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老婆,乖乖回家

白狐狸被強流產

她無法忽略白語彤絕望的眼神,雖然白語彤綁架了自己,雖然自己曾經也是恨過她的,卻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玷汙這一幕,可是她手腳都被綁著,動也動不得,嘴巴也塞了布團,隻能發出無能為力的“嗚嗚”聲。

“啊……”白語彤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像一條奄奄一息的魚一樣,再也不掙紮,任由王強在她身上肆意動作。

老天爺,求求你,誰來救救她吧。

安安流下淚。

她閉上了眼睛,耳朵卻逃不過令人作嘔的喘息和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她心裏的絕望擴大到無邊無際。突然,她的手摸索到一塊小小的硬物,試著用手去感覺,發現有些鋒利,大概是啤酒瓶的拉壞。

安安欣喜若狂,不想任人宰割的最好辦法就是自救,幻想王子搭救都是白費力氣,她抓緊這小小的一片拉壞,像抓緊最後活命的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難麽難熬。她無比緊張地用拉環割著手上的繩子,邊忍受著耳邊非人的折磨,逼自己不要去想眼前正在上演著多醜惡的畫麵,邊怕弄出一點聲音都會惹起這禽獸的注意。

謝天謝地,她終於感覺繩子鬆動了。

突然王強回過頭了瞄了她一眼,嚇得她馬上停了手,緊緊地閉上眼。

還好這禽獸警覺性還不至於高。他抽身離開白語彤,**笑道,“婊子,你看得很爽啊,要不加進來,咱們一起樂一樂?”

安安嚇得連連後退,退到後牆角落裏,死命地搖頭,手卻暗暗在角落裏摸著了一塊斷木塊。

“婊子,裝什麽純情少女,老子最看不慣你們那一套,跟你的奸夫睡得,跟老子就不得?”王強過來要拉安安,安安嚇得魂飛魄散,又不敢睜眼看他惡心的。

“帝皇集團的太子爺?我呸,老子倒要玩了他女人,看他還會把你當寶一樣?哈哈哈哈。”

安安抓準機會,根據他聲音的位置,用盡全身力氣恨恨敲了下去。

板上有釘,王強捂著流血的頭,罵道,“媽的,玩陰的?你玩得過老子?”

完了,這次真的完了。安安害怕地閉上眼睛,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宗政澈,你在哪裏?

老天像是聽到了她的哀號,“啪!”一聲,有人從門外踹門,把門踹得四分五裂。

安安升起希望的信號,她看到宗政澈的焦急的眼神時候,淚水再一次洶湧。

宗政澈一眼先看到了地上的白語彤,王強正慌亂地往身上套褲子,他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一想到安安很可能也遭遇不測,他的怒火升騰到幾點,一腳朝王強的胸口踢去,將他狠狠地釘在牆上,不假思索掏出藏在衣服的軍刀——

“嗚嗚——”安安明白他要做什麽,他這一刀下去,他一輩子就完了,為這種爛人搭上一輩子,太不值得了。

宗政澈認出了角落裏發出聲音的人是安安,放開了王強,又驚又懼地朝她走去,“安安,你有沒有事?”

安安嗚嗚地應了兩聲,拚命搖頭,宗政澈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自己衝動殺人,“這種人渣,就算我親手解決了他,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安安不知道他背後的勢力,即使殺了王強,也有人替他掩蓋得天衣無縫,不過既然她不知道,宗政澈也不想做出讓她擔心的事。

可是也不能便宜了這人渣,宗政澈暗暗握著軍刀,瞄準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王強,狠狠地朝他的下體彈了出去,王強發出淒厲的鬼叫,抱著下體打滾。

宗政澈又狠狠地踹了王強兩腳,直到癱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了,連忙去替安安鬆綁,一見到安安衣服被撕了大片,恨不得當場殺了王強。

安安終於得了自由,喘著氣,指著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樣的白語彤道,“快,別管我,快去看看白語彤!”

宗政澈如夢方醒,連忙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到白語彤身上,痛心地叫喚道,“語彤,語彤。”

他進來一心隻念著安安的安危,竟完全忘記了語彤受的傷害,剛才那一幕落在她眼裏,何嚐不是對她再一次的傷害。

宗政澈心裏又是難過,又是自責,又是悔恨,看著滿身野蠻傷痕的白語彤,又不敢馬上去碰她,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政澈,血……她流血了。”安安傻傻地看白語彤的雙腿間漸漸流出兩道小蛇一樣的血來,血越流越多,竟然像血崩一樣,安安驚叫道,“快救人啊。”

對了,救人。今日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因他而起,他不會讓白語彤就這麽死了的。

宗政澈一咬牙,抱起白語彤,就在這裏,一直處於植物人狀態的白語彤像突然從夢中驚醒,她雙手護著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呻吟,“救我,救救我……”

身體內有什麽正在流失著,那種流失的痛得幾乎帶走了全部的呼吸,她的瞳孔急劇地放大,像是明白了什麽,孩子,她體內有了一條小生命,那是她和安向宸的孩子,她終於記起了那次,她哭著求安向宸幫她最後一次,安向宸答應了。

她問他為什麽能做到這種程度,安向宸望著她苦笑說,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讓自己這麽執著了。

那一刻,她流淚了,從心裏可憐自己,也可憐這個一直無條件默默愛自己的男人,隻有那一刻的淚,才是她為他而流的,他為了做到了一切,而自己的回報隻有為他的一行淚。

是可憐自己,也為了可憐他,那天她喝了酒,抱著他痛哭流淚,兩個同樣可憐卻不能在冰冷的擁抱中得到救贖的人,隻能以彼此的身體尋求一點慰藉。

是自己故意忘記了那一夜。

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她愛上了安向宸,隻是自己的自尊心不許她承認自己被人拋棄的事實。她不甘心,喬安安那女人有什麽好,憑什麽她就能搶走自己的東西!

對自己的報複終於來了。

白語彤淒惶地攥緊宗政澈的手,前所未有的恐懼,她是多麽害怕失去這個孩子!沒了這個孩子,自己真是什麽都沒有了,他是自己與安向宸的唯一聯係,有了他,至少還有一絲希望。

“救救……我的孩子。”白語彤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昏迷中。

市第二人民醫院急救中心的門外,安向宸坐在手術室門外,像個木雕人,許久不說話,也一動不動。

喬安安剛剛從護士室回來,她的手腳隻受了一點輕傷,包紮過後,宗政澈還是不放心,又讓她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直到醫生一再保證,她很好,一點毛病也沒有,宗政澈徹底放下心來。

好好的一樁婚禮,結果搞成了這個樣子,安安累得不想說話,也不想去想她被綁走後婚禮是怎麽收場的。

兩人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看著木頭人一樣的安向宸,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結果,安安歎道,“愛情真是個禍害。”

宗政澈攬緊她,“愛情不是禍害,以愛情的名義去占有才是禍害。”

安安苦笑道,“難道不是嗎?他們本來不應該有這樣的結果。”

宗政澈自責道,“語彤的事,我有很大的責任。”

安安望望安向宸,又望望宗政澈,突然疲倦地靠著椅背不說話了,都說愛一個人沒有錯,可是如果傷己又傷人,到底應該是誰的錯?

宗政澈心疼地抱緊她,“你累了,我去找護士,讓她給你弄一間房間,你先去休息一會吧。”

安安正想說不,她要在這裏等結果,手術室的燈滅了,呆呆坐著的安向宸猛地站了起來,舉起步子,慢慢向醫生走去,像是急不及待,又像是恐懼得知最後的宣判。

醫生摘下口罩,歎息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沒能抱住。病人失血過多,好不容易止住了,才撿回一條命。”

安向宸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

醫生遭遇這樣的事太多了,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再忍心責怪他怎麽讓懷孕的人成這樣子,病人送來的時候,下體流的血幾乎濕透了床單,而且明顯有被粗暴侵犯過的跡象。

送來的時候,醫生一看就知孩子不可能保住了,唯一盡力將大人搶救回來。“病人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你們可以去看看她,我看她情緒很不穩定,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她可能以後很難有孩子了。”醫生說完,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

安向宸的頭埋在雙掌裏,從指縫間淚光盈然。

宗政澈說,“你不進去看看她嗎?”

安向宸埋著頭,許久才說:“帶煙了嗎?”

宗政澈從來不知他也抽煙,從兜裏拿出煙來給他。安向宸正想點,路過的護士見了,叫道,“這裏不準吸煙!”

安向宸起身,走到走廊盡頭,推開玻璃門走出去,外麵是病人家屬休息區。

安向宸坐在階梯上,沉默地抽起煙,宗政澈見他這樣,索性也坐了下來。雖然白語彤可是是自作自受,畢竟也是因為自己才變得瘋狂的關係,他心裏的愧疚多於指責,見了安向宸這樣,更是難受。

安安倚著門邊,看兩個沉默的男人,也不好去打擾。

安向宸吐出長長的煙圈,望著天空出神,說:“我一直以為,隻要我一直付出,一直在她身邊守護她,始終有一天她會看到我,至少會願意為我感動。”

宗政澈不說話,靜靜聽他說。

安向宸長長地歎氣,“原來,我也是會累的,發生了這麽多事,原來我不能一直得不到,我等不到也會累的。”

宗政澈了解他的苦,有幾個男人誰能忍受自己愛的女人被人強暴至流產,他想起不久前那一幕,要是慘遭不幸的人是安安……他不敢想下去。

“孩子……我跟她有過一個孩子,”安向宸痛苦地抓緊拳頭,“要是孩子還在,我還有勇氣去留住她。可是我現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當一切沒有發生。”

他苦笑道,“我以為我對語彤的感情,可以不計較她任何事情,我不計較她心裏有人,我不計較她的過往,原來我不過也是一個庸俗懦弱的男人。你說,我該怎麽做……我不知怎麽麵對她。”

宗政澈無言地拍拍他的肩膀,屬於男人的苦,不是親自經曆過有幾個人懂?他說什麽都有站著說話不腰痛的嫌疑。或許安向宸隻是需要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他一時無法理清自己的感情。

就這樣,安安看著他們一直坐到黃昏,突然重症監護室傳來一陣尖銳的爭吵聲,安向宸認出那是白語彤的聲音,不假思索地往監護室奔去。

重症監護室裏,幾個醫護人員正按住白語彤的手腳,好心勸道,“白小姐,你才做完手術,不能動的,你要什麽我們給你取來。”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他!”白語彤身上插的管子在掙紮中被扯掉了,頭發披散,病人服也在拉扯中被拉開大半,她突然停止淒厲的尖叫,摸向自己的腹部,像一個發現自己心愛的玩具丟了的孩子,抓住一個護士的手,喃喃地說,“我要去找他,你知不知道?剛才他在夢裏對我說,叫我不要丟下他。我不能丟下他的。”

醫護人員明白了她的瘋言瘋語,安慰道,“白小姐,你還年輕,這次孩子沒了,好好養好身子,以後還會有的,你要是不愛護自己,以後就很難說了。”

“你胡說!我的孩子還在,他叫我媽媽,他叫我不要放棄他,你胡說,你為什麽要胡說,是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護士安慰道,“小姐,你冷靜一點,你這樣隻是傷害自己的身體。你的體質以後都不適有孩子了,更要好好保重自己,現在科學這麽發達了,以後什麽都能治好的。”

白語彤被護士一句好言安慰刺激得不輕,她竟然一手掐住護士的脖子,整個人騎在護士身上,癲狂狀態下的她力氣出奇的大,其他的人一時竟然奪不下她。

他們三人在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安安站在門口,都看傻了眼,安向宸和宗政澈立馬上去,憑借兩個大男人的力氣,才把白語彤從護士身上拉下來。

另外的護士見機,馬上對準白語彤的靜脈注射了一支鎮靜劑,她這才慢慢安靜下來。

那個護士脖子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怒道,“簡直是個瘋子,精神有問題為什麽不去隔壁的精神病院!”

宗政澈怒瞪了她一眼,“沒看到她剛剛失了孩子很傷心嗎,你身為護士是這麽詛咒病人的嗎?”

被宗政澈天生的的壓迫感嚇到,那個護士沒敢再說話,悻悻去了。

安向宸將安靜下來的白語彤攬在懷裏,輕言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有我呢。”

白語彤不哭也不鬧了,突然輕聲笑出來到,神神秘秘道,“我告訴你,他們說我的孩子不見了,其實不是真的,你瞧,”她毫無忌諱地當著眾人撩起自己的衣服,“我把他藏在這裏了,他們要搶走我的孩子,我把他藏起來了,沒有人找得他,再也沒有人害得了他。”

安向宸哽咽著道,“是,有你保護他,他會很安全的。”

白語彤對著他的耳朵說,“他叫我不要丟下他,其實我要他,你是我的,我怎麽會不要你呢,寶寶。”

安向宸流下淚來,“寶寶知道的,你不會不要他。”

白語彤癡癡地對他笑了笑,“寶寶要睡覺了。”她雙手虛抱著自己的肚子,像真的抱著了一個娃娃,在鎮靜劑的作用下,帶著癡傻又滿足的笑容睡去。

白語彤睡了以後,醫生給了白語彤檢查了一遍,囑咐了幾句,安安和宗政澈走出病房,宗政澈忍不住問,“醫生,她……”

“我讓你做的心裏準備就是這個,看樣子,病人受的打擊很大,不願意麵對現實,醫學上是一種挫折逃避心理,病情輕的,通過心理治療還可以康複,實際的情況,還要看病人的心理素質如何,她醒來後,我們會再做一個詳細檢查的,這不是幾個月半年的事,你們作好打算吧。”

醫生說了一通,安安終於明白了,白語彤瘋了。

看著兩人緊緊相依的畫麵,安安淚流滿麵。

她問宗政澈的那句話,一直在耳邊響起,愛情是個禍害,多少人以愛的名義互相傷害,多少人以愛的名義施占有欲,這種東西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甚至變成自己憎惡的人,可是為什麽這麽多人還願意為它奮不顧身?

宗政澈見安安臉色蒼白,悄悄拉了她出來,一摸她的手,才知道她的手冰冷得嚇人,關切問道,“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