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生死判

第60章 引虎拒狼

接著院門被翩纖一腳踢開,怒道:“是誰居然……》”下半截因為看到葉風而呆住了。葉風懶懶坐在院中,“我說夫人哪,就是你這麽急著見我。那也不用踢壞人家的門吧。怎麽說可都是要花錢的。”

如果換了半年前的翩纖,看到葉風這流氓,怕早就跑了。經過著半年的艱辛,一方麵翩纖要保住芳瑞。另一方麵又要製衡周玉。翩纖已經成熟了許多。不再是當初那個靦腆害羞的小女孩。看到葉風,她心中的感覺其實很複雜的。站在門前,進去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虎嘯川看到翩纖的表情,那想法可就多了:“哎呀,這分明是他們兩口子鬧別扭。我來湊什麽熱鬧。這不是兩麵不討好。”想著,虎嘯川忙躡手躡腳地帶著人悄悄退去。

葉風看著翩纖,半年不見,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變了許多。當年的翩纖和書眉是很相象的。天不怕地不怕,嬌憨,任性。心地善良。卻又識大體,辯是非。說來葉風對她的印象一直不錯。可是現在呢,往事的稚嫩被消磨怠盡。半年的日子她仿佛老了十歲。現在一般人是不會變老的。由此可見翩纖這邊年的辛苦。

葉風輕輕一揮手,一股柔和的真氣,將翩纖卷起。拉到他麵前,葉風透進翩纖的心靈深處,讀到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翩纖,怎麽了。見到我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乖給我抱抱。嗬嗬。”葉風不正經的說。“葉風,是你。”葉風雖然是開玩笑。翩纖卻真的丟掉手中長劍,撲進葉風懷裏,放聲大哭起來。半年來,她的委屈沒有人能訴說。藏了這麽久,葉風這種嬉笑怒罵的態度,反而讓她覺得好輕鬆。這一刻,她崩潰了。這半年,身邊的一切都變了。隻有葉風,還是那麽可惡,那麽沒正經。

葉風一句玩笑,結果弄出這麽大的陣仗,這也是他自己始料未及的。手忙腳亂地拍著翩纖的背。不知道怎麽安慰好。

哭了一會,翩纖激動的情緒平息下來。恢複了冷靜,退開一步。揀起地上的長劍:“對不起,讓你見笑了。”葉風出奇地沒有出言諷刺;“翩纖,這半年,你經曆了什麽?”

翩纖不好意思地拭去眼淚:“半年前,你離開後發生了許多變故。等回去你會更吃驚的。這半年你都去了哪?”

葉風道;“反正也不是什麽秘密,我去訓練一批人手。”翩纖遺憾地道:“可惜,當初你如果不走。也許形式不至於一發不可收拾。現在道學館氣候已成。我已經快無法控製了。”

葉風側頭看著翩纖,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翩纖,等看到翩纖那依然清澈的眼神,葉風終於道:“你是指道學居士被假冒的事?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管。我最不喜歡就是和暗處的敵人大交道。所以我寧可給機會他們爆發出來。也不要時時刻刻提防著不知從哪冒出來。你難道沒發現,尾大不掉這個道理嗎?現在道學館已經失控了。隻要他冒出水麵,不是我葉某誇口。天地人三界,舍我其誰。”此刻葉風絲毫沒有那種漫不經心的樣子,一股讓人窒息,惟我獨尊的氣勢衝天而起。激起一陣旋風。

這一刻,翩纖有刹那失神。懷疑自己麵前的不再是那個嬉皮笑臉,總沒正經的葉風。翩纖剛產生這種想法,葉風卻又故態複萌。“對了,老婆。你說發生了什麽事?挑一兩件來說說。”

對於葉風的稱呼,翩纖現在也懶得去計較,反正如果和他爭較起來那會沒完沒了的。不過倒是把剛才那種崇敬的感覺衝淡。翩纖道;“最大的變化就是那周玉了。現在連餘離也未必是她的對手。道學館若不是現在被她和餘離分別把持牽製著。恐怕早就取血夫人而代之了。”

對於周玉是假道學居士一事葉風並不吃驚,當日周玉詐死,葉風就估計到了。不過對於半年時間周玉居然從緊能五轉的普通高手進階成為足以和抗衡的超級高手感到驚訝。“不可能吧?周玉有那麽厲害嗎?”

翩纖肯定地道:“是真的。餘離那次不知為什麽和周玉鬧翻了。兩人一場惡鬥,後來還是餘離看拿不下周玉。拉下臉陪了不少好話才勸住的。”

聽到這,葉風的眉峰皺了起來。餘離的為人,厭倦周玉那是很正常的。倒是周玉讓人擔心,一半而言,周玉本身的基礎打的並不好。加上周玉限於資質,不打可能有這麽高的成就。況且速度這麽驚人,猛的葉風想起一件事:“翩纖,周玉進過道學館的密室嗎?”

“當然,既然要冒充館主。那裏怎麽可能不進去?”翩纖奇道。葉風連連頓足,“遭了,遭了。你以為當初幾大高手為什麽和道學館立約?”

對於這件事,翩纖曾聽芳瑞提過。但不得要領。現在葉風主動提起,翩纖答道:“不太清楚。”葉風失去冷靜,在院中左右度步,搓著說道:“遭了遭了。具體我也不十分清楚。那得回去找參與此事的巫靈問。我隻知道,道學館一直以替天行道為己任。當時曾經有幾個邪道凶魔死在道學館之手,本來是打算將他們那一身陰毒的來源毀去,可是後來終於不忍前人心血白費。這才有當年之約。對了,這事血夫人她們知道嗎?”

“不知道,我和她們並不是很熟。”翩纖遲疑著道。

葉風來回又走了幾圈,“哎,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鐵大,神守,立刻收拾東西。書眉,你和你父親也是。我們要即刻動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翩纖,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翩纖搖搖頭;“不用了,如果那樣,會給小姐帶來麻煩的。我還是等你動身後再走吧。”

葉風也不勉強,鐵大和神守那是久經訓練,收拾起東西來快如風掃落葉。至於書眉父女,根本沒什麽好收拾的。

葉風對翩纖道;“好了我先走了。你也盡快回去。到時我會去找你。”

翩纖默默點頭,葉風讓神守和鐵大分別背上書眉父女。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鐵血城趕去。

等葉風趕到鐵血城外時,卻發現先動身的鐵狂鐵二等人正被人堵在離鐵血城三十裏的大路上。一群道學館的弟子正和鐵狂等人對峙。

葉風趕到時,也正是雙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動手的時刻。原來鐵狂等人遵照葉風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這麽多人,又不做掩飾的舉動。當然立刻驚動了餘離等人,他和周玉正有別的計劃。怎麽可能放這幫人回來破壞。加上並沒有發現葉風在其中,所以就讓道學館派人生事。硬是把鐵狂等人攔在了半路。這些人都是道學館的初級弟子,有不少還是些妙齡少女。難怪鐵狂等人不好硬闖。帶隊的也是葉風熟人,冰劍。

這會至少五六百的道學館紫衣弟子夾雜著一些青衣弟子,將鐵狂這三十多人圍在中間。而冰劍那一身白衣則分外醒目。

“這是幹什麽?歡迎會開到這麽遠來了?”葉風孤傲的身影出現在人們視野。後麵還跟著幾個人。這些道學館弟子雖然不認得葉風,還是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讓葉風和鐵狂等人會合。

鐵二有些慚愧:“堂主,我。”葉風搖搖手,組織他說下去。這冰劍在場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不然哪這麽巧。鐵狂則搶著把事情說出來。

原來鐵狂等人走到這裏,道學館一些弟子居然要求他們接受檢查。說他們攜帶凶器。鐵狂等人因為葉風的命令,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鐵血城。當然不加理會。結果道學館立刻冒出這麽一幫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葉風一聽就明白了,半陰半陽地道:“什麽時候道學館開始管起治安來了?居然還是冰劍大副座帶隊。”

冰劍心中叫遭,如果葉風來之前。他能擺平這些人,葉風到時問起,他還能一推二六五。卻沒想到這些人太難纏,為了等待援兵,他多等了半天。就這半天,葉風冒了出來。而且居然沒人統治他。

冰劍對著鐵狂敢說些強詞奪理的話,對著葉風他可不敢。葉風喜怒無常,如果不高興,沒準真會把這裏的人殺光。“葉大人什麽時候回來的。好久不見了。因為現在習武之人日多。道學館前不久接受了夫人的請托,答應幫助留意各地治安。這些人這麽大張旗鼓難免引起懷疑,既然是葉大人的人,那一定是誤會了。我這就帶人走。”

葉風也沒空和他糾纏,這冰劍帶人走卻不是好好的走。把人散在大路上。不但擋住了葉風等的去路,還故意慢慢騰騰,拖延時間。

“哼,鐵大鐵大,給我直接衝。誰擋著給我撞。”葉風這會卻沒空和冰劍周旋。下了硬衝的命令。天罡鐵衛豈是這些初出茅廬的道學館弟子能抵禦的。幾乎沒有阻擋的,鐵氏兄弟硬衝出一條路來。而道路兩旁,則是被撞飛的道學館弟子。

冰劍看著葉風揚長而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急忙放飛鷂鷹,將消息報告給餘離。

葉風既然要闖,當然就不會做什麽停留。而且他也不信冰劍會不把消息告知給餘離。果然,當葉風來到血夫人府邸時。正有比剛才還要多幾倍的道學館弟子將血夫人府團團圍住。這裏領頭的居然是道學居士,想是道學居士接到冰劍的報告。正帶人堵著葉風,“葉大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葉風想起翩纖說的話,仔細打量起這道學居士來。果然和上次見麵大不相同。眼神充滿陰翳,凶殺。連聲音也變的有些噬血。若不是翩纖告訴他,怎麽也不能把眼前這人和周玉聯係到一起。葉風大笑著迎了上去:“居士,好久不見。就不知帶這麽多人圍住我家做什麽?難道是我夫人無禮冒犯了居士。”

“哪裏哪裏,葉夫人一向守理的很。我們是來找陳心的。”道學居士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會吧,陳心又能惹什麽事?”葉風大奇如果說鐵晶鬧出什麽事,葉風還容易接受一點。陳心?那可是老實的代名詞啊。

道學居士道:“這陳心可是真人不露相哦。別看他平時老老實實,昨天居然強暴了我道學館紫衣弟子。”說著道學居士指著一個眼睛哭的紅腫而且被幾個人扶著的紫衣女子。葉風眼光一掃,那紫衣女子倒也有幾分姿色。可是他絕對不信陳心會做這種事。何況也不看陳心是誰的學生。就是做惡哪會給人抓著這麽大的把柄啊。葉風不動聲色,問道:“哦,是這樣,那先讓葉某進去。如果真如居士所說,葉風決不姑息。一定將人交出來。”說著葉風就邁步朝人群中而去。周玉經過上次和餘離比拚不相上下。現在可謂眼高於頂,葉風哪還在他眼裏。聞言跨步擋在葉風麵前:“葉大人,為了避嫌,葉大人還是不要急著進去的好。”

對她的阻擋,葉風視若無睹。反是周玉覺得自己的力量仿佛水銀泄地。消失的無影無蹤,更有一股吸力似乎要將自己吸入一個深淵。周玉這才知道自己和葉風相差太遠,不敢再做留難。忙退開一邊。

葉風回頭一笑:“謝謝居士成全。”葉風的到來,對於血夫人等人來說。是最大的喜悅。小別勝新婚,這半年的離別。再次見麵,種種深情躍然臉上。

葉風先和血夫人等糾纏一番,這才問道:“陳心呢,到底是怎麽回事?”血夫人道:“賤妾正在後悔。現在道學館連我也壓製不住了。至於陳心,從昨天上午就失蹤了。”

“失蹤了?”葉風奇道。

“是啊,昨天上午出去。到現在也沒回來,不是道學居士來要日呢我們還以為在忙道學館的事呢。陳心平時工作就很辛苦,經常睡在行館。”

“失蹤了?煩。”葉風念叨了一句,獨自來到外麵:“居士,陳心並沒有回來。你這上門找人可就不該了。”

“是嗎?可是有人看到他回來呢。”道學居士冷笑道,人當然沒有回來。正被她關著呢。“剛才我就說請大人不要進去。現在如果交不出人來。恐怕大人也說不清吧。”

“是嗎?”葉風低問一句,從他身上,怒氣如潮水般湧出。充斥著血夫人府四周。功力稍差的直接就這麽軟倒在地上。“你想做什麽?”道學居士首當其衝,受到的心靈震撼也是最大的。現在冷汗已經濕透了她的全身。葉風冷道;“我說陳心不在。誰若不信,我讓他進來搜。可是搜不到的話,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麵對葉風這種怒氣哪還有人敢說不信。一轉眼,所有人都走個一幹二淨。連道學居士也不敢停留。

趕走這些人,鐵大和鐵二才帶著人進入血夫人府,幸好這裏大的很。忽然多了這麽多人,還是不顯擁擠。鐵晶第一個跑過來,剛才她本來想和江雲以媚眾之術擺平這事的。可惜那道學居士一直堵在門口。周玉新練的邪功,似乎果有點門道。竟然使的江雲鐵晶兩女的媚術無功。因此鐵晶對於剛才葉風居然能將道學居士嚇走很是好奇,拍著葉風肩膀問道;“好厲害,剛才你怎麽做到的。”

葉風猛一轉頭,凶厲的殺氣直衝鐵晶而來。嚇的鐵晶大叫一聲。急忙躲到血夫人身或。葉風露齒一笑:“嗬嗬,活該。剛才我的絕望戰袍還沒脫你就亂都手。”

葉風這一笑,剛才的冷厲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鐵晶這才敢從血夫人身後探出來,心有餘悸地道:“好可怕?剛才怎麽會那樣的?”

葉風道;“這半年我仔細研究了絕望戰袍。發現絕望戰袍能將人心中的任何情緒轉化成負麵情緒。從而造成殺氣,以前因為無心,所以不能感受也不能發揮這種威力。隻能憑借戰袍本身的力量現在不同了。鐵晶想試試別的嗎?”說著葉風的笑容愈發**褻了。

“不要。”鐵晶笑的又縮到血夫人身後,指著江雲道:“拿她試,拿她試。”氣的江雲要打鐵晶:“好啊你,我又沒得罪你,你居然陷害我。”看著眼前這一幕,葉風開懷大笑起來。這半年對著一群大漢。可是很久沒見這麽溫馨可人的場麵了。“那是誰?”鐵晶眼看逃不脫江雲的魔掌,眼尖的她看到書眉。立刻找到救星,忙岔開江雲的注意力。果然,江雲也被書眉吸引過去。書眉並不是那種漂亮的女人。可是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無論站在哪裏,都讓人有種獨立獨行的感覺。加上最近練了至大至剛的鐵甲真氣,顯得更是剛毅。

“我知道了。”鐵晶忽然自作聰明地道;“葉風,哼哼。”

“什麽啊,你那什麽眼神。”葉風哭笑不得。鐵晶是眾女中最開朗的。可是也是最胡鬧的一個。

反是書眉來給葉風解圍:“夫人你誤會了。我是公子的奴婢。”“什麽,好啊。葉風你什麽時候也有這種惡習了?”鐵晶這會可抓到葉風的痛腳了。

“不是,夫人你誤會了。”書眉將經過詳細訴說一遍。“原來是這麽回事?”聽完書眉的敘述,血夫人點頭道。“我當什麽大事呢。不就五百兩嘛?反正他的錢來路不正。別管他。”鐵晶反正是沒好話的。小螢也道:“別夫人夫人的,叫我們名字就是了。”眾女你言我一語。全然沒有葉風說話的份。葉風這半年辛苦建立的形象就這麽毀於一旦。葉風懊惱的道:“我的錢怎麽就來路不正了?”

“少來,我發現你就是當初的銀衫大盜。”江雲又和鐵晶結成統一戰線。一同將炮口對準葉風。

“哦。”葉風這回是真無話可說了。一轉眼,看到抿嘴偷笑的三十六天罡。葉風氣道;“笑什麽笑?一個個明天給我封了氣門,繞著鐵血城跑十圈。”

“啊?”“不會吧。”“堂主,饒命啊。”本來饒著鐵血城十圈沒沒什麽。可是封了氣門那就隻能靠外功了。這哪受的了?

“嘿嘿,這就是不尊重我的懲罰。”葉風得意地道。現在痛苦的角色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