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風流的代價
戈玲和劉大誌搬到一個廢棄的禮堂。禮堂沒門沒窗沒電，地上丟棄著塑料袋廢紙破瓦片。劉大誌把東西弄到一個角落，簡單搭了搭，就算安家了。禮堂住了許多麻雀，一整天唧喳個不停，晚上倒也安靜。一天夜裏，戈玲覺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鑽進被窩，忽然意識到是老鼠，頓時尖叫起來。劉大誌把被褥抖了一遍，可是戈玲不敢再睡。她抱著膝蓋，簌簌掉淚。這哪叫人過的日子。劉大誌勸了一會兒，便開始罵娘。自搬到這兒，劉大誌又故態複萌。劉大誌罵騙他的人，罵戴袖章的人，罵鑰陽。
白天，劉大誌早早離開禮堂，進城找有關部門上訪。如果說過去還有目標，現在連目標也沒了，隻是念叨著政府賠他的錢。戈玲和他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她受不了那些目光。信訪接待人員不但說劉大誌起哄，而且懷疑劉大誌腦子有問題，勸戈玲帶劉大誌到醫院瞧瞧，被騙的人多了，都找政府要錢，政府還活不活了?倒是挺可憐戈玲，怎麽嫁這麽個男人?戈玲勸劉大誌認了吧。劉大誌幹號，我放不下那兩萬塊錢啊。
戈玲提議回鎖陽算了。劉大誌像一頭發怒的獅子，衝戈玲咆哮，憑什麽回去?就這麽認了?要回你回。戈玲抬腳就走，她早就受夠了。劉大誌忽又抱住戈玲，痛哭流涕地央求戈玲留下，這個樣子咋有臉回去?戈玲歎口氣，她也覺得沒臉啊。
在禮堂住了大約半個月，一天晚上，劉大誌忽然想和戈玲左愛。自搬到這兒，倆人沒碰過。劉大誌沒像過去那樣莽撞，表現得十分含蓄，輕輕蹭著戈玲。戈玲哪有這個心思，他蹭，她就躲。幾個回合後，劉大誌老實了。戈玲聽到壓抑的啜泣聲，心生悔意，把劉大誌攬過來。
半晌，戈玲睜開眼，說，這下行了吧，睡吧。
劉大誌卻坐起來，黑暗中，如一截殘坍的土牆。
戈玲輕輕推他，想啥呢?
半晌，劉大誌說，你不會離開我吧?戈玲道，胡說啥呢。她偶爾有離開他的念頭，可僅僅是一閃，她知道一旦離開，劉大誌就徹底完了。
戈玲被逼的實在是沒了主意，隻好再次來到縣政府，找軍武想辦法。
軍武看到戈玲，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就覺得戈玲這一次看到自己不像是第一次那麽畢恭畢敬了，神態語氣裏，有了一種指手劃腳甚至於近乎命令的口氣。軍武不由地就後悔莫及了，女人啊，隻要是自己沾了她們的身子，男人就矮了半截似的。他是一縣之長，可以解決任何民生問題，可是，對於這類拆遷問題，上當受騙的問題，他哪兒有那個精力？
於是，他抓起電話，要通了縣公安局。
縣公安局長是新上任的，工作勁頭很足，聽說縣長要自己督促這個案子，答應盡快安排。軍武就安慰了戈玲幾句，讓她回去等待結果。
等待了幾天，戈玲與劉大誌尚能沉住氣。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他們還沒聽到有什麽說法，免不了就生了一分怨恨，覺得軍武沒有把自己的重大損失放到眼裏。開始，他們打電話還央求軍武督促公安局抓緊工作，後來，就埋怨軍武不想別的辦法，譬如救濟金了等等。軍武倒是想救濟他們，可是他們隻是暫住人口，不屬於鑰陽縣政府救濟範圍。就解釋這方麵的政策。劉大誌就覺得軍武是打官腔……
後來，劉大誌想出了一個辦法，申請棚戶區改造的補助金。這事兒，軍武可以作主了吧！可是，他去縣政府，竟然連大門也進不去了。
後來，他就讓戈玲打電話找軍武，沒想到，軍武的手機在秘書手裏，隻要是聽到戈玲的聲音，秘書就把電話關掉了。
媽的，軍武，原來你是個白眼狼啊！
昔日的深情厚意，就是因為利益，導致了反目成仇。
其實，戈玲兩口子真是錯怪了軍武，軍武這些日子沒有閑暇來考慮他們的事情。省委組織部來了考核組，正考核市委下一屆後備幹部的人選呢。軍武被召到市裏，幾乎每天都要接受考核組的談話、詢問、考察。可是，他這麽一忙，真忙出了亂子。
這一天，考核組找軍武談話，一改往常談工作的內容，突然間就問他：“軍武縣長，你認識一個叫戈玲的女人麽？”
戈玲？軍武一聽這個名字，不由地渾身一顫，於是，就老老實實地講述了自己與戈玲在工廠相處，後來又購買了她推銷的十萬保險的事情。當然，他與她守著劉大誌風流浪漫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然而，軍武越是回避，考核組就越是盯住不放，最後，談話人換成了一位老同誌，老同誌和顏悅色地與軍武談起了目前社會上流行的婚外情，慢慢地就詢問軍武：“你與那個戈玲那麽長時間的接觸，難道彼此之間沒有好感麽？就沒有親密接觸的行為麽？”
軍武的心理防線不知道怎麽就垮掉了似的。盡管他表麵上鎮靜，而是守口如瓶。但是，老練的考核組長像是已經掌握了什麽證據，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省委組織部考核組撤走了，坊間立刻傳出了小道消息：軍武本來是下一屆市委常委、組織部長的後備人選，因為考核結果不理想，隻能當副部長了。
市委立刻改變了對軍武的任用計劃，不想讓其擔任鑰陽縣委書記之後參加下一屆市委換屆的競選，而是將其調回市委，擔任了市委組織部副部長。
軍武走進辦公室，就看見了打字員軍紅伸到隔板外邊又細又長的小腿。今天她穿著煙灰色的尼龍絲襪，淺灰色的辦公室隔板就像一塊幕布襯托在那條又細又長的腿的後麵。她的小腿斜靠在隔板上，呈三十度夾角。脛骨棱角分明，棱線上暴露出白皙的皮膚色澤，看起來閃閃發光。從膝蓋到腳踝就像一節竹竿兒。偶爾，那條細長的小腿會晃動一下。這一下子就使軍武聯想起沙漠中響尾蛇在狩獵時能發出響聲的小尾巴。
軍紅是個美人兒。瓜子臉、大眼睛、厚嘴唇，性感得很！站在女人中間幾乎比周圍的女人高出一頭。她的身材也好得很！楊柳細腰，一雙手就可以掐住。她的臀圍據馬部長說正好是七十五厘米，最可愛的是她圓圓的屁股，像非洲人那樣向後高高地撅著，而不是那種寬大、扁平、向下墜的肥臀。唯一令人可惜的是她的胸圍大了一些。有一次，禿頭的馬部長在喝醉酒時趴在他的肩上咬著耳朵說道，他就是看上了軍紅那一對**。那種骨瘦如柴的模特身材與中國傳統的審美觀念其實是有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