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女尊國

—拾柒— 我的愛,你為何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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紜舟的小股軍隊,已經擴展到七百五十人,用死亡作試金石,弱肉強食,天擇生存,剩下的必有過人之處,他們四處掠奪,早已忘了當初的目的,奚南不止一次提出盡快返歸鳳漢,可是趙謙卻認為還是做好準備再回去,兩人之間的衝突日盛,而紜舟則有種迷茫,她不想回去,或者,就在這兒過一輩子?這種想法聽起來也沒那麽可怕。

也許,紜舟真正想問的,那個幹淨、整潔的世界,是否還能容下手染無辜鮮血的她?

偷襲、搶奪,然後休息,為下一次狩獵尋找獵物,可是,這一切終有一天會結束,生活在那塊土地上的人,不會允許強盜橫行,雖然到處躲避著大批敵人的圍捕,可犯下的罪,終有一天將要償還。

秋天難得一見的烈日,一絲風也沒有,幹燥的大地上,河流正在幹涸,斑斑血跡慢慢風化,消失在歲月中,紜舟騎在馬上,身上衣服和她的手下一樣,都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在這裏,因為不穿衣服生病而被拋棄,還是拋棄對死亡的恐懼,這個選擇並不難決定。

地平線的另一端,是長長地黑線。 黑線最前端,立著的是一頭金發的男子,高鼻白膚,他穩穩的坐於馬上,身上是整齊的鎧甲,手中是光亮的利刃,身後是如雲的勇將。

而紜舟這邊。 則象受了傷地狼群,圓睜著發出饑渴慘綠光芒的眼睛。 盯住龐大地獵物——或者說,強大的獵人——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區別。

紜舟立於陣前,這是慣例,也是標誌,是她的決心,也是士兵的信心。 運氣也好、能力也好,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跟著這個女人,可以活下去,這就夠了。

那金發男人喊聲傳來,奚南已沒了當初的激動,隻是沉默不語。 紜舟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她地紅發夫婿,而那天晚上,她是多麽緊張的望著他的容顏。

“勝算大嗎?”紜舟隻是這樣問道,趙謙搖頭,既然如此,他們也隻是木然。 就連鳳蕭也沒有說什麽,“無所謂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樣。 ”

兩軍中唯一的女子縱馬上來,對金發敵人叫道:“你,敢跟我鬥嗎?”

那男人不答話,隻是往地上啐了一口,眼中的不屑卻隻激起紜舟微笑,她夾馬腹,那匹搶來的黑色馬兒慢慢跑動起來,漸漸的加速。 往銅牆鐵壁般的敵陣衝去。 男人不能退,他隻能迎上去。 因為他不能麵對女人退卻,一退,就是怯了,實際上,他抄起鋼製長槍,信心十足地迎了上去,兩馬漸近,這種陣前大將廝殺對於紜舟和他來說,都已不是陌生事。

兩騎擦肩而過,互相躲過對方進攻,金發男子勒騎立定轉身,紜舟卻順著陣前劃個半圓,兩騎再度衝鋒,當紜舟的刀擊上金發男子的鋼槍時,一股冰寒真氣順著衝進他的手腕大陵穴,接著第二道卻是炎熱如火,男子手腕一麻,兵器被紜舟刀刃帶著,居然拖了手,在空中翻滾著,cha進鬆軟的泥土中。

兩軍都盯著在那柄鋼槍,男子臉色漲的通紅,正要說點什麽,紜舟地聲音飄入耳中:“再見。 ”他正疑惑中,猛覺得後心一痛,那雙藍眼珠,狠狠的盯著女子純真的笑容,那句卑鄙還沒說出口,身子便已轟然倒下,馬兒失去了騎手,噅噅叫著跑回了已陣,紜舟的陣中,玄祥躲進人群後排,收起弓箭。

敵人隻看見主將的武器拖手,接著,便跌下馬,僅僅兩個回合,這名女子就斬了他們的主帥,他們張大了嘴巴,恐懼由心中升起,正在此時,七百人同聲呼喝,這些身著破爛,拿著搶來的各式武器,有些甚至赤著腳的野獸口中喊著殺,向他們衝去,沒有退縮、沒有膽怯,有的隻是血性與瘋狂。

敵人退了,不是被現實所打敗,而是被他們的心,本來他們就分屬不同地部落,隻是由那名金發男子帶領,才聯合起來反抗鳳漢地惡行,現在那男子死了,自然一哄而散。

如果那名男人不是輕敵,隻帶了二千人去的話,結局未必是這樣,可是,曆史不能重來,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七百破二千,這是個傳說,紜舟曾經在無數小說中聽過類似地,並且為之激動,當她成為真正的主角,擁有的卻隻是空虛。

戰利品被瓜分一空,實際上,騎馬的他們追不上,追得上的,也沒幾個,得到的補給少的可憐,但至少,今天不會餓死,紜舟拿著那柄金發男子的鋼槍,想著給奚南用,找了半天也沒看見紅發夫婿的身影。

“奚將軍呢?”

紜舟拉過路過的一名男子,問道,那人應道:“沒看見啊。 ”

她奇怪的找到趙謙,問道:“奚南呢?”

“沒看見。 ”趙謙搖頭,她越發疑惑。

戈壁殘陽,紅日染血,這種壯麗的景色,從那個晚上後,紜舟已經看了近一個月,她坐在一塊巨石上,等奚南歸來。

可是,紅發男人的身影,終究沒有出現。

紜舟不明白,奚南怎麽會走?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丟下,他怎麽會離開?她怎麽也想不通,也不認為這是真的,她的紅發戰神,肯定遇上了什麽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三天後,奚南仍然沒有出現。 紜舟等來地,是玄祥遞上的消息,“如若三天後舟兒還在等我,把這個給她”,那是塊髒兮兮的布條,用血,寫著一行字:Perché la lotta?

這行字是意大利語。 紜舟聽奚南說過,“你為何而戰?”

奚南問她為何而戰?

紜舟隻有一片茫然。 她勝了,她創造了奇跡,她在這片戈壁上活了下來,她贏得命運,可是,她為何而戰?

紜舟看著站在周圍的人,趙謙、柳香、玄祥、鳳蕭、晨暮鍾午、苗瑄雷冬。 卻獨獨沒有她的紅發戰神,那個承諾過,要助她渡過屍山血海的男人,用他的消失,喚醒她日漸麻木地心,把趙謙為她加冕的那頂黑色荊棘王冠,狠狠地摘了下來。

我的愛,你為何而戰?

幹枯的雙眼再次盈起了晶瑩的淚珠。

我的愛。 你為何而戰?

迷蒙的神情重新洋溢出喜怒哀愁。

我的愛,你為何而戰?

死去地心,開始長出新生的嫩芽。

她哭得彎下了腰,淚水打濕了他留下的話語,他消失了,而她活了過來。 趙謙知道,他敗了,可是,他並沒有全輸。

“我要回家,我要回鳳漢去。 ”趙謙聽見紜舟說這句話時,並未出言反對,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他的想法,也越來越不對周圍的人說了,隻是在她需要時。 出現。 給她意見,其他時候。 隻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他不需要給她提供港灣,他唯一給她地,應該是力量。

“我們回鳳漢去。 ”

當趙謙對那些跟隨的人們說這句話時,兵士們交換著茫然的眼神,有幾個低低的應了聲,不知為何,卻由心中升起空虛的感覺,而當那個女子走了出來,帶著溫柔的笑容,對他們說:“我們回家去。 ”

“我們回家去……”

“我們要回家了!”

“回家,回家吧……”

野獸褪下瘋狂,迷失地眼睛恢複生氣,他們重新變成人,知榮辱、惜生命,當他們的腳步重新踏上往東邊的歸途時,背負著罪惡,卻猶如涅磐重生,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進發,這長長的距離,需要他們一步一步走回去,當他們遇上綠洲時,搶水,搶了食物,然後,給那些人留下足夠的生活用品,在他們驚恐與憎恨的眼神中,離開。

他們是人,不是野獸。

“柳香,你覺得,我回去問老妖婆要多少補償好?”紜舟這樣問的時候,柳香正伏在她肩膀上,因為小腿受了傷發炎,已經腫的不能行動,他聽得她這樣問,笑了笑:“放我下來吧。 ”

“不要。 ”她倔強的應道。

“這是命。 ”

“狗屁!”紜舟嗤之以鼻,“我們殺了多少人?總要給他們一個複仇地目標,都死了,他們向誰複仇?”換在以前,這種話,她絕對沒法當玩笑說出口。

“你沒殺人。 ”柳香把幹燥地嘴唇貼近紜舟臉龐,“我知道的,你自從大軍盡滅晚上後,總是不殺女人,不殺老人,不殺孩子,我知道地,你沒有殺他們。 ”

“殺一個,和殺一百個,沒有區別。 ”紜舟額上滲出汗來,這一路上,已經倒下了不少人,現在隻剩四百多人還跟著,“你說,我回去是不是趕緊享受人生,幹點以前沒幹過的事。 ”

“你還有什麽事沒幹過啊?”柳香笑,“那麽閑就對鳳漢的天道做貢獻吧,去生幾個娃娃來。 ”

“行!一人生一個,生完我也該老了。 ”

兩人相視而笑,在奚南離開後,紜舟雖然堅信他會回來,但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趙謙與她貼的近,可是卻隻是背kao背,既使體溫相纏,視線卻是背道而弛,柳香可算是陪她最久,心兒最近的了,可惜,他的想法,始終和她不同的。

這一切都是代價。

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不要跟命運討價還價,命運比壟斷國企還狠,你鬥不過的,最好也隻是寫本傳記,在它臉上留個差評,僅此而已。

走,走,走……一步一步走回去,當遠遠的,官道出現時,紜舟從來沒發現土黃色的路是那麽可愛,那代表著,他們的旅途已經到了終點,可惜,命運似乎還沒吸夠血,身後傳來的馬蹄聲驚醒了野獸的直覺,饑餓的他們跑沒幾步,便倒在地上,生命被複仇者一一收割。

紜舟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中的雲彩——好象小米粥啊……要結束了麽?以後在鳳漢的曆史上,是不是會有一個傳說,在西北的戈壁上,有個女子,帶著一群狼,到處尋找食物?還是有個女子,破天荒的,娶了仙門領君作丈夫?周淵與驕陽,該怎麽看待失敗的棋子?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寫下這種詩句的人,該是有著多麽強烈的意願,才會甘願握住黑暗的屠刀,沉醉於沙場征戰中?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啊啊,原來是想要名垂青史,跡留史書。

可是,是否在他的身後,有他的家,有他的國家,有他的親人。

可不可用LOAD大法啊,我想要重玩……

紜舟眼前的白光中出現了黑影,烈日灑下的金色為那人的剪影踱上了金邊,他居於馬上,擋住日月,也禮貌的擋回了閻王派來的鬼差,那個沙啞如鑼的聲音,卻在這萬裏石灘上,如燕過長空,帶出一絲悠遠的意味。

“又見麵了,色女。 ”

他微笑如水,即使風中發絲拂亂,他的神態卻閑適如昔,紜舟動也不想動,眨眨眼睛,說道:“我喜歡吃叫化雞,還有包菜,還有米酒,還要紅糯粥……”

還沒說完,紜舟的視線就墜入了,沉沉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