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為將軍解戰袍

第四十七章 親自祈雨

第四十七章 親自祈雨(1/3)

“朕聽戰愛卿這話,怎麽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早就知道戰家跟國師有點恩怨,這麽義正言辭的話從戰九歌的口中說出就感覺變了個味道。

迎著燕坤澤戲謔的目光,戰九歌硬著頭皮說道:“皇上這話可是說的不對,是皇上自己說國師能解大燕的圍。既然幾十年前國師可以如此,想必幾十年後國師仍舊可以這麽做。”

其實燕坤澤心裏也同樣是這麽想的,既然身為大燕的國師,這種危難當頭之際,總要做些什麽來堵悠悠眾口的好。

可是燕坤澤倒是想試驗一番手裏的白龍珠,就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如戰府的老管家所說,可以將它用作為蒼生祈福之途。

君臣兩人壓根就沒有請國師出關的想法,卻在這互相辯駁了許久,也不知在辯駁些什麽。

等到了落日拉下夜空的帷幕時,燕坤澤手握著白龍珠,遣退了一眾的侍衛,隻留下了戰九歌在旁看護。

燕坤澤以為,祈雨須得誠心實意,所以便和戰九歌前往了隻有祭天時才會登上的天台。

初來時,這裏一片漆黑,燕坤澤憑借著白龍珠微弱的光芒才得站在天台之上,將白龍珠放在了用於祭天燃火的石台之中,霎時、整個天台便都亮堂了起來。

此時,微風漸起,似乎是有意要阻撓燕坤澤祈雨一般,將周圍的黃色祭旗吹得獵獵作響,風勢越來越大,大有一口氣能將人吹走的架勢。

戰九歌身形纖薄,用手扶著石欄護手才得以穩住身軀。

而身處在天台之上的燕坤澤,卻在風中站得筆直,大風將衣物緊緊地吹貼在他的身軀上,隱隱透出男人健壯的身材曲線,令戰九歌看了不覺想到了其他地方。

白龍珠騰空在石台之上,放射出的光芒有些耀眼,在燕坤澤將手放在珠子表麵上時,更是將一道白光直直射入了天際,不管任何人、不管多遠的距離,都能看到這異常的光。

最重要的是,當這道光直達天際的同時,燕坤澤腦海裏就聽到一個聲音,雖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但是燕坤澤一下就聽出了這聲音帶著蔑視和不屑的意味,當下便深吸了一口氣。

“一介小小的凡人,無通天之力,也想求雨?”

遠遠看著的戰九歌內心說道:不妙不妙不妙!皇上這是要罵人的節奏啊!

“嗬。”燕坤澤一聲冷笑,毫不畏懼地反駁道:“朕若真是毫無通天之力,你又如何得知我在求雨呢?”

“你敢在孤的麵前自稱朕?!”那聲音反問時有頗大的不滿,聽著燕坤澤的自稱之後,隻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

燕坤澤沉思了片刻,許久都不再開口,那人以為他怕了,有些得意地道:“如你這般的凡夫俗……”

“你是天神?是掌管著天界的帝俊?”

那人嗯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些許的震驚,隨後自得地說道:“凡人,想不到你還知道的挺多的,本座……”

“哼,果然是你。”燕坤澤毫不留情地開始了唾罵嫌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屑和鄙夷。

“帝俊若是不會管教孩子,朕可以好好教教你。對於那種一出世就給天下蒼生帶來疾苦的倒黴孩子,就該拎起他來狠狠地抽他的屁股!天下蒼生正因為天神之子的頑劣而遭受苦難,你們這些神卻高高在上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來,想必你們的道、你們的心都隨著真正的靈魂投入了畜生道裏!”

“大膽凡人!口出狂言!你就不怕孤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

“哈!笑話!”燕坤澤罵上了癮,哪裏管對方是什麽身份,更加不會注意到燕城有一處府邸中,隱隱有白色流光攢動。

他道:“世間分三界,你為天界帝王,朕為人界君王,同樣都是帝王、你就認為自己比朕高一等?誰給你的臉?天下蒼生你不管,妖魔作祟你不管,你高高在上地立在九重之巔、裝給誰看?!你的臣你的民嗎?你又

怎知,他們不會在暗中笑你,笑你竟是一個連無知小兒都管不住的失敗父親!爾如今笑朕不過平庸之軀?”

“你!你必遭天……”

“那便讓它來罷!”

燕坤澤一聲怒吼,對天道:“這天、可是你的天?!它若今日不降下雨來,朕勢必要策令俗世百姓,揭竿反天!便是你帝俊,造下這無窮的罪業,又當如何?”

那人未再同燕坤澤的腦海中傳話,隻聽得憑空響起了一聲驚雷,哢嚓一聲,一道白色的閃電一瞬間晃亮了整個燕城,隨之而來的便是滾滾的雷聲。

儼然有風雨欲來之勢。

戰九歌看著那抹身影固執且頑強地屹立在風中,生怕那驚雷在天界那人的授意下劈中了燕坤澤,忙上前打算化出一對羽翼來護著他。

不料戰九歌還未動,就看見一連串的雷往燕坤澤的方向閃來,最後竟劈在了燕坤澤身體的四周。

天台的石桌石台都被劈得開裂破碎,而站在正中央的那人卻安然無恙,不閃不避,仿佛置身雷電險境之中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戰九歌對燕坤澤的崇拜頓時又提高了幾個等級。

等滾滾雷聲過後,天似乎也被燕坤澤罵得變了色,看不見的烏雲漸漸籠罩了整個大燕,淅淅瀝瀝的雨滴開始從天而降。

站在燕城的皇宮裏,高高的天台之上,隱約還能聽到燕城內本安然入睡的百姓們跑出來歡呼呐喊的聲音。

如同天籟。

燕坤澤看見有一條龍從東方的某個府邸中躥出,半透明的身軀在夜裏極不起眼,他記得它、也認得它,心裏隱隱知道它要做什麽,眼睜睜看著它從遠處向他奔騰而來。

最終,在腦海響起天上那位神的話語時,這條巨龍來到了燕坤澤的麵前,一股腦地從他額心竄入,與他融為一體。

“凡人,你真讓孤刮目相看。”

連帝俊都無法徹底掌控的天,在這凡人的罵聲裏乖乖折服,實在令人不得不對他有所關注。

而燕坤澤在龍形衝入了他的身體後,腦海中突然多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是他從未見過、也從未知道的東西。

不知怎的,燕坤澤勾起了嘴角,發出了怪桀的笑聲,用從未有過的輕蔑又慵懶之聲低諷那人。

“帝俊,你真令吾失望啊!”

說罷,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戰九歌眼疾手快地衝了過去,在燕坤澤倒下之後讓他趴伏在了自己的後背上,然後略顯吃力地將他整個人背起。

男人的手離開了白龍珠,自然也就沒有聽到來自帝俊的略帶驚慌的喊叫——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

皇上這病來得莫名其妙。

仍舊下著大雨的第二天,百官們在朝堂上喜滋滋地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皇上出現。

過了一會兒才有宮人來報,說是皇上病倒了,今日的早朝也就取消了。

百官們各懷心事地從朝堂上離開,想著好不容易下雨了,皇上卻病倒了,怎能不心生歎惋?

今兒別說兩個太陽了,連一個都沒見著。宮裏的禦醫們都是冒著雨跑來的,因為身上還挎著個不小的藥箱,跑起來十分的沉重。

也正是這個時候,戰九歌見識到了大燕君王特有的人手——訓練有素的影衛們全力出動,把那些腿短跑的慢的禦醫們直接用輕功帶了過來。臨走時戰九歌瞥了一眼,發現這其中有一人的眼神看著很是眼熟。

想了許久沒有想起來是誰,戰九歌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

燕坤澤從昨夜祈雨後昏迷,到現在一直未醒,身子摸上去還十分冷,禦醫們診斷了許久,也隻斷出了一個染了風寒,便忙亂地去開藥方了。

可戰九歌總覺得診斷不對,常人染了風寒哪有連著幾個時辰都渾身發冷的?

禦醫在旁邊附和著道:“人的體質各有不同,皇上這明顯是寒風入體,要多喝些驅寒的藥才行。另外需要一些厚被子,好捂汗,盡快讓皇上出了汗才行!”

戰九歌哪裏會想到是自家

府中的應龍神魂附在了燕坤澤身軀上才引起了這般不適,得了禦醫的話,就當做聖旨一般來對待,忙令人去熬煮湯藥。

禦醫走之前還特意囑咐道,一定要讓皇上的身子暖過來,不然風寒定會加重,倒是若是再治可就難辦的多了。

得了囑咐的宮人給燕坤澤蓋了兩層棉被,就這戰九歌還嫌不夠多,還要想著多加一層,要不是徐元攔的快,恐怕大燕的皇上就不是死於風寒了。

而是被棉被給活活壓死了。

湯藥端上來之後,徐元這老太監一直盯著她看,用的還是非常異樣的眼神,看得戰九歌都不好意思了。

她伸出手來把碗遞給了徐元,輕咳一聲緩解一下尷尬:“要不……你來?”

有眼力見的徐元連忙擺手,連連推辭。這個老人精哪裏看不出皇上和將軍之間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貓膩,推脫著道:“這事奴才幹不來,幹不來。還是戰將軍您來吧、奴才告退了!”

說著,順便把正陽宮裏頭伺候的人也一並帶了出去。

笑話,若是讓這些宮人察覺了皇上和將軍的心思,那可是要被滅口的!

於是,偌大的寢宮裏頭又剩下了戰九歌。

有一有二就有三嘛,一來二去的,戰九歌對喂藥這事都有些熟稔了,趁著沒人看,一頭把藥湯灌了自己一嘴,然後捏開了燕坤澤的嘴。

當然,占便宜這種事,戰九歌做了頭一次也會做第二次,順便吸了幾口龍氣,原本還以為燕坤澤會像上次一樣,趁著這個時候醒過來。

但是他連唇都是涼的,摸上去就仿佛是一具屍體一樣。

“怎麽能突然冷成這個樣子呢……”

戰九歌有些心疼地摸著男人的下巴,隻見下巴上頭都冒出了青茬,還怪紮手的。

突然,燕坤澤翻了個身,側過身來用雙臂摟進了自己的身體,微微張啟的唇居然吐出一口寒氣來,頓時驚到了戰九歌。

這不對勁,這不是普通的風寒。

是邪風入體嗎?

戰九歌百思不得其解,觸手可及的卻是冰涼的溫度,不由得開始心急起來,思前想後,仿佛是做過了什麽心理鬥爭似的,她索性一把將**的幔帳拉了下來。

從幔帳上投射出來的影子,是將軍將自己全身的衣衫盡數褪去,最後很是害羞地鑽進了被窩裏麵,蹭進被窩裏麵的一瞬間竟然覺得有點小愜意,幫還在昏迷中的男人取暖。

鳳凰身上的溫度一直是灼熱的,雖然戰九歌很想變回鳳凰原身來,張開翅膀將燕坤澤暖在身下,不過鳳凰身上有鳳火,很容易燒傷他,所以戰九歌隻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取暖。

兩個人都閉上了眼睛,自然看不到一股暖流從戰九歌身上流暢地傳送到了燕坤澤身上。

燕坤澤的身體隱隱有龍魂元神在咆哮,但是在鳳火暖流淌過全身的時候,仿佛是被安撫了一般,漸漸平息下來。

歪打正著,這麽個取暖方式算是救了燕坤澤一命,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夜裏了。

燕坤澤一睜眼,就看到床邊坐著自家的愛將,手裏捧著一本書,恬靜看書的樣子著實吸引人,從躺著這個角度看過去,側臉沒了英氣,倒是像誰家的大家閨秀。

若他真是個女子便好了。

這麽想著,竟然歎了一口氣出來,瞬間讓戰九歌將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兩雙眼睛目光相接的一瞬間,都靜靜地看著對方,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還是徐元眼神好,遠遠地守在門口,剛打了個嗬欠,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就發現戰將軍用帶著笑意的眼神盯著皇上。

皇上赫然睜著眼睛,同樣回望著他。

嗬!這要是沒點什麽,他就白當了這麽多年的總管了!

雖然很不想打擾這兩位,但是太醫還在正陽宮的外麵候著,不開口的話怕是太後會一直讓他們跪到天明。

於是徐元就裝作沒眼力見的樣子,小步跑了過來,對**的人輕輕喚道:“皇上,您醒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