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亂情迷,高冷男神在隔壁

有的東西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

起來擦藥睜眼,年西顧拎了醫藥箱居高臨下的站著,頓了頓幹咳了聲一臉變扭的解釋,你別誤會,說不定你到時候就願意心甘情願和我訂婚了,到時候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你腫著半張臉難道要我丟人

他應該是重新洗過澡了。

一身黑色格子睡衣,頭發半幹著,商商鼻腔裏都是他身上清新沐浴露的味道,聞言,茫然看他一眼,充滿不解。

她躺著沒動。

年西顧一肚子抑鬱難舒,耐心消耗的極快,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傅商商你愛上不上,老子又不是大半夜閑得扯淡沒事做

說著,碰的丟下醫藥箱,就要走人。

他這通脾氣來得莫名其妙,商商後知後覺皺眉,起身,一句話還來不及出口,他已經一屁股在chuang邊坐下了,你最近是不是特別欠虐什麽事都得小爺朝你吼個幾嗓子才配合是吧

話音剛落,下巴被他捏住。

側著臉,他神色認真的查看,而後動作不停的用棉簽沾了藥膏細細的抹。

商商茫然,遲鈍開口,我就是起來喝個水,你剛不是說要走嗎

聞言,年西顧手上動作一重。

嘶你輕點傷口一陣刺疼,她瑟縮著下意識就要躲開。

可年西顧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力道更緊,半點可乘之機也不給她,啪一聲棉簽都被折斷,瞥一眼她麵帶蒼白,擦藥的力道這才減輕一些。

又趁機警告她,再亂動,下次斷掉的就不是棉簽了

之後,商商迫於**威,隻好乖乖配合。

不過也不知道他抹的什麽藥膏,不過片刻,臉上火辣辣的疼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湧進一股冰涼,疼痛感也跟著減弱,很是舒服。

弄完,年西顧簡單收拾了下,交代,好了,別用手碰,敷到天亮紅腫應該就會消失。

商商點頭,忍不住開口,說實話,要是你真做了醫生,應該還蠻像那麽一回事的。

年西顧聰明才智還是有的。

這點商商很是清楚,他那些從小到大一團糟的成績真的隻是叛逆而已。

他若是真全身心的投入做一件事,隻要他願意,結果一定是好的。

聞言,那邊年西顧正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而後粗暴關上醫藥箱,也不知道在和誰置氣,狗屁醫生,誰他媽愛做誰做去

商商眉心一抽,不解,為什麽啊

他前些時候不還為了這事和他爸媽鬧得很凶

她很難相信,他那時候的樣子隻是一時的心血**

傅商商,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年西顧突兀冷哼一聲,滿臉一沉,我就是不想做和年慕堯一樣的事情,不想和他放在一起被比較

雖然隔了一個輩分。

可相差不了幾歲,難免會被放在一起作比較。

然而無論什麽事情,比較結果都無一例外的是他不如年慕堯。

就連傅商商,她喜歡的也是年慕堯

你怎麽會這麽想啊

商商愣了下,才要開口聲音被他煩躁打斷,夠了傅商商不是他年慕堯做了醫生,這世上所有人就都要稀罕醫生這個職業

她也沒這麽想啊。

如果非得要我模仿年慕堯,把生活過成他那個模樣,你才能心甘情願的和我訂婚,那我覺得還tg沒有必要的,真沒人逼你

他越說越離譜。

商商目瞪口呆的聽著,默默為他的發散思維點了個讚。

傅商商,我永遠也不可能委屈自己模仿另一個男人博你眼球,這會時間也不多了,你就給個準話,你究竟要不要和我訂婚

訂啊。她茫然,感覺都是他在無理取鬧。

最近她不都乖乖配合,對訂婚的事情沒說半個不字嗎

年西顧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去他的心甘情願

他已經沒有勇氣再問一遍她是不是心甘情願了,她說訂他就當她是心甘情願的和他訂婚。

總歸了人先騙到手,來日方長也是有的

可他那一陣暴躁還未退卻,那邊商商懵懵看他兩眼,猜不準他這一腔怒火究竟怎麽點燃的,末了,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句,再說,這世上也永遠隻有一個年慕堯啊。

她聲音不大,還是被某人一字不落聽了進去。

轟一聲,年西顧腦袋裏理智瞬間四分五裂,牙癢癢的恨不得一把將她撕碎了生吞活剝,可指節捏的咯咯作響,為防止她再說出什麽刺激他的話,隱隱咽下一口悶血,丟下句傅商商,你夠狠,再不管她臉上是怎樣的莫名其妙,蹬蹬蹬暴怒的摔門離開。

那邊房門被他摔得震了三震。

這邊,商商揉了揉刺疼的耳朵,收回視線拉上被子蓋好。

年西顧真的越來越暴躁了

再回想起他剛剛的樣子,商商絕對有理由懷疑,他進門前是不是吞炸藥了

之後渾渾噩噩,根本難以入睡。

睜著眼直到天亮,外頭仍舊陰沉沉的,大雨整夜未停,商商看一眼窗外,雨點衝刷的視線都模糊掉,叫人心情都跟著一並陰沉下去。

扣扣

外頭,房門被人敲響,商商小姐,您起來了嗎

是家裏的傭人,商商捂著被子淡淡應了一聲。

哦,老爺子的意思是要您趕緊洗漱下樓,等下造型師就要來家裏了。

壽宴訂婚禮都要到晚上才開始,一大早就做造型

可並不等她開口,房門外腳步聲已經遠去。

商商躺在chuang上煩躁的翻來覆去了會,還是認命起來。

一夜未眠的結果就是,臉上的巴掌印倒是消退的幾乎看不清了,可雙眼卻布滿血絲,加上之前哭過,眼眶周圍微微腫著,模樣蒼白又憔悴。

樓下,連年西顧都在餐桌邊坐好了,就等她一個。

商商挨個叫了人,低著頭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折騰了一整夜,到這會的確是餓了,吃什麽都香。

一連夾了兩個水晶蒸餃,到第三個時,被人攔下了。

趙青禾坐她斜對麵,一臉妝容精致的同半夜裏那個聲嘶力竭的潑婦模樣判若兩人。

開口時,嗓音更是親切和藹,商商,小肚子可是禮服殺手,你今天先委屈下,不能吃太飽,不然晚上禮服上身肯定穿不出效果。

商商下意識看一眼自己腰部上下平平坦坦的模樣,小肚子這種東西她什麽時候有過

很想說,這會吃下的東西,到晚上肯定也消化了,可一句話到了嘴邊,也隻是點點頭,乖巧放下筷子,沒再碰桌上的食物。

兩個蝦餃哪裏夠

筷子才一放下,胃裏咕咕響了兩下表示抗議,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讓人聽見了。

商商低著頭不敢再看一桌子人什麽表情,臉上漲紅的很是尷尬,幹咳了聲,飛快起身,那我先上去了。

話音才落,一溜煙離開。

對麵,年西顧將她剛剛尷尬局促的模樣收進眼底,下意識看一眼自己的母親皺眉,但是他越維護商商,往後趙青禾恐怕就會更加變著法的刁難她。

這道理他懂,因此並未相幫。

同一時間,c城國際機場。

宋雅禮拖著箱子從機場大廳出來,她穿一身肅穆的黑,沾染上外頭的風雨,發絲淩亂飛舞,卻擋不住她一臉近乎惡毒的哀怨。

這個時間,大雨磅礴,鮮少有出租車經過。

大多往來的也是各色私家車,車輛往來,風雨打在她身上,濕了以上,她卻有些麻木的半點不知避讓。

年西顧的訂婚禮

傅商商她憑什麽

想到這個名字,她眼底怨念翻湧,愈發不受控的,身側雙手緊捏成拳頭,風雨中她整個身子都帶上了瑟瑟發抖的弧度,模樣十分可憐。

姑娘,我去市中心,順不順路帶你一程

有好心人看不下去了,車子停在她邊上,降下車窗探頭問她。

宋雅禮這才回神,而後揚起一臉詭異笑容,好啊,我去維景酒店

上車,車子開出。

駕駛座上中年男人遞了包紙巾給她,又忍不住問,姑娘你去維景酒店幹嘛今天那邊整個都被年家人包場了,你要是想住宿的話,還是換別處吧。

宋雅禮捏著紙巾之後沒有動作,倒是臉上笑容愈發詭異開去。

好一會,才側頭看向司機,對啊,我就是年家人的朋友

她這副詭異模樣叫人琢磨不透,之後司機專注路況隻想著趕快將她送去目的地,沒再和她搭話。

而邊上,宋雅禮靠在車椅上,視線落在窗外模糊雨景上,xiong腔間恨意愈發肆虐。

她宋雅禮又回來了

短短一周,她的人生徹底墜入黑暗。

年慕堯說了那麽多絕情的話,她幾乎是真的已經死心了,訕訕而歸

可他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她

三天前一大早,透過電話話筒那頭機械敘述噩耗

宋小姐,很遺憾通知您,淩晨兩點二十,您母親死於同院病友的一次激烈鬥毆中

嗬,可笑的激烈鬥毆

整間精神病院誰不知道

她母親因為害怕同陌生人接觸,幾乎每天呆在病房裏不敢出去,但那場可笑的激烈鬥毆,為什麽死掉的唯獨隻有她母親一個

年家。

好幾套貼身的晚禮服,雖然好看,但因為商商xiong口兩團肉不夠,大多撐不出原本該有的效果,最終選了套湖藍長裙,靈動又不失莊重。

麵對一桌子美味食物,能看不能吃的滋味不好受,午飯時她索性沒有下樓。

因為晚宴在維景酒店舉行,到下午年晉晟幾個人先去了,因為商商妝沒化好,年西顧留下來等她。

她底子好,淡妝剛好。

可一整晚沒睡,到這會神色有些憔悴,黑眼圈掛著,化妝師又細細替她描了眼妝,遮掉眼周一圈暗沉,因此時間有些超出預算。

那邊,年晉晟帶著幾個人剛走,年西顧捧著餐盤進來。

這時間也來不及準備多豐盛的,他讓傭人做了雞蛋肉絲麵,一路過來,香氣四溢的,賣相也算不錯,填飽肚子更是綽綽有餘。

總共兩碗,一人一份。

過來,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今晚有的忙的,估計到結束都沒機會吃東西的

年西顧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招呼了聲,自顧自端了碗吃起來。

餓到這會,商商反而不大想吃東西了。

不遠的距離,側頭就能看到茶幾上擺著的麵,思緒一凝,有些走神。

那會去s市,狼狽了一天,餓了那麽久,年慕堯的一碗雞蛋肉絲麵,在她嘴裏勝過這世上任何的山珍海味,可惜有的東西這輩子吃過一次,味道始終都是記憶猶新,但永遠不會再有第二次。

不喜歡見她坐著沒動,年西顧抬頭問她。

不是。回神,收回視線,膝蓋上的手下意識交握在一起,我不吃了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商商,我媽她

和她無關。兀自打斷他的胡思亂想,解釋,我都熬了一天了,要是這會吃了豈不是前功盡棄晚上那麽多人,女孩子的愛美心理你怎麽就不理解

好吧。聞言,年西顧終是沒再多說什麽。

四點多,雨勢湍急。

車子從年家車庫開出,速度很慢。

商商坐在副駕駛上,可能一夜沒睡,精神不是太好,車子裏明明開了暖氣,可她衣服單薄,又裹了條毛毯才覺得暖和不少。

車載廣播裏,此刻正播著首年代久遠的情歌。

此刻聽在商商耳朵裏,卻覺得像是催眠曲。

一路上,察覺她昏昏欲睡精神不佳,年西顧安靜開車,並未同她搭話。

不多久,商商已經歪著頭熟睡過去。

年宅到維景酒店不算遠,雨天放緩了速度也隻開了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車子一路開進地下車庫,徑直開進停車位停穩。

一整個過程,並未驚醒副駕駛上的人。

離晚宴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年西顧看一眼邊上睡得很熟的人,不大忍心叫醒她,反正時間還早,準備在車裏陪著,等會時間到了再帶她上去也是一樣的。

可還沒過多久,置物櫃上手機響。

看也沒看下意識按下通話鍵,再看一眼副駕駛上的人並未驚醒,想了下捏著手機下車接電話。

西顧,到什麽地方了那頭趙青禾語氣有些著急。

已經在停車了。他刻意放輕了語調,手裏動作也是輕的,慢慢關上車門。

那好,你趕緊上樓,賓客已經陸陸續續過來了,你過來也好幫著招呼招呼。

這邊,他淡淡應了聲掛掉電話。

車子裏的人,半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她這會恐怕睡得正香。

上去了,那種場合也向來不是她所熱衷的。

猶豫了下索性將車門鎖上了,隻想著過會時間差不多來再下來叫醒她,而且她手機在身邊,醒了應該也會給他電話,沒再多想,跨步往電梯方向走。

年家的宴會,且還是年晉晟的壽宴,縱使宴請的大多非富即貴,多半賓客仍是提前到場。

年晉晟到上頭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很多。

趙青禾站在外頭等他,見上來的隻有他一人,臉色瞬間就不大好看了,傅商商呢

可能夜裏受了涼,她身體不大舒服,我讓她在車子裏休息會,以免晚上撐不住那麽長時間。

最好這樣,要再搞出什麽幺蛾子,我饒不了她

媽年西顧正跨步進門,聽她突然說了這麽句腳下步子一頓,皺眉,訂婚宴很快就開始了,您要真這麽看不慣商商,我現在就下去帶她一起離開。

他態度強硬,大有副說走就走的架勢。

好了好了,先進去。趙青禾也不好再說什麽,安撫下來,同他一起往裏走,忍不住嘀咕,媽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賓客陸陸續續過來。

大多是年慕堯和年西顧在招呼。

賓朋滿座衣香鬢影的,耳朵裏古典樂曲悠揚環繞,不同於外頭此刻風雨肆虐的狼狽,這裏氣氛安然的像是另一個美好世界。

中途,司儀叫年西顧過去再確認遍訂婚禮所用音樂。

見狀沈聽荷走過去幫年慕堯一起招呼不斷進來的賓客。

年慕堯眉宇間透著片隱隱疲憊,多半隻是簡單招待兩句,態度疏離倒並不顯得敷衍。

邊上,沈聽荷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問他,要不要去休息會

不用了,等下宴會開始我早些離開也一樣。聞言,年慕堯淡淡回了句,轉身又應付掉剛進門某某局長的幾句寒暄,禮貌卻不過多親近。

賓客已經過來的差不多了。

隔了小會沒人進來,年慕堯抬手捏了捏疲憊眉心。

間隙,不經意聽到外頭進過的兩個服務生談話,聽說了嗎,這些天連續大雨,咱們酒店周圍地下排水係統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小蘭剛剛下去一趟,好像地下車庫那邊進了水,水位已經及腰了

真的假的今天酒店被包,來的車子可都是我賺一輩子錢也買不起的,哇,到時候要是賓客索要賠償,酒店還不得虧死

那倒不會,進水的是負二層車庫,那邊應該不會停太多車子吧

年西顧正和人最後確認訂婚用的音樂,冷不防被人拽住手臂,身子被迫轉過去,就對上年慕堯一張神情緊張的臉,你車子停在哪層了

被他問得有些莫名,下意識反問了句,怎麽了

我問你車子究竟停在哪層傅商商是不是在裏麵可年慕堯這會卻像是吞了炸藥的,不過片刻,耐心已經消磨殆盡,全不顧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究竟有多奇怪。

負二

最後一個層字還沒出口,麵前的人已經打不轉身,不過幾秒,慌亂背影已經迅速消失在宴會廳裏

商商是被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凍醒的。

迷迷糊糊醒來,還有些睡意並未完全退去,可下意識低頭看一眼,瞬間清醒過來半點睡意不剩。

她睡著時,貪圖舒服,雙腿是蜷縮在座椅上的,可這會驚悚的是她整個大腿已經淹沒在渾濁大水裏,若不是腿上冰涼觸感的確存在,有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車裏進了水

再看一眼車窗外頭,水位齊及車窗。

並且源源不斷,還有上升架勢

腦袋裏有過一瞬間的驚恐,下意識去開車門,可用力推了好幾下,車門紋絲不動。

車門被鎖死了

這種時候四下無人,隻能強逼自己鎮定下來。

回想一遍睡前的情景,是和年西顧一起去維景酒店,可她上車不久就睡著了,興許睡得太熟,年西顧沒有叫她,甚至出於安全考慮,鎖了車子

怎麽辦,今天難道要被淹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