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04章 輪回咒本身
男子淡笑浮現臉頰，說：“世間百態，皆有定數。我們的相逢重逢，未嚐不是天命中早已注定的緣分。”
“你和天機者，誰更厲害？”菩提想了想，問。
男子就輕笑出聲，歎一句：“好生直接呀！可是已經給我安排好事情了。”
菩提點了點頭，說：“你若不願意，我怎麽安排都是空談。”
“我願意。”男子說。隨後補充了一句：“此為報恩。”
菩提一怔‘原主施與的恩德這麽快就被自己給用了。可是，這裏是夢境呀，如此用掉一個媲美天機者高手的報恩，是不是太奢侈了，太不值得了？’
“你還有反悔的可能。”男子淡淡的說。
‘如果連夢境都出不去，何談現實社會？’菩提心想著，就搖了搖頭，說：“大不了有機會我再救你一次。”
男子就笑了，說：“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詛咒我再陷厄運嗎。”
菩提微笑著搖頭。張口道：“我餓了，本君。”
男子麵露無奈，說：“我這就去安排。”
房間中隻剩自己一個的時候，菩提在心裏呼喚白貓、赤刃、羅灣，偏是許多遍之後不得一聲回應。房門此時被叩響，已然穿著得體的菩提上前將門打開，就見本君一手端著擺滿菜肴的木質盤子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外。
本君在菩提側身的時候舉步進入，將菜肴一個一個的擺放在桌子上之後，就開始招呼菩提用膳。為她擺好椅子，為她拿筷，為她布菜。
菩提受寵若驚。唯有埋頭吃飯。
看著她的吃相，本君淡然一語：“真是不雅觀。”
“那你別看。”菩提甚為不好意思。
本君卻笑了，說：“還蠻可愛的。”
菩提嘴裏的飯差點沒噴出來。
飯後，菩提問本君：“那時分開，之後的許多年你過的怎麽樣？”
“我死了。”本君說。
菩提一驚。就聽得本君繼續：“死後我才知道，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多活了幾天。那日的駿馬衝撞，本就是我天命注定喪黃泉之時。偏是你的出現，拖延了我下黃泉的時間。可天命就是天命，違抗不得的。我是九九八十一輪回祭的本身，我的活，注定無親無故，我的死，注定非命。”
“可是你明明，可以站在陽光下。”菩提驚語。
本君就一指大開著的門外麵的光，問菩提：“你確定那是陽光嗎？”
菩提一愣，站起身來到門前，走出門欄，走下台階，抬頭看著天空，確實不見太陽。然後垂目，看著自己被光拉長的影子，凝眉不語。
本君已然跟著她走出，說：“有光、有溫度，不一定非是太陽。”
菩提木然：“這顛覆了我的常識。”
本君像是聽到了最冷的笑話，嗤笑一聲，說：“在陰途，沒有常識可言。”
“陰途？”菩提詫異出聲。心裏登時就浮現扇美仙的影子，就問本君：“你可是因為聽誰說了什麽，所以才來救的我？”
本君點頭，回道：“那個人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當初本君也是念在她身上有你的氣息才沒有將她丟入輪回道收在
了陰途的。”
“她說，她是守關婆娘，她和他的夫君一起。一日，她的夫君被擄走了，她因為營救夫君，走出了陰途。在人間，她被誆騙了，用陰途的命數交易了救她夫君的實力，誆騙她的，找了個替身頂替她回了陰途。前幾日，她同我說，她回陰途了。本君，你也是陰途的，我就是想問問你，陰途的王，天羅府君會處罰她嗎？”菩提呢喃的說。
“會。”本君毫不猶豫的說。繼而解釋：“陰途不比人間，規矩不可破。”
“你還真是果斷。”菩提嘀咕一聲。
本君就反問：“我能認為你這是在誇我嗎？”
菩提搖頭，問：“當時收留她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她就是我妹妹了。”
本君默然：“一半一半。”
菩提就說：“所以，她被你收留，另一半原因，該是她本身的價值。”
“真是個斤斤計較的女人。”本君評價著。
菩提就點了點頭，說：“有些恩情，還是算清楚的好。我不想有太多情債。”
本君就笑了，諷刺道：“此番我救你，給你吃食，管你住所，又答應幫你對付墨家天機者，你似乎已經欠了我很多。”
“不是說好的報恩嗎？”菩提義正言辭的問。隨後說道：“俗語有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那本君給你一滴水，你來湧個泉試試？”
菩提當即思維一卡。霎時就被本君一副較真的樣子給逗笑了，說：“真的，你若不願意，就任我離開這裏，我和墨家的天機者注定會有一戰，當初我沒有挽留你在身邊，如今也不會挽留。”
本君靜靜的看著菩提，思緒回到了當年的不期而遇：
他是街邊要飯的小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被一些年長的乞丐欺壓者，許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了。一次橫穿馬路的時候，迎麵衝來一匹白色駿馬。他竟然看到了駿馬眼裏留下的血淚。這一刻，他恍惚的後退，又固執的在馬的正對麵。內心是極為複雜的。
很多年前，有個叫慧能的老和尚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許多許多年前，被世母命為天涯與海角的神相戀了，他們的愛情感天動地，最後，世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同時，也給他們下達了一道短命的詛咒。”
“天涯海角知道他們的壽命隻有十年。就非常努力的想要留下愛情的結晶。”
“終於，在天涯海角墜崖死於非命的那一日，一個小生命通過母親天涯的身體在山崖下的寒冰湖內誕生了。”
“寒冰湖，是陰途存放輪回咒的地方。陰錯陽差之下，小生命吞噬了輪回咒。輪回咒顧名思義，是陰途府君驅使輪回的，非命理相合，斷然不能擁有的。小生命便在自己誤打誤撞的驅使下進入了輪回道。在這之前，輪回道已經封閉了億萬年。”
“其實，史前文明的神，並非真正意義上依靠修煉成為的神，而是由人一步步進化而成的。史前之前，這個世界被一顆天外流星衝撞，世母的哥哥，也就是陰途的府君上前抵擋，卻不慎被其拖入毀滅。至此，世界沒了輪回。陰途沒了輪回，死去的人就無處安置。世母無奈之下，默認了人族壽命越來越
長，直到某一天可以媲美真神的長度。”
“當世母發現輪回道重新開啟的時候，便將小生命視作哥哥的轉世。基於小生命還不能準確的運用輪回咒，她便派出諸多真神來引導小生命。為了讓小生命盡快耗盡輪回重歸陰途。世母催動了小生命的每一世，讓他的每一世都分外短暫。因為外力的催動，小生命的輪回遭到擠壓，以至於他每一世都無親無故，每一世都死於非命。”
“小生命對每一世都會有殘留的記憶，隻是這記憶永遠都是他瀕臨死亡之時的，每一世的與死亡靠近，小生命都會看到紅眼淚。”
“每一世的真神在每一世都會給予小生命最後的點撥，他們告訴小生命：當你細數著記憶中看到紅眼淚的次數夠八十一次的時候，就代表你要解脫了。解脫之後的你，會成為世界的最強者。”
駿馬之前的他，是猶豫的，徘徊在死和不死的邊緣。在他還未決斷之時，突然出現的菩提，將他抱到了一旁。駿馬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對上其的眼神，仿佛從駿馬的眼裏，他讀出了一句話：你會後悔的！
“小弟弟，你怎麽樣呀。”菩提關切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看向她，看到了她滿麵的擔憂與滿目的著急。
他搖搖頭。
菩提就叫身邊的丫鬟拿著錢去買了些吃食，轉手遞給了他。
此後的幾天，每當這個時間，他都會有熱飯吃。可是，直覺告訴他，他快要死了。這時的他，因為感受到了溫暖，對人間有了不舍。
有一天，他決定與她告別，離開。
她隻是傻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之後，交給他一些銀兩，祝他一路順風。
“本君，你在想什麽？”菩提見他久久不語，就問。
本君就看著光，問菩提：“想知道這是什麽嗎？”
菩提點了點頭。
本君就說：“這是菩提金子散發出的光芒。”
然後他看向菩提，說：“不知你發覺了沒，這菩提金子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異曲同工。”
菩提細細一聞，點了點頭。就問：“菩提金子，很珍貴嗎？”
本君點了點頭，說：“世界難求，獨獨的一顆，就在我這裏。”
菩提凝眉，稍作一想，就試探著問：“你，不會就是天羅府君吧？”
本君笑了，反問一句：“怎麽，不像嗎？”
菩提搖頭，說：“真是的話，我就要考慮抱大腿了。”
本君樂了：“我期待你的抱大腿。”
菩提就說：“和我一起的，有五個人，兩個刀魂，一隻白貓，他們可是也在你這裏？”
“不在。”
“本君是想與你獨處，怎會帶上那些玩意。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他們，這幾個雖然有些道行，但還不能護你周全，我正派了一夥屬下在訓練他們呢。”
說到此，他陰惻惻的笑了笑。
菩提登時一愣，總歸是感覺不到本君的惡意，她還是放下心來。便問：“那抓我的人呢？他們你又是怎麽處置的？”
“暫時關了起來，想著你會有些疑問需他們解答。”本君坦言。
（本章完）