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昏而嫁

第二十六章 禦姐的命門

第二十六章 禦姐的命門

馮洪健伸出手將她拉回電梯,關切地問:“怎麽了?可是被電梯夾痛了哪裏?”一邊說著,一邊搜索她手臂上的傷痕,隻見雪白柔嫩一片,連個毛孔都沒有。

不自覺的,手上的動作轉為撫摸,他眯著眼睛陶醉地笑起來,不怪乎白居易在《長恨歌》中寫“溫泉水滑洗凝脂”,美人光滑柔膩的肌膚,可不就是凝脂嗎?

被輕薄了好一會,宋清月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她立刻像拍打蚊子一下,打落那一雙狼手:這個男人,真是狼中之狼,同事不放過,連阿姨也不放過!

她抖了抖,表情由驚訝轉為惡心再轉為恐怖,拎著公文包擋在胸前,一步步向後退去,眼看就要退出電梯,一直微笑看她豐富表情的馮洪健長手一伸,又將她撈了回來,接著又合上電梯門。

她怒起來,聲音卻有點抖:“喂!上班時間,大庭廣眾之下!”

切!有什麽要緊,他不是一次在上班時間以及大庭廣眾之下對她進行騷擾了。等等?騷擾?他為什麽也跟從用這個詞?

再看看懷中女人,她緊緊將公文包擋在胸前,眉峰聚起,長長的睫毛抖啊抖地出賣了她的內心,他好笑地撫平眉間那糾結的“川”字,不想卻換來她鵝蛋臉嚇得雪白一片:“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此刻,在她心中,帥氣的馮洪健與頭上長角的禽獸的區別是:前者是兩腳直立行走動物,後者是四腳走路的動物。

花花公子,她可以理解,因為有些男人天生就是精蟲上腦,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便五官抽筋,內心**,好好的男人不做,偏偏以做種馬為榮。

可是,和自己的阿姨在一起!她咽了咽口水:而且,剛剛,剛剛他還想喊她媽媽!

她抬眼看見他一臉憂傷地看著自己,忽然了悟:是不是因為年幼失母,所以對年長女性產生莫名的好感,於是在放縱的道路上一再淪陷?

——她眨一眨眼睛,不禁擔心起來:她的寶貝女兒,會不會因為童年失父,缺乏父愛,然後在成長的過程中,對成熟男子產生傾慕之情進而成為“戀父癖”患者呢?

一想到少女英英有可能會被四十歲左右、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所欺騙,她美麗的臉由雪白一片又轉為濃雲密布。

馮洪健玩味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短短幾分鍾,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十幾種,他真想打開她那顆五彩繽紛的水晶心,一探究竟。

可是——她對他百般設防。

他歎一口氣:他真懷疑,那一日三十八度高溫的下午,被他摟在懷中吻得迷糊嫣紅的女人,是不是宋清月?

他隻想認認真真地談一次戀愛,和這個獨特又矛盾的女人!

可她那防備的身體語言,還有那一臉“不要靠近我”的厭惡又恐怖的表情,令二十六年來從未被女人拒絕過的他,內心轟然倒塌了。等等!恐怖!她為什麽要恐怖?自己從來沒有這樣去關心在乎一個女人!而她,將這片片真心視為恐怖!

他皺起眉頭,伸出手要拉下她擋在胸前的公文包,卻引來她的尖叫與抗議:“別碰我!你這變態!”

變態?等等,他怎麽變態了?他吃驚地瞪大桃花眼,無辜地指著自己:“你是在叫我?”

“和自己的阿姨在一起

??”想想就覺得惡心,清月忍住不斷上湧的胃酸,一字一頓地說:“你休想同我有什麽瓜葛!叫我媽媽!你不覺得那是對你亡母最大侮辱!她若在天有靈

??”

他的臉霎時變得冷若冰霜,眼內水光凝結成冰光一片,他伸出兩隻胳膊,將她抵在電梯角落,低下頭,語氣非常惡劣卻認真地說:“女人,請你不要含血噴人!”

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她沉默,抬頭仰角呈四十五度,看著這個英俊又霸氣的男人:太帥氣了,簡直不像是反麵人物。

她無法將花花公子、變態狂、或者暴力男同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即使麵前的帥哥是個光頭,右臉上又貼著三張創可貼。

看著他的臉越貼越近,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波濤暗湧,她的腦子漸漸昏漲起來。

她承認:一定是太久沒有和異性親密接觸了,她是不是該嚐試一下紅雲提倡的異性療法,來提升一下自己對異性的抵抗力?

她的背脊緊貼著電梯的金屬壁板,冰涼的觸感令她無法冷靜下來,她隻覺得臉頰發熱,雙膝有點發軟:自己怎麽了?她標誌性的冷靜理智呢?

“叮”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嬌小女孩準備進來,一抬眼:一個光頭帥哥正將一個滿臉紅暈的美人摟在懷中,意欲不軌,他的唇已經碰上她的鼻尖。

一陣清新空氣被釋放進狹小的電梯空間,腦袋昏沉的清月回過神來:“小黃!”像是見到救兵——她的助理,雖然她不再是副總,但小黃看在這幾年她禮賢下士的情分上,喊幾個同事來解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總是可以的。

小黃剛想出聲,抬頭看見馮經理冷若冰霜的眼神,她打了個寒戰,悄悄退出電梯。

宋清月哀怨地看著小黃如同老鼠見貓一般逃出電梯:什麽助理!人走茶涼!

馮洪健也意識到電梯不是談情說愛的場合:這次進來的是助理黃,下次是魔女酈晟呢?

他放下胳膊,牽起清月:話說,這個冰女郎現在在他麵前是越來越容易展現小女人的嬌態了:臉紅,瑟縮——等等,他有希望了?

他喜滋滋地看著清月,笑容牽動了傷口也渾然不覺。

拉出清月,在一樓大廳快步走起來。

清月跟在身後,不住地反抗:“鬆開我,你這變態!”

“你再反抗一下,我要麽扛起你,要麽當眾吻你。”馮洪健回頭威脅,她立刻噤若寒蟬,他眼睛裏含著笑意:他終於握住這個女人的命門了:

即——大女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