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在義烏的發財史·大結局

第16章 前妻短信我,要借八萬塊!

我在想,雖說銀子再沒有電話打來,但是如果換成金子或金子的父母再來電話那我是不是還得一如既往地拒絕?這個真不好說。但願我隻是多想了,沒有人會再為此事打電話來過。

第三天,金子給我發了條短信。這是金子第一次給我發短信,我預感金子也是為寶強之事而來。金子:大勇,你還好吧?我:不太好,生意不順。金子:做生意有賺有賠,你比我明白,不要太糾心。我:謝謝。金子:寶強的事你已經知道了,銀子向你開口借錢的事我也知道了,按理說,你沒有任何義務幫我們家,但是我們確實遇到了困難。我:我沒騙你們一家人,我一年多來虧了很多錢是實情,沒玩虛的,在你們麵前玩虛的一點意思都沒有。

金子:大勇,我知道你可能遇上了困難。要不這樣吧,這錢算是我個人向你借的,由我來負責還給你,你就當是借給我的,而不是借給寶強的。

我:金子,不是我不借,我是真的有困難,你看這樣行不?你找別人先借著,我盡快替你還給別人,這樣做也是讓我在資金上緩口氣。金子:八萬元,不是小數目,我要是有辦法也不會向你開口了。我:怎麽變成了八萬?不是說借五萬的嗎?金子:原先是五萬,現在受害者家屬說,加三萬就不告寶強,不加就得告。

我:你給我些時間,讓我和小梅商量商量吧。金子:行,希望你和小梅能幫我們一把,真心感謝。我:霜兒學習成績還好吧?金子:嗯,非常好,這學期還當上了課代表。我:你的棋牌室還開不?金子:出了這事還能開啊?派出所不讓開了,還罰了款,都是寶強鬧的。我:你為什麽要開棋牌室,難道是我給你和霜兒的錢不夠用嗎?金子:不是,是我自己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掙點錢。我:我說句話你別不高興,金子,你真不該開什麽棋牌室,這錢不是你掙的,再說,對霜兒、對自己都沒什麽好處。

金子停頓了幾分鍾沒有給我短信,我知道這句話讓她不高興、不樂意了,估計要是放在平時,我說這話她肯定不會再回短信,但那天她肩負著全家人的使命,不能不理我。所以,在思慮了幾分鍾之後,金子回過短信來:我要睡了,明天等你的回複,晚安。

我原本就為生意上虧得一塌糊塗而鬱鬱寡歡,臉上幾個月都沒見笑容了。屋漏偏遭連夜雨,又憑空遇上這檔子破事,折騰得我整晚整晚無法入睡,很是煩人。我這人很具雙麵性,在做生意上性子過烈又過急,有時為了幾句話就與客人翻臉,說不合作就可以不合作,很固執。但在感情上,我時常表現得很脆弱、很猶豫,像極了一個地道的農家娘們,拿不定主意。

次日,我在辦公室裏同小梅說:“金子給我發短信了。”小梅問:“不用說,一定是為寶強的事吧?”我說:“嗯,我們該怎麽辦?借還是不借?”小梅想了想說:“既然是金子開了口,這事還是你來定吧,我不好說什麽。”我說:“話不能這麽說,錢是我們兩個一起打拚掙來的,用在什麽方麵或借給什麽人都得商量。”小梅又想了想,說:“說是借,其實也沒指望她們能還上這錢,不如我們做個人情送她們三萬好了,明說不用還了,你看如何?”我說:“三萬恐怕不行,解決不了問題。”小梅說:“就差兩萬了,她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啊,總不能全靠我們吧。

再說了,我們又不是她們家什麽人,隻不過因為霜兒的關係,否則一分不給都說得過去。”我說:“原來是差五萬,現在受害者家屬要八萬,說另外三萬當做賠償,否則就要告寶強。”小梅生氣了,說:“活該他坐牢,誰叫他喜歡動粗,這種男人屁本事沒有,就一介武夫,也不知他老婆怎麽跟他過的日子。”我看小梅生氣了,也不好說什麽,罷了念頭,轉身想去車間忙自己的事去。小梅叫住了我,說:“哥,那就送她們五萬吧,再多就沒有了,隻能這樣了,我們現在資金狀況你也清楚的。”我回過頭來說:“好吧。”我給金子發了條短信:“金子,我和小梅商量好了,送給你們五萬

元,不用還的,另外三萬你們自己想辦法吧,我這邊確實有困難。”

金子回短信:“大勇,我知道這事讓你們很為難,但我們是真心借,不是白要,錢肯定是要還的,我們會打借條給你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借給我們八萬。”

金子的短信讓我很惱火,我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但她們還在得寸進尺,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她們家的人也太不會換位思考,太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了,如果換成我同她們家借錢,結果不用問。所以我很情緒化地給金子回短信:“錢隻有五萬,你要的話就讓小梅打到你銀行卡上,嫌少的話就算了。”

聽我這麽一說,金子沒再回短信,我知道,我的抵觸情緒在無意間傷害了金子。從內心來說,我不想傷害金子。我甚至偏激地認為,我可以不理會銀子、可以無視寶強的困境,但不能傷害金子,畢竟她是霜兒的母親,我曾經的妻子。過去的是是非非是過去時,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下。我想,金子在收到我那條短信後不是怒火填胸就是眼淚汪汪,這個推測是建立在金子對當初與我離婚之事一直糾結於心之上的。一個有悔意之人,內心也相當脆弱,動不動就把所有事情朝往事上靠,去聯想、去發愁、去委屈。

第二天晚上,我看金子還沒有給我回短信,又突然覺得於心不忍,心想,那就給金子打個電話吧,不說道歉,起碼側麵探聽探聽錢的事解決得如何了。

因為考慮金子手機接電話要話費,所以我打的是座機。電話是霜兒接的,霜兒在電話中告訴我說:“爸爸,舅舅要坐牢了,外婆說,隻有爸爸才能救舅舅。”

我說:“霜兒,爸爸也救不了舅舅啊,爸爸又不是公安局的。”霜兒說:“外婆說霜兒的爸爸很有錢,有錢就可以救舅舅,讓舅舅回家。”

看來,這些大人們沒少在霜兒麵前討論錢的事,可能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說的時候霜兒也在場。霜兒還小,她不能真正理解這些事,更多的隻是充當個傳話筒。

霜兒又說:“爸爸,你會救舅舅嗎?舅舅好可憐的。”

我聽霜兒如此說,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在霜兒眼裏,舅舅和爸爸媽媽一樣,都是至親的人,她不知道大人間的恩恩怨怨。我一時竟被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弄得對著話筒不知如何出聲。愣了愣,我才岔開話題說:“霜兒,你媽媽呢?”

霜兒說:“媽媽在洗衣服呢,我叫媽媽來接電話。”

我趕緊說:“霜兒,別叫了,讓你媽媽洗衣服吧,爸爸要做事去了,拜拜。”霜兒說:“爸爸,再見。”掛了電話後,我愣坐在那裏想著到底如何辦。這事要是擱在我事業順利的時期,可能就同意給她們八萬了,但是眼下,我自己也相當困難。在外人看來,我雖然銀行裏還有百萬,但我很清楚,這百萬根本就經不起折騰,說完就會完。古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真到那時,八萬元對我自己而言也不是小數目,可以解決好多事情。我猜測,金子她們一家人是不會相信我目前遇到的難處,她們的想法很簡單,以為我記恨著寶強,所以不肯借。

她們一家人怎麽想的,我無從知曉,也懶得去猜測,但是,霜兒我不能不顧及。我一會兒想這事,一會兒想廠裏的事,然後又想到小梅,這些年來跟著我沒少受罪,我不能把事業搞黃了,如果那樣就太對不住她了。就這般想來想去,想得我的腦袋都要炸了,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抽悶煙。

小梅經過辦公室時看出了我的煩躁情緒,她問我是不是還在想借錢給金子的事。

我點點頭。

小梅說,不要想了,真不行就借給她們得了,我知道你放不下麵子,你很在乎金子的感受,或者說你很在意你在霜兒眼中是怎樣的一個父親,與其這般折磨自己還不如給個痛快。

既然小梅也這麽想那我就更沒什麽好猶豫的了,那就給吧,讓小梅把錢打到了金子的卡上。小梅打完錢後,我給金子發了條短信,告訴她錢已經打到卡上了,讓她及時查看。金子回短信說:“大勇,這次無論如何得對你說一聲,謝謝!我們會盡快想盡一切辦法把錢還給你的。”我說:“既然借給你了,也不會催你還款的,再說吧。”

晚上,金子的母親特地給我打來了電話,雲雲一大堆,語氣中充滿了感激之情。她老人家說得倒是真心實意,但聽在我耳中沒什麽感覺。她應該感激的是金子和霜兒,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我可以肯定地說不會借這筆錢,哪怕是寶強被判終身監禁也不關我的事。所以說,我借這錢根本就沒有要回半點感激之語的想法。我隻希望霜兒和她的母親能生活在一個充滿親情的快樂環境中,僅此而已!而這種親情是我所不能給予的,唯有金子的一家人才能給予,我相信這一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