緩慢而又平靜。
其中一人，便是身穿著聖事部特意定製的華麗灰色長袍，有著聖事部第四大執政官的灰袍肖驍。
而駕馬走在另一側的人，則是那神色平靜卻透著些許痞氣的鳳鳴城大公子哥，慕容燕。
緩緩駕馬的肖驍一邊前行，一邊笑道：“堂堂的鳳鳴城大公子，黃金家族慕容家族的大公子哥，竟然也願意前往死亡山穀，這話說出去是不是能引來無數美女貴婦的尖叫和崇拜？”
慕容燕哈哈一笑道：“誰說不是呢，這不是眼巴巴的等著平安無事的回到鳳鳴城，好讓自家媳婦能夠刮目相看一下下。”
“瞧你那點出息。”肖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笑道：“放心，這一趟基本上會很平靜，多半隻是肅清一下山穀，然後開始建立要塞。”
“來得及嗎？”慕容燕轉頭問道。
“不知道。”肖驍收斂笑意，抬頭看著前頭崎嶇的山路，道：“蠻荒之地已經鐵定了心思要拿下死亡山穀，隻是早晚的問題罷了。建立要塞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拿人命去堵那條山穀吧。至於來得及來不及，就看山中的冰雪何時能徹底消融了。”
慕容燕點頭道：“的確是個很大的難題啊！放心吧，這次慕容家族要銀子給銀子，要人給人，隻要你不把鳳鳴城搬空了，慕容家族都絕無二話。”
“喲。”肖驍打趣道：“啥時候變得這麽慷慨了？我可記得你這人小氣得很。”
慕容燕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可不是傻子。死亡山穀是連接著蠻荒之地和大乾帝國最近的通道，一旦這裏被攻陷，往裏便無險可據，鳳鳴城必定首當其衝，遭殃的勢必是紮根鳳鳴城多年的慕容家族，慕容家族自然最為上心了。”
“如果有這麽一天，首當其中的應該是守夜者，死的也會是我。”肖驍輕輕一笑，平靜道。
慕容燕突然想問，為何四大執政官之中，偏偏讓他來這裏，為何偏偏是灰袍來守帝國西北行省，直接對抗整個蠻荒之地。
隻不過話到嘴邊，慕容燕卻又咽回去了。
這世間，很多事情看似沒有理由，沒有緣由。可是很多事情，總該有自己的方式，不問理由不問因果。
一路向北，沿著高聳而又綿延的闋峰山山麓一側，這些人悄然抵達到了位於闋峰山以北的一座山穀。
闋峰山高聳綿延數千裏，無論是長度還是寬度都冠絕大陸，曆來都是阻隔了大乾帝國和那蠻荒之地的天然屏障，一直都保護著大乾帝國不受蠻荒之地的侵襲。
可是這座看似完美的天然屏障，卻因為其險惡而成為了暗黑種族的藏身之地，以至於多年來守夜者都無功而返。
而在這座山脈以北，便有一處缺口，略顯薄弱。
山穀不算大，可是卻絕對不小，就這麽突兀的出現在了闋峰山之中，成了連接大乾帝國和蠻荒之地的絕佳途經。而在六年前，還是一名高階守夜者的肖驍，便一人一劍屠盡了整個山穀之中的暗黑血族，一戰成名，自此之後，這座山穀便被稱之為死亡山穀，肖驍也成就了那灰袍屠夫的凶名。
本以為，如此便可以遮掩這條通道，不曾想這座山穀終究是暴露在了蠻荒之地的眼前，成了即將到來的大戰的始發地。
接下來，不知道會有多少生靈死在這裏，不知道又會有多少血流成河的場景展現在這座山穀之中、死亡山穀，當真成了死亡山穀。
跋涉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後，肖驍一行人才緩緩停在了這座巨大的山穀之前。
卻見山穀兩側，都是高聳綿延的大山，中間便是那寬達百丈的平坦通道，一直向西而去，望不到盡頭。
山穀之中，雜草叢生密林遍布，很多地方依舊遮掩著厚重的雪花，整個山穀之中都透著些許寒意，陰冷無比。
停在山口前段的肖驍指了指這座山口，然後揮動了一下手臂。隻見身後的隊伍之中，飛速的走出數十名高階守夜者，然後如同鬼魅一般的進入到了山穀之中，不見了蹤跡。
駕馬停在一側的慕容燕張望了許久，才緩緩呼出一口霧氣道：“這裏就是死亡山穀？”
肖驍點頭，平靜道：“也是屠夫的成名之地。”
慕容燕沒好氣道：“我知道。隻不過這座山穀，未免也太誇張了點吧？這哪裏是山穀，分明就是一條平坦大道啊！”
肖驍搖頭道：“這裏是平坦大道，向裏走大概五六裏地，便會出現一些崎嶇不平之地，而且相應的也會狹窄許多，那裏才是守住山穀的絕佳之地。”
慕容燕指了指那山穀深處，道：“咱們不進去嗎？還有，剛剛被你派出去的那些人幹嘛去了？”
肖驍翻了個白眼，道：“兩軍交戰都需要斥候，你知道斥候是幹啥的吧？況且山穀已經多久沒有來過守夜者了，當初因為一場屠戮之後山穀之中便沒了暗黑種族，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誰能保證這裏還會和當初一樣？”
慕容燕訕訕一笑。
於是，兩人便守在這裏等待著那些已經進入山穀之中的高階守夜者們。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已經有三名高階守夜者回來，紛紛停在了肖驍身側，抱拳沉聲道：“灰袍大人，山穀之中發現了暗黑血族的蹤跡，大部分都是血奎，其中還有兩三隻血妖。再往裏，似乎也有獸人的蹤跡。”
“數量？”肖驍皺眉道。
那名高階守夜者搖頭道：“數量不詳，但目測是不超過二十隻獸人。”
肖驍抬起頭來，看著這座外表平靜的山穀，喃喃道：“最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早知道當初就不顧一切也要將那血妖女王朱麗義的性命留下。也好過現在卻讓血族和獸人勾結在了一起。”
慕容燕轉頭看著肖驍，皺眉道：“那咋辦？”
“殺。”肖驍平靜了許久，才喃喃道：“不留活口。”
慕容燕猛然一怔。
而那站在肖驍身側的幾名高階守夜者，飛速躬身後撤，去後方的各自馬匹上收拾兵器。
很快，所有派出去的高階守夜者全部回到了山穀之外，對於山穀之內的探查也越發清晰起來。
山穀內，有數百隻血奎以及三隻血妖，還有近二十隻獸人。不出意外，這些便是先頭部隊，前來探查道路是否通暢的，而充當引路者的角色的，自然就是那些對於闋峰山無比熟悉的血族了。
肖驍緩緩轉頭，看著身後那已經準備妥當的數百高階守夜者，輕輕行了一禮。
那數百名守夜者，清一色的佩戴著潔白的麵甲以及猩紅的手套，手中配備這鋒利無比的武器，看到肖驍行禮之後，這數百名高階守夜者也紛紛行禮。
卻見肖驍翻身下馬，將那猩紅的手套佩戴在手上，拎起了手中的過河卒，一道淺淺的殺機開始湧現而出。
依舊坐在馬背上的慕容燕滿是震驚詫異的看著這一幕，疑惑道：“難道不打打氣什麽的嗎？不是說上陣之前都需要給將士們鼓足勇氣才對嗎？”
肖驍平靜道：“守夜者，高階守夜者素來不用。還有，你就守在這裏，保護馬車好了。”
慕容燕愣了一下，隨即歎息一聲點了點頭。
“裁決。”
肖驍輕輕低喃一句，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直奔向了死亡山穀之中而去。
身後，那些佩戴著麵甲的高階守夜者們，無一例外的持劍前衝，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飛身進入了這座極具傳奇色彩卻又極為令人震驚的死亡山穀之中。
裁決二字，不留活口。
慕容燕怔怔的架在馬背上，喃喃道：“夜色守衛者，守夜者。黑暗之地的王者。”
馬車停在慕容燕身側，顯得寂寥無比。
可是慕容燕卻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因為馬車裏，便是一路走來因戰而死的守夜者，還是高階守夜者！這些人，被冒失的血族，以及隱匿在四處的獸人偷襲而死，亦或者力戰而亡。
興許，帝國其他地方還停留在了新春過後的喜慶之中，停留在一年之計在於春的躊躇滿誌之中。可是那素來都不被外人所知曉的守夜者們，卻已經開始付出鮮血和生命了。
這便是現實。
慕容燕沒由來的想起，曾經那自家媳婦燕飛兒說過的一句話：若是沒有守夜者，大乾帝國早就崩塌了。最不該死的是守夜者，可是死的最憋屈的往往也是守夜者。
這一刻，慕容燕突然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個最後讓整個帝國都銘記住了守夜者的決定。
山穀之中，寒風呼嘯而起，在這春暖將至的時節裏，開始收割著性命。
死亡山穀對於漫長無盡的闋峰山而言，似乎顯得極不起眼。可是當站在山穀口的時候，就能發覺，這個山穀足以容納的下近萬人的大軍。
山穀口頗為平坦，可是再向裏數十裏地的距離之上平坦的山穀便開始變得狹小而崎嶇起來，原本數百丈寬的山穀，在此地已經猛然縮減到了一半，而且一個巨大的陡坡便出現在此地，巨石林立雜草叢生。
數百隻軀體龐大的血奎，便緩緩攀附在陡坡之上，在吃力的向上攀爬，而陡坡之下便是近二十隻全身上下布滿毛發，麵容凶悍的獸人。
隻見這些獸人，各自拎著巨大的板斧，聚攏於一處，抬頭看著攀爬的血奎，指指點點，似乎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很明顯，這些獸人打心裏瞧不起這些血統低賤的血族，一邊低聲笑談著，還不忘了嘲諷攀爬的血奎。
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平日裏見到了人類強悍無比的血奎，似乎都不敢大喘氣，麵對更加強悍的獸人，隻有忍氣吞聲的份了。
山穀陰森，一陣陣寒風襲來。
就在此時，那二十隻獸人突然停下了交談，一個個都瞬間變得警覺起來，各自拎著板斧開始張望四周。
緊接著，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站在原地的二十隻獸人紛紛一驚，急忙轉頭。
卻見那一個身穿著灰色長袍的渺小人類，此刻拎著一柄長劍，出現在了這二十餘隻獸人的身後，緩步走來。
獸人們都是一愣，隨即一個個呲牙咧嘴起來，似乎看到了這個人類，很是不屑一般，一個個舉著板斧，滿是嘲諷的神色。
出現在這些獸人身後的，便是那並未佩戴白色麵甲的肖驍。
隻見肖驍拎著手中的過河卒，緩緩前行，一邊冷笑道：“肮髒的獸人，呸！”
說著，肖驍還吐了一口口水。
這一舉動，無疑是激怒了在場的獸人。隻見為首的兩頭獸人怒吼一聲，舉著板斧，便直接撲向了肖驍。
肖驍冷笑一聲，身形猛然晃動，手中的長劍便順勢揮出。
第一頭獸人迎麵而來，肖驍躍起之後，那頭獸人的板斧便直接砸向了肖驍的麵門。
卻見飛身而起的肖驍，單手伸出，竟然是直接抓住了那粗狂而又鋒利的板斧，頓時讓那板斧懸在空中，絲毫不能前行，而另一隻握劍的手，順勢遞出。
撲哧。
過河卒準確的插入到了獸人的口中，血水頓時噴射而出。
那獸人連慘叫聲都未曾發出，便站在當場，滿口猩紅的血水激射而出，整個身體軟軟的倒下，神色之中滿是不甘。
而肖驍卻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竟是直接一個閃身，長劍便準確的刺入了第二隻獸人的腹部，然後猛然滑動。
那過河卒，直接將第二隻獸人的腹部撕裂開來，血水腸子散落一地。
吼！
第一聲淒厲的慘叫聲終於傳來，響徹了整個山穀。
肖驍雙手一抖，直接拔出長劍，再度前衝。
第二隻獸人滿是不甘的不吼叫著，癱倒在地。
站在不遠處的其餘的十幾隻獸人，見此一幕之後，都不由得暴怒起來，紛紛舉著板斧，怒吼著衝向了肖驍。
而那些正在艱難爬坡的血族們，都是被這一幕給震驚了，隻不過不等這些血族參戰，四周的密林之中，便緩緩湧現出了數百道身影，皆是清一色的高階守夜者。
興許獸人對於守夜者並不了解，甚至不知曉。可作為和守夜者鬥爭了數百年的血族，無一例外都知道守夜者的強大，尤其是那些高階守夜者。
而現在，四周竟然出現了數百名高階守夜者，這意味著什麽？
屠戮？
“殺！”
出現在四周的高階守夜者們二話不說，在一聲令下之後，便飛奔而下，甚至從兩側都湧現出了守夜者，將退路徹底堵死。
吼吼吼！
轟！
嘶吼聲不斷的傳來，一道道氣機炸裂的聲響也隨之傳來，整個山穀之中，高階守夜者便和那些血族以及獸人廝殺在了一起。
下方，肖驍在一臉順手解決了七隻獸人之後，終於迎來了第一頭強大的血妖。
場中血妖總計三隻，比起那些自稱為血族鬥士的血奎而言強大了不少，隻見那頭軀體龐大的血奎，發出一聲咆哮，長著鋒利的牙齒，直接撲向了肖驍。
肖驍停在原地，雙手一抖，長劍上沾染的血水便被盡數抖掉。
“守夜者聽令，不得和血妖接觸，這三隻血妖全是我的。”
肖驍朗聲喝道，聲音傳遍了山穀之中。
幾乎所有的守夜者都愣了一下，就連那不遠處和高階守夜者搏殺的其餘兩頭巨大的血妖，也都被這一句話給震了一下。
血妖強大，即便是對上了高階守夜者也沒有絲毫的畏懼。這一點，無論是守夜者還是血妖，都清楚無比。
而肖驍的這項舉動，再明顯不過了，那便是要保存戰力。
高階守夜者人數不多，肖驍不想就這麽白白的折損在這裏，所以寧願自己多擔一分，也要保留高階守夜者們你的戰力，畢竟接下來應對的問題更加嚴峻。
吼！
三隻散落四處的血妖都是發出一聲怒吼，竟然和肖驍的意願一樣，都調轉身軀，撲向了居中而立的肖驍。
肖驍冷笑道：“來得好。”
說著，手中的長劍便順勢一抖，氣機瞬間彌漫於長劍之上，那柄原本漆黑的過河卒，此刻變得猩紅無比，一聲聲清脆的顫鳴聲傳遍了整個山穀。
幾乎在這一刻，所有的血族都知道眼前這個灰袍男子是誰了。
會響的劍，灰色的長袍守夜者。
灰袍屠夫！
而這座山穀，正是那灰袍屠夫一口氣屠戮了近五千血族之地。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三隻血妖氣機也瞬間暴漲而起，張牙舞爪的撲向肖驍，一道道氣機如同箭矢一般激射而出，紛紛轟向了那灰袍屠夫。
卻見肖驍絲毫不懼，竟然瞬間前衝，手中的過河卒縈繞的氣機將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砰砰砰！
一道道氣機在肖驍四周炸裂消散，那些從血妖身體之中散發激射而出的氣機，在激射到了肖驍的四周的時候，竟然無一例外的被擋了出去。
第一頭血妖迎麵而來。
肖驍雙手舉劍，毫不猶豫的刺出。
“烈焰。”一聲清脆的低喃傳來。
隻見過河卒之上的氣機顏色再度加深，在頃刻間如同炙熱的火花一般，直接刺向了第一頭迎麵而來的血妖。
噗！
長劍準確的刺入了第一頭血妖的胸口，長劍之上的氣機竟然如同火焰一般，開始瘋狂的灼燒眼前的這頭血妖。
吼！
那頭血妖瘋狂的打滾起來。肖驍壓根就沒有在做理會，而是直接拔出長劍，任由那如同火焰一般的氣機不斷灼燒著那頭血妖。
第二隻第三隻血妖緊接而來，看到同伴手上之後，不由得更加惱怒，咆哮著揮動著巨大的爪子砸向了肖驍。
肖驍雙腳點地，閃身躍起，整個身體如同扭曲了一般，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詭異的弧線，然後猛然砸出。
哢嚓。
隻見一側的血妖，似乎躲避不及，直接被肖驍手中的過河卒砍中，那整個粗壯的手臂，直接被過河卒順勢砍下，猩紅的血水瞬間噴出，慘叫聲緊接而來。
而另一隻獸人順勢將爪子砸向了肖驍的後背。
卻見肖驍根本就沒有後撤，而是一腳踹出，直接踹在了那頭獸人的手臂之上。
砰！
兩隻獸人同時倒地，卻並未死絕，隻是受了傷而已。
濃鬱的血腥味讓山穀之中都變得腥臭起來，那兩隻血妖頓時變得暴躁無比，眼神通紅的看著肖驍，紛紛掙紮著起身就要再度撲向肖驍。
卻見肖驍在落地之後，直接將手中的過河卒插入了其中一隻血妖的腦袋之中，血水夾雜著白漿四溢而出。
另一隻血妖，見狀之後不由得咆哮一聲，似乎有了退意，作勢就要逃竄。
隻不過，肖驍打定主意不會放走一頭血族，不會放走一個獸人。
隻見肖驍身形一閃，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那頭逃竄的血妖的腦袋之上，雙腳站立在血妖的腦袋之上如履平地一般，手中的過河卒也順勢高高舉起。
“死亡山穀不容外族踏足一步，這是我六年前曾經說過的。既然來了，就留下性命吧。”
肖驍冷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直接刺下，準確的插入到了那頭血妖的腦袋之中。
三隻軀體龐大強悍的血妖，便就此死絕。
反觀場中，數百名守夜者近乎瘋狂的屠戮之下，那些獸人早已經死絕，一個都不剩了。
至於那數量龐大的血奎，卻仍舊有兩三隻還在掙紮之中，隻不過麵對高階守夜者，這些血奎自然毫無勝算，很快便被擊殺幹淨了。
遍地血腥屍首，守夜者們紛紛遊走於四周，見到還未死亡的異族都會補上一劍，順勢查看四周有沒有漏網之魚。
肖驍則是站在原地，掃視著四周的血腥，怔怔失神。
這裏，即將成為獸人和人類爭奪的核心，這裏也即將成為屍首堆疊如山的血腥戰場。
死亡山穀，平靜近六年的時間，終於要再度聲名鵲起了嗎？
隻不過，這種方式，肖驍不喜歡，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