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娘子

除掉魚兒

種田娘子 / 除掉魚兒/看書閣

看著魚兒突然向後倒了下去,張山頓時急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慌亂中連忙去掐她的人中,大聲叫著:“魚兒,魚兒,你快醒醒啊。”

掐了很久,魚兒也沒有反應。張山就想著要趕忙給魚兒找大夫回來,好在村裏醫術最好的張大夫家就在附近。他把魚兒抱到鋪上放下,就準備出門。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山,幹嘛一大早地大呼小叫呀,還讓不人睡了。”

看見麗兒睡眼惺忪的樣子,張山連忙說:“魚兒病了,我要去給她找大夫。”

“哦,病了呀。”

麗兒幸災樂禍地上前一看,立刻就迅速後退,用手捂住了鼻子。還把張山一把拉了過來,滿臉驚恐地說:“她得了瘟疫。”

在山寨上她是見過這種得瘟疫的人,症狀和魚兒一樣。

當時老大還想著要下山給弟兄們找大夫,但是她卻開了口:“相公,這病是治不好的,而且會傳染。如果傳給別的兄弟,死的人還會更多。不如就把他們放到後山去,自生自滅好了。”

幾天後,就傳來那幾個人的死訊。老大心裏很難受,麗兒卻沒有絲毫反應。在有過這麽多慘痛經曆之後,她已經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

“是瘟疫嗎?”張山隱約聽過瘟疫已經傳到了村子李,沒想到魚兒會得這種病。“我去請大夫。”

看著張山的背影,麗兒不由冷冷地一笑。

隻要張山的腳踏出這個門口,她就會衝進去。先用用東西蒙住自己的口鼻,然後用枕頭把魚兒悶死。反正瘟疫病人死的時候都是滿臉青紫,這真的是個除掉魚兒的好時機。

她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魚兒啊魚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了。”

張山剛剛跑出院子,又覺得放心。怎麽能讓麗兒和魚兒在一起呢,她想害魚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不行,必須要保護自己的娘子魚兒萬全才行。

見麗兒果然沒有回自己的房,而是神情詭異地站在門口看著魚兒。

張山上前一把把她拉住,用力之猛,讓麗兒不由叫起來:“山,你幹嘛?”

他不顧麗兒的喊叫,把她拉回她的房中,然後用一把銅鎖把她鎖在裏麵。

麗兒沒想到他會把自己關起來,不由狂敲著門說:“你幹嘛把我關起來。”

張山想想還是不放心,找了幾根木條,用鐵釘把窗戶也給釘了起來。以防麗兒從窗口爬出來,傷害魚兒。

“對不起,表姐。因為你以前對魚兒,所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能把讓我的魚兒,再受到你的傷害。”張山說完這句話,就心急火燎地跑去找大夫了。

看著被鎖的門,被釘住的窗戶,麗兒絕望地狂叫著:“你這個死張山,臭張山,你的心裏就隻有魚兒一個人嗎?”

不一會兒,張山就把大夫給請來了。看著魚兒的樣子,再給她把過脈後,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張山說:“你娘子得了瘟疫,我的醫術淺薄,治不了瘟疫。多多見諒,多多見諒。”

“醫者父母心,你怎麽能就這樣走呢。”張山一把拉住他。

張大夫心裏想著,不走怎麽行,萬一自己也被傳染到了,家裏的老父稚子可怎麽辦呀?

“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邊說一邊退出門外。

張山見他這種樣子,想著他是富貴村最好的大夫也無能為力,看來魚兒這次真的是難逃鬼門關了。想到自己就要失去最親最愛的人,不由抱住魚兒放聲哭泣。

“魚兒,你放心。漫漫黃泉路,我會陪著你一起走。你死了,我絕不獨活。”他在心裏暗暗說。

張大夫退到院子裏,趕緊從院子裏的木桶裏舀了一瓢水洗手。剛才是不小心碰了魚兒的,必須要好好清洗才行。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喂,喂。”

他走過去一看,是另外一間屋子房門被鎖。窗戶被釘子釘住,裏麵有一個漂亮姑娘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大哥,求你了,幫我報官。張山把我關在這裏,他還要殺我。”

麗兒想著隻要張山被官府抓走,魚兒無人照顧,就必死無疑。到了公堂之上,她自然會翻供。保張山周全,隻說是表弟和自己鬧著玩的。

“好的,我馬上去。”張大夫沒想到張山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嚇了一跳,連忙低聲說。

出了門,他就向縣衙跑了過去。

聽說有人報案,居然還是張山,王誌遠帶著兩名衙役,親自來到這戶人家。

遠遠地就聽見張山聲嘶力竭的嚎叫聲:“魚兒,你不能死呀。”

看著魚兒就這樣沒了聲息,張山覺得生無可戀。找了一把剪刀,朝著自己心口處狠狠紮去。張山是不能沒有魚兒的,他是她的心,他的命呀。

他們兩個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什麽,魚兒。”王誌遠頓時顧不得下屬們奇怪的眼光,直接跑了進去。

隻見張山正企圖自殺,王誌遠情急之下把張山手中的剪子奪下,然後命跟進來的衙役把他製住。

他衝上前,在魚兒鼻子旁邊一探,竟然沒了呼吸。想到妹妹曾經教過他一點簡單的醫術,就立刻給魚兒把脈。

王誌遠發現魚兒還有一些微弱的脈搏,連忙回頭對張山說:“魚兒沒死,如果你死了,你們就真的生死相隔了。”

然後他示意衙役放手,張山頓時驚喜地說:“是真的嗎?”

“我的妹妹是治愈過瘟疫病人的,我還是把魚兒帶去雅軒吧。”王誌遠想起一件往事。

王誌遠的話,頓時燃起了張山心中的一絲希望:“我帶魚兒去吧。”

“你恐怕是去不了,有一個女子托張大夫報案。說你把她關起來,並且要殺她。”王誌遠說。

看著麗兒在衙役的陪同下走進來,張山真的是哭笑不得。他走過去在麗兒耳邊說了一句話。

麗兒立刻對王誌遠說:“大人,我是張山的表姐,表弟是和我鬧著玩的。”

“姑娘,張山到底對你說了什麽?”

王誌遠問張山說。雖然認識他,但是自己絕對不能徇私。

麗兒看了張山一眼說:“他隻是讓我說出真話。”

其實她隱瞞了事實,剛才張山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是:“如果你敢阻止我救魚兒,我一定要殺了你。”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張山這麽瘋狂的眼神,這麽狠毒地說話。如果自己敢說出一句阻攔他的話,麗兒真的相信張山會不惜一切,殺了她。

因為他已經瘋了,愛魚兒愛瘋了。這個瘋子,真的什麽都做得出。

聽到麗兒的名字,王誌遠想起原來水兒是和他說過的。是一個忘恩負義,又心狠手辣的女子,於是對張山說:“我和這兩個衙役陪你一起上山。”

“謝謝王大人。”張山說。

他們抬了一頂軟轎,然後飛快地朝明珠上的雅軒跑去。

王誌遠是讀書人,不一會兒就累得氣喘籲籲,衙役說:“王大人,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想到氣若遊絲的魚兒,王誌遠說:“快點,上山。”

他們走到張家的時候,正好張新走了出來,張山見王誌遠再也堅持不住了,就對張新說:“大哥,魚兒得了瘟疫,在轎子裏。我們要送她上雅軒,王大人已經抬不動了”

張新見王誌遠已經滿臉蒼白,立刻上前換了他下來。

看著張山和張新健步如飛地向山上走去,王誌遠跌坐在地上,看來想要保護心愛的女人,不隻是有心就夠了,還要像他們一樣,有強健的體魄。

“恩師,你怎麽了?”這時候水兒出來,見到王誌遠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大喘氣,連忙把他扶起來。

王誌遠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然後和水兒一起,向雅軒跑去。。。。

雅軒

他們抬到門口,軟轎進不去,張山上前抱起魚兒,就向裏麵衝去,隻見王父和王母正和清荷在品茗聊天。

這個時候,張山才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已經用盡了。

“她怎麽了?”清荷淡淡地問。

“她得了瘟疫,聽你哥哥說你曾經救過一個得了瘟疫的人。”

清荷用娟帕捂住口鼻,然後騰出一隻手給魚兒把了把脈說:“她已經沒救了,請恕我無能為力。”

“清荷,你行行好吧,救救我的魚兒好嗎。”

張山好不容易帶著魚兒上了山,但是沒想到清荷竟然會拒絕為魚兒治療,不由懇求道。

看了苦苦哀求的張山一眼,清荷心裏想,就是因為是你的魚兒我才不會救。在這窮山僻壤裏,我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今天我就是要看著她死,斷了你的念想。

“對不起,張大哥,我是跟著師父救過一個得瘟疫的病人,但是方子是師父開的,我隻是打打下手,我是真的不會治呀。”她故作無奈地說。

這時候王誌遠也趕到了,他和王父王母一起對清荷說:“你試試吧,清兒。”

“父親母親,兄長,這人命關天,我怎麽能隨意亂試呢,饒恕清兒不能從命。”

張新見這麽多人對清荷苦苦相勸,她就是不為所動,不由怒向膽邊生,竟然偷偷去了廚房拿了一把鋒利的菜刀,突然衝上去,架在清荷脖子上。

“你今天不救魚兒,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