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捐出所有做慈善
第十九章 捐出所有做慈善
憤怒的陳之光不僅沒有任何愧疚，反而抓住陳遊疾的衣領，兩眼像要放出火來，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恥的東西，說出這樣的話來，毫無責任心，一點血性都沒有，你這樣就算活著，也跟一個窩囊廢沒有區別。”
“沒有鬥誌，遇到屈辱不敢反抗，遇到不公不敢挺身而出，遇到無辜者受害見死不救，被人欺負抱頭鼠竄，做人做成了人渣，你還不如早死算了，也好節省社會資源。”
陳之光重重的吐了一口吐沫：“整個國家、哈普各地都是你這種人，像被閹割了一般，從來不想抗爭，怪不得這個國家總是得不到勝利，永遠處於被人欺壓的狀態。”
陳之光轉過身去，憤怒的捶打著一顆銀杏樹，打得樹幹亂震，樹葉紛紛落地。“我知道你成長在那個懦弱的家族，我也出自那裏。雖然我們都被他們養大，但我還是要罵。我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沒有脊梁！”
他猛然舉起左手，放到陳遊疾麵前，慷慨激揚的說：“我離開家的時候，自己切掉了兩個指頭，就是在發毒誓，永遠不做沒有卵蛋的男人！”
叔父的痛罵讓陳遊疾惱羞成怒，他成長路上收到的幾乎都是表揚，是別人對繪畫天才的讚許，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痛罵過。此外，叔父的“拳擊式”耳光打得他滿嘴是血，嘴裏的鹹味讓憤怒加速，充斥著陳遊疾的頭腦。
“我就是個慫貨！我就是個慫貨！”叛逆的少年衝上前去，揮拳擊打叔父的麵門，卻被對方用右手牢牢抓住。
陳遊疾揮出左拳，腳下卻被一記重腿掃開，斜撲到地上，耳邊傳來了叔父的聲音：“的確，不管在精神上還是體質上，你都是個軟蛋。”
陳遊疾倍感屈辱，但又痛恨自己無力把叔父揍個鼻青臉腫。他站起身來，憎恨的看了叔父一眼，大步跑開。
他邊跑邊抹著眼睛裏的淚水，口中高喊著：“你是英雄我是軟蛋，從今以後我就一輩子做軟蛋，你管不著。你也不是我的父親，無論我怎麽樣，你都不用再理我。從現在起，你我各走各路！”說完，重重的吐出了一口血水。
陳遊疾路過一個斜坡時，看見了一所小學。在學校門口，一群小孩子站在一起，身後跟著一群家長，群情激奮，嚷嚷不停。在他們的麵前，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子，拿著擴音器，正在對著家長們喊話。
“田校長，無端端你憑什麽要停課，我們把孩子交給你們北圍小學，是希望能夠得到好的教育，你們怎麽能說停就停了呢？這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對於我們的孩子來說，更會耽誤他們的成長。”一個背部寬厚的家長怒容滿麵，大聲質問。
身穿白襯衫的田校長哭喪著臉，說道：“羅先生，我知道你是羅智勇小朋友的父親。我這樣做真的是迫於無奈，實在是學校沒錢了。”
田校長拿出一張白紙，上麵寫著各種數字。他指著數字說道：“現在學校賬上隻有不到六百塊，而學校的老師工資、教材購買、校車運營、設備維護、水電費用等，每個月加起來都超過一百萬。我們現在已經嚴重入不敷出。”
“錢都去哪兒了？是不是被你貪汙了？你是不是打算帶著小姨子跑路？”寬背的羅父大聲問道：“要不然怎麽會無端端沒錢了？”
田校長苦笑：“羅先生，不要亂講話。我比你更著急，我關心的是這三百多個孩子的未來。但是我們的確是快要撐不下去了。上麵的教育經費一下子削減了七成，當局不給錢，我也變不出錢來，教師們的工資已經拖欠很久了。不少人要走，我也沒有辦法。”
他悲歎道：“當局說最近經濟不景氣，財政收入銳減，教育經費必須得削減。而像我們這種偏遠的學校，就是首當其中的經費裁減對象。為了這個事，我已經跑了好幾次教育局，和頭頭求情，嘴皮子都磨爛了，甚至跪下來求情，都沒能有任何效果。我們這所學校，不被裁撤就已經是萬幸了。”
田校長望著麵前的孩子們，眼神裏露出了慈祥的神情，繼而變得悲痛。他放聲大哭：“是我對不起他們。我沒能力，他們都是很乖很聰明的娃娃。羅智勇小朋友的手工很好，做出來的東西栩栩如生。劉賀瑤小朋友特別善良，上次下雨時還專門給我送傘。李淑曕喜歡天文學，說要一個人去研究極光。”
他抱住麵前的三個孩子，把他們擁在懷裏，不停抽泣：“是我對不起他們，是我的錯。可是，我真的沒有力量，去維持這個學校的運營了，求你們原諒我。”
“那我們這些家長湊錢，多交點學費，這樣可以嗎？”羅父也有些動容，急切的問道：“我們沒有什麽錢，但是也可以努力湊一點。我們不忍心看著這些娃娃們失學在家，不忍心他們的命運從此發生改變。那是孩子們的未來，我們耽誤不起啊！”
田校長說道：“暫時大家可以湊點錢，臨時支撐一下，但如果沒有可持續的外部資金，我們能撐過一個月兩個月，但撐不過半年一年。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解決起來很棘手。”
田校長說到這裏，淚水漣漣。他看著一個小女孩，蹲在地上，說道：“小丹，你父親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希望我照顧好你這個孤兒。如今你卻要因此而失學，我真的對不起你父親。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吧。一切都是田校長不好。”他激動之下，開始抽起自己的耳光來。
羅父衝上前，製止了田校長。田校長則用袖子擦擦自己的眼睛，擦去淚水。其他人聽到這裏，也是默默不語。不少小孩子看到這個情景，被氣氛所感染，心生害怕，放聲大哭起來。
轟隆隆的雷聲響起，天上忽然間下起瓢潑大雨，把眾人澆的全身濕透。也把壓抑的氛圍提升到了最高。大雨下，一種家長和孩子們再也忍耐不住，互相抱頭痛哭，一個比一個悲痛，場麵頗為淒涼。
雨越來越大，田校長安排眾人到室內躲雨，不讓孩子著涼生病。他看見了迎麵而來氣勢洶洶的羅父，問道：“你想幹麽？”
羅父沒有理會他，衝著一眾家長，大聲說道：“這是不怨田校長，他也盡力了。我們現在就去州政府，去教育局門口示威。我們要把教育局長抓出來，讓他立即恢複對北圍小學的撥款，否則我們就當場打死他。”
“好！就這麽辦！去教育局！”“走，立即出發！”“恢複撥款！”一群家長從悲傷中恢複過來，群情激奮，揮舞拳頭，立即動手，就要出發。
田校長伸出雙臂，走到羅父跟前，攔住了他和眾人的去路。他搖搖頭：“不行！局長那裏也沒錢，是財政局不給撥款。往大了說，這是總督他們的意思。你們去找局長也沒什麽效果，你們要是去找總督，會被他們的衛兵開槍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我們就算死，也要給娃娃們爭取一個公道！”羅父呐喊著，一把推開田校長，作勢向外衝。
陳遊疾飛身而出，擋在了羅父的跟前。他伸出雙掌，握緊羅父的雙肩。陳遊疾稍微用力，原以為憑借自己的超強力量，可以輕鬆把羅父推倒，沒想到對方絲毫不動。他反而感受到來自羅父強壯身體的巨大推力，自己連續後退幾步，才再次站穩。
“不要輕舉妄動！你們要是真的死了，你們的孩子們就成了沒有父親、沒有母親的孩子，甚至是孤兒，這對於他們的成長才是最大打擊，你們不能逞一時之勇。”陳遊疾發現自己的巨力再次消失，隻得大聲喝止。
羅父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誰？你少管我們的事。孩子不能上學，難道他們的成長就沒有打擊嗎？走開！”說完，他一個側身，繞過陳遊疾，向前衝去。
在羅父身後，三十多個家長蜂擁而上，跟隨著走出校門。他們紛紛奔向自己的飛車，準備圍堵教育局。
陳遊疾看著他們的舉動，很想像幻境裏那樣，在空中飛行，飛到他們跟前，將他們一個個攔下。但他再次失望，無論他怎麽用力冥想，都無法進入到了那個世界，也無法飛行。他隻能站在原地，大聲呼喊著：“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這句話有著巨大的魔力，即使在嘈雜吵鬧的人群中，也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眾人紛紛停下腳步，慢慢返回，來到陳遊疾麵前。羅父更是急匆匆的跑來，滿臉通紅，將信將疑的問陳遊疾：“你說你有辦法？”
“是的，我有辦法。”陳遊疾說道，轉向田校長：“田校長，咱們學校的賬戶是多少？”
田校長有些吃驚，他拿出那張單子，指著上方的一行數字，說道：“就是這個，華爾州州立銀行的賬戶，賬戶名稱為北圍小學。”
陳遊疾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他啟動自己的控製器，進入到銀行支付界麵。他將自己的銀行卡插入控製器中。隨著控製器讀取芯片卡的進度完成，陳遊疾也進入到了支付管理界麵。他看了看自己的賬戶餘額，之後進入到轉賬界麵，並輸入一連串數字，將一億元現金轉出。
陳遊疾又不停點擊，在收款人一欄中輸入小學的賬戶和賬號。在轉賬選項裏，他選擇了“按時轉賬—每年”的選項。
很快他就看到了轉賬成功的界麵，還看見了一條附加信息：“你的賬戶已經啟動自動匯款程序。未來五年來，每年9月13日將自動會轉賬兩千萬元。您賬戶的一億元已經被凍結，請知悉。”
就在此時，田校長感覺到一陣震動，他點擊自己的控製器，看著裏麵的訊息，麵帶驚喜，大聲說道：“有兩千萬到賬了，我們剛剛獲得了兩千萬的捐款！”他指著陳遊疾，對眾人說道：“就是這個年輕人，他捐了兩千萬。”
陳遊疾麵色淡然，他將自己的支付界麵截屏，發送給田校長，說道：“校長，你今天收到的是第一筆，未來四年，每年今日我都會捐款兩千萬到學校戶頭，以支撐學校的運營。你看夠嗎？”
田校長興奮的點頭：“夠！夠了！”他雙手伸出，拉住陳遊疾的雙手，聲音頗為激動：“每年兩千萬，加上上頭的經費，我們自己再節省一點，足夠維持一年的學校運營了。這樣一來，學校不用停課，孩子們又可以上學了！”
他大口大口喘氣，摸著自己的腦袋：“這批孩子未來五年都將得以繼續學習，直至畢業。而有了這五年時間，我們相信北圍小學一定能夠找到新的經營模式。我簡直不敢相信，你一個年輕人居然就這樣捐出了一個億。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這件事功德無量，你救了這三百多個孩子，也救了這上百了家庭。你改變的是一群人的命運。”
“歐耶！”“太棒了，我們又能上學了！”“我們遇到了好人！有錢的好人！”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眾人歡呼著，孩子們跳躍著。雖然他們不認識陳遊疾，也被他這樣突然的善舉所驚呆，但無論如何困難已經過去，心頭的陰雲已經消散。
此時，天邊也露出陽光，烏雲漸漸遠離。北圍小學外，充滿著歡聲笑語。
田校長走過來，他扶正自己的眼鏡，老淚縱橫，對陳遊疾說道：“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你是個好人！你在我們學校最危急的時刻幫了我們一把，讓我相信這個世上還有好人，也讓孩子們感受到了這個社會的溫暖和陽光！對了，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陳遊疾說道：“我叫陳遊疾。校長你不用太感激我。我剛好有筆錢，自己也用不上。如果能夠幫助到你們，那是最好不過。我隻是略盡綿力，你們長期教書育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田校長擺擺手：“不不不，你的這筆錢太珍貴，你的心很純潔善良。我會召開校委會，提出動議，將學校命名為陳遊疾小學，並向教育局申請。我不知道那幫官僚們會不會同意，但至少我會把主教學樓用你的名字命名。我要讓所有在學校讀書的孩子們都記住你。”
“這個，這個，我真受不起，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陳遊疾搖搖頭，他剛要繼續推辭，就看見羅父來到他的麵前，雙腿跪下。緊接著，數百個家長也跟隨羅父，衝著陳遊疾一起跪下。
羅父說道：“小夥子，你不是普通人。雖然你的外貌有些嚇人，但你有著金子般珍貴的品質。我們這些家長沒本事，沒法湊夠學校的經費。我們已經要絕望了，以為孩子們就要從此失學，以為孩子們也要和我們一樣，一輩子在底層掙紮。但你拯救了我們，也拯救了這些孩子們。請受我們三拜。”說完，他帶領著眾家長，連續彎腰，衝著陳遊疾三叩拜。
“快起來！快起來！禮太大了，我擔當不起。”陳遊疾說著，衝上前去，立即將羅父扶起，也招呼著其他家長起身。他看著家長們的眼睛，看著孩子們興奮的表情，忍不住熱淚盈眶。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羅父身後走出，走到陳遊疾麵前，他從身後拿出一隻花，一隻用彩紙做出的彩虹色的花，把它遞給陳遊疾，然後靠近陳遊疾，說道：“送給哥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