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138138 可怕的蛋糕

138. 138 可怕的蛋糕

而直到第二天,容若仍舊沒有絲毫的表示。

沈婉有些失望了。

不過,她也盡量地安撫自己。又不是必須得依附著男人的寵愛才能過日子,自己也從來沒有說過,他不知道這一天是自己的生日,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一大早起來,沈婉就在廚房裏給自己煮了個麵。

傳統的香港人講究生日的時候下一碗長壽麵,再煮一顆‘雞’蛋,寓意長壽吉祥。

在沈婉母親還沒去世的時候,每次沈婉生日,她都會一大早起來,替‘女’兒煮這麽一碗長壽麵。

不過,自從母親去世了之後,這一碗麵,就一直是沈婉自己動手來煮的了。

她剛煮好,聞見了香味的沈峰也已經下樓了。

他眼睛還沒睜開呢,鼻子就一個勁的嗅著:“這麽早就開廚房?”

看見了他最愛吃的麵,沈峰眉開眼笑的:“真是個孝順的‘女’兒。一大早就來給爸爸準備早餐,真是有心啦。”他把麵整碗端了過去,就往樓上跑,“這碗給你阿姨吃,婉兒,你再煮多一碗給我喔。”

說話間,他人已經到了樓上了:“老婆,吃麵吧。”

真是一個二十四孝老公!

怎麽不見當個二十四孝老爹?

沈婉苦笑了一聲,看著自己連筷子都被拿走的空手,歎了口氣。

父親,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親人,果然把她的生日華麗麗地給忘記了啊。

她認命地繼續下了起麵,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麽早,是誰啊?

她一瞄來電,心就狂跳了幾下,連忙接了起來:“若雪!”

從上次之後,兩人基本都沒有再碰麵了。

哪怕同在澳‘門’,她卻仍提不起去見若雪的勇氣。

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她這麽不爭氣,若雪一定對她相當惱火吧?

耳邊響起的,仍舊是記憶裏若雪熟悉的聲音,雖然比以往多了幾分冷漠:“今天上午能出來一趟麽?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

沈婉忙道:“當然可以。你找我有事。”

“當然有事。沒事,我現在能麻煩你麽!”若雪冷冰冰地說道,“在青澳大街的第一家咖啡廳。十點半。我隻等你十分鍾。”

電話被掛斷了。

沈婉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機,‘唇’角苦笑不斷。

這世界怎麽了?

她低頭看著鍋裏已經糊成一團的麵條,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第一次,她感覺到自己這麽脆弱。

這麽地孤獨。

就連生日,都要自己獨自下一碗麵來慶祝,甚至,麵還被父親搶走去獻寶了。

她鼻端有點堵。

自己是不是太失敗了?

相‘交’滿天下,知己無一人。

自己一輩子都在替人做嫁衣裳,誰心裏又能真正想到自己要什麽?

索‘性’,今天把店丟給父親一天,和若雪碰完麵後,就出去溜達溜達,買點東西犒賞一下自己算了。

生日是自己的。

心情是自己的。

何必為沒有人記得自己而悲傷呢?

她‘揉’了‘揉’自己的蘋果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婉兒,麵煮好了沒有啊?”

沈婉翻了個白眼:“行啦。”老爸就不能關心下,她到底吃了沒有嗎?!

沈婉的優點,就是極其準時。

寧願等著別人,也不願意被人等著。

什麽事情,她都習慣有個心理準備,把握住主動,才能奪得先機。

雖然約了十點半,但沈婉十點十五分就已經到了。

咖啡廳已經營業了。

但是‘門’可羅雀。

沈婉詫異了一下。

這家咖啡廳在澳‘門’可是有些名氣的,來往的客人應該不少的,怎麽透過玻璃窗,居然裏麵一個人都沒看見呢?

沈婉正躊躇著,站在‘門’口的‘侍’應生看到了她,連忙大步迎了上來,恭敬地道:“請問,是沈婉小姐麽?”

沈婉點了點頭。

對方忙替她拉開大‘門’:“請進。”

“我約了人。”沈婉猶豫了,“她已經來啦?”

“慕容二少‘奶’‘奶’還沒到,不過,我們今天上午被她包場了,所以請你進來,隨便坐。”

沈婉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家夥,嫁入豪‘門’,就是這樣‘亂’‘花’錢法?

坐著喝個咖啡罷了,居然學人家包場?

她一坐下來,‘侍’應生便捧過一大束玫瑰‘花’,獻到了她的手裏。

沈婉差點沒把‘花’海淹沒。

那束‘花’,起碼都得上百朵,沈婉的小臉在‘花’叢裏都看不見了:“這也是她‘交’代的?”

“是的。沈婉小姐,請您稍候片刻。慕容二少‘奶’‘奶’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安靜的咖啡廳裏,隻有沈婉一個客人。

一片寂靜中,忽然響起了悠悠的鋼琴演奏聲。

聽到那前奏,沈婉的眼眶一熱,幾乎就要哭出來。

樂聲悠揚。

演奏的,分明就是那首:至少還有你。

那是多久之前,她們兩人一同唱的歌?

雖然不同年級,卻又惺惺相惜。

若雪習慣了獨來獨往。

沈婉習慣了笑臉迎人。

可是,在她們彼此的心裏,隻有對方,才能稱得上朋友。

為了對方,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她們經常互稱“親愛的”,在這首歌熱播的時候,兩個‘女’孩子跑到頂樓,對著天空唱這首《至少還有你》。

她還清楚地記得。

當時,唱完了歌,若雪還對她說:“親愛的,將來你遇到愛的人,也別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想到,你起碼還有我,知道嗎?”

溫暖的約定還在耳邊,而他們的友情,又是被什麽給改變了?

鋼琴曲緩緩地流淌在耳邊,她已經淚流滿麵。

咖啡廳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你還是一樣,習慣先等我十五分鍾。”‘門’口傳來了沈婉極其熟悉的聲音。

她卻不敢抬頭。

她不著痕跡地擦去滿臉的淚水,才抬頭對著來人微笑:“你不知道麽?我等你的時候,多久都等過,哪隻十五分鍾?”

若雪慢慢地走到她麵前,‘侍’應生已經替她拉開了椅子。

“你的意思是,我經常遲到?”

沈婉莞爾一笑:“你反正也沒多早到。”

若雪看了一眼手上的名貴腕表:“我這次隻遲到了三分鍾耶。”

‘侍’應生在旁邊‘插’嘴道:“那是因為二少‘奶’‘奶’在後廚做蛋糕給您呢。她大老早就來了……”

“要你多嘴?!”若雪斥了一句。

沈婉眼睛已經睜圓了:“啊?你,你做蛋糕?”

若雪的臉漲紅了:“是啦是啦。今天是你生日,你當我不知道麽?也沒別的好送你。”她別扭地推過一個盒子,“跟我手上的腕表是一套的,給我兒子幹娘的。”

沈婉打開了盒子。

果然,和若雪手上的表長得一模一樣。

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但是沈婉還是接受了:“這可是我第一件奢侈品啊。真多謝你了。”

見她收了,若雪臉‘色’才好看了些。

她在位置裏挪了挪身子。

她的肚子已經相當大了,稍坐久一點,保持著某一個姿勢,就讓她特別不舒服。

“你是不接受而已,以前,那些大老板,一個兩個沒送過你禮物?”若雪嗤之以鼻。“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

沈婉笑了,她直截了當地把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多年死黨就不是‘混’假的。

居然連腕帶的尺寸都控製得分毫不差。

沈婉的眼裏隱隱有感動,若雪卻咳了一聲道:“別感動成這樣。我是覺得啊,反正也不會有人記得你生日的,我就勉為其難給你過一下了。我可不是很真心的喲。”

沈婉笑中帶淚:“你還真猜中了。確實,沒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或者說,知道的人,也沒有真正把這個日子當成什麽該放在心裏的日子。

若雪斥了一聲:“你蠢唄!‘女’人不嬌慣自己,對自己好點,幹嘛便宜男人?納蘭容若那家夥,那麽不解風情,你就把他給榨幹唄。不過,我看你,哼,想跟人家在一起,人家媽媽嫌棄你呢,見麵‘抽’你耳光呢。”

沈婉低頭,一陣難言的難堪。

若雪才住了口:“算了,今天不說這些。”她遲疑了一下,才把自己提過來的盒子打開,“這是我第一次做,呃,你就試試看吧,不保證好吃……呃,應該是很難吃吧?”

若雪做的蛋糕相當小。

在幾寸的蛋糕盒裏顯得弱不禁風的。

隻是,極其高檔的華麗蛋糕盒一打開,裏麵是一個巴掌大的醜得看不出樣子的蛋糕,‘奶’油堆得都快流出來了,上麵放著的櫻桃軟趴趴的,沒‘精’打采的。

見沈婉‘唇’角‘露’出了笑意,若雪自己臉都紅了:“哎呀,很難看的。算了算了。”

沈婉卻把那盒子端了過來;“你送人蛋糕,然後還準備拿回去?這樣合適嗎?”

若雪還來不及阻止,沈婉已經拿起了叉子,把蛋糕切開成兩半。

濃濃的‘奶’香味溢出,蛋糕裏的料下得很足,滿滿的,都是水果夾心。

沈婉叉起了一小塊,放進了口中。

頓時,她眼眶紅了。

若雪著急地追問:“好吃麽?”

沈婉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把口中的蛋糕咽了下去。

那是什麽滋味?

微甜,卻帶著可可的苦味。

更要命的,很鹹。

‘奶’油帶著一股油膩的味道,加上裏麵過多的水果夾心,簡直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多種古怪的味道充滿著沈婉的口腔,然後順著她的食道,來到她的胃。

她甚至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胃部發出了一聲抗議的呻‘吟’。

“好吃嗎?”若雪再次追問。

“好吃。”沈婉點了點頭,她趕緊喝了一口冰水,“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很不容易啊!”

若雪臉上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嚇死我了,我以為它的味道就跟它的外形一樣,被我完全搞砸了。”

沈婉現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若雪實在太抬舉她自己的手藝了。

那蛋糕的味道,簡直比它的外形更恐怖十倍!

“對了,我特地做了個心形,本來想勾出你的名字,不過手一抖,就‘花’了,所以我給做成了一朵‘花’,看出來了嗎?”

沈婉看著她指尖指的那坨褐‘色’的不明物體。

這是一朵‘花’?

她的眉頭‘抽’搐了起來。

“既然你說好吃,那我也試試看吧。”若雪已經拿起了刀叉,就往那坨不明物體伸過去。

沈婉忙道:“哎呀,這個是我的蛋糕,那麽好吃,是我一個人的。你吃別的去!”

要命了,她現在感覺肚子都疼了似的。

要是若雪這個孕‘婦’吃了這可怕的食物,天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若雪卻反而開心了起來:“你喜歡就好。那吃掉吧!”

沈婉簡直想一頭撞死了。

吃一口都勉強,還整個吃掉?

現在,她都在懷疑,若雪做這個蛋糕是不是為了把她給毒死泄憤了。

認命地歎了口氣,她又叉起了一塊蛋糕:“下次,蛋糕不用做得這麽大,我想減‘肥’……”

再做大一號,她估計會吃死。

她勉強地一口一口塞下去,強忍住,嚼都不嚼,就使勁地咽下喉嚨。

看她咽得眼眶都紅了,若雪奇怪地道:“你怎麽吃那麽快啊?真那樣好吃?”

沈婉喝了一大口冰水,還衝不去口中的怪味:“我吃不下了,我帶回家去,慢慢吃。”

若雪嘻嘻一笑:“去吧去吧。我得回去吃保姆做的營養餐,彎了,慕容家的人就打電話來催的。”

沈婉無力地擺了擺手:“謝謝你的禮物,去吧。我也要回去看店了。”

事實上,她已經快扛不住了。

若雪一走,她就衝進了人家的洗手間裏,大吐特吐了起來。

從胃到肚子,從未有過如此不舒服的感覺。

她疼得臉都鐵青了,‘侍’應生被她嚇壞了,連忙替她叫了輛車子送她回去。

沈峰就這麽看著‘女’兒從外麵回來,然後就衝進了洗手間,半天都沒出來。

他著急了,連忙去敲‘門’:“婉兒,你怎麽了?”

沈婉的肚子疼得都不會說話了。

她想,她可能會成為澳‘門’第一個在洗手間拉肚子拉死的人吧。

沈峰見她半天不開‘門’也應不了聲,急得不行,趕緊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容若那邊:“快來啊,婉兒都不知道怎麽了,嚇死人啊!”

容若不到十分鍾就趕過來了。

沈婉還沒從洗手間裏出來。

事實上,她就算想出來,也沒有力氣了。

容若敲著‘門’:“婉兒,你在裏麵聽得到我說話嗎?”

沈婉伸手想去夠‘門’上的‘門’把,腳卻已經坐得發麻,一起身,整個人就踉蹌地向前撲了過去。

她的腦袋撞在了‘門’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咚”聲響。

容若被驚到了:“婉兒,你摔倒了嗎?”

沈婉‘揉’著發痛的腦‘門’,勉強從裏麵打開了‘門’。

一看到容若,她整個人幾乎就軟在了他懷裏。

“你怎麽了?”容若一‘摸’她的額頭,手心已經全濕了。

她臉‘色’蒼白如雪,額頭卻都是冷汗,就連雙‘唇’也失去了血‘色’。

“疼。”她低‘吟’了一聲。

他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你哪裏疼?”他撩起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輕輕按壓著。

按到她的胃部,她就疼得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按到下腹的時候,她已經疼得控製不住自己了,低低地呻‘吟’著,眼眶裏都含了淚水。

“你吃了什麽?!”

沈婉的手無力地往桌上一指,容若已經搶過了那個盒子,打開一聞,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這是什麽鬼東西?”

沈婉眼眶裏有淚:“是若雪給我做的生日蛋糕。”

她的聲音雖然微弱,還是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他回頭看她,眼眸有詫異:“今天是你生日?”

沈峰也大吃一驚:“閨‘女’,你生日怎麽不跟爸爸說啊?”

容若把蛋糕一丟:“味道都這麽難聞,肚子不吃壞就怪了。”

沈婉卻不肯他丟:“那是我最好朋友送我的,不許你丟,不許……”

他心裏隱隱發痛,彎腰把她抱了起來:“你疼得這麽厲害,我帶你到醫院去做個檢查,恐怕是急‘性’闌尾炎了!”

沈峰連忙跟在了後麵:“我也幫忙去!”

‘私’房小築裏的客人,就這麽看著,店裏的‘女’主人被一個高大的帥哥抱著,一路狂奔,衝進了幾百米開外的醫院。

後麵還跟著一個老是趕不上的老頭。

這場麵,活像是搶新娘一般。

沈婉一進醫院,就被放到了急救台上。

容若換上了醫袍:“準備洗胃。”

“不要吧?我又沒有什麽大礙。”沈婉弱弱地抗議著。

“起碼也是一個食物中毒!”容若不由分說地把她的眼眸給合上,“聽話!”他忽然低頭,在她蒼白的‘唇’上印上一‘吻’,“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

沈峰被關在‘門’外,心急如焚。

等到‘門’開的時候,他才連忙趕了上去:“怎樣了?”

容若解下口罩:“一切指標現在比較正常,排除闌尾炎的可能了。再觀察一下,不行我再給她做一個檢查。”

剛洗完胃的沈婉更加有氣無力。

她躺在手術‘床’上,簡直就像從地獄裏溜達了一圈回來似的。

容若把她抱到了病‘床’上:“今天晚上,你必須留醫。萬一有什麽數據‘波’動,我可以第一時間給你處理。”

沈婉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還能咋滴?

這麽災難的一個生日,她卻甘之如飴。

因為那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還記得她生日,費心替她慶祝的人。

此生有這麽一個朋友,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