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縱橫大漢

第121章 疲於奔命(下)

第121章 疲於奔命(下)

冷苞手底下的士兵心裏雖怨聲載道,但表麵上仍不敢有異議。強打著精神,又急行了一個時辰,已是疲憊不堪,而前方道路卻越來越窄,左側江水湍急,右側危崖筆立,道路崎嶇難行。兵卒們的行軍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冷苞急於立功,心中焦急,不住地催促大軍速進。正亂喊亂叫間,忽聽得山崖之上有一人正在那彈琴,聲音十分的難聽。

冷苞不認為荒山野嶺之中還有人彈琴,下意識地抬頭一看,月光之下看得分明,隻見山崖之上設一長案,一白臉書生端然正坐,低頭撫琴,彈得十分的認真,那人身後左右兩側各立著十一二歲的女童,蹙眉聽琴。那兩女童長得竟是一模一樣,顯是孿生姐妹。冷苞仔細一看,眉頭緊皺,失聲大叫道:“法正!”

法正抬起頭來,微微一笑,說道:“聽聞將軍欲攻江陽,特在此鼓琴一曲,以助將軍之興,順帶預祝將軍早奏凱歌,馬到成功。”說完便又低下頭去,錚錚錚地彈起琴來。

冷苞下意識地一捂耳朵,說道:“法正!你居然還有閑情在這談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於我,不怕我殺了你?”

法正手上不停,繼續彈著琴,戲謔道:“將軍遠行疲勞,聽我一曲,以解疲乏,再上來殺我不遲。”

冷苞聞言吐了一口白沫,痛哭地說道:“別彈了,你彈的是什麽啊,來來去去就那麽幾聲,煩也煩死了!”看了看邊上一處山崖去勢頗緩,可以攀爬,大刀一揮,喝道:“上,沿崖攀上,給我殺了這個吵得要死的法正,再取江陽!”

冷苞軍抬頭一看山崖之上唯三人一案一琴一香爐,再無別物,膽氣登壯,大聲喊殺,衝到崖邊,沿著葛藤便欲攀上。

法正回頭道:“嘟,伯苗,你怎麽教的啊,別人又聽不懂!”

鄧芝從暗處竄將出來,手中執著令旗一麵,搖頭歎道:“參軍,真不是我說你,這曲子十分的簡單,我都教了你十來遍了,你還學不會。唉!”說完一揮令旗,身後喊聲大震,一彪軍馬衝至崖邊,前排軍士各執火把,將四下裏照得亮如白晝。

原來劉勳怕法正人手不夠,又讓鄧芝帶了五千人馬前來支援。

冷苞見狀大吃一驚,說道:“不好!有埋伏!”話音未落,山崖之上箭如雨下,無數大石、擂木滾落,沒頭沒腦的向冷苞軍砸去。那些正興高采烈,吭哧吭哧地攀著山崖的兵卒,哪料到會有這一出,猝不及防,腦門中石,啊地一聲慘叫,手一鬆,失身墜下山崖,沿著窄道滾到江中摔死了。

冷苞軍本就疲憊異常,見箭雨從天而降,嚇得全身亂顫,冷汗亂冒,哪還有心抵抗,紛紛棄了兵器,四下逃竄。但山道本就十分的狹窄,這一沒命逃竄,自相踐踏,你推我擁,反將不少自己弟兄擠到江裏淹死了。漢軍則居高臨下,弓箭礌石,不住發射。霎時之間,山道之上慘叫連連,冷苞軍中箭著石,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冷苞的後軍尚不知前軍中伏,正源源而來,那條原本就十分狹窄的小道更顯擁擠了。如此一來,前方之人已開始掉頭跑路,而後方之人卻不明所以,仍不住前進,兩下相撞,各不相讓,推推擠擠,複又擠死不少,一時之間“撲通”“哎喲”之聲不絕,倒也十分熱鬧。

冷苞暗暗叫苦,揮刀撥落頭頂上飛來的勁箭,看著手下兵士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在那狂奔亂竄,心知敗局已定,無法挽回。眼見的後方小道已被自家軍士塞滿,急切不可退後,長眉一軒,大喝一聲:“弟兄們,衝!殺到前麵再作區處”說完便揮刀砍死了幾個正掉頭逃跑的士兵,打馬向前衝去。

隻衝出十數丈遠,忽見前方火把耀眼,喊聲大震,一彪軍馬橫在了山道上攔住了去路,為首的一員虎將正是張飛。弓箭手一齊擁出陣前亂射,射死了數十名冷苞軍兵士。冷苞嚇得魂飛天外,哪料到在這崎嶇上道上竟也埋伏了人。他四下一看,隻見已有不少兵士沿著山壁向上攀爬,妄圖殺出一條血路來。但山壁頗為徒峭,且光溜溜地無容足之處,隻爬上了數丈,便有數十餘名兵士摔將下來,非死即傷。山頂上漢軍兵士投擲石塊,將其餘的冷苞軍兵士盡數打落,個個摔得是腦漿迸裂,立時斃命。

冷苞見前無去路,急躍下馬,轉過身來,大聲喝道:“且從來路上衝回去!”說完挺劍劈死了幾位攔路的軍校,用肩膀將一人頂入了江水之中,邁開大步,向前狂奔。領著敗殘兵馬,迤邐向東敗走,奔出了數十丈,卻又見前方火把亂晃,又有一彪軍馬攔住了去路,上來二話不說,一陣亂箭射將過來,又射死了不少兵士。

冷苞見前後均無退路,崖壁又攀不得,探出頭去,看了看腳下大江,但見江水蕩蕩,激起了無數泡沫,如快馬奔騰般的從腳底飛過,一名士兵不慎被擠下了懸崖,掉進了江中,霎時便被浪花吞沒,衝得無蹤無影,不知飄到哪去了。

此時前後左右均無路可去,急得他是抓耳撓腮,束手無策。正慌忙間,卻聽崖上法正大聲喊道:“冷苞我可沒你們那麽慘忍,隻要你們投降,我便計往不究,饒了你們的性命。”

山道上冷苞軍一聽此言,忙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頭,乞求饒命。冷苞聞言大怒道:“要我降你,門也沒有,要殺便殺,哪來那麽多廢話!”

法正問道:“當真不降?”

冷苞道:“死也不降!”說完便揮劍殺死了幾位欲跑到漢軍中投降的兵士。

這時前後兩路攔截大軍已正向此處逼近,張飛立於馬上大聲喝道:“無知鼠輩,死到臨頭,尚自頑抗!參軍,也別和他廢話,殺了他!”

法正對冷苞道:“我自出道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取。如今我僅以一千之眾,便勝了你,你服不服?”

冷苞搖了搖頭,說道:“不服,死也不服!你可真不要臉,明明又多了五千援軍,還說是隻有一千人馬。”

法正微微一笑,說道:“好,既然你不服氣,我放你回去,你還敢來麽?”

冷苞道:“你就會玩弄詭計,有何本事。你若放了我,下次撞到我手裏,管叫你生不如死!”

法正大手一揮,說道:“放他過去!”

張飛、魏延、鄧芝同聲驚呼:“軍師!”

法正道:“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啊!放他過去!不過就放冷苞一人,其餘兵士不降者死!”

崖下眾將齊聲應是。冷苞軍將士尿都快嚇出來了,哪還敢再胡亂抵抗,紛紛放下兵器跪地投降。冷苞瞥了一眼這些沒骨氣的兵士,哼了一聲,向前便走。斷後的魏延軍,見他來了,便讓開條路,放他過去了。

鄧芝待冷苞去後眉頭緊皺,說道:“參軍,有道是縱虎歸山,其害莫大,為何還要放了冷苞?”

法正微微一笑,道:“伯苗認為冷苞是何人?”

鄧芝道:“有勇無謀,又何必問?”

法正道:“對啊,就是因為他有勇無謀,我們才容易勝他。如果殺了他,劉璋另派一人來。那家夥不一定像他這麽白癡,我們不就不好下手了麽,嘿嘿!”

鄧芝深諳做官之道,聞言忙獻上馬屁道:“參軍遠見世所罕及,這次立了大功,主公必定會好好封賞參軍的。”

法正道:“你馬屁少拍,我們現在有多少人馬了?”

鄧芝道:“原先的兩千人馬,加上我和張將軍帶來的五千多人,我們已有七千之眾了。”頓了頓,死性不改,又拍起馬屁道:“軍師領著數千之眾,忽來忽去,使得冷苞等人疲於奔命,分兵數處,最終露出了破綻,我們才得以盡殲冷苞的一萬之眾。我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在不可勝之中尋求可勝之機了。隻此一戰,便令我終生受益不盡。”

法正道:“哈哈,拍的好,下次我見到左將軍,讓他封你大官!”

鄧芝來來去去拍馬屁,就是為了這句話,忙說道:“多謝參軍。”

法正道:“這次多虧了主公和我軍的的名聲。很多益州的官員都仰慕主公的名望,有些城我們都不用打,就自動投降了。再者我們的士兵素質真是很高,令行禁止。這次別說冷苞軍跑斷了腿,我們也是幾日幾夜不眠不休。我原來還想這樣的苦差沒人想幹呢,沒想到大家都還搶著來,真是沒想到!”

鄧芝道:“這都是劉璋用人不明所致。劉璋賞罰不明,仁慈過頭了,任由手下的官員將領胡來,這百姓又焉能不恨。他們聽說參軍要趕跑這些惡霸,他們肯定會幫助我們的。”

法正笑道:“哈哈,正是如此。傳下令去,迅速打掃戰場,回去睡大覺,明天一早好趕路。”

魏延和張飛也是連日趕路,累得筋疲力盡。他們一聽有覺可睡了,樂得個嘴歪歪,胡亂打掃了戰場,便回去睡覺了,安心等待著下次大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