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那種疼痛，醉生夢死（2）
最後終於住進賓館，是走了約一小時的路程後。雖然距火車站有些距離，可那價格仍舊不菲，雙人房要一百八十塊人民幣，而且是最後一間。因為價格太貴，葉小草堅持要住單間。也正好還剩下最後一個單間。可陳放堅持開下了雙人房，催促著小草放好了行李，才算安心。倆人因為斷斷續續地淋了一天的雨，迫不急待地希望洗個熱水澡。
葉小草一個人在浴室裏對著花灑，流水聲嘩啦嘩啦地響著。就好像她此時七上八上的心跳。滿室的熱氣騰騰迎麵而來，她緊緊閉著眼睛，腦子裏浮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她小心翼翼地洗浴著，聲怕聲響太大，吵著了外麵的陳放。
一陣又一陣的尷尬像浪潮一樣撲來。整個洗浴過程，她幾乎都是麵紅耳赤的，換了一身幹的衣物，頓時舒服多了。小心翼翼地抱著自己的濕衣服走出去，“我洗好了。水很暖和，你也去洗洗吧。”
陳放自然地將她的手機遞過來，“你洗澡的時候朱筱筱來電話了。”
“你怎麽跟她說？”
“我說你一會再給她回過去。”
“哦……那你先去洗吧。我給她回過去。”
陳放將小草準備好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抿嘴一笑，“還是先去吃東西吧，你不是早就餓了。”
“那怎麽行，你一身都濕透了，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可不能成了罪人，把你凍感冒了。快進去吧。”
“那……好吧。”
電話通的時候，朱筱筱的笑聲充滿了詭異，盤問著：“一個春節就讓你倆的關係突飛猛進了哈。快老實交待，是不是開房了？”
葉小草坐在床邊，想用賓館的毛巾擦拭自己濕漉漉的頭發，又怕那毛巾不幹淨，隻能任憑它一滴又一滴地滴著水珠，“你丫說什麽話呢。不是你讓我們快點在附近落腳嗎。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路，好不容易才開了一間房，你還在一旁調侃我。”
“你快告訴我，開的什麽房，單間還是雙人。你別告訴我是一人一間。”
“唉呀，怎麽可能。現在是春運，火車站附近的賓館幾乎客滿。我們找了一個小時才住進來。雙人房啦，貴得要死。”
“貴就貴點唄。這不正好給你們倆創造有利條件嘛。你好好抓住這個機會，享受二人世界吧。”
“什麽二人世界啊？”
電話裏頭，朱筱筱鄙視地說：“你就裝吧，你心裏清楚得很。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二人世界你能不知道。你還跟姐姐我裝純潔？”
葉小草捂著電話小聲地說：“唉呀，筱筱你就別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了。我都快急死了，我沒經驗，我應付不來。你說一會陳放要是對我做什麽，我該拒絕還是接受？”
“嘿……嘿……嘿嘿……這種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掛了啊。”
這個時候，門咣當一下開了。陳放衣冠整齊地從裏麵出來，發尖上還滴著晶瑩的水珠，仿佛一
臉霧氣，“你們聊什麽呢？”
葉小草趕緊掛了電話，結結巴巴地回答，“沒……沒什麽……我餓了，我們出去吃東西吧。”最後他們選擇在一家小麵館裏叫了一碗水餃，一碗酸辣粉。吃到最後，她覺得肚子還在抗議，又叫了一份。對麵的陳放靜靜地看著她，看得出神。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是她不雅的吃相，可怎麽看怎麽可愛。
“你看著我幹嘛。我餓，再說這酸辣粉隻有家鄉的才正宗，回去深圳可吃不上這麽好吃的。”
“你接著吃吧，我就看看你。”
“你吃飽了嗎？”
“飽了。”
“那我們一會兒是直接回賓館，還是去轉一轉，反正雨也停了。”
“你想轉就陪你轉吧。”
再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雨也停了。葉小草簡單地買了一些麵包飲料，以備回程所需。房間裏的條件並不太好，電視壞了。他們實在找不到什麽事做。葉小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陳放給她鋪了被子建議說：“別玩太晚了，睡了吧！明天早上要早起。”
“那你呢？”
“我睡那張床。快睡吧，我把燈關了。”
葉小草安靜地躺下去，見他關燈後躺在另一張**睡了。誰也沒有再說話，沒有葉小草想象的亂七八糟。太安靜了，她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一聲接著一聲。屋子裏並不黑，窗外有街燈撒進來，朦朦朧朧的。她清楚地看見他側著身子躺著，一動不動。
這不是她想象的樣子。她小聲地問道：“陳放……你睡了嗎？”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要睡了。你也睡吧。”
沒有聽到她想要聽的，有些失望，“哦……”
過了良久，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自己拿出手機把玩著。突然一陣鈴聲響聲，幾乎嚇得她魂飛魄散。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看見屏幕上那熟悉的電話號碼。
接通電話的時候，葉媽媽的聲音有些僵硬，“新聞上說成都至深圳的火車延誤了，是不是你們要回去的那班列車？”
“媽……你怎麽想起要給我打電話？”
估計是放不下老臉，葉媽媽的聲音還是那麽僵硬，“我看新聞了，你們上車了沒有？”
母親的聲音再僵硬，也是擔心她的。出門前明明說好不再認她這個女兒，一看到新聞就開始擔心她了。到底是血濃於水！
葉小草怕吵著陳放，躲在被子裏小聲地說：“沒呢，延誤到明天早上十點。”
“那你們今晚住哪？可不能幹傻事，自己要有分寸，不要讓那小子占你便宜了。”
“媽……”葉小草納悶了，陳放要是真想占她便宜還好，關鍵是他根本對自己不感興趣，睡得跟死豬一樣。她倒是希望能發生點什麽，可是人家根本沒有那層意思。
“我說的是實話。這麽晚了，你們一定在賓館吧？可別犯傻，就這麽丟了自己的清
白。媽是過來人，提醒你。”
“媽你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沒有分寸了。我們一人一間房，不會有什麽事的。我要睡了，等我到了深圳再給你們電話吧。”
最後，葉媽媽在那邊聲音哽咽，咽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話，“你自己好自為之……”
掛了電話，葉小草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對麵**的陳放依舊安靜地躺著，似乎真的睡著了。她輕輕將電話塞進枕頭底下，借著朦朧的燈光端詳著熟睡的陳放。心情小有失落，不過更多的是感動。陳放終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
她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被子擠進陳放的被窩裏，剛一躺進去就驚動了他。
“你怎麽還沒睡？”
葉小草一邊將自己的被子鋪上去，一邊傻笑，“好冷，我睡不著。不如一起睡吧！吵著你了？”
盡管是黑夜，葉小草清晰地看見他睜大的眼睛，濃密的眉毛，輕輕眨起的睫毛。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蠱惑。
“沒有，我一直沒睡。剛才是誰來電話了？”
“我媽，沒說什麽。”她輕輕依進他的懷裏，感應到他的手將她輕輕攬著。誰都尷尬，誰都覺得很不自在，說著一些不切邊際的話。
“家裏沒什麽事吧。”
“沒有。”
“沒什麽事早點睡吧。”
她看他輕輕閉眼，突然很不安，“陳放……”
“怎麽了？”
她欲言又止，依在他懷裏明明已經暖和了，卻違心地說：“我好冷！”
“我抱著你呢，一會兒就不冷了。睡吧。”
“陳放……”
“嗯！”
“沒什麽……”
“沒什麽就睡吧。”
他又閉上了眼睛，看似安然地睡了，內心則是波瀾不平。她則是又一次的一驚一乍，“陳放……我睡不著。”
他睜開眼來近距離地看著她臉上那無辜的表情，也不知是中了什麽蠱，突然覺得全身發熱，心也跟著熱了。
“你怎麽了，身子這麽燙，是不是淋雨發燒了？”
“沒有的事，我身體好得好。快睡吧！”
“我睡不著。陳放你看著我嘛，看著我嘛！”
這個時候，他們哪裏睡得著。葉小草是害怕安靜，一個勁兒地製造聲音。而陳放則是無比緊張，她越是出聲，他的心越慌亂不安，連睜開眼來看她一眼也不敢。
可她偏偏卻不停地哀求，“你看著我嘛！”那聲音在陳放聽來，如同施了蠱一樣迷惑。他試著睜開眼睛來看她，看一眼那心裏積壓的情緒便是排山倒海。
“小草……”
“嗯……”她剛剛抬起唇來應聲，便被他突然而來的吻給堵了回去。那個吻來得太意外，太熱烈，一時驚起她心底的波濤，任憑翻滾拍打。那種感覺就似自己醉了，如漫步雲端，飄飄然然的，又似靈魂飛了，心也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