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縱橫_第一七二章 軍艦北行
第一七二章 軍艦北行
二十三歲的朱文晉長得很壯族，個子不高，容貌清秀。對於他能夠獨立去運送這批軍火，他認為是陳維政對他個人能力的考驗，他有信心也有決心要把這件事辦好。
子彈和和手雷在海防裝船，槍就要到欽州港去裝。船是在暹羅俘虜的“帕洛”號，這艘驅逐艦現在改名叫清化號，35節的最大航速，是目前中南國最快的艦艇，這個優點讓它得以選中出任這次任務。
該艦原來是一艘英國驅逐艦，是1920年生產的老S級，本來滿載排水量為1220噸，全長84.12米，全寬8.15米，吃水3.28米，艦員90人。因為這款艦艇在生產時，就屬於偷工減料型，實際上是R級兩煙囪型的翻版，唯一的優勢就是價格低廉。為了保證船速，總排水量減小到720噸。但是在這個時候的東亞，除了日本，仍然是強大的存在。
占領暹羅後，中南國的最大收獲就是擁有了自己的海軍。羅明初在石廷方和孫渡們的指點下，明確了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愉快的接受了海軍司令的職務，並把滿腔的熱情投入到工作之中。陳維政任命薩師俊為海軍副司令，劉本初為參謀長。
薩師俊隨漢尼拔號送閩軍返回福建之後，順便回去看望自己的叔父薩鎮冰，告訴他，自己已經被蔡廷鍇賣給中南國，現在出任中南國海軍副司令，請叔父推薦一些有潛力的海軍人才去中南國海軍任職。
薩鎮冰七十多歲了，在家處於半退休狀態，隨口問起中南國有幾條艦艇，最大的有沒有一千噸排量時，薩師俊告訴他，中南國海軍現在有720噸驅逐艦一艘，800噸淺水重型炮艦兩艘，2500噸輕型巡洋艦兩艘，就是福建的平海號和寧海號，跟自己一起被賣給了中南國。
聽薩師俊說起寧海號，笑著說：“那個艦，跟它的老板蔡廷鍇長得一模一樣，頭重腳輕，日本人弄的東西都這樣，小小一條船裝上大大幾門炮，一放炮，後挫力能把船給掀翻。就那個船，你們還敢開到中南國去？”
薩師俊告訴他，現在那個寧海艦已經沒有這個問題，因為把船上的炮分了一半給江南造船廠生產的平海號，不會再有頭重腳輕，轉彎自傾的現象。
薩鎮冰說就這麽幾條船，要什麽海軍人才，薩師俊一個人就能玩得飛起。高憲申去了沒有？陳宏泰呢？陳宏毅呢？陳祖壽呢？
薩師俊告訴叔父，高憲申去了，但是不願意留在中南國，又回來了，所以弄得現在寧海號沒有艦長。平海號的艦長是陳宏毅。720噸驅逐艦是從暹羅人手裏奪取的，叫做清化號，兩艘800噸重型炮艦也是從暹羅人手裏奪取的，一艘叫順化號，一艘叫歸化號。這三艘都是讓之前寧海和平海的大副二副在臨時充當，沒有合適的艦長。
薩鎮冰讓薩師俊陪他去閩侯，找到休假在家的陳紹寬和陳季良，讓他們推薦幾個合適的炮艦艦長。
看到薩師俊，陳季良開口就問，馬尾港碼頭
上那條巨輪是不是薩師俊開回來的，薩師俊說是，是從法國人手裏俘獲的，叫做漢尼拔號，八萬噸級。
聽到八萬噸級，把薩鎮冰嚇了一大跳，問薩師俊，誰在駕駛這條船？薩師俊說，讓法國俘虜在開。薩鎮冰問薩師俊會不會開，薩師俊說會，但是自己的座艦不是這艘，是一艘排水量兩萬四千噸的戰列艦，之前叫洛林號，現在改名叫神農號。
神農號？那豈不是還有軒轅號？薩鎮冰問。薩師俊說是，軒轅號之前叫普羅旺斯號。薩師俊的話把在坐三位都嚇了一大跳，排水量兩萬四千噸的戰列艦！比排水量四萬噸的長門號雖然小一點，起碼也有一拚之力。對於中南國的海軍實力，三位好奇起來，陳季良問超過萬噸的大艦中南國有多少艘？薩師俊告訴他們，八萬噸級混裝運兵船七艘，四萬噸級貨物運輸船四艘，平時用作民用運輸。兩萬四千噸戰列艦四艘，一萬八千噸供應母艦兩艘。
陳季良說：日本有兩艘戰列艦，一艘叫長門，一艘叫陸奧，都是四萬噸級的，如果有四艘兩萬四千噸的戰列艦，應該可以與日本人搏一短長。
薩師俊說，現在四艘戰列艦都沒有艦長，兩艘供應母艦本來是丹敦級戰列艦，聽維政主席的意思是想重新變回重型巡洋艦。我們不參加1921年華盛頓海軍條約組織，也不接受華盛頓海軍條約規定，所以想弄兩條超限的重巡洋艦。
陳紹寬問薩師俊：你們就敢這樣占著法國人的東西不還，不怕法國人找回來？
薩師俊很奇怪的看著陳紹寬說：“我們為什麽要還，我們又不怕法國人，我們維政主席還希望法國人跟我們糾纏到底。隻要他們敢來，就有戰利品，有新的收獲。我們為什麽不敢收他們的貨，他們從老遠的西方來東方送禮，不笑納是不對的。我們主席有一句話很經典：我的地盤我做主。”
陳季良說你們就那麽自信，每次都能打敗法國人？
薩師俊說，去法國打肯定不勝，在東方打肯定不敗。他法國人最多十萬大軍，我這裏是一國之人。他最多二十條戰列艦，我這裏是永不沉沒的陸地，我大不了讓開海灘，在大陸上跟他們決一高低。我們海軍羅明初司令說，打仗就象孩子們下象棋，兵攻士，馬拖車，炮打老帥，用空軍打他們的炮兵，用炮兵打他們的步兵，用特種兵對付他們的艦艇。這次就是這麽打的。
陳紹寬問：如果你們遇到了日本的長門艦，你的戰列艦就不準備跟他去鬥一鬥？
不去！薩師俊說，我的戰列艦是打對方的巡洋艦的，我的巡洋艦是打方的驅逐艦的，我的驅逐艦是打對方的炮艇的。對方的戰列艦，用飛機對付。
這就是田忌賽馬！薩鎮冰誇張的說：“你們的總參謀長一人能打全中國！”
“我們的總參謀長是黃埔一期的，我們叫他紹興師爺，是個很無聊的書生。除了喝酒就是修行。”薩師俊想起鄭進階那副神神道道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喝酒還修行？”陳紹寬大
笑：“這還真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陳紹寬推薦了陳祖壽，廣東黃埔水師學堂十四屆畢業生，接替寧海艦長高憲申。
兩艘炮艦和一艘驅逐艦好辦，隨便在馬尾船政學堂挑幾個優秀畢業生就可以勝任。唯有十七條超過萬噸級的大船比較麻煩，國內隻有廣東黃埔水師學堂第三屆八個學生，畢業後去英國學習大型戰艦駕駛與管理，接觸過大型戰艦的駕駛，必須找到他們才行。有五個在馬尾船政，還有三個，不知所蹤。
在馬尾船政的陳思成、潘健新、蘇希坡、丁潮、陳壽銘五人都同意去中南國，但是，他們隻願意擔任八萬噸混裝船的駕駛，戰列艦，他們興趣不大。
到是馬尾海校1933屆航海專業有十來個應屆學生，一致要求去中南國。開戰列艦是他們的夢想，他們願意先跟法國人學習，然後盡快從法國人手裏接過中南國戰列艦的舵輪。
朱文晉乘坐的這艘清化號驅逐艦，艦長就是從馬尾海校畢業的學生，之前閩海軍教導艦南平號的艦長林啟升。
林啟升一來到海防就接到了護送軍火到北方的任務，高興得不得了，薩師俊告訴他，去欽州港接貨後，先到福州造船廠，讓維護車間對船舶進行檢查和維護，從表麵看，這艘船隻怕從英國來到暹羅之後就再也沒有保養過。
大家都是年輕人，林啟升還略長兩歲，對朱文晉這個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麵的小夥子能夠出任如此重大的任務，很有點意外，認為這個朱文晉應該很有背景，一問才知道，關係也不大，表哥是李紹傑師的團長。小小團長，如果算起來，中校而已，自己作為驅逐艦的船長，最差也是個上校。交談之後才知道，麵前這個穿著便服的朱文晉，是主席身邊的侍衛，他的妹夫，居然是主席的小兄弟，升龍省長韋林。這個朱文晉走出去，就算是李紹傑這些師長，都會給三分麵子。
艦艇行進在大海上，海鳥在藍天白雲間翱翔，偶爾會俯衝到水麵，吃到一點小魚小蝦。也許是看到海鳥在空中飛得寂寞，有時候也會有魚跌出水麵，與海鳥共享藍天。兩人從海防到欽州三百公裏，走了七個多小時，在這七個多小時裏，林啟升再次發現朱文晉這個小夥子不簡單。對於海洋，朱文晉眼裏充滿了新奇，但是作為第一次坐海輪的人，並沒有表現出過度好奇的言論和動作。第一次看到艦艇上的水兵弄海鮮，也能搭上把手，最難得的是弄了魚上來後，一手相當不錯的廚藝，讓船上的司務長連說要拜師。人勤快、沉穩，話不多，但是很會說，每次表達自己的意見時都是恰到好處。林啟升到了欽州，才發現，一路都是自己說，說得還挺快樂，朱文晉沒說幾句話，卻感覺特別合諧，真是邪門。
桂軍送軍備來的是第四集團軍後勤處的人，讓林啟升沒想到的是周祖晃會親自到港口並送上一些新鮮的瓜果，朱文晉在周祖晃麵前也並不露怯，語言得體，落落大方。林啟升知道，這個小夥子不是一般的不簡單，是相當的不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