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愛欲迷了太子的眼
他的吻充滿了虔誠的占有。
仿佛遠在宮外,他終於可以肆意起來,吻她的額心,鼻尖,嘴唇。
吻她的脖頸,鎖骨,胸口。
再探手解開了她衣裳的帶子,一層層地剝開繁複的衫,吻她的背、腰與腿。
容妤的小臉兒已經通紅滾燙,不比在東宮裏的驚懼,她這次覺得全身酥麻,可又總是介懷著身份,令她滿心都是罪惡感,根本不敢投入情誼,戰戰兢兢地與他纏綿著身體。
他抱著她、摟著她、吻著她,呼吸急迫,神色沉醉。
但礙於癸水,他隻能用力地揉搓著她的皮肉,沉浸在她細膩的肌膚中忘我地迷亂,每當她想喘氣,他就又要吻上去,一刻也不願與她分開。
花船在湖心中搖搖晃晃,船下的波紋層層**漾。
亦不知過去了多久,她已有些累了,蜷在他懷裏半夢半醒。
他摟著她光潔的臂膀,手指在她肩頭輕輕摩挲、撫弄。
“困了?”他平靜下來後,嗓音低醇。
她緩緩睜開眼,眼神略顯迷離,看向他的時候,引他低頭吻了她唇角,聽見他在耳邊說:“困了便睡吧,你從前也是貪睡的。”
她恍惚中又憶起了自己總是醒得晚,睡得早,他那時總要早早地來容府尋她,在屋外等上一個時辰也是常有的事兒。
而到了晚上,她賞花燈時也要早早犯困,就趴在他背上,被他騎馬馱回容府去。
“那時……真好……”她夢囈了這樣一句後,便沉沉睡去了。
夢裏似乎重回了十六歲時的光景。
曾經鮮衣怒馬,不知愁苦,她與他二人隻知嬉戲瘋鬧,累了就坐在石階上盯著簷下燕,或是一同賞雨觀花,侍女們端來茶點放在他們中間,一人拿著一塊吃起來。
她吃得慢,殘渣沾在嘴唇上,他探手為她擦掉時,隻極為短暫的接觸,都要臉紅著沉默許久。
那會兒連多瞧彼此一眼都要羞怯萬分。
可如今,耳鬢廝磨後也能坦然相見。
待到容妤小睡醒來,花船外頭月色升高,沈戮已經起身穿起了衣裳。
聽見她醒了,他便伸開雙臂,對她道:“幫我更衣。”
容妤緩緩起了身,為他穿上中衣、外衫,再去係腰間的玉帶。
帶子很長,從身後攏起他腰肢,再回去身前扣進鑲著金玉的銀扣裏。
輕輕一按,玉帶係起,她收回手時,他按住了她的腕。
容妤怔了怔,他已回過頭來,尋找到了她的嘴唇。
她閉上眼,接受了他的吻。
待到花船終於靠岸,沈戮率先去了船頭,將銀錠給了船夫後,又探手來接容妤上岸。
她前腳剛踩到石階上,他便將腰間的薩滿麵具扣在了她臉上。
周遭行人極多,沈戮拉著她進了正對著的茶樓裏,尋了一雅室後,他要了熱茶,給她暖身。
二人靜默對坐,皆是無言。
誰知片刻過後,門外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人正低聲說道:“大人久等了,我也是方才能脫開身,還請見諒——”
這聲音……是沈止?
容妤神色大驚,她下意識地看向沈戮,他一蹙眉,也轉頭看向了隔壁的雅室。
“侯爺是怎麽來到這的?進來之前可觀察有人跟著與否?”這第三個人的音色極為年輕,也很清亮,卻也是十分拘謹的。
“我好不容易抽了身,還怕會錯過與二位相見,好在是趕來了此處,也不曾見有人跟著……”說到這,沈止似乎還起身去檢查了一遍門窗,他甚至把門上掛著的紗簾都擋了下來,轉回身落座後,便悄悄地與另外兩人耳語了起來。
容妤再聽不見接下來的對話,對話聲含糊不清,她不知沈止究竟是在與何人相談。
可無論如何,她意識到沈止有事瞞著自己,他對她,並不是知無不言的。
便是在這時,麵前傳來了一聲低笑。
容妤尋聲望去,沈戮沉著眼,他似看穿了容妤心思,沉聲道:“看來,你們夫妻也是同床異夢的。”
容妤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你早知道他會來這裏?”
“我不像你想的那樣料事如神,他會來這地方,我也是方才知曉。”
想來她今日的確是摸不透他的行徑,前幾次於東宮秘密相見,他除了床榻間行那事之外,幾乎從不曾與她有過溫情。
今日卻是例外……她以為他倒也是有些人情味兒的了。
可此刻是醒了神,容妤心中暗道,明明鬆懈了的人是她自己。
畢竟沈戮這個男人,又怎會給旁人一絲一毫淩駕於他頭頂的機會呢?
她也沒有任何不同,在他眼中,她不過是他認定了的“恥辱”,如今施在她身上的所作所為,都是他折磨她的招數。
而她又能如何呢?
他掌握著她父親的生死,她根本沒有任何資格在他麵前抬頭做人。
容妤是在這一刻明白自己不該有任何妄議,太子就是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而沈戮早已不再是沈戮,她必須要牢牢銘記在心。
思及此,容妤眼裏不由得閃過一絲厭惡。
而他剛好瞧見了這抹厭惡,心底裏的沉怒被惹起,他開口道:“你與我在一處時,心裏就不要想著別的男人,就算是裝,也得好好裝,哄了我開心——你父親才能活得舒坦些,否則,我會讓他去給我母妃陪葬的。”
容妤咬緊了嘴唇,她沉沉地閉上眼,恭恭敬敬地回道:“臣婦記住了。”
他微微一怔,像是仍舊不滿她的這聲“臣婦”,可轉念又想,她到底還是沈止的妻子,也終究是他的皇嫂,如何不能以臣婦自稱呢?
罷了。
沈戮嗤笑一聲,也回敬道:“看來,皇嫂是個喜歡擺正自己位置的人。”
容妤訕訕一笑,“殿下不是叮囑過臣婦,要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嗎?臣婦,自是片刻都不敢忘。”
沈戮臉上的笑意褪去三分,本來今日一切都好,偏生要在這時惹他不快,他漠然道:“皇嫂終究是不願意吃敬酒的了。”
容妤沒敢抬眼,她低垂著臉,心中極為猶疑,她總是猜不透沈戮的心思,更不知他為何如此陰晴不定。
二人僵持之際,室內的氣氛極為詭異,直到敲門聲突然響起。
“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