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令人意外的人選
第九章 令人意外的人選
三月三十一日，距伯羅奔尼撒號的起飛還有最後一天。尐?χ說?箼5?手5?5打ち
在華倫法拉爾北部盆地的星漢空間港，長700多米，高近200米的伯羅奔尼撒號飛船在最大的一號平台上靜靜地佇立著。發射臂還在工作階段，白色的氣體在某些節點位置不時噴放出來。飛船的有些位置還在進行焊接校正，耀眼的火花在很遠的地方都可以看見。飛船還在進行最後的檢修和諸多繁雜的補給任務，數百輛車輛正停靠在發射台旁邊的廣場上。計劃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一日早上七點開始開放登船，四月一日下午一點整發射升空。
星漢港並不是隻有這一艘飛船需要在近期發射。在除了一號之外的二號到六號平台上，除了一艘散裝貨船因為受到海盜的襲擊受損嚴重，正在二號平台進行大修以外，還有另外四艘貨船正準備著它們的星際航程。所以，遠遠望去，星漢港的這種繁忙也更加顯得壯觀了。
這種情況並不多見。星漢經濟持續二十多年的衰退，原先星漢港設計中的滿載吞吐量在曆史上也幾乎從來沒有達到過；現在出現的滿港的情形，確實是非常的少見。不過，這倒不是說星漢港突然增加了額外的業務量，也不意味著星漢經濟形勢的全麵好轉，而是因為鑒於最近複雜的安全局勢，聯合國方麵的核查工作特別地加強了星漢港所有飛行船次的檢查：不僅僅延長了單個項目的檢查時間，更新增了許多額外的檢查程序，因此總體時間也大大增加了。
這種檢查業務，根據珊瑚海戰後聯盟和同盟的《夏威夷停戰協定》，是由聯合國授權的武器核查小組執行的。而唐吉的養父道奇·芬頓，正是這個核查小組的執行組長，領導著一支160多人的直屬於聯合國的安全檢查分隊。此時，這位聯合國的官員正在一號平台，現場監察武器核查行動的執行情況。
“道奇先生！12到18艙的掃描工作已經完成，沒有發現異常情況。燃料艙和駕駛艙也已經通過檢查！沒有異常情況！”一位工作人員拿著一個檢查儀器的終端，向道奇報告道。
“辛苦了。請繼續下一艙段的檢查。務必精確細致。”道奇指揮道：“叫第四小組的人盡快向我報告情況。要求每隔半小時報告一次情況，難道還要我聯係他們嗎？”
“是！我這就去！”那個工作人員再次從工作電梯入口進入了飛船。他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上司的語氣不同平日的從容鎮定，而是有一種莫可名狀的焦躁。
“仍然是沒有線索嗎……”道奇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這已經是連續第20小時的工作了。在通知唐吉回地球事務以後，道奇並沒有回他在華倫法拉爾的工作寓所，也沒有去學校接唐吉。對道奇來說，私人的任何事務在現在這個時間裏，似乎都微不足道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計。在電話中布置好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後，最近幾天他都在星漢港加緊工作。
道奇很清楚的是，最後這幾天對於伯羅奔尼撒號的檢查工作非常關鍵，因為來自地球的秘密情報顯示，蘭帕德政府可能將情報中提到的XS1項目的實用化原型機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通過伯羅奔尼撒號飛船秘密運往地球。雖然這是一條尚未取證的情報，並且以往也有過類似的不確定的情報，但是作為核查工作的負責人，他有責任將這艘飛船進行最仔細的檢查。
XS1項目，也就是次元炮實用化原型機是整個世界戰略平衡的關鍵技術，事關全世界的安全形勢。道奇·芬頓希望在伯羅奔尼撒起飛前所有的補給和檢修工作中，進行不間斷的全程監控。因為如果這艘飛船被定為XS1實用化原型機的運載艦的話，隻可能在這段時間內被秘密裝運飛船的。
不過，在上午11點的時候，幾個工作小隊相繼報告伯羅奔尼撒號相關檢查工作全部完成，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道奇隻好命令核查小組成員先用午餐，同時命令從下午開始，他們將檢查目標轉為其他平台上的另外四艘貨運艦。不過，即使是這樣短暫的午餐時間，道奇仍然派遣了一個專門的分隊，並不間斷地監控所有飛船工作人員的入船貨物。當然，這也充分表現了他的嚴謹負責的工作風格。
“……情報有誤嗎？”道奇站在檢修平台上思索道。
或者……這個情報隻是一個幌子，目的是為了將XS1實用化原型機用其他貨艦運往地球？這樣的話，時間和這件事本身，都有可能隻是蘭帕德散布出來的假情報，目的隻是混淆他的檢查小組的注意力？這是一種非常有可能的情況，畢竟，在幾千人的客運船伯羅奔尼撒號這裏運送這樣關鍵的秘密武器，實在是很令人費解的事情。而同盟這樣機密的情報會被聯盟方麵這麽輕易地掌握，其原因也非常可疑。不過，如果僅僅是換貨艦運輸的瞞天過海的簡單計謀，在這樣一個關鍵的事情上，蘭帕德政府又怎麽會采用呢？……這是非常容易被檢查出來，因此也是非常容易失敗的方法啊。
事情的真相道奇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他不得不等到其它幾艘貨船的檢查報告出來以後再作判斷。
從這時開始，星漢港晴朗的天空開始聚集了烏雲，看來這裏的事情，又要和天空翻卷的白雲一樣，有某種不可預料的變化了。
離星漢港110公裏的一片荒地，是一個屬於蘭帕德政府的軍用武器研發基地，同時也是蘭帕德統合軍射擊類武器的最大試驗靶場。這個在星漢地圖上沒有任何記錄的地方，離蘭帕德政府所在地華倫法拉爾市也並不遠。三十一日下午兩點，一輛普通的土黃色的越野吉普經過布滿鐵絲網的崗哨，停在一個空曠的停車場。
一位身著西服的官員走了出來，然後被兩個持槍的衛兵帶進停車場旁邊的一棟小樓。皮靴的聲音走過頗為冷清的樓梯，在一間不大的實驗室裏，一位穿著迷彩服，戴著金屬眼鏡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魯參謀，我等你多時了”。那個人撫了撫眼鏡道。
“因為保密和安全的原因，元帥並不方便在這裏露麵，所以下官隻好代為傳達元帥的指示了。”這位穿西服的官員點頭道：“好久不見了，白博士。”
原來，這位魯參謀就是西蒙尼元帥的首席秘書兼副官魯明，而這位身著迷彩服的人正是負責XS1項目首席科學家白讓健博士。
這次會談頗為低調，且雙方都並不準備花太多時間。會談的地點也選在這個荒涼的靶場，而不是白讓健一直以來工作的地方——位於華倫法拉爾的星漢海尤曼民用次元能研究所。兩人寒暄過後，開始進入正題。
“若不是元帥親自下令讓我不要露麵，今天也不會麻煩魯參謀專程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實在是非常抱歉。”白讓健是一個彬彬有禮的科學家，但是卻長得頗為高大，他首先問道：“魯副官此次是要傳達元帥昨天安全會議的決定吧？”
“是的。本來會議是在二十五日結束的，但是有些不同意見需要討論，因此拖到昨天才有結果。”魯副官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白讓健：“這是有關你們實驗室工作的要求。”
白讓健用很快的速度閱讀了一下：“哦？還專門注明了‘EYESONLY’（隻能過目，不能保存，屬於最高保密級別）？”他笑道：“拉帕德政府做事情真是滴水不漏啊。嗬嗬嗬。”
“……慚愧，”魯副官道：“上次安全局會議以後，你應該已經被告知你們實驗室出現了及其巨大的泄密事件吧？否則，為什麽海盜方麵會有XS1項目的絕密資料呢？！”
魯副官語氣中責問的成分很明顯。尐?χ說?箼5?手5?5打ち
白讓健沉默了半晌，然後慢慢地取下眼鏡，揉著太陽穴道：“……這麽說，元帥是懷疑我了嗎？”說著，他冷笑道：“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啦。我現在的研究成果是你們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對我不放心也是很自然的。否則，為什麽派出這麽多士兵監視我的所有生活呢？”
“……不，您誤會了，白所長。這些士兵隻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魯副官道：“蘭帕德政府隻是提醒你注意保密問題。同時也催促你們配合我們的安全人員查出泄密的人到底是誰。據我所知，在你們這裏，掌握XS1完整資料的核心技術人員並不多，如果你們認真的話，是很容易查出來的。”
“嗬嗬，魯副官的意思是，我方不‘認真’嗎？”白讓健笑道：“不過，你們要知道的是，米蘭情報機構早就盯上你們的一舉一動了，他們的能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實驗室內部確實可能出了問題，但也有可能是資料發給你們政府方麵後，被米蘭的間諜竊取了也說不定！總之，證據尚不確鑿的時候，你作為政府方麵的代表，把事情全部推向我這裏，難道是……想推卸責任嗎？”
“白所長。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明明知道XS1項目所有資料從實驗室到元帥那邊都是通過我一個人周轉的，難道你是指我泄密嗎？”魯副官憤然道。
“噢！抱歉。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白讓健道：“隻不過，就算隻通過你的手周轉，也不能保證這些資料在元帥看完之後沒有其他人用某種方式獲得啊？”
“不可能。元帥看完之後，所有資料也是由我負責加密封存的。而政府保密係統裏，也隻有我擁有DNA密碼！”魯副官嚴肅地道：“因此，我可以確定的是，泄密的問題一定出在你們實驗室。而泄密的時間，也是在我拿到這些資料之前！”
“……”白讓健看了看魯明，歎了口氣道：“這麽說也有道理。好吧，我保證會全力配合你們安全人員查出泄密真相的。這個答案應該是你們要的吧？”
“如此，我一定會全力派遣安全部門的人員協助你盡快查清事實真相的。”魯副官點頭道：“另外，元帥此次要我前來，也是想確認一下伯羅奔尼撒計劃的安全情況。”
“……萬無一失。”白讓健很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看來白所長很自信呢。我看過這項計劃，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天才的方案，要不然也是瞞不過道奇那個聯合國的官員的。”魯副官話鋒一轉，道：“隻不過，什麽事情都要作最壞的打算，不是嗎？XS1項目至關重要，不能允許一點點差錯。”
“我知道。因此這次裝備保障計劃，我也派出了我最得力的兩個助手，這項計劃也隻有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參與，甚至實驗室的其他研究人員都不知道。除了我們實驗室以外，在你們政府，也隻有魯副官你和西蒙尼元帥知道這件事。一共就是這五個人。因此，我相信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泄密的。”白讓健語氣肯定的說。
“隻有三個人？？不可能！如此複雜的計劃僅僅靠三個人怎麽可能實現？”魯副官不敢相信。他看過全部計劃方案，那絕對是一個龐大的係統工程：“雖然我知道你們這個計劃已經開始了幾個月了，但是也不可能……”
“實際上……隻有兩個人而已啊。我本人一直在實驗室裏負責研製工作，而那兩個人在船廠直接工作到現在，已經幾個月沒有見他們了。”
“兩個人？？！”魯副官更加驚愕了。在他看來，“那個”計劃至少也需要二十個人一起工作幾個月才能完成。
白讓健沒有直接回答魯副官的疑問，隻是低聲自語道：“明天就可以發射了……看來，通訊保密措施也可以隻到這裏為止了。小x說ｓ屋５$５整?５理”說著，他在一部台式可視電話上按了一串密碼，然後撥出了一個電話。
“……？”魯副官不知道通話方是誰，他冷靜得注視著屏幕。
電話接通了。一個穿著藍色工作服，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年輕人出現在屏幕上，他的後麵是一堆複雜的儀器：“啊！是所長！幾個月不見了!有什麽緊急情況嗎？”
顯然，這部聯絡電話隻有緊急的時候才會響起，因此那個少年神情緊張地道。
“沒有。”白的回答簡單而嚴肅。
“沒有？那是為什麽……”那個年輕人不解道。
白讓健命令道：“離起航隻有不到一天時間了，現在通訊保密也可以稍微鬆弛一下了。我已經從你們的加密訊息中知道你們的進展，幹得不錯。維阿。”
“謝謝所長稱讚，哈哈哈。”那個小夥子非常高興：“真是可怕的工作量。還好機器人能夠幫助我們處理很多事情。不過，我們其實已經在一星期以前就完成所有工作了，因此最近幾天我們真是閑死了。”
“維阿？噢！我聽說過！”這時，魯副官突然認出了這個少年是誰了：“這不就是……”
“啊！所長！怎麽還有其他人在這裏？他是誰？？”那少年在屏幕裏看到一個陌生人，大驚道。
“這就是西蒙尼元帥首席秘書官魯明先生。你不必緊張。我也是讓他看看計劃的進展的。”白讓健解釋道。
“啊！我知道了！難怪這麽眼熟。我在電視裏見過你呢！幸會幸會！”那少年似乎並不太拘泥正式禮儀，對魯副官隨意地問候道。他並不陌生，這位魯副官經常在西蒙尼元帥的新聞中出現，在星漢也算是無人不曉了。
“嗬嗬嗬，我也是第一次看見米蘭大學自動化控製的天才少年維阿呢。你是叫維阿·布萊爾吧？幸會！”魯副官笑道。
這個少年在星漢上也頗為出名，不僅僅是米蘭大學成績名列前茅的少年天才，而且在當年連續兩次獲得過校方舉辦的自動化控製比賽的冠軍。因此，當年星漢各大電視台和媒體都對他進行了關注報道。因為從小右手就有殘疾，所以他畢業後選擇到海尤曼研究所成為了一名研究員。因此，時隔幾年，這個很著名少年的名字也漸漸地在星漢人們腦海中遺忘了。今天看見這位少年，魯副官也頗為驚異：以他二十六七歲的年紀，負擔伯羅奔尼撒這樣關鍵的計劃實在是很令人意外。
“維阿，電話裏不方便多說細節。你把白雲悠給我找來。我有話跟她說。”白讓健道。
“啊……好的，請稍等。”那少年轉身離開了畫麵。
“白雲悠……？？”魯副官吃驚道：“那不是……”
“是我女兒啊。”白讓健黯然道。
“難道……這次計劃就是這兩個年輕人……”魯明大怒道：“白所長！你難道不知道這個計劃的危險性嗎？？你居然……”
“哦？政府方麵什麽時候開始關心我們研究人員的人身安全了？”白讓健反諷道：“隻要計劃安全，並且成功，和是不是年輕人沒什麽關係吧？”
“你……！”魯明心中怒不可遏，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個計劃進行地非常順利。
“請放心。這兩個年輕人，是我研究所內最有實力的技術人員；不僅僅業務熟練，而且在創新性上也不是那些老家夥能夠相比的。而且，要在星漢港那裏進行秘密工作，如果讓我們研究室的工程師做，你不覺得太容易被察覺了嗎？任何人隻要稍微調查一下我們研究室的人員情報，很容易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這兩個年輕人是最安全的人選，誰都不會想到我會將這個任務交給他們來做：我女兒在編製上不屬於這間研究所，而那個叫做維阿的，從他進入我們研究室以來，我一直讓他作一個實習助手，並沒有給他工程師的身份。”
“……”魯明雖然覺得這樣的解釋略有道理，但是還是覺得稍有不妥。無論如何，這樣的安排未免也太冒險了而一些。
白讓健見魯明仍然心存猶豫，繼續解釋道：“更何況，你不知道的是，伯羅奔尼撒計劃本身，就是由我女兒最先提出的方案，隻是在最後由我本人加以完善而已。若不是這樣，你們提出這個任務以後，我還要為怎麽瞞過聯合國的武器核查運輸XS1原型機而傷腦筋呢。”
“什麽！這項計劃是你女兒……”魯副官實在不能相信他現在了解的事實。據他所知，白讓健的女兒應該還不到20歲，這個年紀提出這樣的方案並且獨立完成，實在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項計劃由最初提出這個方案的人加以執行，應該也是合乎情理的吧？魯副官？”白讓健笑道。
“……！就算這樣，”魯副官沉默片刻道：“出於對這個計劃負責的態度，你也不應該將這個關乎同盟戰略的事情如此草率地交給這兩個如此年輕的孩子啊！！至少也要有一個更加資深的工程師參與……嗯？等等？我記得幾個月前你向元帥提供的執行方案中，並沒有提到這兩個人的名字？而是……”
“是的。那時提供的報告上，這個計劃也是由我牽頭的。”白讓健笑道：“你們不覺得，我的名字，就是吸引所有情報眼線的最好的幌子嗎？這也是為了保證這項計劃最終的安全啊。”
“但是，就算是這樣，你當時至少應該給我一個口頭的消息啊！”魯明慍色道：“現在計劃即將接近尾聲，飛船明天就要發射了，你卻才告訴我們這個項目執行者居然是這樣兩個這麽年輕的人！白博士，恕我直言，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任了呢？”
白讓健冷笑道：“哼。當時你是向西蒙尼元帥傳遞項目信息的唯一聯絡人，這個沒錯，我也知道。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又如何能夠確信你不是他方的間諜呢？我之所以棋行險招，正是因為最危險的事情，往往成功的可能性越大。說起來，您指著我不負責任可真的冤枉我了。”
“你……！”魯明一時氣塞，答不上話來。
“而且，魯副官似乎對這兩個年輕人特別不放心呢。那麽請容許我稍加說明：”白讓健從容道：“如果說我女兒的話……我從小對她的培養，使得現在她完全能夠勝任我這個年紀的其他任何工程師的工作，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很自信的；那個維阿是自動化控製的天才，隻要有他在，他可以操控機器人幫忙完成很多人難以完成的工作量。你知道的，這項任務人越多，暴露的危險也就越大。因此，這項任務缺了他還真是難辦；而且，這個維阿還有他自己的理由去努力完成這項工作。”
沒等魯明說話，那個少來又回來到通話屏幕了：“所長，小悠……她現在在數據艙……她說她很忙……不方便接電話……”
“是嗎？……看來是不願意和我通話呢。那麽就算了。”白讓健冷冷地道。
“所長……”那少年低下頭，突然顯得很緊張，喃喃地說：“我覺得……”
“……什麽？”
他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突然大聲說道：“……我覺得……你這樣對她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哦？……”
維阿憋足勇氣道：“小悠為了完成你給她的這個秘密的任務，在船廠以工人的身份工作了幾個月！這期間聽說你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一個電話！明天飛船就要起飛，我們也要回地球，如果同盟軍方還要調試的話，估計短時間內我們不會回星漢了。這種時候，你居然……居然對你自己的女兒還是這個態度！連我都覺得她很可憐！”
“……”魯副官在一旁沉默著，並沒有說話。但他也同樣認為，如果事實真是這樣，就算白讓健一直以來都以工作認真專注而聞名，這個父親也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
“……我的女兒，不是你想得那樣，”白讓健冷冷地說道：“把你們的任務完成就好了，別的事情不要管。你們知道這任務有多重要。”
“……那麽，你上次的承諾還算數嗎？白所長！？”維阿問道。
“我的承諾？……”
“您忘記了嗎？幾個月前，你曾答應過我完成這個任務以後就允許白雲悠去地球讀大學！你該不會食言吧？”維阿情緒激動地問道。
“哦……這件事啊。”白讓健笑道：“當然不會食言。如果你們能夠勝利完成這個任務，我就不再幹涉我女兒任何私人事務了。當然，這還要看她本人的意思。”
“那可再好不過了！如果你能夠允許，我想……她會很樂意開始在地球上的新生活的。”維阿忿然不平地大聲說道：“現在你給她的生活，隻是在折磨她的青春而已！”
“……放肆。”白讓健麵部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不過，如果你真的認為你這樣做就可以幫到她的話，就去做好你答應我的事情吧。”
“很好！這項任務第一階段已經全部完成，到地球後我也將會把後麵的事情努力做好的。到時候，我會向白雲悠告知我的想法，我也要盡我全力去支持她，讓她過得比現在幸福得多！”
“……那麽，我期待你們的成功。電話裏不要說多了，就這樣吧。明天，祝你們好運。”白讓健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沉默半晌的魯副官說道：“難道，你真的讓這兩個年輕人單獨乘船回地球？”
“……我自己女兒參與這個項目，難道蘭帕德政府還不能相信我的保密措施嗎？”白讓健反問道。
“不……我是說，就算他們是很優秀的工程師，她們年紀也可能不能夠和地球上同盟官員相溝通。這樣可能對我們的計劃不利，希望你能夠再考慮一下人選。”魯副官很嚴肅地說道。
“沒必要了。我的女兒的最大特長和最大興趣，並不是工程師的事務，而是其他的事情……再說，既然小女一直負責項目全程的工作，我希望她能夠將事情全部完成，善始善終。而且，XS1實用化原型機需要她的DNA密碼，如果現在讓她退出，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這樣嗎……”魯副官皺了皺眉頭：“那麽，我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現在我告辭了。”
“哦？魯副官還真是奔波勞苦呢。所幸華倫法拉爾並不遠，那麽再見了。”白讓健笑道：“就像我剛才說過的，我會努力配合同盟安全部門關於泄密事件的調查工作。還請西蒙尼元帥放心。”
“白所長如此說，我也就放心了。”魯副官離開前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