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的文官

第226章 恨夫不成器 上了姐夫床 (2)

崔英收好手機,並沒馬上走,她手扶著桌子,緩緩坐到椅子上。姐姐不在家,姐姐昨天還從大連發來短信,說大連人太多了,弄得一點胃口都沒。在商場又看花眼,不知買什麽好。看別人都去蘭蔻專櫃買美白套盒,也跟著買了兩套,比鎖陽商場便宜很多。反正你臭美,臉上抹多少層都不怕。姐姐還說,返程要經過沈英,你好好想想,需要什麽就發短信來,宰我是應該的。

那麽去她家是不是應該的?

崔英差不多二十分鍾後才出門。坐到的士上時,她突然希望遭遇一個黑的哥,車子繞呀繞呀沒完沒了地開,開出這座城市,開出這個地球,隻要別在錦繡小區門口停下來就行。

軍武果然在家。

軍武穿著睡衣睡褲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怎麽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崔英脫口就問。

軍武有氣無力地搖搖頭,取過一雙拖鞋遞給她,然後關好門。

屋裏放著音樂,聲音很低,輕緩,柔軟,小心翼翼。這套房尚在裝修時,崔鳳就拖崔英來看過,崔鳳很興奮地指著嵌在牆角、門後一個個小小的四方形的網狀喇叭說,到時你會有驚喜。他們搬完新家,崔英再來時,一進門就有琴聲從四麵八方輕輕漫過,宛若泉水流淌,宛若林間碎葉落地。音樂無處不在!崔英還記得當時崔鳳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看上去崔鳳的眉飛色舞完全來自從牆體環繞而出的音樂而非房子本身。崔英卻有置身某茶座酒吧的感覺。

現在也一樣。現在一個個小喇叭正配合有致共同吐著《致愛麗絲》,似霧,似雲。

崔英緊著身子坐到沙發上。軍武坐另一張沙發。倆人麵對麵。結婚之後,近二十年了,他們從來沒有單獨麵對過,也沒有這麽近對視。崔英逼自己把頭抬起,接住對方投來的眼光。她一進門就分明感覺到彌漫在那眼那眉間一股非同尋常的氣味了,可是她還得接住,盡量若無其事。

跟二十年前比,這個男人擴大了好幾圈,他的腰不再細小,而是放肆地腫脹起來,前麵拱出一座小山包。與之相呼應,他的脖子也粗了短了,像文物一樣淹沒到肉堆之下,幾乎不剩殘跡。歲月原來同樣磨損摧毀男人。

軍武點了根煙。煙霧將他的臉薄紗似的蒙上一層。是不是早就想回來了?他問。

崔英不知道軍武說什麽,也不知該怎麽答,所以她隻是笑笑,低下頭,再抬起頭。

家裏多好!我的家這麽好難道不值得留戀?

崔英又笑了笑,往他臉上瞥一眼,什麽都是模糊的,唯剩下猩紅的兩片,是唇。這唇經過二十年魚肉美食的滋潤喂養,已經不單單是厚,還紅豔豔地泛出油光。它輕輕動著,和著從牆體裏透出來的音樂說,我一直在等著你來,他說,現在你終於來了。來就好。

崔英覺得整個人成了一根瘦小的枯草,正躺在一條湍急的河麵上,被水流挾裹著,往下衝去。她想自己可能得說些什麽了,她不能一直沉默,水流那麽急,她害怕。但是,還沒等她盤算出該講什麽,肩頭突然一沉,軍武已經過來,站在沙發旁,一隻手擱在她肩上。她聞到煙草味,有點嗆。她嗅覺一般,卻還是一下子就聞到了,鼻子靈敏十倍於她的崔鳳,原來終日都是被這樣的氣味所籠罩。一下子她無法做出判斷,說不出這味道香還是臭,好還是不好。她欠了欠身子,似乎想離遠點,卻沒有挪動一絲。再要做一次努力時,肩膀上的那隻手已經順著她的背很自然地滑到腰間,又慢慢遊到胳肢窩。然後,一股力猛地一掀,她被拉起來了,往臥室的方向去。她的腳與褐色檀香木地板摩擦時,嘎嘎嘎地響,這說明她的腿進行稍微抵抗了。她的心可能也發出抵抗,可是證據不足。軍武的手並沒用上太多的力,她的胳膊就被牽動了。她腦子像塞進一窩蜜蜂,雜亂鳴叫著,衝撞著。等到身體終於挨到床沿,思維就斷了,她的思維和她整個人一樣,如同一棵被砍倒的樹,枝丫散亂,落葉紛紛。崔英呀!她聽到軍武叫了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按在了**……

她本能地反抗,他卻威嚴的說:“別扭扭捏捏,二十年前你就應該是我的。把腿分開。”接著,他壓住了她。

她覺得那粗大的東西在她的那兒磨蹭著,

二十年前,在炕頭兒上,他的那東西就在她那兒磨蹭過……今天,他敢突破,進去麽?

“姐夫,你想幹什麽?你想奸了我……”

他沒吱聲,但是他那東西就進入了她的身體,她立刻感到充實起來。可是,沒多大一會兒,他就射出了,射的很多。

那東西就拔了出去,她感覺到了一種致命的空虛。

她覺得他的**功夫比洪壯差遠去了,可是,她不能說出來

後來她穿衣服,立刻就走向門口……離去時,聽到軍武又喊了一句,崔英呀,走好。

離開錦繡小區,崔英回到單位繼續上班。單位有食堂,中午她就在那兒吃,吃完在辦公室看看報紙翻翻雜誌,這跟平常都沒有兩樣。傍晚下班前,洪壯打來電話,他說,崔英呀,晚上有一個縣裏來的朋友請吃飯,我不回去吃了。

崔英說,好。

放下電話她轉轉頭,辦公室裏還有其他兩個人,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走。崔英,先走了啊。崔英說,好,走。另一個也說,崔英,你走時別忘了關燈關空調。崔英說,好,不忘。

辦公室裏一下子安靜了。崔英走到窗子前,窗外麵原先是片低矮民居,拆遷一陣了,尚未有新樓房開工。四周都是樓,隻有這片空地突兀地凹下去,在附近零星燈光中泛著黃,像一張怪物的大臉。崔英盯著它看,目光卻是散的。崔英呀,崔英;崔英,崔英呀……洪壯的聲音和同事的聲音交替響起,最後她自己也叫了一聲:崔英呀!

她是崔英,不是崔鳳。

早上她去過錦繡小區,進過那套華麗的複式房,聽到過從牆體裏傳出的輕緩音樂,她肩膀被人碰過,背被人撫過,胳膊被人牽過,牽進那間臥室躺過那張床……崔鳳的床!

是不是真實的?

一整天她的腦子都滯住了,什麽事都想不動,也不去想。好像被人揪著衣領狠狠一甩,甩進一個跌宕起伏的山巒,四周都是碎玻璃,閃著幽幽的光,咯吱咯吱地響,每一腳踩下,尖利的疼都呈放射狀鑽心而來,卻又找不到具體的痛點,甚至,甚至痛的深處,隱隱約約的、模模糊糊的,竟浮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愉悅。

其實,崔英是一個生活嚴謹的女人。除了年輕時曾經與軍武親熱,她的個人生活是清潔的。她曾經趕時髦找過網友,但是兩個人見麵之後並沒做什麽,不過是在試衣間裏親熱了一下而已。如今,她真的出軌了,將自己的第二處女獻給了姐夫,她並不後悔。

是的,真的有一點愉悅,她不承認都不行。一雙二十年前的手突然伸過來,那手本來屬於她的,是她自己當時不去接,現在,卻發生了早上的事情。

她拿起電話,撥出一串號碼。通了,對方接起。喂,你好。

崔英心跳如鼓,她不知道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所以,愣著,說不出話來。

喂,喂。

崔英感覺到對方已經有些不耐煩,馬上打算收線了,她趕緊說,軍武,是我!

哎呀,是崔英呀,你好你好。有事嗎?

崔英又語塞了。有事嗎?當然有事。這事不是她一個人的,而是與他,軍武,緊密相連。他不知道嗎?

噢,崔英,這樣吧,我們有空再聊,這會兒我有應酬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