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要聽話

第三百二十五章 獨裁者

第三百二十五章 獨裁者

弘日說道,心裏也暗叫苦楚,不是他想解釋,實在是聽到一個大男人哭著不敢發出聲音,著實太可憐了。

而且他們西楚人本來就不是殘暴之人,既然知道王爺想要拉攏蘇公子,他自然也要稍作解釋,給蘇研留個好印象。

“王爺一統大業,今後東陵的子民亦是西楚的百姓,王爺是賢明君主,蘇公子能夠追隨左右忠心輔佐,王爺定然不會虧待公子的。”

弘日說完,聽了聽裏麵的動靜,似乎毫無動靜,就連好似低泣的聲音亦是沒有了,難不成是睡著了?或者想通了?不管怎麽樣,總算是不哭了。

想著,他稍稍地安下心來。

到了宅邸,弘日才再次開口說道:“蘇公子,到了。”

半晌,車簾打開,顏夕從裏麵走了出來,弘日斜睨著眼悄悄地看她,咦?眼睛沒有紅腫,完全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正當他疑惑之際,耳邊傳來顏夕的聲音。

“沒想到,你還聽羅嗦的。”顏夕淡淡地斜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朝著大門走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大男人這麽八卦。”

弘日當即氣的牙癢癢,可又無計可施,卻隻能怒瞪著顏夕的背影齜牙咧嘴,卻沒有看到顏夕唇角勾起的惡劣的笑容,當然,就算看到了,他依舊是無可奈何。

君陌染似乎非常閑悶,連著兩日來顏夕居住的府邸找她喝茶聊天,盡管談論的都是家常話語,但是難免個中無數的陷阱等著你跳,從中需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若是論心機深沉顏夕自知不是對手,麵對君陌染挖的各種坑她隻有一個方式應對,那就是少說少做,不說不錯,秉著這項原則一直堅守,最終讓君陌染無奈地歎息了。

“本王聽說,定城出現了鬼火,是十分罕見的藍色火焰。”君陌染挑眉終於把話題展開。

“不曾聽聞。”顏夕表情漠然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答。

“哦?可是本王卻聽說這個鬼火乃是蘇公子所為。”君陌染看著她的表情,繼續問道。

“道聽途說,以訛傳訛,如此可笑的傳言王爺竟然相信?”顏夕諷刺地挑眉看他一眼,然後依舊處之坦然的喝茶。

“原來如此。”君陌染淡然一笑,道:“大開城門,以空城誘之,虛虛實實暫使大軍退兵,此計用的奇妙,不愧是蘇家人。”

但凡是蘇家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也是西楚的心腹大患,卻又讓他敬佩,雖然從未聽過蘇研此人,但是他的膽識謀略確實非凡人,若能收服此人,於西楚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顏夕聽他所言,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在他的臉上,這可是古人的智慧,她不過是盜用而已,若說自己是原創,實在汗顏。

“此乃三十六計之第三十二計,無兵迎敵,打開城門,敵恐設有埋伏,引兵退去,空城計也。這是一種心理戰,在己方無力守城的情況下,故意向敵人暴露我城內空虛,就是所謂“實者實之,虛者虛之”。敵方產生懷疑,更會猶豫不前,就是所謂“疑中生疑”。敵人怕城內有埋伏,怕陷進埋伏圈內。但這是懸而又懸的“險策”。使用此計的關鍵,是要清楚地了解並掌握敵方將帥的心理狀況和性格特征。”

“不知在下所言,王爺可滿意?”顏夕輕挑眼眸,望著君陌染似笑非笑的說道。

“自然滿意。”君陌染眼中放出精光,道:“所謂三十六計,還有三十五計,本王但聞其詳。”說著,他身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老狐狸,臉皮真厚,顏夕腹誹,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巧,我向來記性不好,隻記得這一計,其他的,忘了。”

君陌染掛在臉色的笑有一瞬間的凝滯,眼中閃著冷光,明顯感到不悅,從未膽敢有人幾次三番的忤逆他,這個蘇研該不會真的以為他不會殺他?

“沒關係,本王有的是時間,你慢慢地想,想到了再說不遲,而且本王相信,蘇公子很快就會恢複記憶的。”他冷笑著,句句夾雜著威脅的意味。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第一次,顏夕挑起唇角,揚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君陌染冷眸看他,看來想要馴服此人,尚需時日,他亦是不可操之過急了。

“此三十六計蘇公子是從哪本史籍兵書中看到的?”在西楚,他閱覽了所有的史家兵書,但是從未見過三十六計。

“不過是雜記,王爺沒看過並不奇怪。”顏夕回答。

“哪本雜記?又是哪位名將所著?如果蘇公子有範本,可否借於本王閱覽?”君陌染句句緊逼,對顏夕口中所說的三十六計異常執著。

“並無範本,也並未出自名將之手,既然是雜記,記載此書之人自然也不會是名門將後,是王爺太過高看太愛了。而且此雜記早已失傳,在下不過是看過一次,便無機會再次拜讀,而且在下天資愚鈍,看過一次的東西一般是記不住的。”顏夕淡然回答,句句滴水不漏,完全不落下風。

君陌染抬眼看他,輕輕勾出笑意,卻總有種讓人寒顫的意味,他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等蘇公子恢複記憶再重現三十六計了。”

“自然,沒問題。”顏夕垂下眼眸,低頭喝了一口茶,說的毫無實感,完全就是敷衍的態度。

君陌染不相信她這是自然,況且在這種老狐狸麵前根本不用想著能夠瞞天過海,將人耍著團團轉,隻要能夠氣氣他,給他心裏填個堵,她就很開心了。

“那本王拭目以待,還有,明日大軍要趕往中都,蘇公子就隨同前去,本王很期待蘇公子的表現,想必蘇公子亦是不會讓本王失望的,對吧?”君陌染淡然地開口說道。

“耍嘴皮子誰都會,在下是否有價值或者有多少價值,亦是由王爺來判斷的不是嗎?我隻做該做的事情,剩下的就交給王爺了。”顏夕放下茶杯,站起身子撫平衣擺,然後躬身微拜,道:“在下先行告退。”

“嗯。”君陌染輕嗯一聲,算是同意了,看著蘇研頭也不回地瀟灑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玩味的精光。

從定城到中都僅有十天路程,顏夕坐在馬背上,隻覺得大腿內側生疼,但是以現在的情況,隻能隱忍,這裏沒有備馬車,而且又要跟隨大軍的速度趕往中都,就是疼死,她也不敢哼出聲音。

她知道,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恐怕都會暴露她女兒身的身份,呆在君陌染身邊,她更是要隨時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隨時隨地都要小心翼翼,沒說一句話,更是要在腦子裏重構多次,才敢說出口,實在耗費心神。

看到前方悠閑自在地男人,她心中的怒氣便油然而生,但是卻隻能悶在肚子裏,還有最脆弱的地方不時傳來的疼痛,也讓她無暇多想。

“蘇公子很熱嗎?”君陌染牽著韁繩放緩馬兒的步伐,對著顏夕笑道。

“有點。”顏夕現在覺得傷口的疼痛已經有些麻木了,但是仍然止不住額際上留下的冷汗。

君陌染眯起眼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抬手一伸,整個如同遊龍的長長的隊伍逐漸地停了下來。

他騎馬走近少年的身邊,道:“你不會騎馬?”

盡管一路上是蘇研騎馬走過來的,但是看到他現在蒼白的臉色,額際上不停流下的冷汗,以及打顫的雙腿,都明明白白的顯示出這個少年是個初學者。

初學者在他眼前就是不會騎馬。

“下來,本王找軍醫給你檢查傷口。”君陌染命令地說道。

找人看傷?顏夕心中咯噔一下,搖頭道:“不用,我沒事,繼續趕路吧。”

“這是命令。”君陌染沉下臉色,他可以容忍蘇研一而再再而三的抵抗,但是那隻能是在私下,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便是西楚的神,他的命令是絕對的,不容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

顏夕見狀,心中了然,抿著唇下了馬,然後說道:“我自己有藥,不必勞煩軍醫,給我找個偏僻的地方,我不習慣眾目睽睽之下讓人看著。”

“不行,有傷看醫,都是男人忌諱什麽。”君陌染一口回絕,對於他看重的人才,那便不會容許有任何閃失。

聽著君陌染霸道且又一意孤行,顏夕心中即是惱怒又是著急,害怕這個男人萬一當眾犯渾,那她女子身份豈不是暴露了?

“我也是大夫,我不會認為自己的醫術比別人差。”顏夕怒道。

“哦?”聞言,君陌染沉冷的表情微變,有些吃驚地問道:“你會醫術?”這還真是讓人意外,說不定他還真的撿到一個寶貝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