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叫胤禛

第二十七回 愈情

第二十七回 愈情

可是在推開胤禛房門的那一刹那,我卻想都沒想地做下了決定,一個關乎我終生的決定——我決定賭一把。用自己的榮辱,幸福,甚至於性命作為賭注,賭胤禛對我的感情。與其忘不了他,天天自我折磨,不如直麵他,重新開始。即便是賭輸了,我失去一切,也不怨誰,畢竟感情本來就是我這等凡人可以用理智來控製的。逃避與麵對,我選擇了麵對。因為十七說的對,我沒法忘了胤禛。

發布下了決定,人頓時也覺得輕鬆了很多。不自覺地就又開始自戀了,原來如我這般厲害角色,作一個重大決定隻須幾秒,一閃念間問題業已得到解決,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嗬嗬

發布腳都踏進臥房的內室了,才反應過來胤禛還等著我給他更衣。連忙低下頭,慢騰騰地一步一步地挪動著。用眼角的餘光東盯西瞧的,瞟見胤禛正依在軟榻上看信,身上穿的整整齊齊的,才大悟八成又被十七戲弄了。這個壞東西,早知當年我就不救他了!

發布洗浴後的胤禛看起來精神了些,我走上前去請安道:“月喜給王爺問安。王爺可覺得好了些?”

發布見到是我,胤禛便對一旁的勝文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有月喜在這兒就行了。”

發布勝文應了一聲後退而出,在經過我身邊時對我諂笑:“月喜姐姐,我們下去了,真是有勞你了。”

發布自從我到了圓明園後,勝文他們就算是被解放了,我卻變成了胤禛的全日製二十四小時陪護兼情感顧問,完全應該給我漲月俸了。把我一個人當三個人使,還沒額外的補貼,真的要向康熙反映反映這個勞務問題了。

發布胤禛一邊看信一邊說道:“昨晚我本打算去你的房間看看你,還沒走上台階,就聽你在房裏唱曲。我在外麵站了好一會,聽你翻來覆去地唱,詞卻沒怎麽聽清楚。月喜,再給我唱一次吧。”

發布呃,昨晚我沒唱多久,那個天庭代言人就出現了,我和他聊天倒是聊了半天。哦,一定是代言人搞的錄音回放麻痹外界的,這天庭的科技進步也算是緊跟潮流,一日千裏了。耶,怎麽想到這麽遠來了,趕快回過神,輕聲唱了起來

發布胤禛揚揚眉,向我伸出手:“月喜,到我身邊。”見我有些遲疑,又添了一句:“不準拒絕我。”

發布定了定神,我緩步上前將手放在胤禛的手上。豈料他稍一用力,我順勢就跌在了他的身上。還沒反應過來,胤禛炙熱的唇已經貼在了我臉上。

發布不知所措的我有些慌亂,居然冒出一句很容易讓人誤解的話:“王爺,大白天的,外麵還有那麽多人啊。”

發布胤禛的眼神已然迷亂,但卻露出了自我們互相傷害以來的第一個舒心的笑容。懶聲喚道:“勝文,進來。”見他喚勝文進房,我急忙從他懷裏站起來,立在一旁。

發布勝文笑嘻嘻地走了進來:“王爺,您有什麽吩咐?”

發布胤禛道:“把房間裏的竹簾全放下來。再有,你們也全都下去歇著,沒我的吩咐,任誰都不能進來,更不許在外邊喧嘩。”

發布放下了竹簾,勝文對著我極為曖昧地笑了笑,帶上門出去了。一出門就聽見他大聲嚷嚷:“大家都給我聽好了,各人下去歇著,別煩著王爺休息。沒王爺的吩咐,誰也不準過來,也別在這晃悠。大小聲音都給我收著。聽明白了沒有?”底下眾人齊齊答道:“知道了,奴才們這就下去。”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又安靜了下來。

發布正在暗笑勝文的狐假虎威,胤禛已站起身,從身後摟住了我。一手取下我發上的銀簪,拋在軟榻上。輕輕一理,我的頭發便全數披散了下來。將臉埋在我的頭發裏,胤禛歎道:“月喜,每天我都在想,能一早睜開眼就看到你在我身邊便是一大幸事了。”

發布見我不語,胤禛又道:“月喜,你就非得像個刺蝟,傷了我也傷了你自己嗎?”

發布我心裏卻在偷笑,我現在要不是裝矜持到底,把架子做足,以後還更不得被你吃的死死的,哪還有我渾的份?還是低頭沉默,胤禛看來就覺得我還在傷情,在我耳邊輕喃道:“月喜,究竟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你若刺我一劍方能解恨的話,牆上有劍,你動手便成。”

發布沒辦法再裝傻了,我回轉身望向胤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悔恨,有愛憐,有很多很多我一直渴望得到的東西。心裏的柔情蜜意融化了哽在我心間的那根刺。主動攬住胤禛的腰,將頭伏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低聲道道:“那一劍算四爺這輩子欠月喜的,下世月喜會收回來的。”

發布胤禛捧起我的臉道:“月喜,我應承你。此生此世,任我興衰榮辱,亦決不負你。”

發布去了心結,自己也開心了些,笑笑道:“那四爺記好,莫要食言了。”

發布胤禛也笑了笑,將我拉倒在**,細細的吻我,一隻手卻在解我的衣扣。我不得按住他的手道:“四爺,你現在還在生病呢。這事還是,還是,還是以後再說吧。”

發布胤禛不理我沒,照舊與我的盤花扣奮鬥,動作卻比剛才更狂烈了。眨眼間,我的外衣便已陣亡。無奈之下,我隻得道:“至少得讓我問問太醫吧。”

發布這下子,胤禛終於停止了動作,玩味地看著我道:“問太醫?我隻知道皇帝召妃嬪侍寢要通知敬事房,但好象從來沒有王爺行房得告知太醫的例子啊。”

發布也是,沒理由把這麽隱秘的私人運動去問別人的事情,可是胤禛的身體也不能不顧啊,怎麽辦才好?

發布正為胤禛顧慮身子的時候,卻沒防著胤禛的手沒停下。當我回過神反應過來,已經和胤禛一同裹在了錦被裏,身上隻餘底衣了。

發布輕撫著我脖子上的傷痕,胤禛低歎一聲:“你既已原諒我,我也就可以放心放手地去做該做的事了。”

發布在胤禛的肩膀上找到老位置睡上去,唉,舒服的不想睜眼了。慵懶地說道:“四爺盡管去做,月喜一定會永遠在你身邊支持你的。”

發布胤禛很滿意地開始幫我脫底衣,見我一臉的不自在,便笑道:“要不,你來脫我的衣服好了。省得老覺得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發布不是我覺得,是根本上就是你在吃我豆腐。可是胤禛,我就是隻愛你一人

發布稍帶困倦地睜開眼睛,透過竹簾隱約可見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借著些微的光線,可以看到胤禛仍在沉睡中,隻是神色較我剛來之時,安詳了不少。見他額頭與鼻尖上尚還有細密的汗珠,我欠起身子,把枕邊錦盒上鋪的那張月餅繡帕拿起來,輕拭汗跡。一邊還想,明天記得要告訴周太醫,胤禛今晚上發過汗了。

發布手指輕滑過胤禛的臉頰,真是瘦了好多。忽地,胤禛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倒嚇了我一跳,不禁問道:“四爺,怎麽了?不舒服嗎?”

發布胤禛複又環抱住我,歎道:“月喜,我還隻當在做夢呢。”寥寥幾個字,卻聽得我心酸。撫上我的脖子,胤禛又道:“月喜,下輩子就憑這道傷痕,我也一定找到你。”

發布我卻很殺風景地說道:“四爺,你今兒還沒怎麽吃過東西呢。還是用點飯菜吧,哦,再把藥也喝了吧。”

發布長長伸了個懶腰,胤禛道:“是啊,你也該餓了。叫勝文傳飯吧。”隨即便揚聲道:“勝文,叫廚房預備飯菜。弄好了端進房來。”勝文在門外應了一聲,匆匆而去。

發布挨了挨胤禛的額頭,熱度已退了些了。便準備去身穿衣,服侍胤禛吃藥,誰料才剛把褻衣取拿,胤禛已先我一步將衣服拋到了了床下了,口裏道:“我有說過要讓你起來嗎?”

發布驚愕地望著胤禛,你究竟要幹嗎?胤禛將我所有的衣物全拋在了旁邊的軟榻上,自個兒卻把衣服穿戴整齊,下床倒了杯茶給我:“喝點水吧。”然後便靠在我的身上繼續看戴鐸寫給他的密信。盯著拿我當靠墊的胤禛——你的生命力還真強呢,這麽快就恢複過來,投入到新一輪的爭鬥中去了。

發布我都又快睡著的時候,胤禛突然說道:“這封信是戴鐸報告他自杭州起身,往福建赴知府之任,完成我吩咐他的事情後,路經武夷山,巧遇一怪道人。說是與他談話之間,發現這個道人言語甚奇,且有未卜先知之能。在心中默祝我後,他問那道人將來,此人回答一個‘萬’字,便巴巴的寫了封信來。為了送這信,還專門做了幾個放土特產的匣子,裏麵一個田石圖書匣,是雙層夾底,中間就放這信了。”

發布我不以為然,隻覺得有些冷,便往被子裏又縮了縮,這才道:“四爺放心吧。月喜說你能當皇上,你必然會是九五至尊。”

發布胤禛卻忍不住笑出聲:“月喜,你要說話真有這麽靈,也就不至於還在乾清宮當差,早被送到欽天監做供奉了。”

發布哼,還不相信我。不過不要緊,反正胤禛的皇位是跑不掉的,到時他就知道我有多靈驗了。此時,敲門聲與勝文的聲音同時響起:“王爺,飯菜已經預備好了。您也到時候吃藥了。”

發布放下紗帳,胤禛道:“進來吧。”勝文便帶著幾個小太監端著托盤送進房來。點上蠟燭,服侍胤禛吃了藥。又依著胤禛的吩咐,將飯桌挪到軟榻旁,便魚貫而出了。

發布撩開紗帳,胤禛將我連人帶被子抱到了軟榻上,笑問道:“你想吃什麽?”一麵又將我的衣物扔到了椅子上。搞不懂,不會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我可不要胤禛變傻子,但看樣子也不像啊,隻得很不解地瞧著胤禛的一舉一動。

發布挑了幾樣我愛吃的放進碗裏,胤禛動手喂我吃飯,憐惜道:“我傷了你,可你養傷的時候,我連看也沒機會看看你。現在就當我補償你,給你賠罪可好?”

發布我自是不肯,獅子大開口道:“這樣就算賠罪了,哪有這麽簡單。你至少得準備個幾箱金銀珠寶,珍珠瑪瑙什麽的。最好還有房產地契,這才叫做有誠意嘛。我一天還喂你喝幾次藥呢,連點補助都沒有。你知不知道,這樣很打擊人家的工作積極性和熱情嘀。”

發布胤禛卻笑道:“月喜,你肯這樣對我說話,證明你是真的不怪我了。”

發布衝胤禛皺皺鼻子,繼續指揮他給我夾喜歡的菜喂我。待我吃完,胤禛也草草用了晚飯,喚勝文進來收拾幹淨後,胤禛坐到我身邊,握住我的頭發說道:“月喜,不如這次回來之後,我求皇上把你指給我,光明正大地嫁進雍王府吧。”

發布笑著搖搖頭,我道:“四爺,你莫忘了,十三爺也說過,皇上現今是拿我當半個遺詔用。你去求他,他不見得會同意,反而有可能會懷疑你。況且,月喜留在乾清宮,對四爺而言,絕對利大於弊。其次,我也不想到你府上去跟你那幾個福晉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至少在宮裏的時候,你是月喜一個人的。”

發布胤禛摟住我,親吻著我的脖子:“月喜,你真的不同於別的女子。”說話間,已趁機鑽進了錦被,睡到了我身邊

發布回屋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打算去叫胤禛起床服藥。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前去請脈的周太醫,便趕忙告訴他胤禛昨晚上發汗的事情。聽後,周太醫沉吟道:“汗雖是發了,但發了有多少,王爺身子是否有好轉,還是得診過脈才能下結論。”隨即便急匆匆的進了胤禛的臥房。我在後麵一邊走一邊想,你就放心吧,胤禛的身子絕對好了大半了。要不他昨晚怎麽可能需索無度地要了我一整夜。太醫院的獎金至少也應該分我一半。

發布果不其然,周太醫滿臉喜色地出了房門。一見著我就說道:“總算汗氣都發出來了。惡寒,高熱症狀也減輕了不少,王爺已經沒大礙了。隻是一點奇怪的就是,我給王爺開的發汗藥藥性並不是太猛烈的,沒道理一夕之間他的汗氣就月喜,昨晚王爺做過什麽劇烈運動,例如練武,跑步之類的?”

發布行房算不算劇烈運動?但這豈能對周太醫講。沒事還好,萬一言語過猛,嚇倒了這白胡子老頭,我的罪過不更大了。隻得回道:“怕是王爺的心情好轉的原因吧。”端著藥又進了胤禛的房間。

發布也許真的是心病還須心藥醫的緣故,大概過了十多天,胤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回紫禁城複命了,而且我也一直記掛著把那塊血玉佩還給十四的事情。胤禛派人通知趙昌,明日送我回宮。離別在即,兩人卻相對無言。

發布枯坐半天,我快步走到梳妝台前,找了把剪刀,剪下一縷頭發。用紅線捆住,放進一個小木盒裏,交給胤禛:“四爺要忙自己的事情,月喜要在乾清宮當差,不能常常陪著你。這縷頭發,暫代月喜伴著四爺吧。”

發布接過盒子,胤禛問道:“月喜,你還記得你被馬車撞傷之時,我在小箋上寫給你的詩嗎?”

發布“紅樓相望隔雨冷,珠箔飄燈獨自歸。”我望著胤禛點點頭,靜待下文。胤禛說道:“你記得,若沒了你,胤禛便得過這般日子。你別的什麽都不要管,隻要好好的保重自己就夠了。胤禛要的東西自己會想辦法,不需要你去犧牲。”

發布真是感人呢,想不到據說很薄情寡恩的雍正也會對我說這種情話,值回票價了。靠在胤禛身上,我淺笑道:“四爺就放心吧。不管怎麽著,月喜一定會看著四爺登基,看著四爺治理天下的。月喜的心,也永遠是四爺一個人的。”

發布胤禛卻又說道:“月喜,你可知我身邊那麽多女子,為何我偏偏喜歡你到這般地步?”

發布這可就難倒我了,我的優點那麽多,漂亮,聰明,大方,伶俐,善解人意簡直就好似完人,誰知你看上哪一樣了?便笑問道:“月喜不知,還是四爺明示吧。”

發布胤禛深深望住我道:“月喜,因為我知道你是我身邊唯一對我沒有機心,沒有企圖的女子。’

發布真是慚愧了,若不是我早知你胤禛日後會做皇帝,我也不定這樣對你。隻是現在,我不論你將來是成王亦或敗寇,月喜也決計不會離開你的。喉頭忽然就有些硬了,但還是強自鎮定道:“四爺,四福晉她們對你難道還不夠好嗎?”

發布胤禛歎道:“可是月喜,她們的名分,地位,你一樣都沒有啊。”

發布挽住胤禛的胳膊,笑道:“月喜有四爺這句話就夠了。”

發布胤禛反手握住我的手,將一隻玉鐲套在我手腕上,又把我還給他的那個錦盒交給我:“月喜,永遠不要把它還給我了,好生收著。胤禛也決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的了。”

發布拉起胤禛,走到窗邊跪下,對天發誓:“天地乾坤為證,我他他拉.月喜與愛新覺羅.胤禛緣定三生,永不言棄。若違此誓,月喜情願身無分文,暴屍街頭。”

發布胤禛把我的身子扳向他,擁我入懷,心疼不已:“月喜,我們再不要做刺蝟了。我與你不過是天下兩個兩情相悅,兩心相依的平凡人而已。”低低應了一聲,淚水已滴落在胤禛衣袖上。

發布坐在馬車上,撩起門簾,望著漸漸模糊的圓明園,不覺摸了摸手上的玉鐲,心中喟歎。月喜,回了紫禁城,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麵對了。胤禎,你的情月喜亦決不能領!

發布換了衣服,梳洗一番,趕忙去了乾清宮給康熙請安。康熙正在教弘曆寫大字,見我進來,弘曆很是興奮地撲了上來,摟住我不放。康熙笑道:“別行禮了,你照顧四阿哥也辛苦了。現在回來便好,弘曆天天念著你呢。”

發布接著康熙又道:“月喜,這一段日子沒見,四阿哥的病好了,你也長胖了些。看來這圓明園的風水還真不錯呢。明年夏天,朕也到圓明園去住上兩天。哦,朕曾說過,你照料四阿哥有功,要賞點東西給你。你這次想要什麽?”

發布我迅速環顧四周,雷達般地掃射屋裏的值錢物品,最後目光鎖定在了書桌上一幅剛完成的康熙禦筆上。便指了指它道:“皇上倘若不怪罪,月喜想要您桌上的那幅字。”

發布康熙大笑:“月喜,你眼睛也算毒了。這幅字是朕仿的瘦金體,還從沒賞過人呢。也好,你就來開個頭吧。”隨即簽名鑒章,讓弘曆交給我。

發布心潮澎湃地接過這一大筆財富,連忙對康熙三呼萬歲,作感恩戴德狀。康熙說道:“既然你回來了,弘曆就交給你了。你不在的這些時日,他可把他那幾個教養嬤嬤折騰得夠嗆,連老十七都嚇得不敢在宮裏呆久了。唉,也不知道他就那麽服你?好了,你帶弘曆下去,朕要歇會了。”

發布牽著弘曆後退而出,本打算先回去把康熙的禦筆藏好,再去找十七商量過幾日帶弘曆“遊曆”民間的事情。可剛一出宮門,便被德妃的貼身宮女彩虹叫住,說是德妃要見我。

發布無緣無故的德妃為何會召見我?難不成出了什麽事,又或者她有什麽吩咐,再或是她也打算賞賜我點東西但為保險起見,本著拿弘曆做盾牌的心思,我拉著弘曆跟著彩虹到了永和宮。

發布一進永和宮,我就知道出問題了——德妃,胤禎,完顏氏全體在座恭迎。心裏不得驚了一下,但禮數不可忘,首先還是一一給各人請安問禮。

發布德妃還是老樣子,神色和藹,看不出什麽波動。胤禎呢,看著我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唯有完顏氏,除了憤怒就是怨恨,一臉的不爽。心中不由得暗暗告誡自己:月喜,你千萬要以完顏氏為借鑒哪,女人生氣多了真會老的很快的,補都補不起來。瞧瞧完顏氏年紀,應該比我小吧,怎麽看起來就還不如我了呢?我是十四,恐怕也會受不了你的。

發布想到這裏,突地反應了過來,今天德妃召我來,可能就是與十四有關吧!

發布趕忙凝神屏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娘娘喚月喜過來,有什麽吩咐?”

發布德妃還未開口,完顏氏已提前冷哼一聲。德妃看了她一眼,笑吟吟地說道:“弘曆,先讓小令子他們陪你玩玩吧。祖母有些閑話要同月喜說說。”弘曆望了我一眼,我朝他點點點頭,示意他先出去。

發布見弘曆出去了,德妃便說到了正題:“月喜,方才胤禎和他福晉就在我這為你鬧了起來。你可知是怎麽回事?”

發布我笑道:“娘娘,您也知道,月喜這段時間都在圓明園照顧雍王爺。期間,外間發生過什麽事情,月喜真的是一概不知的。”

發布德妃正待開口,完顏氏已搶先一步冷笑道:“一概不知!?你倒推的幹淨。在湯泉行宮的時候,也不知是哪個賤人鐵了心似的勾引十四爺,騙了皇上親賜的血玉佩。”

發布我淡然答道:“十四福晉必是誤會了。那塊玉佩是月喜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收下的。這次回宮本就也要將它還與十四爺的。”

發布胤禎一下子站了起來,卻被德妃叫住:“先別著急。月喜,胤禎過來我這邊,是想要我做主,去幫他向皇上要了你。”停頓間,有意無意地又看了一眼完顏氏:“有皇上和我為你做主,即便你隻是側福晉,也沒人敢欺負你的。”

發布完顏氏似決計不曾料到德妃會這樣說,臉色鐵青地對著德妃跪下道:“月喜不過一個宮女,額娘犯不著這般維護於她。何況,他一去四哥的園子就是十天半月的,裏邊會不會另有隱情,怕也難說。額娘可別被她騙了。”

發布德妃更沒想到胤禎想納我做側福晉,會被完顏氏這樣阻難,而且還把老四也牽扯了進來,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火了。麵色一凜:“大清堂堂皇子,連納個福晉也這般艱難,我可真擔心胤禎平日裏在府裏過的日子了!”完顏氏不發一言,隻是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發布見到戰局已達到白熱化狀態,申時度勢一番之後,我這個賢惠人終於光彩登場。向德妃道了個福,我道:“娘娘請恕月喜無狀之罪。月喜早已向皇上稟明,月喜並無嫁入侯門之意,所以求皇上勿給月喜指婚,皇上當時也應允了的。現在就請十四福晉安心。玉佩在此,也請十四爺收回。”

發布話一出口,驚嚇全場。完顏氏更是不可置信——一直被她看做眼中釘的我,竟會拒絕德妃為我做主,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提議!德妃也驚道:“月喜,這個機會並非人人可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隻有十四靜靜地看著我,仿佛我的回答早在他的預料中。

發布淡淡一笑,雙手將血玉佩放在德妃身邊的茶幾上:“娘娘,若沒別的吩咐,月喜就先行告退回乾清宮了。”又行了個禮,慢慢退了出去。出門卻沒見著弘曆,一問才知道,和小令子他們到禦花園去了。

發布混口飯吃可真不容易,除了天天看人眉眼高低,與眾人虛與委蛇,鬥智鬥勇外,這體力活也沒少了我的。以前還算是康熙的專門侍女,就服侍康大爺一人。可現在而今眼目下,弘曆一來,我就又多了半個教養嬤嬤和全職玩伴的智能,就是月俸一點沒見漲。天天還得跟著弘曆東六宮跑西六宮的,腿都跑細了。難怪十七會躲的連人影都不見了。鬱悶地歎了口氣(最近真的很愛歎氣呀),踩著花盆底蹬蹬蹬地趕去了禦花園。

發布弘曆正和幾個太監宮女玩盲人摸象呢。見我自投羅網,便立即下令讓我上場,蒙住眼睛來個尋他千百度。被我以穿著高跟鞋極易跌倒,有礙觀瞻為理由一口拒絕後,馬上醞釀出兩汪淚水楚楚動人地看著我,一切盡在不言中。無奈之下,隻得答應其無理要求,但也有言在先,僅此一回,絕無下例。弘曆得逞,也不在計較,讓小令子給我蒙上絲巾。

發布鵝黃的絲巾讓我的心靈窗戶隻得一片YELLOW,小心試探著腳下的路麵,雙手摸索著前方的物體,緩慢移動。心裏恨恨的想,待會回去,一定要弄點巴豆放在他的飯菜裏,讓他拉個幾天,我才能喘口氣,順便把命緩過來。

發布這一打岔不要緊,我的手就觸到了一個人。一個男子,比我高一大截,肯定不是弘曆,那位風流天子如今還隻是個半大孩子。許是太監吧,我還是順著手臂摸了上去,有喉結,有胡渣,還有頂戴喉結,胡渣,頂戴!?天哪,不會又是哪個不長眼的皇子吧?一邊祈禱上天一邊心驚膽顫地取下絲巾。啊,老天爺果然沒有叫我失望——年輕帥氣,高大挺拔的十七出現在眼前。隻是可惜的就是,被我上下其手,占盡便宜的人卻不是十七,而是我一見到就盼望可以自動隱形的八,阿,哥,胤,祀!啊!

發布十七幹咳兩聲,我才發現我的手仍然停留在老八的臉上。連忙縮回手,拚命地擠出一點笑容,向老八和十七道了個萬福:“月喜給八阿哥,十七阿哥請安,主子吉祥。”十七一臉的竊笑讓我氣得牙疼,你可別高興早了,明個兒俺就讓弘曆來收拾你。

發布轉向胤祀道:“月喜方才無禮冒犯,還望八阿哥恕罪。”胤祀卻冷不防地湊到我耳邊低聲道:“若你肯,我天天也願意陪你這樣玩。”這老八還沒真忌諱呢,我後退兩步至安全線,才恭聲道:“謝八阿哥恕罪。”

發布好在十七也瞧出了不對勁,裝做不知情的模樣道:“八哥,咱們走吧。你不是說戶部有事要稟報皇上的嗎?”對我眨眨眼,一副我救了你,你得知恩圖報的樣子。我也衝他笑笑,月喜我一定會報恩的,不過是讓弘曆這個你的夢魘來替我報答而已。

發布見老八和十七舉步離開,我緩口氣道:“月喜恭送八阿哥,十七阿哥。”這才扭過頭去找不仗義的弘曆和那群宮女太監,準備秋後算帳時,發現所有的人都傻呼呼地瞧著我,全笑的跟白癡一樣。冷聲道:“弘曆,過來告訴我,為什麽當時誰也沒有來提醒我?”

發布早已精通了見風使舵這項高深學問的弘曆立刻賣乖道:“月喜,我一早就要叫你的,可是八叔和十七叔又都打手勢讓我別動。還有啊”回身一指出賣身後眾人,嚇得各人連退三步:“他們也拉著我不讓我說話的。月喜,你要相信我啦。”

發布挫敗地接受現實,拖著與他老子截然不同的早熟兒童弘曆回到了乾清宮。把他交給對他心有戚戚然焉的嬤嬤後。終於得到暫時的解脫,我也應該去找十七擺談擺談,交流一下了。

發布但是事與願違這碼子事對我是異常地,相當地眷戀,才打好主意,正往重華宮方向過去。沒走幾步,便與十四胤禎狹路相逢了。

發布瞧瞧左右無人,十四也未帶一名隨從,大有可能就是為我而來。抓緊時間深呼吸幾下穩定情緒,向十四福道:“十四爺吉祥,月喜給您請安了。”

發布十四上前一步道:“心裏既然沒我,何苦再給我問安行禮?”又上前一步:“有口無心之話,不說也罷。”

發布見十四高挺的鼻子都快撞上我的臉了,我也隻得連連後退,一麵道:“十四爺哪的話,月喜對十四爺隻有感激之情,絕無不敬之意。”心道這十四果然和胤禛是親兄弟,黑起臉來嚇人的效果還真接近,也很能嚇唬幾個人了。隻是對久經考驗,厚顏已達化境的我而言,也就是那麽回事了。但饒是如此,麵對十四的步步進逼,我無路可退,後背已貼在了宮牆上。有點怯意地望著與平日大不相同的十四,勉強笑道:“十四爺,你怎麽了?”

發布抓住我的肩膀,十四俯下身子直視我者我說道:“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你報恩。至於要什麽,我在別苑的時候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呢,我說過不逼你,對,所以我求額娘找皇阿瑪指婚,也不過是想讓你知道我的誠意,也免得完顏氏對你不利。因為不知道皇阿瑪會否允許,心裏並沒抱多大的希望。你倒好,額娘還才開口,你就推的一幹二淨,置身事外。也倒罷了,這原本是我食言在先的。可我不能夠容忍的是,我追你至禦花園時,就見著你對八哥含情脈脈,眉目傳情。你說你對八哥八哥決無男女之情,可我看到的卻是一對有情人!”

發布我已經驚訝得連嚇都忘記了——胤禎是近視還是思維混亂了?我是盲人摸象無心摸到胤祀,怎麽到了他這兒,就變做了情深意重的幹柴烈火了呢?真是沒法想象胤禎幾年後還可以做“大將軍王”去領兵打仗,也難怪他鬥不過深沉內斂的胤禛了。

發布看著胤禎俊朗的麵容,看到一個大帥哥為了自己這樣難受,雖有些心疼但卻還有點自豪。俺的魅力還是有的,我這現代女子到了這古代還真吃香哪,得意ING。直到胤禎已經即將爆發,我才從嚴重的自我幻想+吹捧中蘇醒過來。一邊妄圖擠進宮牆裏去,一邊對十四好言勸道:“十四爺,月喜沒有騙你,月喜和八爺真的決無關聯。至於回絕十四的好意,我還是老話一句,我壓根就沒打算嫁入豪門做那深閨怨婦。”

發布胤禎看了我好半天,痛聲道:“月喜,難道你也同其他女子一般,是覺得八哥比我有前途,有本事,會當上太子不成?!今天我就當麵告訴你,我愛新覺羅.胤禎絕不會輸於人後的!你等著看吧,總有一天,八哥也會依附,仰仗於我的。而大清,更會少不了我!”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衝走了。

發布望著十四遠去的背影,我心中慘叫不絕:“你怎麽就聽不懂人話了哪!我講了那麽半天,口水浪費了幾大杯,你還覺著我和老八有一腿,你不是有理解障礙吧。也罷,也罷,還好他沒扯到老四身上,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可是,十四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去奪軍權,爭皇位的嗎?不是吧,沒有這麽厲害吧,這段曆史居然還預留有我的份,玄了,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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