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旅人傳

第五章,負傷

第五章,負傷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二的聲音有些不大脆亮,但服務也還是不怠慢,畢竟也是幹了許些年的夥計了,若是見人出手不闊氣就怠慢,那恐怕幹半個月就得讓掌櫃的趕走。

說著小二便退了下去,留著楚浩歌一個人坐在桌子旁,他這時右手一番,那枚銀簪居然還在他的手裏,他用力的握了握,感受著手中這銀簪金屬的厚重,回想著關於著它的種種,最終還是把銀簪收到了包裹裏。

很快,小二就端上了一盤菜和兩碗米飯,因為楚浩歌點的菜少,所以上的也比較快。

飯菜上來之後,楚浩歌連忙狼吞虎咽了起來,說起來竟然與慕容吃飯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平日裏,那些該有禮儀風度雲雲都拋到了腦後,就連他都沒發現,他現在和慕容越來越像了。

僅僅一會的時間,楚浩歌已經把那盤菜和兩碗米飯全都吃光了,甚至連一粒米粒都沒剩下,樣子還真像是好久沒吃頓飽飯了似的。

之後他結了賬,就開了個房間,這次也不是開得什麽天字一號了,而是開了一個較為普通的單人間,若是現在慕容還未和他“割袍斷義”在他身邊的話,一定說他轉性了呢。

楚浩歌走進了屋子,屋子除了不如那上房寬敞,其他都與上房差不多了,他又想了想那價錢可是要貴了許些倍呢。

他進入了房間,坐在椅子上,不經意間又想起了慕容那並不很大家閨秀的樣子,以前還覺得和她一起還真是有些丟人,這回想起來倒覺得有些可愛了,想著,他的心又開始揪了起來。

楚浩歌連忙去了**,盤腿坐下,修行起了“凝神決”。

平日裏楚浩歌也經常修煉凝神決,但從來沒覺得這個法訣竟然會如此有用,他修煉了一會,就覺得心不像剛才那般痛了,之後他便也忘了一會想要幹什麽了,就一心的修練起來。

其實並非是他喜歡修煉這枯燥乏味的凝神決,隻因為他若是不修煉,心就會痛,那種痛是悶在心口的,總覺得就是誰來給他幾刀都沒這種痛來的難受。

於是他就也忘了要去林家那茬了,打坐一直修煉到了黃昏十分,一直一道斜陽自窗戶射下,屋子裏也有些黑了,他知道是傍晚了,但卻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他閉著眼睛,凝神決運轉著,這時候他的身上顯得十分怪異,有著微微光芒在他身上流轉,順著他凝神決的流轉,那光芒變成了許些顏色,這時候正以一個固定的順序在楚浩歌身上遊蕩著。

這些光芒流轉著,每色之間都有著一定距離,使得它們即便如何行進都不至於碰在一起,然而,修行凝神決的時候是要閉上眼睛的,楚浩歌本人並不知道這些,他隻覺得身上不覺得寒冷更不覺得炎熱,舒適感覺遍布全身,讓他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隻是若是墨非明在這裏一定會十分奇怪,這凝神決何時會產生這種異象了?這倒不像是修煉什麽靜心法訣,倒像是在修煉煉氣的法門了。

又過了一會,楚浩歌停下了凝神決的運轉,猛然睜開雙眼,隻覺一道精芒自他眼眸中射出,也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他身上的光芒好似得了什麽命令似的,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好似從來都未曾出現。

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他正準備下樓點些飯菜吃,不過還未等他出去,就有人在外麵敲門。

楚浩歌伸了個懶腰,看著門口,問道:“誰啊?”說著,他從**下來,向門口走去。

“客官,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您看您要些什麽麽?”外麵聽來是個夥計。

楚浩歌把門開一些,心說這客棧還真是想的周到,還有這麽好的服務,說著又暗暗想著:“在洛陽時候的客棧可就沒有這麽周到的服務了。”他想著竟是又想到了慕容了,隻是還未等他多想,變故就已經發生了,他本是將門微微打開一些,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傳了過來,楚浩歌一時間呆滯了。

隻聽得“嘭”的一聲,門被一下子踢開了,還沒等楚浩歌多想,一把泛著寒光的寶劍就已經刺來了,竟是直直刺向他咽喉,嚇得楚浩歌一個激靈,這人居然是一出手就要他的命,連忙向旁邊閃開一些,險而又險的避過了這一擊。

“唰”的一聲,楚浩歌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竟然是被劍上帶著的勁風刮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楚浩歌剛準備退開,但那邊手腕一轉,第二劍已經接踵而至,這次竟然是直刺他的心髒。

楚浩歌臉色大變,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用劍高手,不但劍上帶著勁風,就連刺的角度和速度都是如此淩厲,讓他防不勝防。

他連忙側身,這一劍沒有刺中他胸口,而是從他的腰間挑了過去,一直給楚浩歌挑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血液也被這一劍挑了出來。

楚浩歌連忙向後爆退了兩步,這人出了兩劍,兩劍都是必殺之勢,盡管楚浩歌活了下來,但這兩劍也都多少傷到了他。

他退了兩步一下子竟然差點絆倒在地上,而這時那人已經欺身上前,也算是急中生智,楚浩歌連忙就地一個翻滾,拉開距離,他剛才去開門,根本沒想過會遇襲,自然也沒帶上星芒劍,這突然而來的襲擊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他若是在與這人這般糾纏,恐怕他就沒這麽好運了。

直到退開了兩步,楚浩歌這才有功夫去看這人的樣貌,隻是這人一身都是夜行衣,臉上也帶著猴兒麵具,楚浩歌根本看不出來這人是誰,他也不記得他與誰會有如此私仇,若說是長安的悍匪,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那些悍匪又哪有這般劍術造詣。

還未等楚浩歌多想,那人就已經再次逼近了上來,踩著他剛才就地打滾時留下的血跡,楚浩歌心頭一震,連忙向後又退了兩步,將手往後一伸,一把抓起星芒劍匣。

這時,那人已經到了近前,一劍已經劈出,竟然又是砍向他的喉嚨的,楚浩歌大驚失色,連忙舉起星芒劍匣抵擋。

一股力道傳來,但好在楚浩歌的力氣也不弱,這一下剛好擋住了那一斬擊,楚浩歌就著這一擊留下的力道,雙手一下子握住星芒劍柄,也不管星芒這時還未出鞘,重重一擊就砸了下去。

星芒連帶著劍匣,那是何等的重量,這一下仿若泰山一般,重卻沒有絲毫的鋒利,就狠狠的砸向了這人。

“嘭”的一聲,這一聲巨響傳來,楚浩歌這一擊重重的砸在了那人的劍上,那人想來是知道楚浩歌會反擊,但沒想到他的反擊來的如此之快,所以這是倉促中的防禦,使出的力氣並不大。

那人隻覺劍上的巨力傳來,接著那力量傳到了手上、胳膊上,一直傳在了他的身上,竟把他狠狠地給砸的飛了出去,整個人就好像斷線了的風箏一般,向門外飛掠去。

楚浩歌這一擊可是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想來那人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住店的房間都是在二樓的,所以楚浩歌這重擊給他拍到了走廊中,竟是差點給他拍下到了一樓。

楚浩歌反身以用力,將星芒從劍匣裏拔了出來,心頭火氣上湧,心說這人到底是誰啊,竟然是這麽恨我,甚至出手就是要置我於死地。

這時他有星芒在手,底氣也足了,在不怕這人上來與他拚殺了,雖然這人是劍術高手,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他還自認為自己有幾分能耐,而且這時他吃了這麽大的虧,身上都掛彩了,自然不能輕易饒了他,想著就提劍向著那人走了過去。

楚浩歌提著星芒走了幾步,就看見這人剛才使得劍都脫手飛了出去,這時候那柄寶劍正靜靜的躺在地上,他不由得“哼”的冷哼了一聲,心說你連武器都拿不穩,就來殺我。

他看著這把劍莫名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索性也不再管它,三兩步便上前去,舉劍就欲砍。

說來這一天他的心情十分不好,也十分不順,先是那城衛的刁難,之後慕容的離開,就已經讓他十分難受了,這會兒這家夥又來襲擊他,而且還給他掛了彩,他現在心中的怒火湧了上來,所有鬱悶的憤怒的負麵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他可不管這一劍會不會殺了這人,一劍重重劈下。

這人捂著胸口,正在地上坐著呢,見楚浩歌這一劍劈落,慌亂之下連忙一個打滾,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這一重擊。

“嘭”楚浩歌這一下是重重的砍在了樓梯的扶手上,砍得一陣木屑木塊翻飛,砍得整個二層樓都猛地震了一下,好像要塌了似的,讓在二樓住宿的客人們都是一陣心悸,那掌櫃的老板更是心中堵著了,心中暗道倒黴。

那人翻滾一圈,看著楚浩歌,那陰冷的眼神似曾相識,這時,自他嘴裏發出了一聲:“哼”的冷哼聲,其中冰冷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見此,楚浩歌心中按道不好,連忙一個翻身向一旁閃去。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隻是反映慢了些,隻見一道光芒從他身後激射而來,本是衝著他心髒去的,他這一躲,竟直接刺在他的後背上。

楚浩歌的表情凝固住了,因為他感覺到了背後被一把劍刺中,猛烈的劇痛襲來,他隻覺身後一涼。

這時候,他腦中的思緒飛速的轉動著,剛才那人的劍是掉在地上的,這時能夠直接刺在他的身上,而他身後要是有人他又不可能不知道,這是……禦劍術!

楚浩歌眼珠瞪得老大,直直的看著麵前這個人,他現在知道了剛才看見那劍是在哪見過的了,那不是在洛陽城與三個青雲仙派弟子戰鬥的時候,那些青雲弟子用的劍麽?是飛劍。

“你……你是青雲仙派……”楚浩歌的話還沒等說完,那人就再不避諱,手中迅速的捏了個法訣,之後楚浩歌隻覺得身後那把劍還向前突刺著,是要把他刺穿一般。

楚浩歌反應也是十分快,連忙一隻手伸在身後,一把把那柄插在他身上的寶劍拔了下來,握在手中。

這時這把寶劍還往下滴著鮮血,楚浩歌看著那人,那人隔著猴兒麵具也看著楚浩歌,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震驚,楚浩歌震驚的自然是這人居然是青雲仙派的人;而那人震驚的確是,剛才那禦劍術就是一頭牛都能給刺個對穿,竟然沒把楚浩歌刺個透心涼。

二人相視僅僅一瞬間,下一刻兩人皆有招數出手,楚浩歌現在後背被刺得重傷,已經不足以讓他再揮起星芒劍,若是強行揮動,會把他身上傷勢擴大,到那時候對他便更不利了。

如是想著,楚浩歌連忙揮起另一隻手剛剛拔下來的那柄寶劍,就向著這人砍去。

這時,那人捏了一個法訣,楚浩歌隻覺得手上的寶劍中一股力量傳來,牽引著他這一擊劈在了空處。

接著,那人的猴兒麵具下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陰冷,隨即又捏了個手訣,一掌便向著楚浩歌的胸口襲來。

“嘭”的一聲,楚浩歌隻覺得胸口處一股巨力猛然炸開,一人連帶著兩柄劍都飛回了屋裏,而在他的嘴中也是“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血紅的弧度,血腥之味難以消散。

猴兒麵具那人看了看四周這時已經有不少人出來圍觀了,心中一凜,這件事若是鬧大了就糟糕了,連忙暗中又捏了一個法訣,楚浩歌手中的那柄寶劍一下子便脫手而出,直飛向那人。

那人一把接住了飛來的寶劍,順勢一個空翻,便飛躍下了一樓,接著幾步便跑出了客棧,即便有幾個擋住去路的,也都慌忙躲開,給這人讓路,畢竟這人手中提著見,劍上還往下滴著血,誰會傻到去衝突這人呢?

再看楚浩歌,一口鮮血吐出之後已經暈了過去,血液從他的身下緩緩滲出,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